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有其他發現嗎?”李衛平雙手插腰,臉上寫滿了焦急,把旁邊幾個搜查隊員都招呼過來。


    一名偵查員手裏牽著一條大狼狗,擦了下額頭的汗心,憤懣地搖頭:“一直在找,周圍沒發現任何線索。”


    李衛平看了其他人,答案都寫在臉上。


    他皺著眉,分析道:“車上還有兩個人找不到,隻有兩種可能,要麽這兩人是凶手或其中之一是凶手,要麽這兩人被凶手抓走了。”


    他身旁的刑偵隊長道:“是凶手不太可能,犯下這麽大案子鐵定跑不了,他們工商所的人放著好日子不過,哪會去做這種事。可要說被抓走,凶手殺了車上的五個,抓走另外兩個算什麽道理?凶手也沒繼續給我們打電話做更多的威脅呀。”


    另一名隊員道:“有可能也已經遇害了。”


    刑偵隊長道:“如果也遇害了,何必不直接殺在車上,還把人帶走了?”


    “或者失蹤的一男一女,男的是凶手,把女的抓走強暴了。”


    所有人都歎氣加搖頭,各種可能性都有,瞎猜也沒用。


    李衛平思索了一會兒,問:“這附近有人住嗎?”


    一名縣局的偵查員搖頭:“沒有,幾十年前更裏麵的山上有幾個村子,沒幾戶人,老早都搬出來了,我們附近山上找了,一戶人家都沒看到。”


    李衛平咬咬牙,問:“現在搜索過的範圍有多大?”


    搜查組長回答:“大概方圓一公裏內都找過了。”


    李衛平不滿道:“怎麽才方圓一公裏,這進度太慢了吧!這是公安部點名的案子!”


    搜查組長無奈解釋:“昨天剛出的案子,我們縣自己的搜查人員隻有四五十號,早上市局的兩隊人剛趕下來一起找,昨天高總隊特意跟我們交代過,案子太敏感,隻安排刑警搜山,不動員其他人,我們總共就這麽點——”


    李衛平生氣打斷道:“好了好了,人手不夠是客觀條件,要今天再沒找到其他線索,我找高總隊安排市局的刑警明天再來幾組。現在咱們人手不夠,地毯式搜索來不及,重點分析下可能的情況。”


    眾人聽著他的安排,他接著問:“這條路再過去一直能通嗎?”


    “不行,再過去塌方更嚴重,路上大塊石頭很多,車輛通行困難。再過去兩公裏的地方,路塌方了一半,另有幾塊大石頭堵住,車子完全過不去。”


    李衛平點點頭,道:“好,我們假設失蹤的兩個人都不是凶手,現在可能情況要麽是已經遇害,要麽還被控製在凶手手裏。還被繼續控製著的可能性不高,凶手這次綁架不是為了錢,已經殺死五個了,沒理由繼續抓著兩個活人。很可能,很可能另外兩個也遇害了。凶手會選擇在這條廢棄的山區公路動手,表明對方對縣裏的地理情況很熟。咱們先把這段公路的範圍全部摸查清楚,如果還是找不到其他線索,再想另外辦法。咱們就以前麵公路無法通行的地方為界,從那頭開始往外搜查。”


    一名隊員道:“李局,如果凶手上山了怎麽辦?這段公路還有多條通向山上的小路,如果跑上山,範圍就太大了。”


    李衛平想了想,道:“通到山上的小路都是泥路吧?”


    “對。”


    “那好辦,這裏長久沒人來過,泥路上不會留腳印,如果發現不是我們自己人的足跡,再按足跡搜查。大家按我說的,從裏往外搜,不管有沒有,盡管出一個結果。”


    ※※※


    高棟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到了現場,已經有不少警察在周圍,法醫組正在檢查屍體,旁邊已提前打開了照明燈,因為再過半個小時天就完全黑了。


    許多人臉上都寫著憤怒,因為這是第六名死者,凶手一口氣殺了這麽多人,極端殘忍。不過大多數人並不驚訝,因為車裏殺了五個,失蹤兩個,失蹤的兩個十有八九也是遇害了,他們並不抱多大的生還希望。


    這次死者的位置還是在這條公路,與出事的車輛距離不到兩公裏,就在車輛能通過的盡頭處,那裏路基坍塌了大半,剩下的一半被旁邊山上風化掉落的大石頭堵住了。搜查隊員在李衛平重新安排工作後,從裏往外搜查,就在那裏路基坍塌的下方發現了一具女屍。


    高棟悶悶不樂地站在一旁,跟馬黨培、李衛平一起商量著案情。這次雖然又發現了一具屍體,但問題倒不是很嚴重。高棟在給上級的報告裏,早就打了預防針,說失蹤的兩人十有八九也是被害了,生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們正派人附近搜索,看看還能否發現更多線索。


    馬黨培臉色很難看,雖說他心裏也早有預期,可多添一條人命也就是多給他添了一分壓力。李衛平畢竟是幹刑偵出身,心理素質好得多,此刻隻是緊閉著嘴唇,默不作聲,臉上也是一臉沉鬱。


    “看來肯定被性侵了。”一名市局的老刑警歎息道。


    高棟點點頭,表示認同。


    五人直接被殺害在車裏,失蹤了一男一女,女的叫朱夢羽,高棟看過她的簡曆,才二十七歲,照片上長得很不錯,兩寸照就長得很不錯了,真人一定更好看。這女的沒有被殺在車中,而是失蹤了,如果不為了性侵害,單獨抓出來也沒必要。


    不過還有個男的呢?這男的為什麽也失蹤了?


    當然,有可能這男的是凶手,不過現在也隻是猜測,幾個人的身份還沒確認,一切都要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


    半個小時後,陳法醫從路基下方走上來,後麵法醫組的其他成員用塑料布包裹著屍體小心地運到路麵。


    高棟連忙走上去,掀開塑料布,仔細地盯著死者臉,又拿出朱夢羽的照片比對。死者臉部除了粘著泥土,沒有任何損傷,可以百分百確定死的就是朱夢羽。


    高棟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問陳法醫:“什麽情況?”


    “屍體完好,麵部特征清晰,可以確定就是朱夢羽。按經驗初步看,死亡時間可能也是前天晚上,和車上的五個人被害時間接近。死者同樣是被人直接扭斷脖子的,手腳關節處有明顯的捆綁痕跡,與車上的人一樣。隻不過屍體手、胸口多處被砸爛了,是旁邊一塊石頭砸的,似乎凶手跟朱夢羽有很大仇恨。旁邊也同樣留下了凶手腳印,判斷應該是凶手殺死她後,把她運下路基,拿起旁邊一塊石頭砸了泄憤,再埋在此處。埋的地方較淺,按搜查隊員的說法,發現時看到一隻手露在泥土外。周圍沒找到挖土的工具和其他直接物證。另外,死者身邊帶著一個女式包,我們還要回去再做指紋和物證相關的鑒定工作。”


    高棟嗯了聲,點點頭,隨後湊到陳法醫耳邊,低聲囑咐:“重點查陰道中能否發現精液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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