張宇站在血河邊,清晰地看見河水中哀嚎的冤魂,不覺地,張宇想起了中國神話中的忘川,可能說這個名字很多人不知道,但如果說起忘川上的那座橋,可能就有很多人明了了。這座橋叫做——奈何橋。


    忘川,飛鳥無可渡,浮雲無可掠。想渡忘川,隻能穿過奈何橋。張宇順著河流的上遊望去,在目光的盡頭,張宇隱約可以看到一座橋的影子。


    “小夥子,要過河嗎?”突然,張宇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汐鳳拉了拉張宇的衣角。“他很危險。”張宇捏了捏汐鳳的小臉蛋,心想,劃著這麽條船突然出現在河邊,我還沒一點感覺,你說不危險我也不信啊。


    張宇剛想說不坐船,目光卻落在簡陋的烏篷船上,“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稱呼沒有,但是曾經有人叫我擺渡人。”擺渡人輕聲說道,算是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擺渡人前輩,你腳底下的是你養的寵物嗎?”張宇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眼中透露出一絲荒誕。


    “不是,這是老夫剛剛發現了一條想偷渡的小家夥,正準備把他送回去。”老人似是意有所指,“畢竟他不是該存在在這裏的東西。”


    老人的話還沒說完,張宇就拉著汐鳳猛地退後,同時大喊道,“汐鳳,動手。”


    結果汐鳳萌萌地站在原地,順口吸了一口果汁,回頭看著正在退後的張宇問道,“張宇,動什麽手啊?”


    “嗬嗬。”張宇嘴角抽了抽,大喝道,“窮奇,現在不動手想等到什麽時候?”張宇衝上前指著老人說道,“汐鳳,揍他!”


    “這麽說,汐鳳就明白了。”汐鳳一聲輕笑,雙手之間帶起熾熱的鳳炎,“去。”玉手一指,兩團鳳炎就向著老人飛去,與此同時,老人腳下的小獸發出一聲怒吼,“擺渡人,你欺人太甚了!”


    在張宇驚詫的目光中,窮奇的身軀緩緩變大,很快就達到了小樓大小,給人很強的視覺衝擊。


    “這就是窮奇的真身?”張宇自語,沒指望別人回答。在一旁擺弄鳳炎的汐鳳搖搖頭,“不是,這是窮奇的一道法相而已,大妖一般很少現出真身的。”


    就在兩人閑聊時,窮奇又發出一聲怒吼,張宇隨著怒吼看去,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不好意思,走神了。”原來剛才汐鳳隻顧著和張宇聊天,鳳炎不小心燒到了窮奇,張宇都看到了窮奇肉翼上的那一塊焦黑,甚至都隱隱嗅到了烤肉的味道。


    “汐鳳,你們兩個打得過這個老頭嗎?”張宇站在汐鳳身後偷偷問道。


    “不知道唉,但是總感覺老爺爺很厲害的樣子。”汐鳳皺眉想了想,終於還是放棄了思考這麽浪費腦細胞的事情。


    “冥頑不化。”擺渡人悲天憫人地歎了口氣,手中出現了一杆黑色的魚竿,老人無視了窮奇的怒吼,還有汐鳳手中向他襲來的鳳炎,往船頭一坐,頓時給了張宇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孤舟蓑笠翁,”張宇看著擺渡人,情不自禁地說出了口。


    “獨釣寒江雪!”老人平淡地接出了下一句,張宇打了一個寒顫,湖麵以肉眼可見地速度開始凍結,“汐鳳,快退。”張宇喊道,也立刻向後跑去。


    回頭間,看到襲向老人的兩團鳳炎竟然被冰凍,在冰晶中,兩團鳳炎熊熊燃燒。


    汐鳳噘著嘴,不開心的看著自己手中化成了冰塊的果汁,眼中出現一種名曰憤怒的光芒。


    “你要賠汐鳳的果汁。”汐鳳嬌喝一聲,身上的火焰大盛,一對燃燒著熾熱火焰的羽翼在她身後緩緩展開。


    “鳳凰劫,起!”張宇站在汐鳳身後,看著灰暗的世界在此刻多了一份火紅,原本死寂的世界,竟像是緩緩活了過來。


    窮奇看汐鳳憋了一個大招,當下也不再猶豫,放下了逃跑的心思,化出百丈本體,一掌對著老人拍下去。


    “異獸。”老人自言自語道,將魚竿放在身邊,伸出幹癟的右手,對著窮奇隨手一揮,“冰封。”啥時間,無數冰霜隨著窮奇的爪子蔓延。


    “凝。”老人起身,緩緩走進船篷中。他的身後,所有的一切像是徹底凝固了一般,窮奇百丈身軀被定在空中,甚至連眼珠心跳都緩緩停滯,老人這是下了殺手。


    張宇在聽到老人說到“凝”時,就感覺呼吸一滯,開始緩緩失去對身體的控製,就在張宇以為自己要掛了的時候,背包中的《山海經》再次變得滾燙,竟然讓張宇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與此同時,一道訊息從《山海經》中傳到了張宇的腦海中,張宇當下不再猶豫,大聲喊道,“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皇,首文曰德,翼文曰禮,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隨著張宇的吟誦,《山海經》自己從背包中飛出,落到被定在原地的汐鳳麵前,接著慢慢放射出濃烈的紅光,汐鳳像是受到了滋養,瞬間衝破了擺渡人的控製。


    張宇看著衝向烏篷船的汐鳳,並沒有阻止,反而將目光落在空中逐漸失去生氣的窮奇身上。輕吐一口氣,張宇接著吟誦,“窮奇,邽山,其上有獸焉,其狀如牛,蝟毛,名曰窮奇,音如嗥狗,是食人。”


    和剛才一樣,不過此刻《山海經》前散發的是一層淡淡的幽光。“哼!”窮奇脫困後,對著張宇冷哼一聲,然後有些忌憚地看著《山海經》。不過幸好窮奇沒有逃跑,反而一樣衝向擺渡人。


    “窮奇,給我斷流血河。”張宇知道這樣上去肯定還是毫無勝算,還是決定賭一把,他想看看擺渡人沒了河是不是還能擺渡。


    “汐鳳,焚河!”張宇衝著汐鳳大喊,自己立刻躲得遠遠的,“好。”汐鳳應了一聲,灼熱的火焰再次湧現,不過這次不是與寒冰對抗而是要焚盡這血河。


    “九天落炎!”汐鳳喝道,竟然也化出本體盤旋在半空中,無數的火球落在河麵上,不過卻並沒有熄滅,反而向河底沉去,無時無刻不在蒸發著血河。


    張宇的目光落在窮奇身上,之間窮奇飄到血河上遊,對著血月深吸一口氣,“蝕月。”窮奇的身影竟然化作一道陰影,緩緩向著血月籠罩而去,隨著陰影對著血月籠罩,血河的河水開始減少起來。


    張宇知道窮奇成功了,這才將目光收回,落在從剛才走回烏篷船沒有出來的擺渡人。張宇知道此刻兩個大妖必須牽製血河,也隻有自己能上了。


    “山海!”張宇閉上眼,以一種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再次睜開眼,一山一海的虛影倒影在他的瞳孔中。


    張宇感覺到自己身上充斥的力量,當下不再猶豫,向著已經擱淺的烏篷船走去,並沒有所謂的好奇心,“鳳炎!”張宇大喝,一團比汐鳳召喚的略小一點的鳳炎出現在手中,隨手一甩,沒有保護的烏篷船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烈火中,佝僂的人影緩緩站起,“小家夥,你惹怒我了我。”


    “別說沒用的,你開始你也沒想放我們走,不是嗎?”張宇臉上帶著一絲嘲諷,“打一場吧,血河應該是你的力量之源吧!”


    “自以為是。”老人從船上走到岸邊,“在沒有當擺渡人之前,那時候別人都習慣稱我為,轉輪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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