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鐺鐺響,烏鴉嘎嘎叫。


    塔影依古刹,淨土佛光耀。


    梵音繚寺廟,佛法心頭繞。


    光陰了似秒,要珍惜今朝。


    ~


    鍾聲鐺鐺響,烏鴉嘎嘎叫。


    和尚苦修行,坐禪又打掃。


    得失不計較,行善要趁早。


    光陰了似秒,要珍惜今朝。


    清晨,宗主國西京國佑寺。


    一個身披袈裟的俊美小和尚手拿抹布,匍行著在擦地地板;


    擦幹淨地板,小和尚又去掃地、劈柴、挑水……


    當所有事情都做好之後,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遠遠地,有人在喊他吃晨齋。


    小和尚沒睬他,去房裏拿了些衣服、毛巾等,去洗澡。


    ……


    洗完澡之後的小和尚坐在寺廟的一陰影處裏打坐,也不知他吃了早飯沒有。


    一個老和尚來到了他身邊。背著長長的戒尺。


    老和尚與仍然坐著的小和尚合十互相敬禮。


    老和尚用戒尺重重地打了小和尚背部三下。


    老和尚:“朱寶,明天也要從早上開始,做和今天同樣的修行。”


    小和尚有點忿忿地道:“我不要這樣的修行!我要修煉大神通!”


    老和尚:“你基礎不紮實,生性又浮躁,現在沒有辦法進入鬥氣修煉!”


    小和尚隻得軟下聲來,道:“師父,這樣的修行我會做的,念經誦佛也不會偷懶的,但是請告訴我,為什麽我任何時候都不能辯解,為什麽要讓我修閉口禪?”


    老和尚又用戒尺打了他一下,道:“你性子太過焦躁。你可以說尋常話,做尋常事,但沒有什麽大道理需要你這麽激動。靠嘴言說的道理隻顯得你輕浮。空口講道理,就算你講得天花亂墜,也是無法真正融入內心。隻有煩惱、痛苦、流過汗之後,知識和真理才能成為你的血、你的肉,才能真正讓你沉靜下來,如此再修煉鬥氣才無大礙。”


    小和尚又開始辯駁:“師父您說得不對,知識和真理天然存在,不關乎我的血肉心情。因我心情而變異的就不是真理!”


    老和尚大怒:“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扶不上牆的阿鬥!”說著提尺對他夾頭劈腦一陣猛揍。


    揍他一陣,老和尚歎息著回自己住處:“良材美質世罕有,奈何生在帝王家。哎!如何有這般不知死活、打不服的驕橫少年!”


    朱寶在國佑寺裏呆了兩個多月後,老和尚好似並未發現他身內潛藏有金龍,朱寶才終於認可他,喚他為師父。


    一候朱寶對他行了拜師禮,那老和尚就越發神氣、放肆。平日裏對朱寶常做之事就是當驢打罵、當牛使喚,卻不怎麽教他修煉法子。


    朱寶打罵不避,但被使喚著做事卻常不依。


    ……


    老和尚渾名“帝師陀”,又自號“萬古帝師”,卻是個“破壞分子”,熱衷於“入世輔佐白手起家或反叛者,攪亂塵世,於大亂之中推翻原帝王,立新帝”為樂。他曾化身天河係獵夫座太陽係地星中央帝國的黑衣宰相,輔佐燕王朱棣,以區區燕地三百萬人口三十萬人馬敵全國近億人口兩百萬兵馬,且最終獲勝,助反叛者朱棣成功登基稱帝。


    帝師陀魂力極強,有知宿命之神通,但因多世行事不擇手段,陰損歹毒,漸臨劫難,故這一世必須多積信仰功德。積信仰功德的最佳方法即為隱卻本來麵目,順應因果,扶持一仁兒成為帝皇,自己被封為國師。因各係生命中,人族有情眾生數量最多,故帝師陀在宗主國人間,俯首貼耳,勤苦積攢小功德和機緣,幾十年後,成功錄入宗主祠,成為輔佐隱宗子的隱少師。隱宗子為數眾多,隱少師也不止一個。隱少師秘密擇一隱宗子後,即需從一而終,除非該宗子無端死亡。帝師陀好不容易選中朱寶,卻沒想到這小子材質雖佳,但脾性頑劣,焦躁無禮,頗不符帝師陀脾性,讓他倍感頭痛和“不幸”。


    朱寶的性格也不能簡單以“焦躁”二字概論。他是一種極靜極動的激烈性格。他並不知隱宗子一說,他反而極害怕被這有點道行的老和尚辨識出自己“是妖或被妖附體”。因為他很早就發覺自己身內潛有金龍,又極喜妖氛和一般的核輻射。他必須常進莽山吸取妖氛,否則就會心神不寧,有時甚至腦袋發痛。他認為是身體內的龍在作怪。有次他進莽嶺稍深處,在一妖氛濃烈的陰穀中掘出一小捧藍色寶石,極是歡喜,帶回家,取一顆最大的、約厘米見圓的珠子,躲在被窩裏秘密一看,珠子自能散發出藍熒熒妖氛來。他思慮再三,實在忍不住,就將這顆藍珠子吃了,當下即精神一振,其後頭痛之疾長久未發。從此,他就常去莽嶺找了這些藍珠子來吃。


    ……


    老和尚大概認為朱寶焦躁無禮的性子來自於對自己美貌的自負,有一天,就帶他進了寺內一暗房,繞了一圈,又進了一山洞。


    在這山洞再兜轉幾圈,才來到地底深處。那廣大洞庭中,有一泥窖。朱寶沒提防,被老和尚一把推了下去。


    這泥窖滿滿一池髒粘濁液,如濃痰、稠鼻涕一般。


    朱寶大感惡心,趕緊要上來,卻被一次又一次老和尚打落。


    這泥窖極深,壁又極滑,朱寶攀爬幾回,被折騰得精疲力竭,終於懸浮不住,漸漸越陷越深。


    朱寶仰頭大罵:“老妖僧!老畜生!你想把小爺害死嗎!”


    老和尚被罵得腦袋嗡嗡響,對罵道:“你這個小畜生!沒用的家夥,死了活該!這一池天精地液,乃大妖骨肉髒腑屎尿所化,我給你的書上皆有所寫,它們可以吞沒你,你也可以憑本事化了它們!是死是活是你自個的事!”說罷即往外走。帝師陀心底真願這小子如此死了,這樣他就可以再去選另一合自己脾性的宗子。


    朱寶聽了,更覺惡心,這時卻不小心嘴裏進了口濁液,立馬讓他肚腹猛烈蠕動,嘔吐不止,直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朱寶實在無力,隻好停止掙紮,安靜下來,然後身子繼續下沉,直至淹沒口鼻。


    滯息至極,朱寶不得不吃了一口混合了自己嘔吐物的涕液,忍著惡心,不吐出來。那腥臊液體進入食道、胃內卻如燃起一團火來。過得一會,朱寶就覺得缺氧的感覺沒了,並且恢複了幾分精力。


    一恢複精力,朱寶就蹭壁努力浮上來,爬出泥窖,到旁邊水池裏一陣衝洗。


    其後,為了增長功力,早點成為鬥尊、鬥帝,有能力去救親人,朱寶還是每天清晨,空著腹,忍著惡心,依法來這池裏泡一陣,吃一口“痰”液。不過他入池之前,臨池觀瞻,仍要嘔吐一陣,如此一來就不敢吃暈腥難化之食物。


    可是,這池裏泡得次數多了,一兩年後,朱寶漸漸發現那“痰”液粘上臉脖、耳朵,竟然並不能像身上其他部位一樣可以徹底清洗幹淨,然後自己的這些部位外皮越包越厚,臉龐、耳朵越變越大,並且坑坑窪窪的,日複一日地變得醜陋、嚇人。


    朱寶去問師父。


    師父看了他一眼,道:“男人麽,就該長這樣一副肥頭大耳的模樣!”


    朱寶就知是師父用法術使壞,非常惱火,道:“這樣你讓我怎麽去學校讀書啊!”


    師父道:“我給你在寺外租一好房子,請幾個老師,這樣你就不用去學校了,也免得羅長子(羅長佑)每天早晚換裝接送你。你也可以多些時間練功。”


    朱寶才不肯被他管死,道:“不行。我不去學校怎麽行?!”


    師父冷冷地道:“你再跟為師鬧,我讓你的臉變成洗腳盆一樣大!”


    朱寶無可奈何。


    師父又道:“這也是你自己沒本事。這天精地液可以被你胃腸吸收,也能被你皮膚吸收。什麽時候你功夫到了,你臉上的這層皮泥自然可以憑本事吸收掉。”


    朱寶半信半疑,隻好窮索道書,拚命用功,想盡早恢複翩翩美公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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