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妖族特立獨行的方式?


    白日宣)淫,還是多人同淫?方才那些女子蜷縮而臥,麵向他的一覽無餘,每一個都是美豔動人的絕頂尤物,該瘦的地方纖纖一握,該肥的地方水潤豐腴,白如羊脂的肌膚因為極致的灌溉,散發著有如光芒一般誘人的紅潤,背對他的幾個更是連幽穀一線都盡收眼底,恰似熟透了的水晶葡萄一般。


    關鍵這些女子個個嬌小玲瓏,身高要比兩個巨漢矮上三分之一,胳膊腿都不去巨漢的手腕子粗,隻怕一槍捅過去都要穿喉而出,也不知如何經受得起這樣凶猛的撻伐。


    沈彥秋新中源五味陳雜,簡直是又驚又怒。


    不過他這人向來喜歡以己度人,猛然想起當初自己和三丈月,說好聽是情投意合水乳)交融,說白了就是無媒苟合,什麽雲朵之上,草地之上,浴桶之中,什麽樣的招式也都用過了,想對比之下自己才是真正的厚顏無恥,白日宣)淫。


    人家在自己的洞府之中行歡作樂,管他一對一還是一對十,都是他人自己的權利,天經地義之事誰也沒資格說。況且妖族和人族本就不同,自己用人族的禮法去看妖族行事,豈不是自討沒趣?


    不過這兩位老丈人也著實夠猛,這事兒被自己瞧見,實在是……


    月兒也真是,也不打個招呼……


    方天震正喝茶喝的過癮,忽見沈彥秋閃身過來,二話不說就是施展遁法帶自己逃遁,還以為他兩個走錯了地方,被對方發覺,哪知道遁法剛剛展開就被一道光圈攝住。


    此時明知是自己人出手,也是嚇得沈彥秋亡魂大冒。


    他知道拿波滕和拿波遜,這兩位嶽丈可不認識他呀!


    尤記得第一次引動心光遁法種子,被九鳳龍以幽冥鬼爪破去,攪碎了自己一雙手臂,時至今日仍是記憶猶新,自打他心光遁法小成之後,便是困於陣法之中,隻要不是切斷內外兩界的聯係,他都能破開封鎖回到淒涼洞,卻不想今日被一道土靈圈輕飄飄的拿下。


    “嗯?大悲星光遁?你是大悲宗的小子?”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伸出一根蘿卜一般粗的手指指著沈彥秋,哈哈大笑。


    星光複聚,沈彥秋定睛看去,隻見一個身材比馬偷字還要壯碩一倍的巨漢直挺挺站在麵前,一頭蓬鬆亂發散如雄獅,方麵大耳獅鼻闊口,渾身皮膚好似青灰色的岩石,一條赤龍向前平刺,青筋暴突,龍頭猙獰。


    方天震看著這條赤龍,驚駭不已,喃喃道:“與人交何以往,用大器而有量……我隻當說書上所言不可盡信,卻不想這世間真有如此寶器!”


    雄獅壯漢大笑道:“沒想到你還有些見識,竟識得寶器銅錘!我說那小子,可是睡了我家寶貝閨女的家夥!”


    他聲音渾厚如雷鳴,頭半句算是誇了方天震,後半句聲音變得冷厲,卻是麵向沈彥秋,隻震的二人頭暈目眩,如同聞聽浮屠蓮華獅吼。


    我家閨女,這位是拿波遜?


    沈彥秋不敢確定,慌忙躬身行禮:“正是小婿,敢問是哪位嶽丈大人當麵?”


    雄獅壯漢哼道:“先別急著認親,你睡了她又怎樣?我們哥倆不答應,你也休想帶她走。我是拿波滕!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偷摸進來的?我那床上的情形,你都看到了?”


    沈彥秋心頭一震,如何敢說實話,愈發恭敬的道:“原來是滕王嶽丈!還請嶽丈大人息怒,是月兒與小婿開了傳送陣,小婿也是剛剛進來,什麽都沒看到!”


    沈彥秋隻是聽說他二人成就神嬰,至於究竟有沒有突破金丹九轉這個關口他看不出來,也不敢確定,不過他兩個是拿波山之主,成名多年的人物,又是自己的嶽父,就跟旁人恭維大哥袁無極一般喊他大猿王,這一聲滕王自然也叫的。


    拿波滕道:“便是看到也沒關係,繁衍生息本就是天道規則,我依規則行事,老天也說不出理來,怕它怎地?月兒是我閨女,拿波山的規矩如何不懂?隻是我看你這小身板著實有些單薄,沒什麽斤兩,不知可通些熬戰之法?”


    沈彥秋冷汗如流。


    拿波遜言語之間轉換毫無縫隙,前一句還說著天道,下一句突然跳到房中術的熬戰法上去,他差點都沒反應過來:“小婿粗通洞玄子三十六式,至道談圖解,於三峰采戰法也略有涉獵。”


    涉獵不涉獵的先不說,反正這幾部帶插畫的秘本他沒少看,跟三丈月與鶴星恫也沒少實驗,至於熬戰麽,不過就是些許配合的技巧,隻要鎖住玄關歸納精氣,以他們修行人的體質,便是熬他個三五七日也是尋常。


    拿波滕點點頭:“這幾部術法倒是沒聽說過……不知與我拿波秘術相比如何。日後倒是要搜集來觀摩一番。”


    拿波滕麵色稍霽,大手一揮,石床上便亮起一陣黃光,隻聽得一陣女子嚶嚀之聲,便見一套寬大的土黃色袍服飛來套在身上,大咧咧就岔開腿坐下,赤龍兀自做舉火燒天的架勢,隨著身體的動作四下晃動。


    不過看他方才的架勢,想是他施法將那些女子都送了出去。


    他雖然說的坦蕩無謂,終究是月兒的夫君當麵,這場麵自家兄弟荒唐也就荒唐了,旁人卻著實瞧不得,更何況是寶貝女兒的夫君。


    “老二,別睡了,趕緊過來看看!這兩個小兔崽子可把你看光了,你不過來訛點賠償?”


    又是一陣黃光閃爍,身材稍瘦些許的拿波遜現出身形,同樣是披頭散發,隻是一頭亂發都紮成小指粗的辮子,花花綠綠纏著許多絲線,看著甚是耀眼,隨手招來一領黑袍套上,甕聲甕氣的道:“大悲無心本領高,卻是個受窮的,除了真靈丹便是冷凝水,能訛他什麽?這些東西隻叫月兒去討要,就說是給他孫女煉氣築基用,他還能不給?”


    三丈月回到拿波山之後,不止一次提起哀無心對他的疼愛,可把這兩個老家夥樂的眉開眼笑,雖然按規矩他們兩個也得喊哀無心一聲前輩尊者,不過如今成了親家,自己的身家總歸能往上提一提。


    況且哀無心此時又不在,兩個小家夥麵前如何能弱了氣勢?故而也就大悲無心的叫了起來,實則還是不敢直呼哀無心的名諱。


    沈彥秋忙道:“不必麻煩月兒,小婿帶著,請兩位嶽丈過目!”


    方天震趕忙舉過托盤,將一瓶真靈丹一瓶冷凝水推過來。


    拿波遜看也不看便自收了,也不知滿意不滿意,沈彥秋正自惴惴,拿波遜突然扭頭盯著方天震看了兩眼,問道:“大悲無心門下隻收一個弟子,你小子又是哪裏來的?”


    方天震也被這兩個混不吝的拿波兔王嚇得不輕,他可是聽說有些特殊癖好的家夥,男女通殺生冷不忌,自己上了拿波山可不能做了兔兒爺。


    “晚輩是魔山方天震,家師劍尊淩懷栩!”


    拿波遜眼睛一亮:“哦!你是淩劍仙的弟子?果然是一身寒冰真氣!那你跟沈小子又是什麽關係?”


    像是發現了寶貝一般,拿波遜的臉上已經帶上了看似溫和的笑容。


    拿波滕趕緊按住他的肩膀,一臉戒備的道:“你小子已經占了大便宜,這個可不能跟我搶!”


    拿波遜怒道:“我還有侄女孫女,哪個不是如花似玉,為何要便宜你!”


    拿波滕一把掐住拿波遜的脖子,惡狠狠的道:“豎子!你已經把女兒賣了,真有臉把好處全占了?卻不想想我那閨女還沒有著落,整日以淚洗麵!”


    拿波遜也不甘示弱,反手揪住拿波滕的胡子使勁一扯:“我呸,以淚洗麵?洗屁股還差不多!你那閨女也好跟月兒比?她老娘又不是拿波兔,血脈可不純!”


    “少拿月兒說事,他是你閨女,可也是我閨女!”


    “你閨女怎麽了?我才是親爹!”


    “哎呀你個兔崽子,你倒問問月兒我算不算親爹?”


    方天震呆呆的看著突然爭吵起來的二人,訥訥道:“我和秋官兒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兩個老家夥一愣,直接忽略了異父異母四個字,異口同聲的道:“親兄弟?”


    方天震點頭。


    拿波滕一把鬆開拿波遜,甚是囂張的笑道:“他是沈小子的親兄弟,你也好把孫女嫁給他?這般豈不是亂了輩分?到時候讓月兒怎麽稱呼?”


    “啥?啥嫁給我?”


    這兩人的嗓門忒大,吵起架來雷聲滾滾震耳欲聾,洞府裏頓時雷音激蕩狂風大作,吹的小物件滿地亂滾,方天震正麵對著拿波遜,差點就被他一口氣吹飛。


    拿波滕扯著方天震嘿嘿笑道:“方天震是吧?別聽這老小子胡說八道,她孫女怎麽配得上你?還得是我家閨女知書達理花容月貌,跟你說天造地設的良配!”


    咦?


    這是上趕著賣女兒,賣上癮了?


    娶媳婦什麽的我不介意,你就是把孫女送給我我也敢照單全收,隻是咱們誠信經營,最起碼得先驗驗貨吧?要是長得漂亮,十個八個我也笑納了,要是又矮又黑又醜……


    拿波遜一臉晦氣的搖搖頭,嘴角一陣抽動,顯然是有氣沒處撒,氣哼哼的來回踱了幾步,兀自不解氣,又看了看兀自震驚的沈彥秋,忽地怒喝道:“你要娶老子的女兒,哪裏有這般容易?先給老子磕幾個頭再說!”


    沈彥秋心頭怒火陡生。


    你再是嶽父,也該講些道理規律,便是生身父母也沒有這般蠻橫的!你怎就開口便讓我跪下磕頭!


    隻是想著月兒無怨無悔的一心向著自己,拿波遜也隻是想在拿波滕麵前掙個顏麵,並沒有刻意羞辱自己的意思,那點怒火便立即消失,又見拿波遜似怒含笑的看著自己,靈光一閃不禁激動萬分!


    這是承認自己女婿的身份了!


    “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說罷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納頭便拜,著著實實硬硬邦邦的磕了三個響頭!


    拿波遜麵色一變哈哈大笑,彎腰攙起沈彥秋,拉著他的手道:“我雖然整天窩在這毛潁洞裏,卻也不是一無所知,鳳鳴城發生的事情我也知道個大概!賢婿啊,我拿波山不比鳳鳴城,沒那麽大的規矩,也沒那麽多的事兒!你既認我這個嶽父,給我磕了頭,我便認你這個女婿!”


    “全憑嶽丈大人安排。”


    沈彥秋錯身退後一步,對著麵色不悅的拿波滕跪下,亦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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