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宴,除了吃吃喝喝外,最好看的便是這些小姐公子們的爭奇鬥豔了。


    皇後娘娘自是樂得熱鬧,便點了頭:“那自然是好。”


    得了允許,秦靜汐的眼中逐漸發狠。


    今日已然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了人,就連皇後娘娘都看秦朝久要比看她更多。她若是不能轉敗為勝,隻怕與二皇子的婚事,就徹底完了。


    她必須背水一戰。


    她冷冷地盯著秦朝久道:“妹妹,我們比一支舞如何”


    不等秦朝久回答,秦靜汐又自顧自地說道:“既是比,便要有些彩頭才好,若是我贏了,從此以後,妹妹可要心甘情願地認可姐姐永昌侯府嫡長女之位,莫要欺負姐姐才是。”


    這話……隱隱地是在說剛剛回府的秦朝久欺負了她


    看熱鬧的眾人皆是一臉探究地望過來,有些聰明人則暗想著,若他們是秦朝久就絕對不會答應。


    這個秦靜汐看起來溫婉大方,可實際上卻用自己最擅長的舞蹈去和秦朝久比,而秦朝久唯一會跳的舞剛剛都跳完了,還讓她跳什麽賭注竟還是要讓對方認可她才是侯府嫡長女,這不就是明擺著欺負人麽。


    可偏偏,不論是永昌侯秦江還是侯夫人白婉,竟然都默許了。


    侯府中幾位公子也無一人站出來表示不妥。


    侯府眾人的目光望向中間的高台,眼中竟全都帶著隱隱地期許。


    無人言明,但他們都知道,他們的心裏希望贏的那個人是靜汐。


    有人暗暗搖頭,小聲嘀咕:“這侯府二小姐怎麽說也是侯府親生嫡女,怎麽被這般欺負,若我是她,怕是都要委屈死了。”


    高處,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淡淡地落在了秦朝久的身上。


    她會委屈嗎


    她自然不會。


    秦朝久非但沒有任何委屈,反而被激起了無限鬥誌,她豪言壯語道:“那如果我贏了呢”


    秦靜汐冷笑一聲道:“你想要什麽”


    秦朝久陷入了沉默,想要什麽


    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考慮過,從前剛開始做係統的時候,她還是無欲無求的,後來做係統時間久了,唯一的念想就是做個人試試,現在也夢想成真了,她還想幹什麽呢


    “我還沒想好,你說吧,如果我贏了怎麽說”秦朝久覺得自己可真聰明,竟然將問題給踢了回去。


    秦靜汐忽地提起一口氣,莫非她想要讓自己滾出侯府嗎


    不,她絕不答應!


    不對,她絕不可能贏,這種可能性也絕對不會存在。


    就在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之時,一個冷凜的聲音,突然從高處傳來。


    “你若贏了,算你厲害。”


    那聲音好似透過了一片水霧,落在了秦朝久的耳朵裏,朦朧又好聽。


    秦朝久猛地抬頭,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望向蕭長暮:“當真”


    蕭長暮淡淡點頭:“當真。”


    “好!”


    她一定要讓他見識見識她的厲害!


    此刻,整個宮宴上到皇後娘娘,中到文武百官,下到丫鬟太監,所有人全都懵逼了。


    算你厲害


    這是個什麽賭注


    怎麽侯府的秦二小姐好像還挺高興


    確定不是北沐王在耍她嗎


    秦江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


    白婉一手捂著胸口,扭頭問秦江:“侯爺,北沐王這是什麽意思啊該不會是因為剛剛朝久與北沐王對視被記住了吧北沐王往後會不會對付就咱們侯府啊”


    白婉越想越怕,對這個愛惹事的秦朝久也越發厭惡了。


    秦江瑤瑤頭:“我也不知,先看看。”


    北沐王的心思可不是誰能猜出來的,北沐王會突然注視到他的女兒,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事,若北沐王是討厭秦朝久的話,大可無視她甚至是直接命人將她拖下去都正常,可他卻接了她的話,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秦江老謀深算的狐狸眼眯起來,這個從鄉野回來的女兒,他雖然不喜,但也不是不可以養著,可她若是能與北沐王之間……發生點什麽的話。


    微微一頓,秦江對白婉道:“回去後,收拾一下心香院讓朝久搬進去。”


    白婉張了張嘴,一臉錯愕,還是應聲道:“是,侯爺。”


    隨著樂曲的響起,秦靜汐率先登場,她一襲粉紅色舞裙,恍若一朵蓮花在舞台中央緩緩盛開,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頓時,整個宮宴當中,無數公子哥兒全都放下了手裏的佳肴美酒,齊齊望向舞台中央處。


    二殿下蕭臻因隨皇上處理政務而姍姍來遲,正巧就看見了舞台中央,一仙女兒一般的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待看清楚那仙女兒竟然是秦靜汐後,蕭臻地嘴角緩緩勾起笑意。


    不愧是他的女人。


    一曲舞畢,掌聲雷動。


    秦靜汐微微喘氣,眼底一片得意。


    成了。


    不枉費她多年來付出的汗水,今日,終能一鳴驚人。


    接下來,便是秦朝久了。


    秦靜汐上場前,特意買通了樂人,決不能給秦朝久表演“霓裳曲”,她倒要看看,沒有了霓裳曲,她還能跳出什麽來。


    很快,樂曲聲響起。


    秦靜汐猛地抬頭,目光不可置信地往後看去。


    同時,整個宮殿中的眾人,也齊齊露出了疑惑與震驚之色,很快,便轉成了嗤笑與不屑的表情。


    “這秦家二小姐鬧著玩呢麽是怕自己還不夠丟人嗎,竟然敢選和秦大小姐一模一樣的曲子”


    “哈哈哈哈,我可要看好了,什麽叫東施效顰。”


    秦朝久上場了。


    永昌侯府礙於臉麵,自然也給秦朝久準備了舞衣的,可終究不似秦靜汐那般精致用心罷了。


    秦朝久身穿一襲勝雪白衣,唯有腰間一抹紅,襯得她越發清冷了些許。


    與她此刻所舞的這支“春江花月夜”顯然格格不入。


    可偏偏,還不等眾人吐槽,秦朝久便動了。


    她宛若驚鴻般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樣的律動,隻一瞬,便將眾人尚未來得及展開的嘲諷盡數凍結在了臉上。


    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一支舞,明明每一個動作都是這支舞該有的,明明每一個旋轉與揮舞都與他們剛剛所看見的一模一樣,但不知為何,他們的腦海中,卻仿佛有一副畫麵徐徐出現。


    江天一色,孤月高懸,清冷,孤寂,落寞,離愁。


    明明是一支舞,怎會勾起人如此悲愴之情


    音樂聲漸停,眾人卻久久未能從那一舞一畫當中抽回神來。


    良久,高台之上傳來三聲喝彩。


    “好,好,好!”


    當今聖上不知何時悄然而至,他拍手鼓掌,連勝喝彩:“永昌侯好福氣,竟有如此絕色女兒,這一舞竟令人心曠神怡,久難回神。著實是妙啊!可見為了皇後的壽誕,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該賞!”


    皇後娘娘與聖上相視一笑,當場便道:“來人,重賞侯府二小姐。”


    “是!”


    秦朝久一張臉笑出了花,恭恭敬敬地跪下來給皇帝皇後磕了頭:“臣女謝皇上,謝皇後娘娘。”


    這次的賞賜,不再是早就準備好的例行賞賜,而是由皇後娘娘身後的嬤嬤親自送上來的一副紅寶石頭麵,價值不菲,羨煞旁人。


    起身後,秦朝久卻並未著急離去,而是緩緩抬頭,一雙滿懷期待的眼睛,望向了高座之上的北沐王蕭長暮。


    蕭長暮也正在看她。


    四目相對,周圍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紛紛在心裏感歎著秦朝久這小女子膽子未免太大了些,找死也找得有點太快了。


    白婉更是直接捏斷了指甲,這孽女,還敢看!


    可偏偏,秦朝久絲毫不自覺。


    她甚至還衝著蕭長暮挑了挑眉,那得意的樣子,若是有條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了。


    蕭長暮的心更是在她挑眉的一瞬,猶如被什麽東西抓了一把般狠狠一縮,腦海當中有一過往畫麵一閃而逝,卻令他捕捉不到。


    那定然是發生過的事情,可,是什麽


    蕭長暮眼眸微眯,本就嚴肅的神情,更因這一個細微動作而變得冷酷陰沉。


    聲音,也似從三九寒冬而來,帶著陣陣透骨寒氣。


    他道:“很厲害。”


    秦朝久笑了。


    她就知道她很厲害,看吧,她就是這麽牛逼!


    秦朝久笑得越發張揚明媚,越襯得一旁的秦靜汐好似個跳梁小醜一般,自取其辱。


    此刻,蕭長暮身旁的一眾皇子們,幾乎全都在心裏默默地給秦朝久點了蠟燭。


    她死定了。


    她不但敢當眾衝著他們不可冒犯的皇叔拋媚眼,竟然還逼得他們皇叔不得不承認她厲害。


    這世上,還沒有人能讓他們皇叔吃癟。


    沒看見他們皇叔那張難看的臉嗎


    而剛剛歸位的二皇子蕭臻此刻卻與眾人表現皆不相同,他下意識起身,目光轉向了蕭長暮。


    不能殺!


    這等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怎麽能殺


    這可是他未來的皇妃啊!


    什麽秦靜汐


    不過一個冒牌貨,哪能和秦家真真正正的小姐相提並論


    他蕭臻的變心速度,就是八匹馬追都追不上的快。


    可偏偏,他數次張嘴,竟一句求情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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