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一直跟龐掌櫃的住在鎮上,因為跟李家做生意,到是對他們家的事很關心。


    村裏請人驅鬼,後來請來個老神仙的事他到也有耳聞,雖然不知道真假,不過李家要是能拿出這麽個東西,到多少算是份心意!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他到沒有打擊龐掌櫃。符這個東西,好不好用的,有時都是人的心裏在作怪!


    “雖然給他們拿年禮時,也沒指望他們回什麽東西,再說他們也就是一戶農家,又才遭了土匪,在這寒冬臘月的,能拿出什麽好東西做回禮!既然拿出這麽個符來,想來也是用了心的,不管怎麽樣,掌櫃的您既然喜歡那就收好了!”


    老何也知道自家掌櫃的在外麵跑,這些年也遇到過不少詭異的事,所以有時對這些事還是挺在意的,這李家送的東西到是真入了掌櫃的眼了!


    龐掌櫃的小心收起荷包,笑著點頭,他以前也得到過一些符,可沒幾個給他這種感覺的,這符一到他手裏,他就感覺到特別的安心,要不他也不會一直拿在手裏了!


    龐掌櫃向外麵看了眼,見馬車早出了村子,正走在回鎮的小路上,路兩邊有不少的積雪,馬車邊走邊發出一陣陣的“咯吱”聲!有些石頭和樹枝裸露在積雪之外,讓人看不清下麵都掩埋了多少的東西。


    老何看到外麵的場景,突然想到梅家眾人與土匪交戰之後,路兩邊殘留下來的樣子,他小聲道:“掌櫃的,現在梅家倒了,咱們在鎮上到是得了些好處,可梅家背後那些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


    龐掌櫃點頭,“得了好處的又不隻是咱們家,梅家倒下後,鎮上有些勢力的人家,哪家沒沾巴點好處,咱們家得到的也不多,也算拔尖,就算他們背後的人要報複,也找不到咱們頭上來!”


    老何點頭:“話是這麽個話,不過我擔心的到不是這個,而是那些人萬一要是想上山剿匪怎麽辦?到時那些土匪要是誓死抵抗到沒什麽,可萬一那些土匪看打不過,跑下來,會不會對咱們不利啊!”


    龐掌櫃的也陷入了沉思,小聲道:“不隻那些土匪,那些帶兵的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們要是打完土匪,然後假借土匪的名義,要收回梅家的東西,怕咱們也是麻煩!”


    老何深深吐出口氣,有些擔憂的皺褶眉頭,小聲道:


    “不止!他們也不是沒去剿過這些土匪,可哪次成功了?我怕他們以剿匪的名義出來,到最後不去剿匪,反到來鎮上鬧,到時既對他們的手下兵卒,沒有絲毫的損失,反而能讓咱們把吃到嘴用的好處都給吐出來!”


    龐掌櫃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就算自己背後有皇子,可這是邊關,事關兵權,自家主子怕是連跟上麵提都不敢,更別說為自己這麽個小小的管事出頭了!


    可到時那些個損失又怎麽辦?自己這麵因為李家的生意,才得到些上麵的認可,要是出了這種事,怕自己的前途又懸了!


    老何把車簾子慢慢拉開一點,看了下外麵的景色,這才道:“還好現在是冬天,大雪封了山了,不管是土匪還是官兵應該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咱們多少還有些時間!”


    龐掌櫃的一聲苦笑:“那又如何?開春後依然要繼續,咱們躲得過初一,能躲得過十五嗎?”


    一時馬車裏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除了馬車外麵陣陣的“咯吱”聲外,就沒有別的聲音。


    而讓兩人擔憂的土匪們,現在正在自家的山寨之中受訓!而帶頭的人卻跟這些土匪沒什麽關係,竟然是在家裏待不住的李老四,他身邊還有錢一和錢四,跟不少山穀中的壯漢!


    眾土匪邊圍繞著一個山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卻沒人敢停下來,因為聽話有飯吃,不聽話的都跟大當家的一個下場!


    隻要眾人一抬頭,就能看到山頂上多出來的一麵大旗,而那麵旗的支撐並不是用木頭或是竹子做的,而是人!


    正中間就是大當家的,被凍成冰雕立在那裏!周圍還有好幾個對大當家忠心耿耿的手下,也被做成冰雕陪在四周!


    而另一麵的山寨中,此時正遠遠傳來了陣陣飯菜的香味!這些土匪都是最低壓的小嘍囉,之前在山寨之中,就算能吃上飯菜,可和那些當家的也比不了!


    隻能算是勉強餓不著,可現在吃的卻是李家專供!就算當初那些當家的吃得也沒現在他們吃得好!不要說每天都有魚和肉!


    一麵是死,一麵是好得生活,隻要不傻,怕是沒人不會選!所以這些土匪被改造得很簡單,也很徹底!


    看著眾人這麽賣力,李老四到是很欣慰,他大老遠得在山穀中跑到這麵深山裏受苦,多少也算值得!


    這些土匪其實很多都是窮人家的孩子,跟著大當家的做惡也不全是自願的,當然那些完全自願的也不是沒有,但都不在這裏。


    李沐遙早讓人把這些土匪分了等級!能留下來的,都是沒什麽大惡的,那些沒什麽改造價值的人,當然也有他們的去處!隻是下場肯定沒這麽愉快了!


    李老四發現這些人雖然還在堅持,不過好像沒什麽勁頭,他撓撓頭,有些不知道要怎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突然想到林姑娘教他的一首詩,他大叫出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因為當初林姑娘教的時候,就是伴隨著樂律的,雖然不知道這調子叫什麽,不過到是挺好記得,李老四不知覺得就哼唱出聲。


    聽李老四唱得有力,跟幹活時喊得號子似得,詞也好記,不少人都跟著唱出來,漸漸的唱的人越來越多,一時到是聲音響徹天際!


    將不少人的疲勞也帶入天際,一絲絲的力量再次被引入眾人的身體之中,不隻大家感覺身體中多了力量,更是精神一振,連心裏都如有了倚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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