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宋秋嵐看著天色都黑了,楊詩詩說出去吃晚飯前會回來,可到現在也不見蹤影,宋秋嵐有點擔心,正要打電話過去,就聽見車回來的聲音。


    「寶寶,怎麽了」


    宋秋嵐第一時間察覺到楊詩詩的情緒有些不對。


    莫非是被人欺負了


    楊詩詩看著宋秋嵐,眼神裏閃爍著水霧,她忽而抱住了宋秋嵐。


    宋秋嵐摟著她,輕拍她的肩膀:「乖乖,怎麽了快跟媽媽說說,發生什麽事情了媽媽給你撐腰。」


    楊詩詩帶著幾分鼻音的說道:「沒有,就是下午看了一場很感人的電影。」


    宋秋嵐鬆了一口氣。


    「一場電影也能把你看成這個樣子。」她寵溺的刮了一下楊詩詩的鼻子,在心裏仍然把女兒當成小孩來看待。


    楊詩詩心中很不是滋味。


    「媽讓廚師給你做了許多你愛吃的,走,去吃點。」


    宋秋嵐牽著楊詩詩去餐廳。


    楊詩詩沒什麽胃口,但是她不想拂了宋秋嵐的心意,所以還是坐下來吃了一點點。


    待到她回房間,楊詩詩才敢蒙在被子裏哭。


    她的堅定動搖了。


    是的,因為吳麗嫻的話。


    因為她喜歡的言嘯。


    她想幫言嘯。


    她想嫁給言嘯。


    原來看起來那麽瀟灑恣意的言嘯,背後竟然是那麽的如履薄冰。


    他一定很辛苦吧,要提防同父異母兄弟的算計,還得在眾人麵前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


    楊詩詩著實心疼言嘯。


    所以她心裏那一杆秤在傾斜。


    可回到家見到宋秋嵐對自己的母愛後,她又不忍心讓宋秋嵐失望。


    那杆秤又開始持平。


    她現在很痛苦,也很迷茫,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晚上,楊詩詩也做了一晚上的夢。


    在夢裏,她選擇了言嘯,選擇隱瞞,當宋秋嵐發現真相的時候,宋秋嵐看她的眼神無比失望,讓她很痛苦。


    宋秋嵐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們可是救了她的命啊。


    是啊,如果沒有孟家出錢治療,她根本活不到現在。


    楊詩詩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心裏的天平就傾斜得很徹底。


    她從包包裏拿出那份親子鑒定,正準備走出房間告訴宋秋嵐。


    這時,吳麗嫻打來了電話。


    楊詩詩沒接。


    然而打開房門,剛跨出來時,吳麗嫻的短信發了過來。


    楊詩詩看了一眼,她瞳孔驟然放大,手微微發抖。


    「詩詩,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宋秋嵐正好上樓,看見她呆呆地站在房間門口,手裏還拿著幾張紙。


    楊詩詩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把報告藏在身後。


    「我,睡不著了,媽,我先去洗漱,等會陪您吃早餐。」


    「好。」宋秋嵐慈祥的笑著,以為楊詩詩此刻的異常還是昨天看完電影的「後遺症。」


    重新進去房間後,楊詩詩毫不猶豫的把那份親子鑒定撕成雪花一般,扔進馬桶裏。


    她看著那些碎片,手一摁,水立刻將其衝得幹幹淨淨。


    「媽,對不起。」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落進馬桶裏。


    ……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言知的腿已經越來越有知覺了。


    秦老咬著牙用力一掐。


    言知皺起了眉頭。


    「痛


    嗎」秦老問。


    言知點頭。


    秦老拍了拍言知的大白腿:「這腿恢複不錯,看來這套按摩手法和針灸有用。」


    「你上下氣血堵塞,今天我要給你的上半身做針灸。」秦老看看鍾宇,又看看安雲,然後指著安雲:「等會你當我助手。」


    安雲乖乖的點頭。


    秦老也在給她調理身體,她當然要聽話,不然秦老在她藥裏下黃連,她可就苦不堪言了。


    幾人進了房間裏麵,秦老拿出自己的家夥,指揮安雲。


    「把他衣服脫了。」


    安雲啜嚅:「衣服他自己會脫。」


    秦老也眼睛一瞪:「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


    安雲不敢言,隻好照做。


    言知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安雲伸手過去解扣子,她本想趁著秦老不注意,讓言知自己解,結果一扭頭,發現秦老正盯著自己呢,安雲嚇了一跳,趕緊三下五除二,啥也不敢想的把襯衣上所有扣子都解了。


    因為過於慌亂,一不小心觸碰了他好幾下。


    言知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可配上他的煙嗓,再加上他尾音的故意輕笑,莫名的夾雜了幾分曖昧。


    秦老內心的少女心啊,男帥女美,天生一對,鎖死!


    安雲剝雞蛋殼似的,把言知的襯衣給剝了下來。


    那比女人還細的腰一露出來,安雲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快。


    「秦老,好了。」


    秦老嚴肅的點點頭,然後拿出一根沾了藥水的棉簽遞給她,指著一處穴位。


    「在這裏擦一下。」


    安雲照做,隨後秦老一根針慢慢的紮進去。


    「這裏。」


    秦老指一處,安雲就擦一下,很快,言知的後背幾乎插滿了針。


    秦老又來來一個機器,指揮安雲。


    「把這些夾住針尾,一定要輕輕地,別弄疼他了。」


    安雲滿頭汗水,這活不累,但是心累,必須要特別認真和小心。


    秦老則繼續往前胸上紮針,最後腦袋上也沒放過。


    言知儼然成為了一個刺蝟。


    安雲遵照秦老的吩咐做完一些,看到言知眼皮忽然耷拉下來,人也往一邊倒去,她驚嚇的急忙把言知扶住,慌張的看向秦老。


    「秦老,他怎麽了」


    秦老不緊不慢:「睡著了而已,你小心點扶著,不要讓針掉了。」


    安雲沒辦法,隻能坐在了言知對麵,讓他的前額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雙手則扶著他的雙肩。


    秦老也坐在了小馬紮上,翹著二郎腿,一雙眼睛在言知和安雲身上徘徊了一圈,然後無聊的拿起了自己打發時間用的二胡拉了起來。


    安雲目瞪口呆。


    之前見到秦老,給她的印象就是嚴肅,古板的一個老頭子。


    本事大,脾氣也不好。


    今日一見,安雲對秦老的印象又增加了一個標簽:古怪!


    而且這二胡拉得……好像要把誰送走似的。


    安雲忍不住出聲:「秦老,您拉錯了。」


    「什麽」秦老停了下來。


    安雲指了指他的手:「第一個音和第二個音不一樣,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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