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果和尚腦門青筋直跳，對麵的年輕和尚說話太氣人了。
“慧果，你可別犯渾，這是空見大師！”法性覺得慧果忍不住了，想要動手了。
“小法性，你幹嘛說出來啊！現在不好玩了！”空見瞪了法性一眼，轉頭看著低下光頭的慧果。
“別玩了，趕緊走吧！”空明大師催促起來，他們離開有一會了，天雷寺裏早晚會發覺的。
“師祖，去不得，沙蟲就在下麵！”慧果連忙阻止三人離開。
“小法性，快把東西拿出來吧！”空見大師一臉認真了起來，法性沒有催動過蟲皇甲胄，隻能他親自出馬了。
一塊金燦燦的，一丈多方圓弧形甲胄，飄在了幾人麵前。空見大師捏了幾個法印，有對著甲胄輸入了靈力，一時之間甲胄金光大放。
“坐上去吧，咱們該走了！慧果，天雷寺的人馬上就過來了，你是走是留”
“走，不走就是死路一條了！”慧果坐上甲胄，將醜臉包了起了。
甲胄快速下降一直落在了沙漠表麵，慧果和尚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然而一直守著這裏的沙蟲一點動靜都沒有，沙舟緩緩向前移動，速度越來越快，在沙海上馳騁起來，在沙漠表麵留下了一條筆直的印跡。
天雷寺中，一封簡短的信，被一個小沙彌送到了方丈法明手中。法明方丈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興奮不已。
“方丈，何事如此開心啊”
法明將信丟給了法空，“兩個老不死的跟法性去九州了，他們去弘揚佛法了。沒了他們幾人，這天雷寺中也沒人敢議論咱們了！”
“要壞大事了，空見借走的金菩提還沒有歸還寺裏！”這是法空借出去的，他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嗯”法明方丈有些不敢相信，“金菩提不是你保管的嗎！”
“我保管是不假，可空見借去參悟了啊！”
“快去空見的居所找找，這個他應該不會帶走吧。兩顆金菩提隻有一顆完好的，沒它金身訣就不能修煉！快去啊！”法明方丈覺得不大可能會找到金菩提，可他不死心。
“你你你，去空明，空見，法性三人的居所找找，看看金菩提在不在！”法空來的禪房外，指著三個親信去尋找東西。
法空回到禪房，隻見法明方丈正記得團團轉。金身訣是佛門至高武學，天雷寺也隻有空明大師一人學會。
不多時間法空的三個親信都回來了，看著兩手空空的三人，法明方丈癱坐在了香絲草蒲團上。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們到底找了沒有！”法空也意識到了，金菩提應該找不回來了。
“他們的房間空無一物，全搬空了！”
三人的回答俱是如此，法明方丈怒火攻心，慈眉善目的老臉，轉瞬之間變得麵目猙獰起來。邊上的法空冷汗直流，這三人帶走了天雷寺的根基。空明掌握著武學典籍，空見握有佛學的至寶，法性更是拿走了經書佛典。
“快追，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
法空猶如落水之人，想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法明何曾不是同樣如此，天雷寺的根基動搖了，他跟法空逃脫不了罪責。
“快去啊，派出所有人手，不管怎麽樣金菩提不能讓他們帶走！”
法明狠狠地給了法空一個大耳刮子，打得法空跌座在了地薯，微黑的臉皮通紅起來，臉上的指印清晰可見，可見方丈此時心中憤怒到了何種程度。
兩人剛剛還是狼狽為奸的摯友，轉眼之間就主子跟奴才了。法空也顧不得什麽了，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了，快步衝出禪房帶著親信手下出來寺廟。
毒辣的陽光炙烤的沙海中，一葉輕舟乘風破浪而去。金色的輕舟上有著幾個光禿禿的腦袋，正是法性四人。
“師叔，這東西真是和寶貝啊，沙蟲隻是露出頭顱看了看咱們，又沉入沙漠下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法性對蟲皇甲胄有了新的認識。
邊上的慧果現在還在顫栗著，剛剛沙蟲巨大的頭顱就在眼前，那土黃色的甲胄上，已經有了星星點點的金屬光澤。它比以前更強了，微微張開的口器中，數萬尖利顆鋼牙帶著寒光。這些牙齒可不是用來咀嚼食物的，是防止食物從嘴裏逃脫的。
“啪！”的一聲，空見大師給個慧果一個腦瓜子，“丟人，慧果這小子剛剛渾身發抖了！”
“還是小法性識貨！看見剛才的沙蟲了吧，隻要再吞噬一兩次食物，它的甲胄也會變得金燦燦的。它可什麽都吃，就是不知道今天誰要倒黴了！”空見躺在了沙舟上，悠閑的翹起來二郎腿。
沙漠邊緣一群黑影在極速飛來，而且離沙舟越來越近。“來的倒黴鬼是法空，他們追怎麽急做什麽，黃金沙漠上飛行可是非常危險的！”
法性看到了後方追來的人，都是法空和法明的親信，帶隊的正是法空本人。
“他們追我的唄！小法性不用擔心了，他們不會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沙蟲已經要準備攻擊了！”空見大師異常的沉著冷靜，連躺著的身體都沒挪動一下。
金黃色的沙漠中間，無數的沙錐衝天而起，如黑風暴一般，籠罩了後方一群飛行的黑衣人。慘叫聲四起彼伏，就連修為最高的法空，也被密集的沙錐多處刺傷。
數十個黑袍僧人掉下去了一多半，沙蟲卻沒有急著去吞噬他們。法空被著場景嚇的臉都變了色，原本紅腫的臉上已經泛出青白，連忙轉身向沙漠外飛去，他是逃命要緊，連自己的親信也顧不上了。
更密集沙錐衝天而起，法空隻覺得自己渾身一涼，就從半空中掉下，砸落在滾燙又柔軟的沙海上。靈海被刺穿了，法空看著所有人都躺在沙海上，無一幸免！他的心中有無數的疑問，遠處的一葉沙舟為何能夠幸免。
巨大的頭顱探出滾燙的沙海，厚實的幾丁質外殼上金光閃閃的，無數密集的天然符紋盈盈閃爍。六七對充滿智慧眼睛注視著這些食物，帶著甲胄的巨口張開，密集的鋒利尖牙露了出來。
法空看著數萬顆鋼牙，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的。隻見沙蟲全身符紋猛地一亮，狂暴的吸力裹挾著黑袍和尚和沙粒，如龍卷風一般匯聚進了巨口中，被吞噬一盡。
隨著低沉而又喜悅的嗚咽色，沙蟲再次沉入沙海。沙雨向天空噴射，伴隨著沙雨落下，灼熱的沙海表麵痕跡全無，一切都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法空真倒黴，還沒死透就被吃下去了！師叔，他們不要命的追進黃金沙漠，你借了寺裏什麽東西沒還啊”法性看著躺著不動，已經恢複年輕的空見大師。
“也沒什麽要緊的東西，就兩個金菩提。”
“啥，您老把這都帶來了啊！”
“小法性，別一驚一乍的，既然要弘揚佛法了，不帶點好東西出來怎麽能行！你看看你師傅，悶聲不響的把武學典籍都帶來了！”
慧果和尚眼皮直跳，金菩提都被他們走了，這天雷寺還不要翻天了啊！難怪空見大師變年輕了，原來是金身訣練成了。
法性轉頭看向了空明大師。
“法性，西域佛門已經爛在根上了，救不活了。本來也是打算讓你一個人去九州，後來想想你空手一人去，難有作為，索性就一起去吧！”
“師祖，您就不擔心天雷寺追殺的九州去嗎”
回答慧果的是一個腦刮子，看著坐起身來的空見，慧果有些畏懼。
“說你沒腦子，你還真沒腦子！被法空他們一慫恿，屁顛屁顛的跑去九州楊威了。看見剛才的沙蟲了吧，用不了一年它就會進化成為蟲皇了，就算不變成蟲皇，西域現在誰敢橫渡黃金沙漠！”空見說完仍然覺得不大痛快，又給了慧果一個腦刮子。
“行了，師叔，別再教訓慧果了，他也一大把年紀了！”慧果低著腦袋縮在一邊，法性有些於心不忍了。
“法性，你師叔是好意，慧果頭顱的傷沒完全好，那幾下是想幫他震潰病因！”
空明大師道明了緣由，慧果跟法性二人瞪圓了雙眼，他們都以為空見大師是故意揍的！
“看來道法比佛法高明，你師叔這羅漢十八拍，愣是沒有擊潰病因！”
“空見師叔，再多拍幾下啊！說不定能擊潰病因了呢！”法性一臉哀求的看向空見，空見隻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再多拍幾下，慧果就要上西天了！你當羅漢十八拍是大白菜啊，隨便拍啊！”
空見大師望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海，再也不做回應了。空明大師也是笑著搖了搖頭道：“打傷慧果的那人，比我們實力高深，他的仙器品級也更高。他沒拿出仙器就能與青銅法盤抗衡，咱們實力不如人啊！”
“慧果，那道士真的很年輕嗎”法性身為九州人，卻生在了西域，他對九州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很年輕，骨齡隻有百年，隻是他異常的強悍，青銅法盤的法相奈何他不得，神魂攻擊他也無懼。隻是他的仙器好像不是完整的，是一個青銅棺蓋！”慧果回憶往事，一切都曆曆在目。
法性知道一到九州就要遇上道門了，隻要稍有不慎就會引發佛道大戰，自己這邊才幾個人，要戰也是一條不歸路。法性覺得佛門在九州就是一團亂麻，天雷寺幾次插足九州也是大敗而歸。九州人不喜歡佛門這一套，九州道門更是討厭和尚。數千年佛道相爭就從未結束，這次青龍寺居然被全滅了，一大半死在妖族戰場，一小半死在了慧果手下。
“師傅師叔，這次去九州行怕是不會順利啊！”
“是肯定不會順利，青龍寺在九州已然臭了。九州道門講究道法自然，他們不會逼迫百姓信奉道教。可青龍寺沿用了西域這一套，強迫百姓信奉佛教，還大肆的圈地。一是與凡俗的國家相抗衡，二是藐視道門的存在！把大西州搞得烏煙瘴氣，九州滅佛就從那時開始的。”
空明老禪師越說越氣憤，從懷中掏出酒葫蘆大灌了幾口。“以後我們與西域再無瓜葛，隻為弘揚佛法，不再走天雷寺的老路！”
慧果不停吞咽著口水，他被這濃烈的酒香勾引的飄飄然起來。法性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想拿出酒來給他。
“小法性，慧果現在不能喝酒，他沒這命了！他頭顱的病因是一顆殺戮種子，酒雖不能引起殺戮，卻能讓他短時間失了本心。他這本心一失，殺戮種子就會壯大一分，到時候他不是想殺人，就是想自殺！”
空見大師一語道破了慧果病因，看著慧果也是不停的搖頭。“他以後最好不動武，那顆殺戮種子已經在慢慢長大了，他最近沒少殺人！”
“慧果，隱殺堂的人都是你殺掉的啊！”法性將空見的話跟隱殺堂的全滅，兩者聯係在了一起，那可是上百人啊！
“是我殺的，不知為何我殺心一起，就怎麽也管不住自己了，而且殺他們的時候，我總覺得非常的得心應手！”慧果到是沒有隱瞞，如實的交代了。
“嘿嘿，慧果，是不是覺得在殺人的時候，心裏還無比的痛快，出手都會比以前更快更狠”
“師叔祖，你怎麽知道的我殺他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無比的暢快，越殺越暢快！”
“嘿嘿，是那顆殺戮種子在作祟，你殺的越多，也會死的越快。它在利用你壯大它，這個東西我也解除不了，隻有找到那個年輕道士才行。除了他之外，普天之下沒人能祛除這顆種子！”
慧果一臉無奈的低垂著光頭，他也是幾千歲的人了，他的這一身修為一半是自己修煉的，另一半是灌頂而來的。大乘境巔峰的實力，讓他早早的就目空一切了。一趟九州不僅翻了船，連命都差點搭進去了。
“師叔，那殺戮種子是什麽東西啊”法性覺得這殺戮種子跟佛種有些相像，隻是佛種之法早已失傳。
“慧果，你可別犯渾，這是空見大師！”法性覺得慧果忍不住了，想要動手了。
“小法性，你幹嘛說出來啊！現在不好玩了！”空見瞪了法性一眼，轉頭看著低下光頭的慧果。
“別玩了，趕緊走吧！”空明大師催促起來，他們離開有一會了，天雷寺裏早晚會發覺的。
“師祖，去不得，沙蟲就在下麵！”慧果連忙阻止三人離開。
“小法性，快把東西拿出來吧！”空見大師一臉認真了起來，法性沒有催動過蟲皇甲胄，隻能他親自出馬了。
一塊金燦燦的，一丈多方圓弧形甲胄，飄在了幾人麵前。空見大師捏了幾個法印，有對著甲胄輸入了靈力，一時之間甲胄金光大放。
“坐上去吧，咱們該走了！慧果，天雷寺的人馬上就過來了，你是走是留”
“走，不走就是死路一條了！”慧果坐上甲胄，將醜臉包了起了。
甲胄快速下降一直落在了沙漠表麵，慧果和尚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然而一直守著這裏的沙蟲一點動靜都沒有，沙舟緩緩向前移動，速度越來越快，在沙海上馳騁起來，在沙漠表麵留下了一條筆直的印跡。
天雷寺中，一封簡短的信，被一個小沙彌送到了方丈法明手中。法明方丈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興奮不已。
“方丈，何事如此開心啊”
法明將信丟給了法空，“兩個老不死的跟法性去九州了，他們去弘揚佛法了。沒了他們幾人，這天雷寺中也沒人敢議論咱們了！”
“要壞大事了，空見借走的金菩提還沒有歸還寺裏！”這是法空借出去的，他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嗯”法明方丈有些不敢相信，“金菩提不是你保管的嗎！”
“我保管是不假，可空見借去參悟了啊！”
“快去空見的居所找找，這個他應該不會帶走吧。兩顆金菩提隻有一顆完好的，沒它金身訣就不能修煉！快去啊！”法明方丈覺得不大可能會找到金菩提，可他不死心。
“你你你，去空明，空見，法性三人的居所找找，看看金菩提在不在！”法空來的禪房外，指著三個親信去尋找東西。
法空回到禪房，隻見法明方丈正記得團團轉。金身訣是佛門至高武學，天雷寺也隻有空明大師一人學會。
不多時間法空的三個親信都回來了，看著兩手空空的三人，法明方丈癱坐在了香絲草蒲團上。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們到底找了沒有！”法空也意識到了，金菩提應該找不回來了。
“他們的房間空無一物，全搬空了！”
三人的回答俱是如此，法明方丈怒火攻心，慈眉善目的老臉，轉瞬之間變得麵目猙獰起來。邊上的法空冷汗直流，這三人帶走了天雷寺的根基。空明掌握著武學典籍，空見握有佛學的至寶，法性更是拿走了經書佛典。
“快追，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
法空猶如落水之人，想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法明何曾不是同樣如此，天雷寺的根基動搖了，他跟法空逃脫不了罪責。
“快去啊，派出所有人手，不管怎麽樣金菩提不能讓他們帶走！”
法明狠狠地給了法空一個大耳刮子，打得法空跌座在了地薯，微黑的臉皮通紅起來，臉上的指印清晰可見，可見方丈此時心中憤怒到了何種程度。
兩人剛剛還是狼狽為奸的摯友，轉眼之間就主子跟奴才了。法空也顧不得什麽了，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了，快步衝出禪房帶著親信手下出來寺廟。
毒辣的陽光炙烤的沙海中，一葉輕舟乘風破浪而去。金色的輕舟上有著幾個光禿禿的腦袋，正是法性四人。
“師叔，這東西真是和寶貝啊，沙蟲隻是露出頭顱看了看咱們，又沉入沙漠下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法性對蟲皇甲胄有了新的認識。
邊上的慧果現在還在顫栗著，剛剛沙蟲巨大的頭顱就在眼前，那土黃色的甲胄上，已經有了星星點點的金屬光澤。它比以前更強了，微微張開的口器中，數萬尖利顆鋼牙帶著寒光。這些牙齒可不是用來咀嚼食物的，是防止食物從嘴裏逃脫的。
“啪！”的一聲，空見大師給個慧果一個腦瓜子，“丟人，慧果這小子剛剛渾身發抖了！”
“還是小法性識貨！看見剛才的沙蟲了吧，隻要再吞噬一兩次食物，它的甲胄也會變得金燦燦的。它可什麽都吃，就是不知道今天誰要倒黴了！”空見躺在了沙舟上，悠閑的翹起來二郎腿。
沙漠邊緣一群黑影在極速飛來，而且離沙舟越來越近。“來的倒黴鬼是法空，他們追怎麽急做什麽，黃金沙漠上飛行可是非常危險的！”
法性看到了後方追來的人，都是法空和法明的親信，帶隊的正是法空本人。
“他們追我的唄！小法性不用擔心了，他們不會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沙蟲已經要準備攻擊了！”空見大師異常的沉著冷靜，連躺著的身體都沒挪動一下。
金黃色的沙漠中間，無數的沙錐衝天而起，如黑風暴一般，籠罩了後方一群飛行的黑衣人。慘叫聲四起彼伏，就連修為最高的法空，也被密集的沙錐多處刺傷。
數十個黑袍僧人掉下去了一多半，沙蟲卻沒有急著去吞噬他們。法空被著場景嚇的臉都變了色，原本紅腫的臉上已經泛出青白，連忙轉身向沙漠外飛去，他是逃命要緊，連自己的親信也顧不上了。
更密集沙錐衝天而起，法空隻覺得自己渾身一涼，就從半空中掉下，砸落在滾燙又柔軟的沙海上。靈海被刺穿了，法空看著所有人都躺在沙海上，無一幸免！他的心中有無數的疑問，遠處的一葉沙舟為何能夠幸免。
巨大的頭顱探出滾燙的沙海，厚實的幾丁質外殼上金光閃閃的，無數密集的天然符紋盈盈閃爍。六七對充滿智慧眼睛注視著這些食物，帶著甲胄的巨口張開，密集的鋒利尖牙露了出來。
法空看著數萬顆鋼牙，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的。隻見沙蟲全身符紋猛地一亮，狂暴的吸力裹挾著黑袍和尚和沙粒，如龍卷風一般匯聚進了巨口中，被吞噬一盡。
隨著低沉而又喜悅的嗚咽色，沙蟲再次沉入沙海。沙雨向天空噴射，伴隨著沙雨落下，灼熱的沙海表麵痕跡全無，一切都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法空真倒黴，還沒死透就被吃下去了！師叔，他們不要命的追進黃金沙漠，你借了寺裏什麽東西沒還啊”法性看著躺著不動，已經恢複年輕的空見大師。
“也沒什麽要緊的東西，就兩個金菩提。”
“啥，您老把這都帶來了啊！”
“小法性，別一驚一乍的，既然要弘揚佛法了，不帶點好東西出來怎麽能行！你看看你師傅，悶聲不響的把武學典籍都帶來了！”
慧果和尚眼皮直跳，金菩提都被他們走了，這天雷寺還不要翻天了啊！難怪空見大師變年輕了，原來是金身訣練成了。
法性轉頭看向了空明大師。
“法性，西域佛門已經爛在根上了，救不活了。本來也是打算讓你一個人去九州，後來想想你空手一人去，難有作為，索性就一起去吧！”
“師祖，您就不擔心天雷寺追殺的九州去嗎”
回答慧果的是一個腦刮子，看著坐起身來的空見，慧果有些畏懼。
“說你沒腦子，你還真沒腦子！被法空他們一慫恿，屁顛屁顛的跑去九州楊威了。看見剛才的沙蟲了吧，用不了一年它就會進化成為蟲皇了，就算不變成蟲皇，西域現在誰敢橫渡黃金沙漠！”空見說完仍然覺得不大痛快，又給了慧果一個腦刮子。
“行了，師叔，別再教訓慧果了，他也一大把年紀了！”慧果低著腦袋縮在一邊，法性有些於心不忍了。
“法性，你師叔是好意，慧果頭顱的傷沒完全好，那幾下是想幫他震潰病因！”
空明大師道明了緣由，慧果跟法性二人瞪圓了雙眼，他們都以為空見大師是故意揍的！
“看來道法比佛法高明，你師叔這羅漢十八拍，愣是沒有擊潰病因！”
“空見師叔，再多拍幾下啊！說不定能擊潰病因了呢！”法性一臉哀求的看向空見，空見隻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再多拍幾下，慧果就要上西天了！你當羅漢十八拍是大白菜啊，隨便拍啊！”
空見大師望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海，再也不做回應了。空明大師也是笑著搖了搖頭道：“打傷慧果的那人，比我們實力高深，他的仙器品級也更高。他沒拿出仙器就能與青銅法盤抗衡，咱們實力不如人啊！”
“慧果，那道士真的很年輕嗎”法性身為九州人，卻生在了西域，他對九州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很年輕，骨齡隻有百年，隻是他異常的強悍，青銅法盤的法相奈何他不得，神魂攻擊他也無懼。隻是他的仙器好像不是完整的，是一個青銅棺蓋！”慧果回憶往事，一切都曆曆在目。
法性知道一到九州就要遇上道門了，隻要稍有不慎就會引發佛道大戰，自己這邊才幾個人，要戰也是一條不歸路。法性覺得佛門在九州就是一團亂麻，天雷寺幾次插足九州也是大敗而歸。九州人不喜歡佛門這一套，九州道門更是討厭和尚。數千年佛道相爭就從未結束，這次青龍寺居然被全滅了，一大半死在妖族戰場，一小半死在了慧果手下。
“師傅師叔，這次去九州行怕是不會順利啊！”
“是肯定不會順利，青龍寺在九州已然臭了。九州道門講究道法自然，他們不會逼迫百姓信奉道教。可青龍寺沿用了西域這一套，強迫百姓信奉佛教，還大肆的圈地。一是與凡俗的國家相抗衡，二是藐視道門的存在！把大西州搞得烏煙瘴氣，九州滅佛就從那時開始的。”
空明老禪師越說越氣憤，從懷中掏出酒葫蘆大灌了幾口。“以後我們與西域再無瓜葛，隻為弘揚佛法，不再走天雷寺的老路！”
慧果不停吞咽著口水，他被這濃烈的酒香勾引的飄飄然起來。法性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想拿出酒來給他。
“小法性，慧果現在不能喝酒，他沒這命了！他頭顱的病因是一顆殺戮種子，酒雖不能引起殺戮，卻能讓他短時間失了本心。他這本心一失，殺戮種子就會壯大一分，到時候他不是想殺人，就是想自殺！”
空見大師一語道破了慧果病因，看著慧果也是不停的搖頭。“他以後最好不動武，那顆殺戮種子已經在慢慢長大了，他最近沒少殺人！”
“慧果，隱殺堂的人都是你殺掉的啊！”法性將空見的話跟隱殺堂的全滅，兩者聯係在了一起，那可是上百人啊！
“是我殺的，不知為何我殺心一起，就怎麽也管不住自己了，而且殺他們的時候，我總覺得非常的得心應手！”慧果到是沒有隱瞞，如實的交代了。
“嘿嘿，慧果，是不是覺得在殺人的時候，心裏還無比的痛快，出手都會比以前更快更狠”
“師叔祖，你怎麽知道的我殺他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無比的暢快，越殺越暢快！”
“嘿嘿，是那顆殺戮種子在作祟，你殺的越多，也會死的越快。它在利用你壯大它，這個東西我也解除不了，隻有找到那個年輕道士才行。除了他之外，普天之下沒人能祛除這顆種子！”
慧果一臉無奈的低垂著光頭，他也是幾千歲的人了，他的這一身修為一半是自己修煉的，另一半是灌頂而來的。大乘境巔峰的實力，讓他早早的就目空一切了。一趟九州不僅翻了船，連命都差點搭進去了。
“師叔，那殺戮種子是什麽東西啊”法性覺得這殺戮種子跟佛種有些相像，隻是佛種之法早已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