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晨靜靜的漫步桃林,陣陣撲鼻的桃花香溫暖著他的心。


    今日的天地靈氣格外有些輕靈,濃鬱,這靈母石還真是不同凡響。


    昨日的突發狀況還曆曆在目,此刻的他心底依然尚存一絲餘悸。


    這件事就像一個“劫”,既是最揪心的情劫也是最酸楚的心結。


    正如這片十裏桃林的由來,源於他的同時又與沈輕彤有千絲萬縷的牽扯。而這一切不過隻是身處此間的他在煩惱之際,恰好被觸發到心底深藏的惆悵罷了。


    “原來哥們在地球上diao出的高度和宅出的境界影響如此深遠,竟搞得自己在這新世界渾渾噩噩一年有餘卻還停留在那份惆悵之情中。”


    於小晨自語一聲,無意中已經渡步來到清水湖邊,然後雅興漸起,踏上一葉扁舟,懶洋洋地盤臥其間,右手一攤當即一壺桃花靈酒瞬間出現。


    不用搖槳,也無需風帆,輕舟在靈力的推動下緩緩駛入湖心。


    於小晨會心一笑,這份能耐倘若置於那片星空,想必定是天下第一,但於這修真界卻尚不及螻蟻。


    無需太久,輕舟就已至湖心,遠處的十裏桃林競相燦爛,四周山峰映射的倒影,似是要在湖底再起一片新世界。


    其間的一座山峰忽然使得於小晨的思緒飄遠,那日,就在那峰頂處,她曾經長發飄飄輕撫瑤琴的驚鴻一現。


    時至今日那份情愫依然存在,於小晨更是早已不懼宣之於口。他突然豪情舒展,貝葉靈劍祭出,一道水幕霎時衝天而起。


    雖不及沈輕彤當日那般波瀾壯闊,但水波漫漫也是一種能夠淹沒自己的魅力。


    刹那之間,於小晨俯身猛踏輕舟,身形衝天而起,霸氣側漏的豪情響徹雲空。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命運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餘音未落之時,他已身至沈輕彤當日那撫琴之地。


    他橫劍而立,十裏桃林的豔麗無雙,清水湖麵的靜謐壯闊盡收眼底。


    此時此刻,他心中最後的那點兒鬱結瞬間散去,當即情之所至的溫聲清唱。


    哈哈哈......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


    ......


    同樣的歌,一樣的人,這次既沒有琴音相伴,也沒有豪氣幹雲,但卻潺潺地抒發出一種別樣的情調。


    上次的雄渾中的金戈鐵馬無懼無畏的意境不在,多的是一種追求,向上,自在的韻味。


    歌聲很快就悠揚了這片天地。


    慢慢的,十裏桃林,清水湖畔,周邊山峰,影影灼灼的出現很多人,他們靜心從歌聲中聆聽情意連綿,積極向上。


    刹那之後,兩道流光劃過長空一閃而至,蘇璃兒和石青峰一左一右地落在他的身旁。


    今日的蘇璃兒一身雪白長裙格外的出塵,或許在她稚嫩的心底朦朧中有點兒與沈輕較勁兒的小心思。


    他們都很有天分,逐漸由輕聲跟唱轉為大聲附合。


    此刻,於小晨隻想放開一切,肅穆的神情逐漸亢奮,擺首晃動中,看向他們的目光充滿無限的灑脫鼓勵。


    三人不曾停歇的一唱再唱,甚是痛快淋漓。


    某處山峰上,蘇牧門主和大長老以及羋月如並肩而立,也在閉目傾聽。


    直至歌聲驀然消落之際,他們這才齊齊睜開眼睛。


    “相由心生,音也由心生,壓抑後的波瀾會更是壯闊”羋月如的話意有所指。


    其他二人也是齊齊點頭。


    ......


    第二日清晨,於小晨第一次開始主動修行。這番突然的惆悵到猛然的發泄,總算讓他直麵現實,靜心不少。


    想起大長老那日的點撥,他當即盤膝而坐雙目垂簾,收心定氣感應天地,默念白雲心法,靜靜催動著體內氣流的循環,慢慢入定。


    這一番流暢的動作,整得還真挺像那回事!


    之後磕磕絆絆一個時辰過去,一種阻塞之感頓然而生。


    極像是一種洶湧的力量突然被一股柔弱阻擋,明明應該順其自然的卻又怎麽也無能為力。


    這種憋屈的煩躁很快就讓於小晨失去耐心,驀地神情一垮就從從入定中醒來。


    “難不成我真不是修行的料?”此刻他不由的懷疑起自己。


    “於小晨!”突然,屋外很突兀的響起一道呼喝。


    得,麻煩找上門了!


    於小晨隨即起身開門迎客,這次竟然是虞風長老親至,看來他是非常心急。


    於小晨當然明白他為何而來,但卻不等他開口就表明了態度。


    “虞長老,怎敢勞煩您老親自出馬呢?不過弟子現在是真沒心情折騰那些,等手頭的事兒捋順些,我自會到白雲樓樓盡一番心意。”


    “糊弄鬼呢?你小子有個屁的正經事兒,不淨是些兒女情長多愁善感的雜七雜八嗎?”虞風長老很是不屑。


    “喂,你這是瞧不起人呀?可得想清楚再說,真要耽誤我這好不容易的修行之心,那可是大罪過,怕是有人要找你喝茶的!”於小晨像個滾刀肉,話裏機鋒連連。


    “你......”這理由太強大了,虞風長老豎起大拇指竟無言以對。


    於小晨不願跟他在這方麵扯皮,馬上主動出擊。


    “我說虞長老,白雲樓不會要搞中飽私囊那一套吧?怎麽這段時間我沒見什麽靈石呢?要不您老趕緊回去讓藍山給送來?弟子剛好有事兒需要他幫忙。”


    “嘚!”


    虞風長老當即被揶揄的是老眼範紅,似是要爆炸,幾根孤零零的龍須隨即橫空飛揚,一枚靈戒隨手一扔後,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切!於小晨很是得意,大咧咧的再次考慮起修行事宜,這次的積極性是萬不可被打擊下去的。


    磨磨唧唧的又是一夜過去,心急的他並未感到什麽顯著的進展。


    不過當次日藍山趕到時,他的心裏就隱隱有了一種念頭。


    他先是為藍山依舊處在練氣六層感到可惜,然後又提議他在這十裏桃林多盤桓一段時日,借助靈母石帶來的這陣東風,練個一二三四五。


    接著於小晨就話鋒一變,牢騷起自己沒有自製力,沒有定力沒這沒那的。


    最後像是突然下了什麽決心,狠狠地道:“藍大哥,要不你幹脆把我捆起來得了!”


    “好!”這時候藍山的回應隻有一個字


    說來也怪,自從兩人認識以來,藍山對於小晨的話一直言聽計從。


    陳琦那次是,十裏奔跑那次也是不帶一絲猶豫的。


    這次更是當即就不打折扣的行動起來。


    各種強製性的手段盡皆使出,並且為確保靈氣十足,倆人還在於小晨這個“大富豪”的囂張下,把這桃花小築裏裏外外擺滿了下品靈石,美其名曰:砸也砸出個動靜來。


    很快,於小晨就淹沒在繚繞的靈氣中,而且他被整得是絲毫動彈不得,甚至眼也不能睜嘴不也能言,也就鼻孔能喘氣耳朵能聽風。


    但是他還言辭鑿鑿的告知藍山,除非自己能有所突破,否則不允許藍山因為可憐和擔心,而主動上前替他解開束縛。


    一切結束後,藍山立刻就退了出去,守在屋外也開始打坐修煉。


    剛開始於小晨並未覺得異常,不過很快他就後悔了。


    當入定的極限到來的那一刻,心慌意亂不自在地情緒突然像無數隻小螞蟻在心底爬動,這種無法言說的“刺激”抓撓著他的身心。


    他想怒吼,想哭,想蹦想跳,可扯蛋的是他什麽也幹不了,隻能幹挨著。


    造孽啊!於小晨隻覺得自己突然身處世界末日的惶恐中。


    孤獨和憋悶異常的他,不得已隻好以所謂的修行來麻痹自己。


    不過奇跡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就來臨,物極必反的定律終於應驗。


    漸漸的,於小晨還當真打破了自己的極限,又一次入定起來。


    澎湃的靈力就那麽一次次地轟擊這那些薄膜似的阻礙。


    一次,兩次,三次......


    ......


    “噗!”


    不知過去多久,一道破裂聲突兀的在心底響起,然後體內猶如雨後春筍般,開始展露勃勃生機。


    一股飄渺很是舒服的韻味籠罩身心,像是春天的細雨,夏日的涼風,秋天的喜悅,冬日的陽光,一切都那麽淋漓盡致。


    稍後不久,這種神秘的飄渺感緩緩消退,於小晨當即睜開雙眼喜形於色,那種預想中的僵硬和麻木感絲毫沒有出現,他周身靈活地站了起來。


    “成了!”


    沒成想僅僅一層之隔,竟會是天壤之別,這練氣四層簡直是爽爆了。一種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豪邁,讓於小晨很是肆意的大笑起來。


    “哇嘎嘎......”


    下一刻,聽到異響的藍山推門而入,他那憨厚的笑容是對於小晨最大的祝福。


    去尼瑪的狗屁資質,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於小晨心底激動,甚是洋溢地看著藍山就道:“藍大哥,你怎麽樣?可有什麽新進展?”


    藍山頭一搖,依舊憨笑,“這都是日積月累的事兒,我天資愚鈍,沒那麽快。”


    “不行,說好的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呢?這次你必須得成,來,咱哥倆一起努力!”


    於小晨也不管藍山是否聽得懂,激動地拉著藍山就又一次進入修煉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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