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是何許人也?


    在外麵有很多猜測,卻一直是個未解之謎。


    但是在永州府,他的名頭卻一直是響當當的。


    上可震懾宵小,下可止幼|童啼哭。


    隻要你付得出相應的報酬,老刀就能幫你擺平任何事情。


    他在永州府出現已經有十幾年了,卻一直保持神秘,所以也有人猜測,老刀不過隻是個名號,後麵指不定換過多少人了。


    沈仲磊上任後,也曾幾次組織人手,想要處理掉這個老刀。


    但是對方太過狡猾,府衙的每次行動都撲空,一度讓沈仲磊懷疑府衙是不是有奸細。


    但是上下一頓排查之後,也沒查出什麽端倪。


    後來因為政務繁忙,沈仲磊也辦法把精力一直撲在這件事上。


    加之老刀出手要價很高,不是尋常人能請得起的,一年到頭都未必接得到幾單生意。


    時間久了,抓捕老刀的事兒,就慢慢被擱置在一旁了。


    許氏這次不惜花費大價錢,就是要借老刀之手,除掉趙海鈞。


    將銀票和寫著趙海鈞情況的紙投入門內之後,她就好似丟下了一個壓在心頭許久的沉重包袱。


    想著老刀多年無失手的良好記錄,許氏多日來一直壓抑的心情終於有所緩解。


    她如今也顧不得簽文中說的什麽忍耐不忍耐了,隻有徹底除掉趙海鈞,她才能繼續安心地做她的沈夫人。


    許氏這邊一出手,沒過幾天,謝延那邊就感受到了壓力。


    三天時間,已經遇到了兩次襲擊。


    跟之前小打小鬧的不同,這次的人一出手就都是殺招。


    第一次來的人少,直接被謝延逼退。


    對方倒也沒有戀戰,探清楚虛實立刻就離開了。


    而這一次,來的人足有上次的兩倍。


    為了護住趙海鈞,謝延不得不留下拖延時間,讓兩名手下帶著趙海鈞先行離開。


    二人架著趙海鈞一路狂奔,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才暫時停下腳步。


    手下小心翼翼地探頭看著來時的方向,半晌之後,確定沒有人追上來了才鬆了口氣。


    “真是見鬼了,這兩天追著咱們的人,跟之前在書院門口遇到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咱們就三個人,還帶著這麽個拖油瓶,越拖下去對咱們越是不利啊!”


    另一名手下沒有說話,扭頭看向趙海鈞。


    趙海鈞雙手撐在膝蓋上,喘得像個風箱似的,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謝延終於甩開了追兵,循著手下留的記號,一路找了過來。


    “老大,你沒事吧?”手下看著謝延衣服上的血跡,緊張地站起來。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謝延搖搖頭,又道,“這次追著咱們的人,應該是老刀的手下,我以前跟他們打過交道,剛才我引開他們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是見過的,不過他應該沒有認出我來。


    “老刀?永州府那個老刀?難怪這麽難對付。他這次沒有的手,下次肯定會派更多人來的。”另外一名手下皺眉道,“老大,咱們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一聽到永州府三個字,趙海鈞就渾身一顫。


    其中一名手下見狀,言簡意賅地給趙海鈞講了老刀的“事跡”,然後冷冰冰地道:“請老刀出手一次,至少要三千兩銀子,你想想看,誰會這麽不惜本錢,隻為了除掉你?”


    趙海鈞冷笑一聲道:“除了許玉柔那個毒婦,還會有誰!”


    他心裏頭清楚,之前學院門口那些人,隻是想要把他抓走,但這次的人,卻是奔著要他的命來的。


    趙海鈞咧嘴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道:“原本我還念著舊情,哪怕看在我兒子的份兒上呢,也該放她一條生路。


    “萬沒想到人家比我狠。嗬,難怪老話說,最毒婦人心呢!”


    他知道謝延少言寡語,所以也不等對方說話,便自顧自地道:“你放心,許玉柔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我答應了你的事兒,不可能再反悔了!


    “比起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兒子,我還是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兒。”


    謝延帶著趙海鈞在外麵沒回去,就是因為他雖然嘴上答應著會聽從安排,但實際上心裏卻一直打著其他小算盤。


    趙海鈞覺得自己隱藏得挺好,卻不知自己那點兒心思,在謝延這樣經過訓練的人眼中,可以說是無處遁形。


    直到今天麵對這樣命懸一線的驚險,趙海鈞才算明白,許玉柔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他麵前小意溫柔的女人。


    胳膊擰不過大腿,單靠他自己,怎麽可能玩兒得過有錢又有權的知府夫人。


    想要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聽謝延的安排。


    謝延盯著趙海鈞看了良久,終於道:“我再叫幾個人過來接應,咱們回永州府。”


    有了手下接應,謝延一行人順利回到永州府,他這才拿到了沈天舒讓人送來的藥和信,還有瑞親王府送來的密信。


    將兩封信都看完之後,謝延幾乎立刻就改了主意。


    他將手下叫進來道:“之前的行動計劃作廢,咱們先用趙海鈞吊住老刀的人,送個功勞給沈大人。”


    幾個手下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長期以來培養出來的服從性,卻還是讓他們立刻拱手領命。


    謝延簡單地分配了一下任務,最後又道:“老刀在永州府多年,勢力也不容小覷,大家行動要注意安全,不要打草驚蛇,爭取利用這次機會,把老刀的人一網打盡。”


    將手下都安排好之後,謝延換了身衣裳,帶上瑞親王府的令牌,直奔府衙求見沈仲磊去了。


    沈仲磊正在前衙處理公務,一聽說瑞親王府來人,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儀表,快步迎了出去。


    “見過沈大人,在下謝延。”謝延上前行禮,然後拿出瑞親王府的令牌給他過目。


    “快快請起。”沈仲磊上前虛扶了一把,問,“不知謝大人登門有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當。”謝延道,“隻是最近老刀一行人又接了新任務,無意中被我們得知,世子爺希望沈大人可以與我們配合,爭取能夠鏟除這顆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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