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十郎僅用一個多月,就能夠流暢的將這些符文完整的畫下來了,那頁書上的符文也總共不過一百七十二個而已。


    他發現,自己將心神通融入到其中,效果相當明顯,心神通總共三層,當初禹十郎一層都沒修煉圓滿,可是當學會這些符文之後,他發現心神通已經突破一層,進入了第二層。


    反而雪萊一半符文還沒練熟,禹十郎可不敢輕易把心神通傳給雪萊,他也隻是在胡亂摸索之中,怕萬一害了她,隻是將心眼通秘法告訴了她。


    禹十郎現在畫符文,稍微簡單的,兩筆就能畫下來,複雜一點的也是三四筆,這讓黃澤遠從越來越吃驚,變成一種期盼了,他想看看禹十郎就能能快到什麽地步。


    又過了一個月,小雪萊的進步也很快,也能將所有符文熟練完成,勾勒的筆畫也少了許多,基本上快追平現在黃澤遠了,禹十郎則沒什麽進步,似乎也到了極限。


    接下來黃澤遠就開始教授二人畫符籙了,符籙的名字就叫馭獸符,就是由這一百七十二個符文組成的。


    當然整個符籙不隻是把這一百七十二個符籙逐一刻畫上去就完事了,開始的二十幾個符文順序的確如此,可是後麵就有不少符文出現很多反複,畫完符紙一麵的符文數量三百多,而且另一麵也要畫滿。


    當然,想要把整個這些符文一下子完成,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他們是辦不到的。


    刻畫這些符文,符文和符文之間必須要連接在一起,不能斷開,也就是說,上一個符文的尾必須是下一個符文的頭,禹十郎在剛刻畫第一張符籙的時候,一口氣完成十幾個符文,就已經頭暈目眩了,而後這些符文就像黃澤遠當初給他們畫的幾個符文一樣,消散掉了。而雪萊隻能完成四五個就精神完全萎靡了。


    黃澤遠同樣讓兩個人練習最大程度的能夠多畫。而且不管畫過的符文是否消散,也要繼續把剩下的符文再畫上去,直到都畫完。


    這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了,用了三個月時間,禹十郎畫成所有符文,完成一步平均大概能畫三十六個,而雪萊也提高到十六數這麽多了。


    快半年過去了,禹十郎煉體也基本到了後期了,達到了穆青的期待程度,所以禹十郎更多時間用在練習繪畫符文上了,而且他感覺心神通又有了進步。


    雖然短短三個月的練習,也讓黃澤遠感覺有點接受不了了,他經常誇少主禹雲奕多才俊,多能耐,可是發現這位小少主讓他更有點看不透,要知道禹十郎的父親修為比他們高上一個大階位,是個通玄境靈武者,可是與禹十郎還什麽都不是,武道上他或許看不出這孩子的將來,起碼在這方麵,他所熟識的人中絕對無人能比。


    雪萊也不錯,也達到了他所期待的程度,在他看來,也是冰雪聰明了,雖然他學這些都是摸索中得來的,可是感覺這兩個孩子比他更適合學這個,隻是可惜他能教他們的不多了。


    兩人都達到或者遠遠超過他預期的程度,黃澤遠也讓兩人終止了練習,開始教兩個人禁製符文。


    禁製符文,也屬於這一百七十二個符文中的符文,隻是用上的隻有二十四個。


    組合成一個禁製,所需要的符文不是一定要這二十個,或許三四個就能組成一個禁製,多的也隻有七八個。


    禁製符文通常是加在一段符文的開頭或者結尾處,形成一個禁製,這樣畫下來的符文就不會消散掉,這就是禁製的作用。


    當然還要看一個人的能力,像禹十郎一次能畫三十幾個符文,就需要在中間添加禁製符文了,像雪萊那樣就少用了。


    夾雜禁製之後,就能完成整個符籙的刻畫,成為一枚真正的符籙了。


    黃澤遠拿出來自己製作的馭獸符給兩人,雪萊拿著符籙就感到不舒服。


    黃澤遠笑笑解釋道:“馭獸符是用來控製靈魂的,雖然對象是妖獸,但對人多少都有點影響的,尤其是靈魂力較弱的,會感到不舒適是正常的,雪萊還小,等長大一點就沒什麽影響了。”


    雖然禁製看起來不是很難,但是這等於要兩個又重新排列一遍符文順序,這其實也是黃澤遠刻意為之。


    用了十二天,禹十郎終於完成了第一張馭獸符,雪萊雖然沒能做到,也拿著禹十郎那張符籙向著黃澤遠炫耀道:“黃叔祖你騙人,十郎哥哥的符籙就不會讓我不舒服。”


    禹十郎有點質疑他自己這張符籙是不是有問題,黃澤遠也是懷疑,結果去獸籠在妖獸身上一試,真成了,黃澤遠思考了一陣,也解釋不了為什麽。


    又一個多月過去,小雪萊也成功了第一張符籙,隻是她的符籙和黃澤遠的符籙一樣,同樣讓自己不舒服。


    又過了些時日,有消息傳來,頊虞國道院開始招收學員了,也就是到了禹十郎即將離別的時刻了。


    這一天將晚時候,禹雲奕夫婦墓前擺放了龕桌,上麵香爐果品酒壺等東西齊全。


    禹十郎在前,雪萊在他身後旁側,穆黃兩家人則在後麵分成兩排,全部跪倒叩頭。


    禹十郎抬起頭時,已經淚流滿麵,他擦了擦淚水,將一旁抽噎的雪萊扶起來,又讓其他人也站起來。


    穆凱和黃靖二人從不遠處搬過來兩個大石碑,禹十郎自己動手,挖了兩個坑,穆凱和黃靖又幫忙,三人將兩個石碑立在墓前。


    本來禹十郎父母墓前就有一座石碑,是禹家立的,上寫著:故弟禹雲奕夫婦長眠於此。


    禹十郎這次打算親自為父母立碑。


    碑立好了,禹十郎重新跪下,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個古琴,這個古琴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


    將琴捧到身前,禹十郎輕聲道:“爹,娘,不孝兒十郎明天就要離開了,父母養兒十幾載,隻讓兒感受父母恩情,確沒能讓兒有盡孝的機會,兒不甘心啊!”


    輕輕抽噎了兩下,禹十郎再次說道:“兒想念父母,然而終究是天各一邊,隻有這古琴陪伴孩兒了。”


    “兒現在還沒有能力替父母報仇,孩兒生於世上一天,痛恨就增添一分,所以希望二老在天之靈助我成長起來,能早一天斬仇家頭顱,來祭慰父母。”


    這時穆青拿了一把寶劍過來,遞給禹十郎,禹十郎起身,走到一個剛立好的碑前,抬手用劍在碑上刻下:“父禹雲奕母雲依怡之墓兒禹十郎立。”


    這一晚,禹十郎獨坐墓前,一直沒有睡,夜半之時琴音忽起,歌聲也來:


    春來了,花紅柳綠,暖風撲麵意醉人,箏鳶飛滿天;


    夏熱鬧,蟬鳴蛙叫,花兒朵朵爭妖嬈,頑童戲水邊;


    秋風冷,葉落草黃,飛雁成行結伴去,待等春來歸;


    冬日寒,萬裏雪封,篝火暖胸風吹背,笑笑又一年。


    那人兒,今在何方,別把我丟卻,那風兒,幫幫我,帶去相思音。


    不忘啊,曾經多少歡樂歲月,要記得,這裏依舊還有個我。


    次日,禹十郎和雪萊在穆凱和黃靖護送下,離開了潯薌城,奔向了昭陽道院。


    過了一個月,穆凱和黃靖兩人回來帶來了好消息,禹十郎和雪萊同被選進了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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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潯薌城禹家,同樣也有兩個孩子進了道院,一個是禹天敄,一個是禹鳶。


    又到了禹雲奕夫婦一年的祭日之期,禹家兩位少家主和家眷都來到墓園按例祭祀,所有人看到了墓前新立了兩塊碑,一塊碑上刻著:“父禹雲奕母雲依怡之墓,兒禹十郎立。”


    另外一塊碑是祭文,上寫:


    生而為她來,


    死亦為他去;


    十載同和好,


    魂歸也相依。


    ------------


    他鄉曾甘苦,


    天寒互裹衣;


    相偎伴相離,


    來生願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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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盼流轉間,


    琴聲仍纏綿;


    怎忘雙親意,


    哀思萬萬千。


    ------------


    子將行路去,


    別時淚淒淒;


    待到重來日,


    以他頭來祭。


    禹雲茂顫聲驚道:“兄長,這,這是十郎那孩子來過了?”


    禹雲杉歎了口氣,從祭案上拿起酒壺倒了三杯酒,然後默默灑到墓前。


    “你,你早就知道了?”禹雲茂疑聲問道。


    禹雲杉點點頭:“是,十個多月前我就見過他了。”


    禹雲茂大怒:“兄長,那你為何沒....”


    話剛說到一半,禹雲杉一臉痛苦的惱道:“找到了又如何?回去禹家又如何?禹家能給他什麽?”


    禹雲茂先是一愣,然後心痛的說道:“再怎麽也比他在外麵漂流的好!”


    禹雲杉則冷冷的回答道:“他有更好的去處,何須禹家惦念。”


    禹雲杉回想起那一夜,那孩子問他:如果讓他回禹家,禹家能給他父母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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