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想要打破紫皇的如意算盤,解決毒人是第一步,牽製紫皇是第二步,最關鍵的一步是解決朱祁鈺。


    即使紫皇修為達到了聖境,也不敢強製搶奪皇位,而是走迂回路線。朱祁鈺怎麽說都是正統,文武百官都是站立在他那邊。


    朱祁鈺在兒子去世之後,已經心灰意冷,徹底被紫皇掌控了。葉寒想要說服他,已經是不可能。葉寒隻能走一條危險的道路,這條路其實很多人都想過,隻是沒有人敢行動而已。這條路就是推翻朱祁鈺,換一個皇帝,而皇帝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太上皇朱祁鎮。


    他本來就是皇帝,隻是被瓦剌擒拿之後。為了穩定朝局,朱祁鈺才上位。朱祁鎮回來,文武百官也很容易接受。


    朱祁鎮想要再次坐上皇位,禁軍統領石亨至關重要。葉寒必須把他爭取過來。


    這兩天,葉寒從朱菲菲、楊善口中,掌握了朝局最新情況。由於朱祁鎮失手被瓦剌生擒之後,朱祁鈺上位,就對武官本能的厭惡,開始重文輕武。


    紫皇要立朱見雪為太子,以石亨為首的武將,就曾多次上書要求複朱見深的太子之位。不過,這隻是石亨等人一廂情願的想法。朱祁鈺是不可能再把太子之位再還給朱見深的,更不要說現在朱祁鈺已經說不上話了。


    葉寒掌握了這個消息,就有很大的把握說服石亨。


    是夜,禁軍大營燈火通明。葉寒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大營之中。


    “拍……”葉寒撿起地上的石子,一甩手打滅了帥帳門前火把,趁著黑暗的一瞬間,飛身進入了其中。禁軍不愧是大明朝最精銳的軍隊,短暫的慌亂之後,燈光又再次亮了起來。


    哨兵在帥帳前匯報完情況退出之後,葉寒正要想跨步,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何方朋友造訪,還請現身。”


    雖然石亨修為沒有葉寒高,但是常年在軍中,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他並沒有發現葉寒的存在,卻從剛才的情況猜測:有人來了。


    葉寒也不再躲藏,從暗處走了出來,道:“石將軍,好久不見。”


    石亨見是葉寒,臉上並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因為楊善已經來過了。


    “原來是血衣侯,不知道什麽風把你吹來了。”石亨依然端坐在書桌前,淡淡地道。


    葉寒也不客氣,找了一個座位隨意地坐下道:“石將軍,我的來意你應該知道了吧!”


    “血衣侯,你膽子還真不小,這種大事,都敢隨意操作。”石亨突然厲喝道。


    葉寒毫不在意地道:“難道石將軍沒有想過嗎?”


    葉寒非常清楚石亨將軍的野心。他從大漠回來之後,成為了朱祁鈺的心腹,卻沒有撈到多少好處。如果說有一條路能夠最快達到位極人臣,這條路就是造反。


    當然,這條路風險也是極高的,失敗了的話,九族都跟著倒黴。


    “血衣侯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石亨雙手撐住桌子,雙目死死地盯著葉寒道。


    葉寒笑道:“怎麽會呢?我幫你解決紫嘯樓的江湖人,你解決文武百官,合則兩利。”


    “你真的什麽都不要。”石亨顯然不相信。這是楊善曾給石亨許諾的條件。葉寒隻是走一個過場,絕對不會有任何要求。


    葉寒淡淡地道:“我是江湖人,不會貪圖官位。”


    石亨得到葉寒的回答,鬆了一口氣。雖然石亨早就有扶朱祁鎮的想法,但是葉寒提出來就不一樣。葉寒作為主事之人,事成之後,獅子大開口,石亨怕滿足不了他。


    “既然如此,我就聽血衣侯一回。”石亨堅定地道。


    “好,五月初九,太子盛典,白巾為號。”


    “一言為定。”兩人擊掌為誓。


    葉寒沒有離開禁軍大營,而是向石亨要了一身士兵服飾穿戴好,假扮成石亨親衛,準備全程參與這次複辟。


    石亨在答應葉寒之後,開始聯絡其他人。宦官曹吉祥、都督張軏、都察院左都禦史楊善、太常卿許彬以及左副都禦史徐有貞均參與進來。


    幾人商量了整整一夜,直至天亮,才各自散去。


    接下來兩天,石亨悄悄地調兵遣將,把重要關卡都換成自己信任的人,隻等時間到來,準備起事。


    五月初九終於到來了,整個京城都陷入了熱烈的議論之中。


    “一個私生子也能當太子,誰知道是不是龍種?”有人悄悄議論道。


    旁邊的人馬上製止了他道:“你不想活了,亂說話。”剛才說話的人馬上閉上口,正打算張望一下,一道劍光忽然亮起,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們……”剛才提醒的男子發現了異常,想要大喊,一道劍光追來,他隻說出了一個你們。


    這樣的事情在京城各個角落發生著,京城陷入了恐慌之中,再也沒有人敢亂議論。


    葉寒依然留在禁軍軍營之中。這裏太重要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正氣盟的弟子已經裝扮成各類人湧入京城之中,朝祭天之地天壇而去。


    他們必須在祭天完成之前阻止紫皇,讓朱見雪成不了太子,才算事情圓滿。


    太子盛典是大事,石亨很早就來到天壇防守。禁軍大營就隻能靠葉寒了。葉寒也不擔心,隻要有石亨的手令,沒有什麽事情辦不成。


    祭天盛典,朱祁鈺是必須到場的,紫皇也必須到場。紫嘯樓的八堂堂主也在場。紫嘯樓的精銳都在此了,毒人也是在的。


    紫嘯樓把天壇布置得如鐵桶一般,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他們也知道正道江湖會搞鬼,做最後的掙紮,但是絕對力量麵前,一切計謀都成空談。


    趙雪天信心滿滿地站在朱見雪身前,道:“殿下,請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朱見雪麵容俊秀,非常有氣質,讓人看之心折,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兒。如果他出生正道,仗劍江湖,絕對能夠吸引一大波美女。


    朱祁鈺身穿龍袍,不是走過來的,而是抬過來的。他的身體日漸差了。即使沒有朱見雪出現,他也需要立太子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眾人下跪大喊。


    朱祁鈺無力地擺了擺手道:“眾愛卿平身,開始吧!”


    隨著朱祁鈺一聲話落,各個戰場戰鬥開始。


    祭天盛典,紫皇並不打算明裏參加,而是暗中守護。他才進入皇宮,就有一個矮小的男子等著他。


    “紫皇,陪小的喝喝茶吧!小輩們的事情,就讓小輩們去鬧吧!”來人正是太後貼身太監朱見。


    紫皇一點沒有感到意外,早就知道宮中還有一名聖境高手。否則,他直接衝入皇宮,把朱祁鈺拉下馬,也沒有人敢囉嗦。


    紫皇並不擔憂,一切都為朱見雪安排好了。這樣他都成功不了,也就不用想其他了,趁早回家放羊吧!


    紫皇笑了笑道:“能夠喝上朱公公的茶,是我三生的榮幸。”兩人沒有繼續朝前走,而是轉身朝邊上一個涼亭坐下,早有下人上前準備泡茶。


    葉寒計算著時間,在朱祁鈺說了那句之後,馬上行動起來。他調集了一千人禁軍小隊,朝南宮而去。


    自朱祁鎮入住南宮之後,朱祁鈺對這裏防守可是費盡心思,外三層,內三層防守,至少有兩千人守衛這裏,更是把這一帶下人都趕走,讓朱祁鎮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果朱祁鎮不是還有一個錢皇後,早熬不住,死在裏麵了。


    葉寒才靠近南宮,就有士兵喝道:“什麽事,禁止靠近。”


    葉寒整了整衣帽,拿出石亨的手令道:“石將軍有令,祭天開始,加強防衛。”


    守軍不疑葉寒,既然是石亨手令,便揮手放行。葉寒帶領士兵慢慢地向前奔走,等快要到眼前,猛然狂衝,大喝道:“殺。”


    頓時,葉寒身後的士兵拔出了兵器,朝守兵殺去。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已經倒下了十幾個了。


    “敵襲,敵襲,他們要造反。”守軍將領大喊道。


    戰場上戰鬥與江湖人打鬥不一樣。戰場上戰鬥講氣勢。一鼓作氣,再而衰,衰而竭。


    葉寒的禁軍氣勢如虹,直殺得守軍哭得喊娘。而且又有葉寒在其中,一劍飛出,瞬間斬殺了守軍將領。守軍沒有了將領,變得更加亂了。


    葉寒一馬當先,來到朱祁鎮住居的院子,一劍斬開大門,大喊道:“皇上,我來救你了。”


    朱祁鎮和錢皇後聽到外麵的喊殺聲,嚇得躲藏在院子亂石之中,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慢慢地站起來道:“難道是血衣侯?”


    “不錯,正是我。”葉寒跨進院子道。


    “啊!天可憐見,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你可知道,我等了你整整八年啊!”朱祁鎮確定是葉寒之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了起來。


    葉寒也是一陣無奈,還真不知道朱祁鎮對自己抱著這麽高的期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上,是我來遲了。”


    朱祁鎮哭了一陣,轉而高興地道:“不遲,不遲,不知道血衣侯帶了多少士兵。”


    葉寒回頭看了看到:“剛才還有一千,現在大約八百。”


    “啊!這怎麽行啊!皇宮臥虎藏龍,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朱祁鎮雙手顫抖地道。


    葉寒道:“朱祁鈺正在天壇舉行太子盛典,正是我們出奇製勝的時機。”


    守軍已經被清除得差不多,葉寒也不再耽擱,把朱祁鎮扶上馬,道:“皇上,成敗就在此舉。”


    朱祁鎮被關了八年,雄心早失,卻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點了點頭道:“成者生,敗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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