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叢林裏隻有風聲吹過,安安靜靜,直到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那邊才有車隊的剛打過來。與此同時,在叢林的更深處,有一架直升機起飛,往境外飛去。


    章小艾和蘇知北站起來,她回頭看著姐妹花,這兩個女子一直看著直升機的方向。


    “你又一次救了我,不但救了我,還把這兩個人抓住了。”章小艾說著,走過去,把警服脫下來,蓋在兩姐妹身上。兩姐妹怒視章小艾,但不約而同的,一起看向蘇知北,這個男人,才是最可恨的!


    蘇知北道:“對我來說,隻要你安全,就行了。等你們的人一到,我就走,對了,不知道這批人是什麽來頭,你聽說過嗎?”


    章小艾挽了一下頭發道:“沒有,不過回去就知道了,公安廳已經在尋找線索,可能是我們先前在酒店抓的一批人,也可能…;…;”章小艾說到這裏,突然瞪大眼睛:“上次在化南區,那個人,是不是也是你?”


    蘇知北點頭道:“不錯,的確是我。”


    章小艾有些高興的道:“我也知道,是你,我猜到就是你了。”


    “你說會不會是酒店抓的人?”蘇知北問道。


    章小艾點點頭:“酒店的那批人很厲害,暫時不知道和化南區那批人是不是同路的,不過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蘇知北恩了一聲,看警車已經快到了,就說:“行吧,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你也受了傷,一個女孩子,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這麽拚。”


    章小艾聞言笑道:“誰讓我是警察呢。”


    蘇知北看了一會章小艾,毅然轉身離去。


    “等一等。”章小艾喊道。


    蘇知北停下,回頭看著她。


    “可以,可以,擁抱你一下嗎?”章小艾微微紅了臉。


    蘇知北沉默一會,點點頭。


    章小艾走過來,抱住蘇知北,輕聲的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被喜歡的人抱著,蘇知北感覺氣血在體內橫衝直撞,他仰頭深吸口氣,道:“沒關係,我明白,你很想知道我是誰,你一定會知道的,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


    車子越來越近,蘇知北低頭看著章小艾:“我,走了。”毅然推開她,蘇知北隱入了黑暗的叢林深處。


    章小艾呆呆的看了一陣…;…;身後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有人喊道:“章隊,章隊!”


    章小艾迎風而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成功的占據了我半個世界。


    天空一片晴朗,月色下,警兵和公安局的人把這裏團團包圍。女警給姐妹花套上外衣,一些警察在周圍查看痕跡,檢查那些男子的屍體。章小艾還看著蘇知北離去的方向,有人在她旁邊說著什麽,她也聽不到。


    蘇知北就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


    他看了許久,直到所有的警察都走了,他跳下大樹,迎著狂野的風…;…;慢慢的倒在柔軟的草地上。過了一會,他咧嘴一笑,閉上眼,就這麽的,睡上一覺吧。


    清晨。


    花千月裹著身子站在窗口,她沉默了很久,一直到老板似乎已經起床了。她才慢慢的轉過身,看著房間裏留下的押金條,一撩頭發道:“沒想到,你就這樣走了,對我來說,你真的以為我是大公司的總裁千金而不能高攀嗎。還是你,根本就對我,很討厭?”


    她想起在中央大廈發生的那件事,麵露苦笑。


    對,蘇知北是一個不一樣的男人,一個有著小心思卻能控製的很好的男人。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昨晚救了她一命,蘇知北的身份她也知道,竟然沒有因此要一些費用。如果他開口要,花千月會給,不但會給,而且不會有半句怨言。哪怕蘇知北說要百萬,要開公司,甚至…;…;要追她,她或許,都不會直接拒絕。


    可惜,蘇知北什麽都不要。


    就這麽的,走了。


    花千月感覺悵然若失,收拾了一下,去退房。


    她自問自己也是一枚萬人為之傾倒的美人兒,可昨晚同處一室,還抱在一起了,蘇知北竟然一點動作也沒有。


    她並不是期待這個動作的發生,但是,一點動作也沒有,這對花千月是一種不小的打擊。


    “他肯定是一個童子雞,或者,就是一個膽小鬼而且性無能!”花千月走下樓。


    她把房退了,現在才剛早上6點多,她問老板借了座機,給公司打了一電話。公司的人得知她的情況下,馬上就安排了一個車隊過來,因為到這裏還需要一段時間,花千月就在牧場和那些小動物玩了會。


    與此同時。


    公安局內可是忙的不可開交,新地安的人已經空了,抓住幾個半死不活的,其餘的像老大老二這些人,也已經躲了起來。章小艾隻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就起來了,她先是去找那兩個之前在化南區抓的男子,審訊了一陣,但並沒有什麽可以得到。她甚至說了姐妹花,也說了八先生的一些事,但那兩個人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章小艾明白沒有意義,這兩個人已經徹底的啞巴了,視死如歸的樣子誰都沒辦法。


    她再去關著兩姐妹的房間,恰好,公安廳長陳飛河也在這裏,陳飛河在昨晚接到報告後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他看到章小艾,趕緊道:“你怎麽就起來了,這裏的事不用你操心,快去休息。”


    “我沒事,這兩起案子不破,我睡不著。”章小艾坐下來,“陳廳,現在這兩姐妹有沒有交代?”


    陳飛河道:“沒有,不過小艾,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從化南區的第一仗,到現在抓住了國際犯罪團夥的成員,你一直在給我驚喜啊。”


    張啟麟推開門,聞言道:“陳廳,小艾。”


    “老張,來來來。”陳飛河似乎心情大好,雖然漢州市一團糟,但大多損害都在公路上,市委和省委方麵也沒有施加多大的壓力,隻是督促盡早破案。


    其實,不管是章小艾張啟麟,甚至是陳飛河,他們都知道,這一次的漢州大爆炸,就是因為某個被抓的人。


    首先是銀行大案子,神不知鬼不覺的一種挑釁,錢財並沒有被偷走,但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然後,是酒店突發事件,有人報警後,就抓住了幾個持槍的外地人。好了,這一切或許沒有關聯,但發生的時間都在這一個月之內,然後,就起衝突了。


    “小艾這次,要記個大功。”陳飛河笑道。


    張啟麟點頭道:“當然當然,小艾,你怎麽不好好休息下。”


    章小艾道:“案子沒破,我怎麽能休息呢。”


    幾人聊了一下,又回到了這案子上,昨晚的事件,除了死去的人之外,隻抓住了三個人。一個昏倒的男子,然後就是這兩姐妹了,但是,男子和這兩姐妹,也是什麽都問不出來。


    他們什麽都不說,一直沉默。


    章小艾覺得,先提審一下八先生和李杜莎。


    陳飛河道:“你們知不知道,境外有個組織,叫懲罰者?”


    “西歐那邊的,聽說過,但沒見識過。”章小艾道。


    陳飛河看一眼張啟麟,道:“現在,你見識到了,這一批人,就是懲罰者的。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而且就算他們承認是懲罰者,對我們來說,要去西歐端人家老巢,本身就不現實。你想想,懲罰者在西歐這麽多年,為什麽西歐沒有動過懲罰者,就是沒有證據啊。”


    就像這次一樣,沒有證據。


    八先生坐在審訊室。


    “我沒有什麽好講的,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件事和我有關係?我是一個正當的生意人,那些槍…;…;你自己都沒好好的檢查過那些槍,你怎麽知道,那些槍就是真的呢?”八先生看著章小艾道。


    章小艾眉頭一皺,中午之後,八先生就要被保釋,而且,他可能會提起上訴。


    李杜莎在審訊室道:“上訴我們就不上訴了,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作為一個商人,也很心痛。人民警察是一個國家的力量,他們保衛人民,犧牲了我們也很難過,上訴就算了,今天我們都為警察默哀。”


    章小艾看著李杜莎的嘴臉,身子隱隱顫抖。


    “陳廳!”


    “什麽事。”


    “那些繳獲到的槍支,都是假槍!”


    陳飛河和張啟麟一聽,臉色微變,等他們看到這些槍的時候,章小艾也在那裏。這些槍,已經被人換過了,也就是說,公安局有他們的人。


    但這些人,從何查起?


    調查監控之後,發現在昨晚發生火拚時,監控黑了差不多五分鍾!


    是所有的監控,在昨晚公安局大規模出警後,黑了五分鍾!


    “該死的!”章小艾猛的一拍桌子,“我要想辦法找到證據,這幾個人,一個都不能放走!”


    可證據,從哪裏去找?


    八先生的律師會在十點鍾到,如果還沒有證據,八先生就要被保釋出去。一旦被保釋,他就是自由的,警方無權幹預任何。


    陳飛河張啟麟等人心情沉重。


    這一次,漏網了。


    不能證明昨晚的事件和八先生等人有直接的關係,警方有懷疑,也無法繼續拘留審訊。這件事一旦提起上訴,鬧到中央法庭,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再加上八先生背後的勢力後台,可能還會受到反製。


    章小艾靠在椅子上,沉默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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