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仙樓裏對流沙宗的議論結果,開始傳向仙界各處。流沙宗的真是實力,現在也算是暴露出來了。


    不少在流沙宗外監視的宗門,也悄悄的撤回了密探。繼續監視流沙宗,那是老太太打著燈籠進茅房——找死(找屎)。


    仙界的各大勢力現在才清楚,流沙宗今時不同往日了,隱隱變成了一方巨頭,不過它依舊我行我素,不與外界多做接觸。


    “老鬼,你讓那什麽仙王,故意將流沙宗的消息放出去,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身粗布衣袍的皇城博物院老院長,如同一個普通老農一樣,坐在仙帝府的私人書房裏。


    “什麽怎麽想的,我隻是想讓那些覬覦時光仙術的人知道,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流沙宗要是真這麽好對付,就不會屹立不倒上千萬年!”


    老院長眉毛跳了一下,慢慢的捋著胡須,微笑著看著對方。


    “老鬼,心虛什麽,死的又不是你的人,那些大部門都是宗門的探子。仙朝與宗門怎麽算也是對立的,你這是在幫宗門,還是想幫流沙宗減少一些探子”


    “老家夥,看出來了就別明說,那條血誓可不是鬧著玩的,真如原始仙帝的誓言那樣,仙界還能剩下幾個修士!西北有魂界,如果仙朝和宗門都元氣大傷,仙界等於拱手讓人了!善意也罷,惡意也罷,流沙宗的崛起誰也阻止不了!”


    老仙帝今天穿的是仙帝戰袍,頭發胡須打理的一絲不苟,剛剛才從皇族長老院回來。對他來說,誰做仙朝的皇帝已經無所謂了,長老院已經直接組建了聽政團,以後仙皇的權力會被大大的壓縮。


    “怎麽樣,這醉生酒咱們去嚐嚐嗎這次我掏仙晶石!”


    老院長說得慷慨激昂,老仙帝看了老院長一眼,那鄙視的目光絲毫不做掩飾。


    “老家夥,要點臉行嗎!一壺酒而已,說得這麽大聲,跟要你老命似的。喝,怎麽不去喝,你這老公雞也應該拔些毛了,成天在我府上白吃白喝的!”


    “老鬼,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你家大業大,我來也是照顧你仙帝府,就加雙筷子的事,你也好意思開口!”


    老院長眼睛看了看書房門口,壓低了聲音對著老仙帝說道:“不白吃你的,我有一件秘事跟你說!”


    “還神秘兮兮的,我書房有符紋法陣在,聲音不會傳出去的!”


    “觀星樓的幾個老東西都反噬了,差一點就死了。還記得那壇仙帝醉嗎酒壇不是被我拿回去了。那幾個老東西知道後,在我那裏磨了兩天,要去了酒壇上的酒名貼紙。他們用那張字跡,偷偷逆推那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結果非常的不好,一個個都反噬嚴重,幾人都已經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了!”


    老仙帝知道,這幾個老東西肯定是推算出來問題,動用了什麽禁忌的手段,正常的推算不至於遭受嚴重的反噬。


    “他們幾個推算出什麽來了嗎”


    “隻推算出一部分,那個年輕人不是從下界過來的,是從妖界橫渡虛空而至。就在他們繼續逆向推算那人時,他們看見了妖族的賢者之塔,結果被裏麵的妖族大賢者給發現了。後麵的事就不用說了,都一個個的吐血昏過去了。”


    老仙帝一時有些詫異,這麽可能是妖界過來的呢想橫渡虛空,一般的仙帝境都做不到,那年輕人的修為明顯不夠啊!


    “老鬼,你說一個玄仙境的小修士,怎麽可能橫渡虛空呢”


    “這事別問我,我也想不明白,沒有無上的法寶,就是高階仙帝境都別想跨入虛空。”


    “嗯估計他有那樣的法寶,那口黑棺見過的人不少,就是沒人知道它的來曆,防禦之強世所罕見!老家夥,你身為皇城博物院的院長,曆代的法寶就是沒見過,記載總是有的吧,這黑棺你那邊有記錄沒”


    老院長搖了搖頭道:“我都把三界法寶的記錄看了好幾遍了,用棺材當法寶的一件都沒有。畢竟那玩意兒是裝死人的,別說一般人,就是修士都有忌諱!”


    老仙帝點了點頭,捋著胡須。


    “仙寶必然有意識,不經曆數千萬年的時間沉澱,也孕育不出意識來。這個不是時光之力就能簡單做到的,所以這法寶與流沙宗無關。”


    老院長點著頭,對於老仙帝的推論他完全同意。時光之力雖然神奇,卻很難孕養出仙寶來。


    首先要有大量的極品仙器,就流沙宗這窮犄角旮旯,有沒有極品仙器都難說。


    仙器孕育出意識,那幾率低的可以忽略不計。整個仙界現在也僅有一件仙器法寶——仙朝的開國仙金大印。


    葬淵邊多日苦修的小五有些身心俱疲,躺在了原始仙帝當年修煉的石台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灰白色的石台加上石碑,遠看著就像沒有墳包的墓地。石台邊上連棵雜草都沒有,隻有一些碎石和泥土。並不是有人清理了雜草,而是時光之力讓它們無法在這裏生存。


    小五再次進入夢境,一條看不到盡頭的時光之河,無數的人與其它物種,流淌其中隨波逐流。


    一天天的看著這條灰色長河,順流而下幾乎是所有人的選擇,一口黑棺突然出現在了灰白色的時光之河中,它沒有順流而下,而是在逆流而上。


    黑棺的速度幾乎是停頓的,逆流而上的難度超乎想象。黑棺的後麵有著一條黑色的蟲子,它緊緊的貼著黑棺,以防被時光之河衝走。奈何時光之河無情,蟲子被衝刷的東倒西歪,眼看著馬上就要把衝走了。這時黑棺中伸出一條手臂,將蟲子抓進了棺材裏。


    黑棺逆流向前,慢慢消失在了時光之河的上遊。


    小五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在夢中看清了蟲子,漆黑中泛著金屬光澤,頭上有著三對螺旋形彎曲的小角。


    這是黑棺棺蓋上的圖案,沙蟲皇曾經說過,這就是它的本來麵目。


    小五飛進葬淵中,在百倍的平台上向下看去,黑棺正在下麵一層的平台上,一點變化都沒有。葬淵下麵的灰霧翻騰著,像是有什麽東西。


    “他娘的,又產生錯覺了!”


    小五知道下麵的時光之力,最少也是上千倍的,連秋水道長都不敢下去。小五將黑棺升了起來,連日修煉身上的時光靈珠沒多少了。


    打開黑棺靈珠比原來翻了一倍還多,這讓小五萬分欣喜。


    “仙器沒有白吃!


    小五取出全部時光靈珠,朝黑棺裏丟了幾十件破爛仙器。黑棺微微震動,向小五傳遞出喜悅。


    “滿聰明的,跟小東西那會差不多了,道爺再賞你幾件破爛仙器,以後要好好幹活!”


    黑棺裏噴出無數的仙器殘渣,似乎在等著小五的破爛仙器了。


    又是幾十件破爛玩意丟進了棺材裏,黑棺喜悅之情更勝一籌。都不用小五操控,黑棺慢悠悠的向葬淵下麵飛去,落在了五百倍時光之力的平台上。


    “棺材都成精了!這麽遠的距離,我都操控不了!”


    小五飛到葬淵上,看了一會下麵的灰霧,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醉生酒在群仙樓名聲大噪,小五也聽從了師傅的吩咐,準備傳授沙雲幾人夢死酒的製作辦法。


    “師叔,我聽祖母說,你準備出去遊曆了!”


    沙龍現在穿的跟個土財主一樣,不是大紅大綠的絲綢長袍,就是一身錦緞長袍。


    “不急,還要過段時間再出去的。別跟我打岔,酒糟都準備好了嗎”


    沙天當時一聽要酒糟,都以為小五準備養靈獸什麽的了,問了才知道是要做酒,還是做最烈的酒。


    “師弟,早準備好了,酒糟跟麥子都已經蒸好了,就等你來了!”


    小五看著十幾口大鍋都騰騰冒著白汽,施展著仙術,將所有麥子跟酒糟混合攪拌均勻。


    “酒池洗幹淨了吧”


    “洗的幹幹淨淨,比我這老臉幹淨多了!”


    “鋪上一尺厚一層的料,散上一些曬幹的靈花仙草粉末,趕緊動手,別讓這些料冷下來!”


    小五一聲令下,沙天幾人開始忙碌起來。以前釀酒是用酒缸,現在是小五吩咐挖出來的酒池。沙天覺得這手筆比以前大多了,就是不知道這酒是個什麽味。


    因為有了靈花仙草加入,小五不準他們動用仙術,怕影響了仙靈之力。沙天幾人都是肩扛手拿,嚴格按照小五的要求來。


    小五看著酒池幾乎被填滿,最後細細的撒上了靈花仙草粉末。


    “封住酒池,符紋法陣加入仙晶石啟動,維持法陣運轉,十天之後這酒就成了!”


    “師弟,這酒就這麽簡單”


    “說什麽胡話呢,這酒還要經過兩次蒸,蒸出來了再窖藏!不烈怎麽能叫夢死酒,包你們幾個三杯就倒,還是小酒杯!”


    “師弟,你這靈花仙草是不是也有講究!”


    “那當然了,火焰花,迷魂草加上夢露花。經過發酵之後,這些東西在酒裏是嚐不出來的!等酒窖藏前,每壇加入一小勺最好的蜂蜜,那味道就更好了!”


    “咕咚!”


    沙天幾人吞咽著口水,這幾人酒量不怎麽樣,還特別喜歡貪杯。


    “這酒不僅有助修煉,還能強身健體,每壇定價五萬仙晶石吧,便宜點賣!”


    “師弟,你可真夠心狠手辣的,仙帝醉才定價兩萬!”


    “是啊,師叔,這價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沙天跟沙龍父子都覺得價格太高了,其它幾人同樣是覺得價高。


    “別看這麽一大池的東西,到了最後弄不出幾壇子烈酒。靈花仙草加上仙晶石的消耗,五萬真的不貴。流沙宗沒有時光之力的話,這酒最少也要窖藏十年八年才能喝。這樣算下來的話,還貴嗎!”


    沙天幾人盤算著各種花費,加上人工,加上十年的窖藏時間,算下來比仙帝醉還便宜。


    “五萬仙晶石是不高,一勺最好的蜂蜜都要五塊仙晶石了!”


    “比仙帝醉便宜!”


    小五看著幾人,現在日子一好過都穿的人模狗樣,隻要不是髒活,他們的絲綢錦緞長袍就不會換下。


    以前麵餅肉湯就能過日子,現在不吃點仙獸肉,不喝一口小酒,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


    這幾人就是最好的例證,小五全程觀察著流沙宗的變化。日子好過了,不過他們的修煉始終沒有放下,多年的危機感他們還是有的。


    “留一個人看守著法陣就行,隨時更換仙晶石。這裏沒什麽事,我就回屋了。”


    小五轉身走出了酒坊,隻見天樞天璿雙胞胎兄妹,又坐在他的屋門外了。


    “你們倆這是幹什麽,我屋裏沒貴重物品,不用天天來看門!”


    “師叔祖,你就別逗我們倆了!”


    天樞這小子嘴饞,每天下午基本都是準時來小五這裏。小五最近一直在修煉,小兄妹倆好多天沒吃到冰糖葫蘆了。


    “進屋再說!”


    小五進屋,兩個小兄妹連忙跟著進去了。


    “天璿,跟我說說,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哥尿了幾次床!”


    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穿著花布長裙,眼睛大大的,伸出白淨的小手豎起一根手指。


    “不大可能吧天樞這小子隻尿了一次床,我可不大相信!”


    “師叔祖,哥哥是一天沒尿床!”天璿弱弱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一天沒尿床那就吃一串冰糖葫蘆,天璿可以吃兩串!”


    天樞手裏拿著一串冰糖葫蘆,開心的吃了起來。


    “師叔祖,我要是兩天不尿床能吃兩串嗎”


    “能啊,十天不尿床,給你吃十串!”


    小五也拿著冰糖葫蘆吃了起來,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小天璿可以作證!”


    天樞咧著大嘴看向了自己妹妹,天璿看著小五點了點頭。


    “一言為定,為了多吃冰糖葫蘆,我也要把尿床戒了!”


    “行啊,為了你能天天吃冰糖葫蘆,貧道準備出去多買一些,買上一萬串!”


    “一萬串啊!”


    天樞樂得眉開眼笑起來,一邊的小天璿看著自己傻乎乎的哥哥。


    心裏想著:哥哥尿不尿床每次來師叔祖這裏,都能吃一串冰糖葫蘆,不過娘親天天洗尿布也挺辛苦的,哥哥能不尿床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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