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上沒有撲到床上的小魔女。


    夏雁飛按照自己的生物鍾醒了過來,依舊是踩在了鬧鍾響起來的前幾分鍾。


    他習慣性地看向枕邊的手機,語音通話已經在他醒過來前的時候結束了,應該是那丫頭醒來後掛斷的吧。


    大花貓和柴犬趴在床鋪靠牆的角落裏,它們聰明地選擇了把身體蹭在牆上來涼快一下。


    就像在一中的教室裏,能靠著牆壁的座位總是很搶手的,在疲憊的時候不僅可以靠上去休息,還很舒適。


    夏雁飛沒有牆壁可以靠,他更傾向於靠近窗戶的陽麵,能吹一吹風,抬頭便能看到窗外的風景,是更吸引他的事情。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尹溪月也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這是他之前知道的,關於她為數不多的幾件事。


    不是從走廊裏,而是從窗外的道路上走過的時候,他看到了正在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的少女,和她溫柔似水的清澈眼眸。


    那個時候的她,對夏雁飛來說,還隻是年級中早就聽說過的尹溪月同學,僅此而已。


    “尹溪月同學……”輕聲呢喃著這個許久未用的稱呼,夏雁飛從床上坐起來,抬頭看向窗外,露出了一個笑容,誰能想到,他們的故事,已經開始了這麽久了呢?


    他要認真地說,早在那次清掃校園的時候,隔著窗戶對上她的眼神的時候,尹溪月就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些東西,拎著掃帚的他站了好幾秒鍾,才在催促著他換個地方繼續掃地的好兄弟提醒下,收回了視線。


    ……


    一想起之前的事情,總搞得自己像是個怪人一樣了。


    夏雁飛晃晃腦袋,決定先拿起手機給小魔女發個消息,一般情況下,這丫頭是不會忘記已經習慣的事情的,比如每天起床後就跑到他的臥室裏搗亂。


    除非今天有什麽特殊情況,難道她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雨聲和雷聲沒睡好麽?所以起床後把打了一夜的語音通話先關掉,趁著早上沒有了雷聲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手又停留在了微信的打字框上,如果她本來就沒睡好,自己大早上還給她發消息,按照這丫頭的性格,大概率會影響到她的回籠覺的。


    這樣想了一下後,夏雁飛決定先不發消息了,準備先去做飯,等到早飯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再考慮要不要叫她起床的事情。


    拉開窗簾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怪不得早上起床的時候會覺得臥室裏的光線有些暗,雨一直沒停啊。


    清晨的雲層依舊是暗沉的灰色,雖然沒有昨晚的風雨交加和雷聲了,但剩下來的雨滴依舊在有力地下墜著,在地麵的積水上綻開漣漪。


    手機彈出群發的短信消息,是來自駕校的自動群發消息:“由於天氣原因,今天本駕駛員學校訓練場關閉一天,各位學生注意保暖,出門記得帶好雨具。”


    還以為是月月醒了給自己發的呢,也好,今天算是能休假一天了,每天都要苦哈哈地去練車,能得到突如其來的一天假期,倒是挺讓人開心的。


    夏雁飛把手機放在窗台上,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雨景。


    昨天晚上下雨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即便有著路燈的照明,光線也被雨幕和風撕碎了,沒辦法照亮周圍,而是纏繞進了隨風傾斜的雨絲中。


    現在借著晨光,早晨的雨要安靜的多,細膩的多,打在地麵上也不會有聲音,整個小區都沉浸在這首溫柔的曲目中,偶爾會有早起的鳥兒的聲音,但隻響起了幾聲便停止了,它們或許也明白,還是享受一下這寧靜的雨中清晨吧,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呢。


    夏雁飛拿起手機,哢嚓一聲拍下了一張照片,他決定把它作為自己新的電腦桌麵。


    手機壁紙嘛,當然是尹溪月的照片啦,他可舍不得換別的。


    晨光沒有往日的明亮,夏雁飛又看了一會兒,正要起身去做飯的時候,沉寂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靈動的提示音。


    嗯?他垂下頭,微信的提示蹦到了手機屏幕的最上端,“傻瓜雁飛快看窗戶外麵~”


    窗戶外麵,自己不是一直都在看麽?


    看著屏幕的夏雁飛意識到了什麽,這個場景,好像很熟悉欸。


    再次把視線放回玻璃上,安靜的雨景裏,一個坐在掃帚上的身影迅速地飛了過來,輕靈飛舞的長袍和歪歪的大魔法帽,還有帽子下麵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柔和小臉,湛藍色的會說話的眼睛。


    不是魔女狀態的尹溪月還能是誰?


    好長時間沒見過她這副打扮了,現在的她在施放魔法的時候,隻有眼睛會有些許湛藍的變化,以及會自己飛行的魔杖。


    夏雁飛打開了窗戶,早晨清爽濕潤的風非常舒適,他幹脆把窗戶開的更大了一點兒,當然,要提前用被子把睡不醒的大花貓它倆好好蓋住。


    “笨蛋雁飛,怎麽啦?不認識你的小女朋友了嘛?看的這麽認真?”


    尹溪月把遮擋了些許視線的大魔法帽摘了下來,放在了自己腿上,也許應該學著與時俱進一下,把大魔法帽改成鴨舌帽之類的?


    白色長發散落開來,最終乖乖地垂落在她的肩頭,在此時的天色下,微微多了些灰,多了些光。


    “因為月月你太好看了。”


    夏雁飛老實地回答道,同時也向後退了一下,如果她要從窗戶蹦到他的臥室裏的話,這個空間就是最合適的,他也能輕鬆扶住她。


    小魔女搖了搖頭,“今天我不是專門跑來雁飛你家跳窗戶的哦,我是來邀請你出門一趟的~”


    “出門?現在的話時間還很早,可以完成一條相當可觀的路線,丫頭你應該心裏有了想法了吧?”


    “那是當然啦,我起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雁飛你了。”


    “昨晚睡得還好麽?”


    “欸?睡眠質量一直都超級棒的,昨晚也是睡的飽飽的,一直到鬧鍾響起來之前,謝謝雁飛你的語音陪伴的,姐姐很喜歡喲~”


    “那就好,語音陪伴這件事的話,我也很喜歡,就像月月你一直拉著我的胳膊,聽我講故事一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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