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西柳將尤聵三兄弟帶回修行道,看中的是他們三人的資質品性,最終能否走上長生之路,誰也不敢斷言,不過修成金丹成為中階妖帥還是有把握的。


    他是天鬥、天刑兩堂之主,戰神仲雲胥的大弟子,金丹九轉即將碎丹的高人,無論是哪一重身份都非同小可,這三重身份放在一起更是難得,足抵得上一個普通的元神修士,甚至還要超出一些。


    隻是他本體一直在元魔山潛修,隻有一具化身行走修行道,也在五洲小世界廝混的數十年光陰,知道天鬥堂智帥的人多,見過他的人卻少之又少。


    天下妖族不出元魔山,各類奇珍異獸數不勝數,給他們各選一具上好的獸身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智穹宗又特意交代,諸堂的師兄弟更是辦的盡心。特意選了一頭有諸犍血脈的異獸給尤聵,一頭有雨工血脈的異獸給環宇,一頭有檮杌血脈的異獸給蒼暉。


    這三頭異獸皆傳自太古神獸惡獸血脈,戰鬥力極強,天生就是為戰鬥而生,加上尤聵三兄弟修煉的戰技和武者不同,不需要內力和真氣推動,而是以肉身氣血催發,更是和這幾頭異獸相合。


    三頭異獸中,諸犍性靈動,精隱匿。雨工擅奔走,踏風雷。檮杌嗜殺戮,狠凶頑。和尤聵三人的性格身為貼合。尤聵胸懷大誌卻鬱鬱不得,往來奔走隻為一展宏圖偉業;環宇冷傲如冰拒人於千裏,偏生刀法威猛迅捷快似閃電流星;蒼暉大大咧咧油鹽不進,說穿了就是個實心眼兒的棒槌。


    不得不說,給他們選獸身的家夥確實是用了心的。


    不過獸身雖好,畢竟隻是有太古神獸血脈流傳,並不是真正的神獸惡獸,想要成功修持妖道,也要看他們的運道如何,獸身能多契合一分實力便多強上一分,如果能完全將獸身契合如一,便是比驢東來、拿波丸這般天生的妖族也不遑多讓。


    顏西柳不曾同沈彥秋說他來南疆做甚,又為何收了鄂倫做飛雲山的山神,這些事情於他無關,他也懶得費心思推敲,說到底還是權利權謀之事,想想就頭疼。


    顏西柳邀請他同赴水府吃酒,沈彥秋婉言拒絕了。大悲宗一直都是保持中立,偏偏他拜在哀無心門下之後,這些年東奔西走幾乎不曾停歇,著實和許多勢力扯上了關係,有的更是撕都撕不開。為此哀無心也實在實的頭疼了一把,對他說道,當日我一念心起收你入門,本是喜你有修行的根性,合我大悲宗真義,不想你卻開了我大悲宗的先河!


    顏西柳倒也沒有強留,兩人隨意說了幾句五洲世界的往事,顏西柳見沈彥秋無心同他多說,將元魔山的位置給沈彥秋說明了,便縱身投入朱龍河中。


    沈彥秋一心要回五洲,此時又得了顏西柳講述世界壁壘之事,便不想再於路上耽擱,詢問蘇瞳幾人是否要一道駕遁光急行,早日趕到不死火山麵見火皇勾離卿。


    沈彥秋道:“原本我也不急,隻是如今在路上耽擱了近半年的時間,卻是有些對不住師尊的交待!幾位若是不著急,我便先行一步,咱們在火皇宮再會。”


    蘇瞳道:“我名花流和南疆往來不多,門下的師姐妹嫁到南疆來的,也都在應帝王麾下城主和將領府中,真正能說得上話的也隻有應帝王一位,縱然要去不死火山也得去應帝王處托關係,卻是走不了火皇宮。”


    藍如淚撇撇嘴道:“而且我聽說火皇勾離卿脾氣古怪,一直不忿我阿娘修行道女修魁首的名號,還揚言要跟我阿娘比劃比劃,看看誰才是戰鬥力第一的女修哩!我們可不能跟你一起去火皇宮,否則她把我們扣下,要挾我阿娘跟她賭鬥,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蘇瞳怒道:“囡囡,這裏是南疆,可不是花間穀,慎言慎行的道理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方才沈道友和聖嬰太子戰鬥時,不知有多少南疆的高手隱藏在暗處觀瞧,若不是智堂主出言將他們退散,你我至今都不曾發覺!倘若這些人裏有火皇門下,拐個彎兒又回來躲著,你這句話可就闖了大禍了!”


    秦問柳道:“師姐說的有理。不過囡囡她說的也不差。修行道女修實則不少,然名聲最旺的隻有寥寥幾人。左右不過國主大人,南疆火皇大人,寸心門三山宗主,魔劍門淩真人,積雷山電母元君,以及神仙道皎月宮的常曦仙子這幾位。其餘蓮花洞金銀二王,自在魔宮鐵刹娘娘等人極少出世,幽冥血河的天妃烏摩更是連麵都沒露過。諸位女真人之中,隻有火皇大人最是好鬥,國主大人收到她的帖子也不知多少回了,若是咱們貿然去了火皇宮,保不齊真要被她控製,自此要挾國主大人。”


    “哎秦師兄,出來玩兒一趟,你的話變多了耶!”


    藍如淚晃著蘇瞳的胳膊,撒嬌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秦師兄說的總該沒錯了吧?你不要生氣嘛,總生氣皮膚就會差,到時候不漂亮了,楚師兄可就不喜歡你了!”


    蘇瞳臉一黑:“哪個要他喜歡?這廝狂的沒邊,整日裏裝腔作勢看著就煩!你莫要胡說八道,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你當我不知道?”


    藍如淚低著頭小聲嘟囔道:“多少人喜歡別人不都是從討厭開始的?你越是討厭他,喜歡上他的就會就越大!還當我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呢?”


    “我聽大師兄說過,當初馮媽媽嫁給蘇伯伯之前,不也是整天討厭的不得了,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的嗎?”


    “這個大哥,什麽事兒都往外說!”


    蘇瞳的臉色越發陰沉,秦問柳不著痕跡的退過幾步,悄默聲的走到一邊折樹枝去了。就是沈彥秋也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升騰,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拉過剛剛清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三丈月,陪笑道:“幾位說的都有道理,依我看你們還是從應帝王的王城進入不死火山的好,小心使得萬年船嘛!哈哈哈,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日後有機會我再去花間穀拜訪幾位!”


    蘇瞳不好當著沈彥秋的麵發作,冷哼了一聲收拾了情緒,對沈彥秋道:“既如此,就不耽擱沈道友了,待到入了不死火山,說不定還有重逢的機會。至於入花間穀,介時必定掃榻相迎。”


    沈彥秋是否真的會去花間穀,其實也不過是句客套話,他還很顏西柳說要去元魔山天鬥堂拜訪智穹宗哩,當初說過要去金雞嶺尋鳥山鳴桐和林道軒的事兒,早就被他忘得一幹二淨了。


    就是回五洲重建段家軍這個執念,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直耽擱著,說是去花間穀拜訪蘇瞳等人,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想起來。


    三丈月張張嘴又不知說什麽好,依依不舍的朝藍如淚揮了揮手,藍如淚眼睛頓時水汪汪的眨巴起來。沈彥秋隻怕兩個小丫頭當場抱頭痛哭,忙道了聲告辭,心光遁法一閃裹著三丈月上了高空,一點星光炸開破開雲霧朝不死火山去了。


    秦問柳莫名其妙的出了口氣,心道:這小子隻怕天生就是個惹事兒的主兒,比楚憐風那小子還不讓人省心。我們來到南疆這麽久也不曾出過問題,隻不過跟他同行一段時間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也差點把小命搭進去,若是真的跟他一起去了不死火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分開了也好,本就是萍水之交,也沒什麽別離的愁緒,而且至少不用擔心把我們也扯進去。


    他拎著一截樹枝朝蘇瞳看去,隻見蘇瞳目光中閃爍著和他一樣的光芒,兩人瞬間會意了彼此的想法。


    蘇瞳笑了笑,扯著藍如淚的小手仔細的叮囑起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藍如淚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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