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就當他是默認自己不生氣了。


    親完了人,秦朝久態度依舊誠懇:「王爺您要是還不解氣的話,我再給您親回來好不好?」


    蕭長暮卻冷哼一聲:「想得美。」


    「怎麽能是我想得美呢?難不成王爺還覺得是我在占您便宜不成?雖說您長得宛若天人,俊美非凡,氣質出塵,絕世無雙,但我可是堂堂的北沐王妃,我會做出占人便宜的事情來嗎?當然不能!」


    秦朝久的彩虹屁一溜煙的跑出來,還不忘以北沐王妃的身份自居。


    更是叫蕭長暮想生氣都不成。


    不過,對於秦朝久這種哄人的時候自稱臣妾,叫他夫君,見他神色緩和一些,多叫一聲都不願意的這種行為,蕭長暮心底還是帶著幾分不悅的。


    「本王已經和皇上知會過,臘月二十六是個好日子,宜嫁娶。按規矩,禮部的人明日就會將這個消息送到永昌侯府。」


    蕭長暮突然的一句話,直接將秦朝久整個人驚起。


    她猛地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裏滿是詫異。


    「這麽快?!」


    今日都已經是臘月初十了,那豈不是隻有十幾日了?


    蕭長暮淡定地轉眸看向了秦朝久道:「提親當日,我們不是說好了年前就成婚?」


    秦朝久詫異道:「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你不想?」


    蕭長暮的神色突然又冷了下來。


    秦朝久趕緊說道:「當然不是,我就是……還沒有把嫁衣準備好。」


    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秦朝久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她和沈雅君取經過,雖說已經找了繡娘幫忙,可蓋頭是打算自己動手的,現在還一針都沒有。


    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她可以嗎?


    蕭長暮聞言,好似一直不太順的那股氣,突然就順了。


    她雖然沒有給自己親手打一條圍脖,卻要一針一線的去繡蓋頭。


    心底突然就平衡了。


    他緩緩抬眸,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眸,好似春風拂過湖麵,帶起圈圈的漣漪。


    「你加油。」


    三個輕飄飄地字落在了秦朝久的耳中,讓她忍不住撅起嘴巴。


    氣呼呼地說自己餓了,她要吃光白沐王府的飯菜再回去。


    此刻在書房外麵的王府下人們,尤其是竹節和那侍衛,內心裏連遺言怎麽寫都已經想好了,卻沒想到,等書房的門打開之時,竟是見到了準王妃挽著他們王爺的手臂出來的。


    二人相依相偎,眉目含情。


    他們王爺還傳了膳。


    不知為何,但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回永昌侯府的路上,秦朝久那雙清澈的眼底寫滿了好奇和打探,一眼不眨地盯在竹節的臉上。


    竹節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臉頰也越來越紅。


    「小……小姐您看我做什麽?」


    秦朝久輕哼一聲:「你是自己主動交代呢還是需要本小姐用點手段?」


    竹節一直都是個老實擔心的小丫頭,哪還用秦朝久再說第二句話,就全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原正是那日,秦朝久在酒樓吃飯沒有錢的那一日,她被派往北沐王府求救。


    隻身闖北沐王府,她當時嚇得瑟瑟發抖,北沐王走後,她依舊跪在地上雙腿發軟,就是那個侍衛安慰了她,還給了她一個蘋果。


    「後來……後來我聽他說他從小就是跟著王爺一起的,家裏兄長兩個都戰死了,王爺就不讓他上戰場,留在王府了。」


    竹節蚊子一樣的聲音,在說到那侍衛身世的時候,明顯悲傷起來。


    「他叫什麽名字?」秦朝久問道。


    「他叫丘斐。」竹節回答道。


    秦朝久眉頭輕輕一挑,靠近了竹節幾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私定終身了沒?」


    竹節下了一大跳,當即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奴婢恪守本分,也隻是送了他一條圍脖而已,請小姐明察。」


    秦朝久點了點頭:「成,我知道了,那等本小姐成婚後,你和他正好也可以長期相處,到時候本小姐替你考驗考驗他,若是人品過關,將你許配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竹節的臉卻更紅了,但拒絕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竹節就是個這麽實在的人,連一句「舍不得小姐」之類的場麵話都不會說的。


    馬車路過一個拐角處,秦朝久的目光往遠處看去。


    順著前麵的轉彎一直往裏走,就是沈將軍府的方向。


    也不知道,沈雅君突然得知秦觀銘已經定親的事情,如今怎樣了。


    「雅君,今日三皇子又送來了一件上號的白狐狸裘皮,你爺爺今天的臉一整天都沒有好看過。二皇子最近倒是安分了許多,可三皇子卻……雅君,我們將軍府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時間太久,聖上難免多心。我上次跟你提起的表哥,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他雖然出身不高,卻憑著自己寒窗苦讀的本事,兩年前被禦賜探花,是有真才實學的好本事,如今在咱們平州做縣令,也小有作為。他母親與我從小就是關係極好的手帕交,你若是駕到他們家,定也不會受了委屈。」中文網


    「雅君,我的好女兒,你……」


    沈雅君如今年方十七,年紀早已不小了,但礙於大將軍府的地位,所有人都知道,她往後定是會嫁得風光。


    所以這麽多年來,也幾乎從未聽過什麽閑言碎語。


    又或許是大將軍府將她保護的太好了,沈雅君自己的性子也單純直率,縱使想和她聯姻的世家往將軍府送再多禮物,她也從未在意過。


    左右,都有爺爺和母親護著她呢。


    可今日,一向最不愛聽這些話的沈雅君卻突然抬起頭,打斷了沈夫人的話。


    「母親,我答應了。」


    沈夫人說到一般的話頓時卡了一下,她怔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說什麽?你……你答應了?」


    「我答應嫁給武屹然,母親,您說得對,這些皇子我們一個都得罪不起,不論日後是誰做了儲君,都可能後秋後算賬。不如直接請聖上賜婚,將我遠嫁出京城,也還大將軍府一片安寧。」


    沈雅君今日意外的懂事,讓沈夫人不覺心中覺得不妥。


    她伸手拉住了自己女兒:「雅君你怎麽突然就想開了,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和母親說說。」


    沈雅君則搖了搖頭,分明眼底閃著淚光,她卻咬著嘴唇倔強著一個字也沒有說。


    「沒有什麽,女兒隻是突然覺得,不該這麽不懂事的。而且,嫁給誰不是嫁呢,我相信母親替我選的,一定是最好的人。」


    沈雅君以為自己可以足夠堅強,可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沈夫人心疼地將她摟在了懷裏,出聲安慰道:「你放心,雖然是讓你嫁去平州,但我和你爺爺早已商量過,隻要等到儲君確定,到時候讓你們調回到京城,就隻是你爺爺一句話的事情,最多不會超過三年五載,好嗎孩子?」


    沈雅君無聲點頭。


    「好孩子,你若是心裏不痛快,就和母親說說,母親今晚陪著你如何?」沈夫人察覺到自己女兒一定是遇見了什麽事兒,卻不肯跟她說。


    沈雅君扯出一絲笑臉:「哎呀,我沒事兒,就是


    快要過年了,覺得自己又要長大一歲了,所以有點傷感而已。」


    「好孩子,人都是要長大的。」


    「我知道了母親,您去休息吧。」


    沈雅君答應了要嫁去平州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沈辭的耳中。


    府中的其他人都覺得沈雅君懂事了,終於不用再讓沈老將軍跟著操心了。


    可唯有沈辭知道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你答應嫁到武家了?」


    沈辭來到沈雅君院子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夜色漆黑,冷風刺骨。


    沈雅君披著一件厚厚的羊絨披風,坐在桌子旁,看著一臉猩紅眼睛的沈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無比的笑容。


    「我覺得武家挺好的,遠離京城的這些爾虞我詐,又能讓將軍府遠離紛爭,母親選的果然是極好的。」


    沈辭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說道:「若你不願意,也沒有人可以逼你,就算你一輩子留在將軍府也沒有關係,就算是皇室,也沒有人能輕易逼迫我們沈家。」


    「四哥,謝謝你,但我已經決定了。」沈雅君抬眸看向沈辭,眼底的決絕之色堅定無比。


    「那日在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沈辭突然一把上前逼問了一句,這個問題他問過,可沈雅君上次沒有說,但這次,他必須要知道答案。


    「你得告訴四哥。」


    那日發生的事情本就像一根釘子一樣紮在她的肉裏,疼痛難忍,在沈辭的一再逼問下,沈雅君終於和盤托出。


    「被下了藥?!」


    沈辭大驚失色。


    沈雅君點點頭,補充道:「幸好秦二小姐來得及時,我們還什麽都沒有發生。」


    沈辭眉頭狠狠皺在一起,伸手抓住了沈雅君的肩膀,萬分認真地囑咐道:「這件事,再也不能跟其他任何一個人說知道嗎?」


    「我自然不會說,可我擔心郭大小姐、還有侯府的秦大小姐會說出去。」沈雅君這幾日心中一直為此擔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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