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做了個抓取的動作,便將自己的手掌按在了蕭長暮堅挺的胸口上。


    她一本正經地開口,好似托付了什麽重要的寶貴東西一樣,讓蕭長暮一陣忍俊不禁。


    他神態輕鬆的說道:「本王收好了。」


    隨即,他翻身上馬,再度深深地望了秦朝久一眼,振臂一揮。


    隨著一聲「出發」,千軍萬發當即絕塵而去。


    秦朝久的目光向著遠方眺望而去,直指蕭長暮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後,才回到侯府的馬車。


    回到永昌侯府之時,天已經黑了。


    秦靜汐似乎早已在心香院門口等候多時,手裏的暖爐都不熱了,正準備吩咐花漪回去換一個,扭頭就正好看見秦朝久回來了。


    「北沐王可是走了?妹妹看樣子哭了很久吧?」


    秦靜汐那幸災樂禍的模樣都已經寫在了臉上,得知蕭長暮要率軍出征之時,秦靜汐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


    太好了!


    秦朝久也和自己一樣,嫁不出去了!


    她迫不及待地就想要過來奚落秦朝久。


    秦朝久卻唇角微勾,冷言問道:「你是瞎了吧?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


    秦靜汐直接被這一句話懟懵了。


    「竹節,關門!」


    「是!」


    竹節正要關門,秦靜汐上前阻攔道:「秦朝久你別太過放肆,我是好心來安慰你,你竟然將我拒之門外,不懂禮數的野蠻東西!」z.br>


    秦朝久回眸道:「今日整個侯府上下都知道我心情不好,你說我要是趁機打你一巴掌,父親和母親會不會為了你而得罪未來的北沐王妃呢?」


    「你!」


    秦靜汐愣住了,此刻她的心底突然就沒有了任何的底氣。


    蕭長暮才剛剛離開京城,馬上就有人想要對北沐王妃不利,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可是動搖將心國本的大罪。


    竹節「哼」了一聲關上了心香院的大門。


    而秦靜汐在外苦等了許久,卻是被秦朝久兩句話就給打發了,秦靜汐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狠狠砸了幾個茶杯出氣。


    清雅二居內,秦觀銘猶豫片刻,原本婚期都定了下來,可北沐王卻突然要出征,想來秦朝久一定很傷心,或許他應該過來安慰一番。


    但想想太晚了,決定還是第二日再去。


    秦觀銘未去,秦觀銳卻去了。


    「好好的關門做什麽?」秦觀銳剛進來,就不解地問了一句。


    秦朝久張口就道:「最近老是有亂咬人的野狗出沒,關上院子門安全一點。」


    「怎麽可能?府中怎麽可能會有野狗?」秦觀銳一本正經地吃驚。


    站在一旁正倒茶水的竹節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觀銳這才反應過來,定是秦朝久胡說八道的。


    「你逗我呢!」


    秦朝久也笑起來:「你還信了?」


    「我……我當然沒有信,我就是想,我故意逗你開心的。」秦觀銳嘴硬地急忙尋了個理由。


    秦朝久笑了一聲,將一塊糕點塞到了秦觀銳的掌心中,推著他從座位上起來,一路推到了屋門口。


    「謝謝三哥,我真的沒事,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睡覺吧,三哥晚安。」


    一路被推到了門外,秦觀銳看著手裏的糕點,愣了半晌,不覺搖著頭笑起來。


    怎麽好像打發小狗似的呢?


    不過看她這樣,還能和自己開玩笑,應該是沒有什麽事兒的。


    翌日一早,秦觀銘帶著下人,從廚房的方向過


    來。


    因為廚房的人說秦朝久早上的時候,喜歡吃豆腐腦,就命人一起端了過來。


    「小心著些。」


    下人不小心絆了一跤,差點摔了。


    秦觀銘當即伸手去扶著餐盤,生怕早餐灑了。


    「二哥?」


    心香院門口,秦觀銳詫異地喚了一聲:「你這是給朝久妹妹準備的?」


    秦觀銘神色略顯僵硬,但隨即想到秦朝久也是他的妹妹,又不是老三一個人的妹妹,自己給自己妹妹送個早餐怎麽了?


    便當即理直氣壯起來,點頭道:「嗯,正好順路就送了過來,你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有。」


    兄弟二人並肩站在心香院的遠門口,不覺想到了上一次打架的事情。


    二人沉默著,誰都沒有多說什麽。


    「二公子、三公子,我們小姐今日身體不舒服,現在還沒有起來,早餐我替小姐拿進去就好,還請二位公子晚些再過來吧。」


    冬葵打開門,卻並沒有讓他們二人進來,而是直接將二人攔在了門外。


    秦觀銘、秦觀銳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也隻好先回去。


    重新關上院門。


    冬葵暗暗地鬆了一口去。


    竹節今日一早就從小門出去了,說是去替小姐辦事,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小姐也不知去了什麽地方,根本就不在院子裏。


    她現在心慌得很。


    此時的竹節已經來到了沈雅君的麵前,將秦朝久昨日寫好的信親自交到了沈雅君的手上。


    沈雅君打開信件,前麵是對她的安慰,讓她相信北沐王一定可以將她大哥救出來的,後麵的內容則是告知了沈雅君當她看見這封信的時候,自己已經前往去西北的路上了。


    她要去找蕭長暮。


    之所以將這封信給她,就是擔心侯府中的人找不到她,生出什麽幺蛾子。


    所以讓她幫忙留意永昌侯府的事情。


    「現在什麽時辰了?」


    沈雅君問了一聲。


    「申時末了,怎麽了小姐,您今日是竟問了好幾次時辰了,是有什麽安排嗎?」丫鬟不解地問道。


    沈雅君當即起身道:「你現在去一趟侯府,將這個帖子遞給秦二小姐,過幾日,我請她來我這兒喝茶。」


    「現在去嗎?」丫鬟看了看外頭已經見黑的天。


    沈雅君點點頭,又衝著外麵吩咐了一聲:「給希兒備馬。」


    「謝謝小姐。」小丫鬟這才放心地出了門。


    希兒剛從永昌侯府回來,就被沈雅君拉到一旁問帖子送到了沒有。


    希兒點頭:「送到了冬葵的手上。」


    「侯府可有異常?」沈雅君問。


    希兒眨了眨眼睛,搖搖頭:「沒有啊。」


    沈雅君這才定了定心神。


    不過,希兒去永昌侯府的事情,在第二日就被沈辭發現了。


    沈辭暗暗握住拳頭,特意來到門房吩咐,若是有五小姐院子裏的人出府,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第二日,希兒到了傍晚時分,又去了一趟永昌侯府。


    而這一次,沈辭則一路跟在了後麵,卻發現希兒隻是遞了一份拜帖進去,並沒有打聽半分有關秦觀銘的事情。


    難道自己猜錯了?


    沈雅君不是來找秦觀銘的?


    直到第三日,侯府派了下人前來沈大將軍府詢問秦朝久是否在這裏。


    因為之前鴻山寺的事情,因而,侯府能派來的人就隻有心香院的了,今日過來的是冬藕。


    冬藕一臉


    急色地打探,從冬藕的神色中,沈雅君猜測,她並不知道秦朝久真正的去處,於是公事公辦地搖頭說什麽都不知道。


    直到第三日晚上。


    沈雅君才將秦朝久的親筆書信拿出來,交給了沈辭。


    「四哥,還請你替我將這封信送去侯府,是秦二小姐臨走之前托我送去侯府交給秦三公子的。」


    沈辭一怔:「秦二小姐去哪兒了?」


    沈雅君卻搖頭不肯說。


    昏暗的光線讓沈雅君沒有看清楚沈辭在聽見這句話時候的神情,隻見他接過了信,道了一聲:「我去。」


    便起身走了。


    在去往永昌侯府的路上,沈辭打開了這封信。


    他的目光死死落在「西北邊疆」四個字上。


    她去找蕭長暮了!


    沈辭幾乎在當場就做出了決定,他將信交給秦觀銳後,顧不上他是什麽反應,當即就快馬加鞭回到了大將軍府。


    當夜。


    當日,趁著城門未關之時,沈辭隻身一人,騎著一匹快馬,離開了京城。


    所去往的方向,正是西北。


    他知道,這或許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他決不能錯過。


    沈雅君來詢問沈辭是否將信送到,卻在桌子上看見了沈辭寫給工部尚書的一封請假手信。


    四哥急匆匆地去哪兒了?


    就連請假的信都不親自交上去,什麽事兒這麽著急?


    「什麽?!」


    「秦朝久一個人去西北邊關了?!」


    整個侯府的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全都愣住了,沒有任何人想到,秦朝久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她是什麽時候走的?來人,趕緊去把她給我追回來!」秦江當即大怒,隨即命人去追。


    秦觀銳卻已經臉色蒼白,聲音無力地道:「來不及了父親,她三天前就已經走了,就在北沐王率軍出發的當晚,她也走了。」


    「簡直胡鬧!」


    秦觀銳此時無比後悔,後悔他們竟然一直到了昨天才發現她不在府上的事情。


    難怪,難怪那日她那麽著急地將自己從心香院推出來,原來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追蕭長暮了。


    「她一個女兒家萬一路上出了什麽意外,可該如何是好?」


    秦觀銳擔憂的話不覺脫口而出。


    與他同時說出來的,還有秦觀錦痛斥的聲音:「她一個女兒家私自出府萬一被傳出去,讓我們永昌侯府的臉麵往哪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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