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葉寒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嶽靈兒哄好了,離開嶽靈兒的房間,到自己床上躺著,心裏卻想起李玉璽。


    這麽一位好官,長途跋涉這麽遠,到苦寒之地黔地,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現在的狀況正應了嶽靈兒曾經說的話:“行俠仗義,劍不是萬能的,總有劍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劍解決不了,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呢?葉寒一直思考這個問題,輾轉難眠。


    三更之後,葉寒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第二日,葉寒還沒有睡醒,嶽靈兒就過來砰砰地敲門了,葉寒急忙穿上衣服起來。嶽靈兒一見葉寒就氣鼓鼓地說:“六個衙役帶著李玉璽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出發了。你怎麽現在才起來。”


    葉寒與嶽靈兒出來之後,發現高劍和趙影都收拾好行李在等待了。幾人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準備趕路了。


    葉寒與嶽靈兒坐在馬車內,高劍和趙影坐在車轅上。本來高劍是病號,應該坐在車內。但是,高劍還是非常自覺的,打死他都不敢坐在車內。


    趙影揚鞭趕馬,突然一個淒烈的聲音從他們後麵響起:“葉少俠,救命啊!”葉寒心裏非常疑惑,他在這裏沒有認識的人啊!昨天認識的六個衙役不是已經走了好幾個時辰了嗎?


    “籲……”趙影拉停了馬車。葉寒等人下馬車來,看見早上離開的六名衙役之一,好像叫六安。六安渾身是汗,非常狼狽,連腳上的鞋子都隻剩一隻,顯然一路不要命地狂奔而來。


    葉寒趕忙拿出水給他喝,問道:“怎麽回事情,其他人呢?”


    六安狂灌了幾口水,一把抓住葉寒,似乎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焦急地道:“葉少俠,你一定要救我啊!李大人被人劫走了,兄弟們都被殺死了。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到草叢中上茅廁,才躲過了一劫。”


    葉寒等人都感到非常驚訝,劫財劫色都見過,還沒有見誰劫犯人的。


    “你為什麽不去報官啊!”高劍身體漸漸恢複,又恢複了冷麵直言地習慣。


    六安哭喪著臉道:“各位大俠,求你們幫幫我吧!如果我報了官,就是監督不力。我不但要丟掉工作,連死去的五名兄弟會沒有撫恤金。”


    葉寒想想也對,六名衙役的任務就是把李玉璽平安地送到黔地,沒有完成任務,拿不到接受函書,回京城就交不了差。


    葉寒道:“都是些什麽人,你看到了嗎?”


    六安道:“他們並沒有蒙麵,而是光明正大的報出了名號,叫什麽無憂教。”


    “無憂教,他們抓走李大人做什麽?”趙影對無憂教認識還不太深刻,所以非常迷惑地問道。


    高劍道:“我聽大哥說過,無憂教正在大力發展,需要積累信徒。而李大人解救了雲南災民,無疑有無數信徒。無憂教隻要掌握了李大人,這些信徒就會毫不猶豫地加入他們。”


    “這些無憂教也太過分了吧!連民心都想用。”趙影恨恨地道。


    六安已經非常急躁,卻有不敢催促葉寒等人,隻在那裏不停地掐手指頭。葉寒思考了片刻,問六安道:“這些人朝什麽方向去了。”


    六安接道:“西麵。”


    葉寒帶上趙影和六安,朝西而去,讓高劍和嶽靈兒退回客棧休息。嶽靈兒和高劍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還不能與人動手。三人來到李玉璽被劫走的地方,這是一處蘆葦叢,五名衙役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


    他們身上並沒有傷口,隻有眉頭上有一個細小的血孔。這是一種飛針一樣的暗器刺入了他們眉心,直入大腦,從而要了他們性命。


    “他們有多少人?”葉寒觀察了四周一遍問道。


    六安道:“隻有四人,都穿著白色衣服。”


    葉寒自遇到無憂教之後,多方打探無憂教的消息。他知道無憂教有一名教主,兩名副教主,八名護法長老,十二位壇主,還有兩名厲害的黑白信使。但是,這些人長什麽樣,武功有多高,葉寒一概不知。


    葉寒查看了一下前方腳印,無憂教之人似乎都有恃無恐,根本沒有清楚痕跡。三人跟隨痕跡追蹤,一柱香之後,洞庭湖又遙遙在望了。這一片,人類的活動漸漸多了起來,無憂教的痕跡再難分辯。


    葉寒蹬在地上正仔細尋找線索,突然,一陣風聲從葉寒右側襲來。葉寒不敢怠慢,一個後翻倒地,躲過風中帶來的暗器。葉寒才剛倒地,簌簌一陣聲響,四麵八方都是暗器朝葉寒襲來。葉寒再次一個翻滾,躲過如蝗蟲般的暗器,矮蹲在地上,雙劍同出,呈剪刀狀,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趙影見葉寒處於危機之中,就要拔劍衝上去幫忙。葉寒連忙大叫道:“不要過來。”葉寒等人在明,敵人在暗,趙影冒然衝入,隻會把自己也陷入其中。


    趙影當然明白這種情況,但是他四處尋找敵人的身影,一無所獲。敵人的移動速度很快,一會兒在西側,一會在東側。趙影想的非常簡單,擒賊先擒王,隻要找到放暗器的人,葉寒的危機自然就解了。


    趙影在草叢之中追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敵人的蹤跡。這時,葉寒這邊出現了新的狀況。


    “啊……”葉寒突然大喊,雙劍飛舞,也沒有抵擋住無孔不入的暗器,左腿中了一計暗器。這種暗器與五名衙役所中暗器如出一轍,是飛針一樣東西,帶著金色光芒。


    趙影再也管不得找敵人身影,提劍衝入葉寒身邊,幫助他抵擋飛針。飛針越來越密,從四麵八方而來,葉寒與趙影雙劍揮舞得再密,也抵擋不住無孔不入的飛針。兩人都中了不少飛針,一股酥麻之感傳遍全身,他們知道飛針上有毒。


    葉寒與趙影背靠背,長劍不停地飛舞,抵擋著如雨般的飛針。飛針卻無窮無盡,葉寒與趙影再也難承受不住,又中了不少飛針。飛針上的毒藥漸漸發作,兩人力不從心,癱坐在地上。


    六安早在趙影衝上去幫忙的時候,就開始往後退了。他非常明白,這不是自己能參與的戰鬥,保住性命回去報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哈哈哈……秦劍派葉寒、趙影兩位少俠,也不過如此嘛。”葉寒與趙影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葉寒想要用劍支撐再次站起來,卻完全沒用。


    “沒有用的,中了無憂教無憂針,全身酥麻,隻能任人宰割。”葉寒用力睜開眼睛看去,這是一名約五十歲的男子,額頭無發,身穿白衣,身無長物。


    “你是誰,李大人在哪裏。”葉寒艱難地道。


    “不錯嘛,自己都快要死了,還關係別人。我是誰,無憂教子醜壇主座下,金鼠汪成是也。”


    葉寒的眼睛越來越重,再也不受控製,徹底暈倒了過去。趙影更加不堪,早葉寒一步就暈倒了。


    葉寒在意思徹底陷入沉睡之後,隱約聽到兩人說話:“秦劍派四俠是黑信使做過標記的,還不能殺,先帶回去吧。”接下來葉寒徹底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葉寒悠悠醒了,正想要站起來,卻渾身無力。這無憂針的毒果然不一段。葉寒正要大量四周環境,突然聽到了葉玉璽的聲音。


    “葉少俠,你醒過來了啊!真是連累你了。”無憂教要用李玉璽收攏民眾的心,並沒有對他隱瞞一切,而是都告訴了他。所以,他知道葉寒和趙影是為了救他才被抓的。


    葉寒沒有空顧忌李玉璽,先查看了一下周圍環境。他看見趙影就在不遠處,伸手過去探了探情況,見趙影沒有什麽大事情,才放下心來。


    這是一個地下監牢,看不到天日,一排排火把像兩條長龍一樣照亮了整個空間。監牢裏麵關押的人並不多,就葉寒與李玉璽兩撥人。


    李玉璽的鐵鏈和木夾已經被拿了下來,被關押在葉寒隔壁。


    葉寒大致明白了自身所處的環境,才接李玉璽的話道:“李大人,是我技不如人,怪不了別人。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李玉璽道:“這裏是洞庭湖底。”


    “洞庭湖底?我們再也出不去了。”這時趙影醒來插話道。


    “李大人,無憂教救了你,怎麽又把你關在地牢裏了。”這時,趙影徹底醒了過來,發現李玉璽也在旁邊,於是問道。


    李玉璽激動地道:“這些無憂教的人太無法無天了,哪裏是救我,想讓我幫他們騙百姓。我身受皇恩,怎麽可能做這種逆天之事,把他們罵得狗血噴頭。他們就把關進了地牢,說是讓我反省反省。”


    地牢之中無日月,葉寒不知道過了多久,現在多長時間了。這時,牢門突然打開,金鼠汪成與一名年紀二十的仆人帶了食物進來。這位仆人先把食物放在一邊。汪成對李玉璽道:“李老頭,你想清楚了嗎?”


    李玉璽大聲地道:“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李玉璽絕對不會與你們同流合汙。”


    汪成見李玉璽搞不定,又把頭轉道葉寒這邊來道:“兩位願意加入無憂教嗎?隻要加入馬上就能成為座上賓,就會有好酒好肉招待。”


    葉寒回望了一眼汪成道:“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我們加入,白日做夢。”


    汪成兩方都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笑了笑道:“既然你們沒有想清楚,就先餓肚子吧。”說完揮揮手,讓仆役帶著食物,離開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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