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等人在蘇裏鐵礦折騰半宿,又在湖中掙紮了半天,等他們上岸逃跑天色已經微亮。葉寒被狼騎兵追上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炙熱的陽光再次照耀大地。


    葉寒麵對一百多狼騎兵,不敢大意,一聲輕喝,再出一把劍。他左手雷光劍,右手驚鴻劍,嘴上斬龍劍,三劍再出,風雨雷劍法和風雨電劍法,讓天空響起一陣又一陣驚雷,以及無數閃電。大自然的威力讓人生威,達柯明知道這些雷電和閃電是葉寒召出來的,內心還是一陣害怕,出手頓時慢了片刻。


    葉寒在雷電之中縱橫,仿佛化身為雷聲,三道淩厲的劍氣所過倒下了一片狼騎兵。此刻達柯站的位置比較靠前,被葉寒嘴上的斬龍劍切過,身前頓時一道長長的傷口。如果不是他閃得快,可能已經被葉寒切成了兩截。


    達柯已經遇到過葉寒三次,每一次都沒有討到好處,現在又被葉寒傷到,頓時大怒,朝狼騎兵喝道:“你們都沒有吃飯嗎?一百多人對付不了一個人。”


    達柯的喝罵讓狼騎兵的攻擊變得淩厲了,無數長槍朝葉寒身上壓來。葉寒運起“鬼影迷蹤步”也是於事無補,空間太小了,頓時葉寒身上中了五六槍,衣裳完全被鮮血染紅,臉上也多處血痕。此刻的葉寒非常恐怖,讓人以為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葉寒受傷增多,鮮血流逝,身體跟不上思維,手上的動作慢了起來。達柯看到這種情況,大喝道:“他已經快不行了,列長蛇陣,拖死他。”


    長蛇陣顧名思義就是像長蛇一樣的陣勢,前麵有八名狼騎兵帶領,其他人緊跟其後,八杆長槍如風指向葉寒。長蛇陣是用在群戰之中的戰術,對付葉寒一個人太有些大材小用了。


    葉寒一人三把劍,也抵擋不住一百多人的壓迫。他隻能逃,在八把長槍臨身的片刻,飛身躍起,跳上了狼騎兵的頭頂,在頭東奔騰。


    “變陣。”達柯大喝一聲。狼騎兵的陣勢馬上發生了改變,從長蛇陣變成了圓桶陣,把葉寒圍在了中間。一百多把長槍,同時刺向葉寒。葉寒就是有逆天的本領,也抵抗不住。


    葉寒一聲歎息,看來這次上天要收他回去了。雖然他心中有萬千不甘,上天意誌卻不會改變。


    顏青的天山派劍法一向遵循快、準、狠,長劍如風,伴著“扶搖直上”的輕功,已經殺死了二十名狼騎兵。這樣的代價是巨大的,顏青身上布滿了傷口,特別恐怖的是右腿一槍,深入骨髓,能夠看到白骨。


    他依然一聲不吭,不停地出劍。他的勇猛讓狼騎兵都一陣膽寒,但是狼騎兵沒有後退。他們經曆了太多戰火考驗,死亡根本威脅不了他。


    “追魂奪魄。”顏青一聲怒吼,三尺紫色劍氣彌漫劍身,再次衝入狼騎兵之中。顏青表麵上看來非常勇猛,雙腿已經蹣跚,出劍不準了。一百五十多人,才死了二十多人,還有一百三十人。顏青倒下隻是遲早的事情。


    劍癡劉星雨受傷也不少,卻一點不在乎,完全沉浸在戰鬥之中,衝殺不停。而且他仿佛有用之不竭的內力,一點沒有出現葉寒和顏青的情況。


    劉星雨少年得異人傳授劍法,同時也傳授了一門在戰鬥之中修煉的內功心法。這門心法隻能在戰鬥之中修煉,戰鬥越激烈,內力提升得越快。這也是劉星雨越戰越精神的原因。


    嶽靈兒和朱祁鎮騎著天馬閃電一馬當前,遠遠地把追擊的狼騎兵甩在了身後。朱祁鎮還沉浸在趙彬落水的悲痛之中。顏妍在葉寒麵前脾氣乖張,其中脾氣並不好,早看不管朱祁鎮這樣了,才不管他曾是大明朝的皇帝,怒罵道:“你是不是男人啊!哭什麽哭,他們還在為你拚命呢?”


    朱祁鎮想想也對,這次分兵七個方向,有意讓瓦剌士兵找不到北,不知道究竟最哪一處,卻沒有想到他們分兵追擊。七條路線之中肯定有人會被追上,生死很難預料。


    朱祁鎮整理了一下心情,問道:“顏姑娘,我們這是去哪裏?真的能逃出去嗎?”


    顏妍笑道:“當然,你也不看看我們騎的是什麽嗎?這可是天馬。整個草原曆史上,也隻有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才騎過。”


    “啊!這是天馬啊!”朱祁鎮驚訝的道,顯然朱祁鎮是聽過天馬的傳說的。


    顏妍驕傲地道:“當然,這是葉大哥敢馴服的天馬,日行千裏,快如閃電。”


    朱祁鎮知道胯下是天馬之後,心情放鬆了許多,再次問道:“顏姑娘,我們離中原還遠著呢?下一步有什麽安排?”


    顏妍道:“葉大哥已經安排好了,讓我們在前麵等候,等大家一起到來之後,再突擊關卡,回到中原。”


    大漠寬廣無比,地勢又極為平坦,從瓦剌大都到達中原應該有無數條路。但是大漠之中存在太多未可知的事情,比如:流沙、沼澤、沙漠等等。


    他們必須從瓦剌已經開發出來道路行走,才能保證安全,但是這些道路上肯定會有瓦剌士兵的關卡,光靠朱祁鎮和顏妍是不可能過得去的。


    朱祁鎮曾仔細研究過瓦剌情報,這些情況當然是知道的。他隻是有些擔心,等待的時間裏,被瓦剌士兵發現了怎麽辦。


    “他們肯定找不到我們。”顏妍猜測到了朱祁鎮的想法,篤定地道。


    朱祁鎮聽顏妍如此說,隻能把懸起來的心再次放下。他既然相信了葉寒他們,就隻能相信到底,別無選擇。


    葉寒三劍舞動,雙腳交叉,形成一股小的龍卷風,從地麵往上飛起,長劍飛舞,敲打在長槍之上,危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狼騎兵的絕殺,但是事情還沒有完,狼騎兵不但沒有退後,而是同時往前跨了一步,長槍向上,形成了槍林,等待著葉寒下落。


    葉寒避無可避,在落下的時候,就將被穿上無數個窟窿。


    “哈哈哈,你三番五次殺我狼騎兵,終於讓你見閻王了。”狼騎兵首領達柯見葉寒必死無疑,囂張地大笑道。


    手握長槍的狼騎兵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個中原男人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人,光憑一人就殺了二十幾個同伴。如果他們不是有軍陣,估計還要死太多人。


    葉寒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最高峰,開始往下落了。多麽美麗的天空啊!多麽迷人的世界啊!就要跟他告別了。?


    突然,一片烏雲飄過,伴隨著鷹鳴,讓葉寒雙眼發熱,再也看不到美麗的天空。葉寒卻沒有垂頭喪氣,反而發出了歡呼般的驚喜。


    “喝。”葉寒雙手猛然往下一推,一股強烈的氣勁生成,讓他的身體再升高了一尺,真好落入了陰影之中。


    “啊!神雕。”狼騎兵也看到了天空中的陰影,根本不是什麽烏雲,而是一直極大的飛鳥。這是一隻神雕,足有門板那麽大,卻不知道為什麽飛得不高。


    葉寒靠下推之力,抓住了神雕的雙腳,脫離了狼騎兵的槍陣。這隻神雕飛得並不穩定,搖搖晃晃的,隨時可能摔落下來。它被葉寒抓住雙腳之後,一掙紮就朝地下落去。


    神雕攜帶的風浪,簡直用颶風形容。葉寒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狼騎兵看到被如此颶風吹得七零八落,哪裏還有什麽軍陣。


    “撤。”狼騎兵首領達柯看到事不可為,馬上下令。


    狼騎兵聽首領下令,如蒙大赦,飛快地跑開了。葉寒正處於風暴的最中央,卻別無選擇,隻能硬挨。一陣飛沙走石,擊打在葉寒身上,給他身體上留下了無數血痕。


    神雕並不想落地,雙翅不停地扇動,鳴叫連連,猛然止住了下落趨勢,慢慢地飛了起來。


    葉寒看到地麵的狼騎兵越來越小,舒了一口氣,終於跳出升天了。他才有時間觀察神雕,發現神雕胸口有一支箭矢,貼近胸口處鮮血淋漓,已經變成了黑色,顯然長箭已經在胸口一段時日了。


    葉寒還發現箭矢中間掛了一塊黑色的令牌,伸手摘了下來,入手一片冰冷。葉寒沒有參加黑風穀戰鬥,也不知道這塊令牌就是中原群雄和瓦剌一方拚命搶奪的玄天令。


    葉寒握住玄天令感到一股熟悉,仿佛令牌本來就是屬於他的。神雕攜帶葉寒朝遠處飛行,葉寒沒有時間仔細觀察令牌,隻得把它放入懷中。神雕飛行的方向並不是中原方向,而是大漠更深處。這不是葉寒想要去的地方。


    此刻神雕飛行的高度已經非常高了,葉寒跳下去隻能變成肉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神雕改變方向。葉寒不能坐以待斃,從神雕的爪子處,慢慢地往上爬。


    葉寒戰鬥了這麽久,渾身都是傷口,咬著牙往上爬,一點一點挪動,當他渾身汗水濕透,終於爬上了神雕的背部。神雕背部寬廣,坐上五六個人都沒有問題。葉寒在上麵終於能夠好好地透了一口氣。


    葉寒站在高處感受著激烈的風聲,感覺世界變得寬廣了,都說站得高,看得遠,果然一點沒有錯。


    葉寒站在鷹背上仰天長嘯,釋放著心中的鬱悶,把長期積累的鬱悶都釋放出去了,瞬間變得雲淡風輕。葉寒大笑著感受著高處的風景,感歎這才是真正的快意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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