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成不了。


    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膽敢與北沐王搶女人?


    且不論北沐王對秦二小姐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思,是喜也好,是厭也罷,總之,那是入了北沐王眼的人。


    他們戚國公府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得罪北沐王這尊大佛。


    秦靜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既然不能將秦朝久嫁給戚國公府,那就隻能……再給她找個別人了。


    轉眼,京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秦老夫人顧氏為了替寧嬪娘娘祈福,攜永昌侯府上所有人一同前往了鴻山寺燒香祈福。


    不知是不是秦靜汐送了消息給程強母子,永昌候府一行人剛出門,溫亭和程強就來了。


    “不是說都去鴻山寺燒香去了嗎?你怎麽沒去?”


    溫亭那雙刻薄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朝久一番,忽而又繼續說道:“好閨女你也別太難過,秦家不拿你當家裏人,你不是還有娘呢麽,正好今個兒所有人都不在,你給娘拿個一百二百兩的銀子,就當是你孝敬娘的了。”


    秦朝久嘴角輕勾:“娘您看我像是有錢的樣子嗎?”


    “你沒有錢,你不能去拿嗎?侯爺侯夫人都不在家,秦家三個公子也都不在,你去找找,找到了就給娘拿過來。”溫亭直接給秦朝久指了一條“明路”。


    秦朝久眼中滿是詫異之色:“你讓我去偷?”


    “哎呦,話怎麽能說得這麽難聽呢,你可是侯府的小姐,拿點侯府的錢,不是理所當然的。”溫亭的手在鼻子前甩了一下,那雙精明得令人心中不快的眼睛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秦朝久。


    “娘,你就別為難妹妹了,她要是真有那個膽子,也不至於混得這麽慘,而且現在侯府的人都不喜歡妹妹,妹妹可不能再被他們抓到什麽把柄,咱們得為了妹妹以後考慮。”


    這話,竟然是從程強嘴裏說出來的?


    懷疑、不解與震驚之色混合於秦朝久的眼眸之中。


    “哎呦喂,兒子你說的是,都是我考慮不周,朝久啊你別跟娘生氣,娘給你道歉。”


    溫亭說著,端了一杯茶水,一臉歉意地送到秦朝久的麵前。


    秦朝久櫻唇緩翹,她雙手從溫亭的手裏將茶杯接過,在溫亭與程強期盼的目光中,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茶杯重新放回桌上,秦朝久衝竹節招了招手:“走,我們回去。”


    剛回到心香院,秦朝久就一把抓住了竹節的手道:“去拿痰盂來。”


    秦朝久低頭,將剛剛喝進去的茶水盡數吐了出來,心中依舊有幾分不放心,又道:“你現在去廚房取些冰水回來。”


    “是!”


    竹節感受到了秦朝久的嚴肅,不敢耽擱,立刻就去了。


    秦朝久用冰水敷在臉上,迷藥的勁兒終於徹底散了。


    夜色降臨,秦朝久卻毫無睡意,她在等。


    她們總不會給她下了迷藥之後,什麽也不做吧?


    “嘎吱……”


    是門被推動的聲音。


    秦朝久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程強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秦朝久的屋門口,見沒有丫鬟守夜,程強高興不已。


    天助他也!


    程強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秦朝久的寢室門口,腦海中想到秦朝久那張臉,他就已經忍不住滿臉淫笑。


    因為以前一直將秦朝久當做親妹妹,所以也從未留意過她的模樣,可當她回到京城後,程強才突然發現,秦朝久竟然長得那麽好看,腰細胸大,嘖嘖……


    門還未推開,程強就已經忍不住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衣服了。


    這可是她娘和親妹妹特意為他準備的好機會,隻要今天把這事兒辦成了,他不信永昌侯府不管他。


    等他成為永昌侯府的女婿,以後飛黃騰達的日子還會遠嗎?


    “哈哈哈哈……”


    程強已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一把推開了屋門。


    “嘩啦!”


    一盆冰水從天而降,直接將程強淋了個透心涼。


    床上本該已經昏睡過去的秦朝久,卻正坐在那裏,一個箭步衝過來,單手扯住程強的衣領,反手將屋門上了鎖。


    初冬已至,夜色極寒。


    秦朝久用冰水洗臉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剩下的一盤冰水可不能浪費了。


    “你……你怎麽還沒睡?”程強顧不上管自己一身濕漉漉的衣裳,抬手指著秦朝久不可思議地開口。


    “在等你啊。”秦朝久嘴角輕勾,輕飄飄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寒意。


    可此刻已經精、蟲上腦的程強愣是沒有感受到,反而伸出了舌頭舔了舔嘴角:“從小到大,我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賤貨,你早說啊,你要是早說,我肯定早就過來疼愛你了,嗬嗬嗬……”


    程強笑得猥瑣又惡心,張開雙手迎著秦朝久就撲了過去。


    突然,脖頸處感受到了刺骨的冰涼。


    緊接著,就是刺痛之感。


    “啊啊,啊啊啊!程朝久你幹什麽!你你你你瘋了不成?!”程強三魂嚇飛了七魄,此刻整個人忍不住地渾身發抖。


    秦朝久的嘴角卻輕輕勾起來:“怕什麽啊大哥,我可是你親妹妹,還會真的殺了你不成?”


    程強似乎又因為這句話感受到了一股勇氣,他賭秦朝久不敢真的動手。


    刺啦!


    秦朝久的匕首在他的脖頸處狠狠劃出了一道血痕。


    “我好怕,我一害怕就手抖怎麽辦呢。”秦朝久突然幽幽地開口,說話之時。


    “你你……你有話好好說,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程強嚇得雙腿發抖。


    “好,那我好好說,你告訴我,你為何大半夜要來我的房間?”


    “我……”


    “說實話。”秦朝久壓低了聲音,手中的匕首又壓實了幾分。


    程強是個慫的,當即什麽都顧不上了,直接全都招了:“是娘讓我來的,是娘說的,她說養了你這麽大,可你回到侯府當了大小姐,卻對娘不管不顧,娘讓我過來找你,隻要讓你答應嫁給我,以後,咱們就能做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侯府也就不會不管我們。”


    程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是娘讓我做的,妹妹你信我,我也不想來。”


    “嗬嗬。”秦朝久冷笑一聲。


    她將手中的匕首往外挪開了一點,繼續問道:“你們又怎麽知道今日侯府沒有人在,又是怎麽混進來的呢?”


    聽見這話,程強卻沉默了。


    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秦朝久卻在他的沉默中,已經明白了一切,侯府中一定是有人做他們的內應。


    “是秦靜汐嗎?”秦朝久問。


    “是秦靜汐給你們行了方便,讓你們過來算計我的嗎?”秦朝久的語氣已近乎篤定。


    可程強卻在這一瞬,眯起眼睛,矢口否認道:“沒有,跟她沒有關係。”


    秦朝久一直以為程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連自己的娘都可以出賣,卻這般護著秦靜汐。


    程強咬緊了牙關,任由秦朝久又在他的身上劃出一道口子,卻什麽話都不肯說了。


    “你就算殺了我,也休想逼我說出別的來,再說了,就算我招了你能有什麽證據?秦朝久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左右也不敢真的殺我,隻要我不死,明天,你就必須得嫁給我!”


    “除了嫁給我,你再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這天底下,誰也不會娶一個失去名節的女人。”


    程強似乎開竅了,他越說越高興,就連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好像都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了。


    秦朝久微微皺眉,順著他的話點頭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所以,我又怎麽會讓你,毀了我的名節呢?”


    她可是要做北沐王妃的女人。


    翌日。


    老夫人顧氏帶著侯府一眾從山上回來。


    秦靜汐剛進了侯府,便晃著手裏從寺廟帶回來的齋飯糕點道:“這個是方丈特意送的,說是供奉給菩薩的,我們吃了,也會得到菩薩的庇佑,妹妹沒有跟我們一起去,這一籃糕點就拿去給妹妹吃吧。”


    顧氏讚許著點點頭:“就你最貼心,去吧。”


    秦觀銳跟上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婉也道:“我給你們每個人都求了平安福,正好把這個給朝久也送過去。”


    於是,母子三人,便一同來到了心香院。


    才剛剛踏進心香院的大門,白婉就不由皺起了眉頭。


    奇怪了,這院子裏怎麽連個看門的丫頭都沒有?


    秦靜汐也一臉疑惑地問道:“都這個時辰了,妹妹難道還沒有起床嗎?”


    白婉聞言,不由心中生出一股怒火來,做了他們侯府的千金,怎麽還如此散漫不知禮數,日上三竿,竟還在賴床!


    “妹妹,你睡醒了嗎?我和娘、三哥一起來看你了。”秦靜汐輕輕推開門,開口喚了一聲。


    依舊沒有任何人回答。


    隨著眾人來到秦朝久的寢室門口,看見地上掉落的一件男子外衣,一瞬間,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一番。


    “這是誰的衣裳?好像是男人的。”秦靜汐說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連忙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


    秦觀銳卻已經狠狠一腳踹在了門上:“秦朝久,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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