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幾次,艾尼還是決定冒著被鄧布利多記到小本本上的風險,問出那個前世時便思考過的問題。


    “阿爾巴尼亞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聰明人談話就很舒服,至少能省很多口水。


    “在發現他想要去尋找湯姆後,我一直想引導他走上另一條路,可惜終歸還是失敗了。”


    “艾尼,我不能去操縱人心。作為長者我可以為你們作出指引、提供幫助、解答疑惑,我能夠提供建議,但無法替你們作出決定。”


    前世有一些人認為鄧布利多是個大陰謀家,就連伏地魔都被他算的死死的。而奇洛就是一個故意送去阿爾巴尼亞的倒黴鬼,引誘伏地魔放棄積攢力量來霍格沃茨莽一波,順便幫他磨練一下救世主工具人。


    艾尼想問的就是奇洛到底是為了伏地魔而遊曆,還是意外在遊曆途中遇到了他的殘魂。而從鄧布利多的回答來看,這個壞老頭的底線比艾尼預估的還要高上一點。


    當然,艾尼也不會天真的認為老鄧就是純粹的好人,要知道,格林德沃那句口號,可並不單純屬於他一個人。


    通過他的回答,艾尼也對老鄧頭有了更深的了解,從中得出的某些推斷,也讓霍格沃茨的校長之位對他徹底沒了吸引力。


    將臉埋進了福克斯的羽毛裏,艾尼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莫名的弧度。


    嗬嗬,用伏地魔的宿主消耗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詛咒,真應該為鄧布利多增設一個反黑魔王創意獎。萬分期待你的表演……


    “奇洛教授。”


    一名有著長長的卷發,眼眸極為明媚的女孩快步走了過來,顧盼之間似乎角落裏的陰暗都退去了一些。


    “克裏瓦、瓦特小姐,有、有什麽事情嗎”奇洛磕磕巴巴的回應道,聞著撲來的香氣,眉頭微微皺起,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長時間被惡臭環繞,一切美好的味道都是那麽刺鼻。


    “進入禮堂之前,您最好換一條長袍。”佩內洛示意了一下,隻見奇洛長袍下擺粘附著一大片半幹涸的黏液。


    這名同院學長在之前教授麻瓜研究時就以膽小著稱,外出曆練後搖身一變成為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可惜還是沒什麽長進,不但多出了結巴的毛病,周身還彌漫著大蒜的臭氣,說實話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不過善良的克裏瓦特小姐姐也不想看著他出洋相,被大家奚落,因此忍著鼻子傳來的不適出聲提醒。


    “謝,謝謝,我去,去換身衣,衣服。”奇洛嘴角扯起一個牽強的笑容,看著佩內洛與趕上來的女伴相攜而去,耳邊還傳來諸如“那麽臭你還過去……”、“別說了,他已經很可憐了……”之類的話語,眼底沉澱著扭曲的恨意。


    快步向著辦公室走去,奇洛感覺心髒都要燃燒起來,就連被主人附身後變得陰冷的身體都有些燥熱。


    心底呐喊著,這些肮髒的泥巴種竟然敢看不起自己,竟然妄圖向自己施舍那些飽含著優越的憐憫。


    疏遠我吧,嘲笑我吧,輕視我吧,厭惡我吧,這已經是你們最後的歡愉,我的主人會賜給我力量。


    當我偉大的主人歸來時,我要將那疏遠變成乞求,嘲笑變為奉承,輕視變成恐懼,厭惡變為仇恨。


    關上辦公室的大門,奇洛眼底扭曲的仇恨已經變成了畸形的虔誠,“歸來吧,偉大的主人,您最卑微的仆人願奉獻一切助您永生。”


    “奇洛,我忠心的仆人。”仿佛來自地獄的嘶啞低語響起,“拿到那塊石頭,無所不能的我將賜你無上的力量,與無盡的榮光。”


    “你放屁!”


    哈利手忙腳亂的把羅恩拽了回來,自己的新朋友莽的像一頭北非公牛,腦袋瓜裏唯一的一點念頭就是將所有鬥牛士置於死地。


    而在這點上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無疑天賦驚人,隻需一句話加上一個眼神,就能讓眼前的紅頭發火冒三丈,幸好這時比爾走進禮堂,馬爾福帶著熊大熊二匆匆離去,不然斯內普絕不介意飄過去給格蘭芬多扣上10分。


    艾尼漫不經心的看著對麵的鬧劇,卻用餘光注視著斯內普旁邊的奇洛。


    自從感知突破後,他就可以切換另一個視角,能夠觀測的魔力的流動,在這種狀態下,奇洛&伏地魔先生簡直黑的發亮。


    難道這就是魔法版本的“自作自受”


    看來雖然不能更改斯萊特林留下的魔力份額,但作為校長與傳奇巫師,引導一下詛咒之力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從原著中之後的洛哈特、盧平、烏姆裏奇等幾人並沒有丟掉性命來看,奇洛牌詛咒汲取器還是很好用的。


    不過……


    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斯卡曼德教授。”


    一道輕柔而又稍顯低沉的呼喚打斷了艾尼的思緒,也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約定尚未履行。


    “我們走吧,格蘭傑小姐。”


    用魔力清潔了雙手和嘴巴,艾尼起身領著赫敏向辦公室走去。


    上樓梯時正好看見三層的樓梯在短暫的移動後,搭在了四樓靠右側的走廊上,赫敏邁進的腳步微微一頓,不自覺的瞥了走廊一眼。


    “看來我們的小女巫已經見過路威了,很可愛,不是嗎”


    雖然不知道艾尼口中的路威是誰,但赫敏就是莫名的想起來走廊盡頭房間裏的那頭三頭犬,這也讓她的回話變得磕磕巴巴的。


    “教、教授,您是說那、那條三頭犬嗎”


    話一出口小女巫就一陣懊惱,明明鄧布利多校長開學就囑咐過不要去那個房間的,自己這是不打自招了呀。


    但是斯卡曼德教授是可以相信的,應該


    “沒錯,相傳三頭犬是冥界看守刻爾帕洛斯的血裔,黑暗時代之後已經很少見了。”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自然女神,艾尼肯定是她的寵兒,他似乎天生就能獲得其餘生物的信賴,例如騶吾、雷鳥、鳳凰、獨角獸、護樹羅鍋等等,當然也包括人類。


    察覺艾尼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赫敏鬆了口氣。


    或許是這件事壓在心中太久了,小女巫也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夠信任的傾聽者。


    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小女巫就一五一十的將那場驚心動魄的冒險告訴了艾尼。


    在刻意的選擇下,艾尼的辦公室離密室的入口不遠。


    當時他說挑選這個房間是為了離麥格教授更近一點,還收獲了米勒娃一個大大的笑臉,對於一向嚴肅的麥格教授來說,算是很難得了。


    推門進入,艾尼揮了揮手,首先是一隻大銀盤從牆上的一張畫像中飛了出來,而後蘋果、櫻桃、香杏等十多種水果蹦蹦跳跳著自己碼了起來。


    “赫敏,請隨意。我想這些比甜膩的零食更適合你。”


    “謝謝,斯卡曼德……”


    “嗯”艾尼用一個高音打斷了赫敏的感謝,這可是自己的優質小羊,這麽生分可不行。


    “我上次說過了,赫敏,私下裏叫我艾尼就好。”


    “好的,艾尼。我現在很苦惱。”


    接過艾尼遞來的一隻裝著切好菠蘿的小碗,道了聲謝後又接著說道。


    “或許分院時我應該去拉文克勞,當時分院帽問過我的意見。”


    隨手又遞給赫敏一盒牙簽,艾尼決定好好扮演心靈導師這一角色。


    “是的,對於優秀的學生來說,總是有著更多的選擇。”


    得到艾尼變相的誇獎,最近心思煩亂的小女巫臉上明媚了幾分。


    “艾尼,我總是感覺自己是個格蘭芬多的異類,我……”


    小女巫訴說著入學後的生活,對魔法的向往,開始接觸魔法世界後的新奇


    明明自己總是抱著友善想要幫助別人,但卻又總與周遭格格不入。


    明明自己十分努力,還總是能在課堂上為自己的學院加分,但欣賞的眼神總是少數。


    明明自己是想要維護集體的榮譽,但被勸誡的對象卻根本不懂反思,反而對她惡言惡語。


    在艾尼偶爾的回應中,小女巫一點一點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隻覺沒有什麽比在滿懷心事時,能有一個優秀的傾聽者更好的事情了。


    漸漸的兩人的話題又轉向了魔法方麵,雖然艾尼獲得了魔咒天賦提升後,才再次開始精研魔咒。


    但加上之前的積累,指點一年級學生還是綽綽有餘。


    轉變了話題之後,兩人的談話更加暢快,尤其是對於赫敏來說。


    啊,這個問題竟然這樣簡單,為什麽之前沒有想到呢


    原來【清理一新】的原理是這樣噠,就是這個核心魔紋看起來好奇怪,還是先記下來吧。


    唔,用魔力溝通藥材嗎好像斯內普教授沒有講過呀。


    哦,是魔藥學的進階知識嗎,明天試一試。


    解開心結後,暢遊於知識海洋的小女巫完全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沉浸在回饋中的艾尼也忘了這些。


    在長時間的興奮之後,小女巫也有些疲憊,想要看看時間,但艾尼的房間和賭場一樣,是沒有表的。


    “艾尼,為什麽你房間裏沒有表啊,不看時間的嗎”


    “不需要,我能感知到時間,現在11點半了。和你交談很愉快,難以想象竟然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我也是,艾尼,沒想到已經11點……”


    赫敏的小嘴巴忽的張大,任憑兩顆大板牙暴露在艾尼麵前。


    “哦,不,已經過了宵禁時間了。”


    至少在目前來說,校規對萬事通小姐來說還是不可違背的鐵律。


    “沒關係,我送你回去。”說著艾尼眨了眨眼睛,將小女巫可愛的模樣瞬記到腦海中,哼哼,等赫敏成為魔法部長後洗張照片出來當禮物,似乎是個不錯(不當人)的選擇


    “你可不是未經允許在夜間外出,而是和教授在討論問題,不是嗎”


    聞言小女巫甜甜一笑,抱著一摞艾尼剛開始學習魔文時的手稿,和艾尼一起離開了房間。


    頂著胖夫人一臉審視的表情,目送赫敏進入格蘭芬多休息室後,艾尼輕車熟路的進入了禁林。


    明天就是萬聖節宴會,也許自己能夠讓它變得比原著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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