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氣喘籲籲地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水,無視她們隱忍的笑意,她知道她肥胖的身體動作有些笨拙。


    “不行,這樣不行,上了樹也使不上力,兩位姐姐,我看我們還是尋找矮樹,最好是站在地上能夠得著的枯枝砍。”


    她是不會再上樹出洋相了。


    本來想她們年紀比她大,想著發揚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讓她這個年輕的上,結果她們還笑話她。


    見她那憋屈的表情,潘麗和呂珍蘭相視一眼,再也忍不住,幹脆捧腹大笑。


    “哈哈......”


    等兩人笑夠,拭了下眼角的淚水,一看胖妹子,她已經在不遠處砍樹枝了。


    兩人麵麵相覷,她們是不是過分了?


    之後,三人各自尋找低矮的枯枝,俞晴一路砍下來,湊足了一擔放在一旁,其他多餘的趁著另兩位離她遠,全被她收進了工作室。


    當她將第三捆枯枝收進工作室後,遠處傳來潘大姐的喊聲。


    俞晴應了一聲,便挑著柴火和她們會合。


    一直抻著腰幹活,三人都有點吃不消,坐在鋪滿樅毛的地上,各自拿出自己的饅頭,喝口水再吃饅頭,兩個饅頭對於饑餳轆轆的人來說,幾下就吃光了。


    呂姐從小生活在城裏,這樣的苦她是第一次吃,她喝了口水,說道:“我從不知道砍擔柴會這麽累,要是早知道,廚房我都不蓋了。”


    “已經蓋起了你能怎麽辦?總不能又拆了吧?”潘大姐也好多年沒這樣幹活了。


    拆是不能拆,呂姐眼睛一轉,計上心來,“下次讓我家男人去問問食堂的師傅,看能不能他們買煤時,我們搭個順風車,讓他們幫忙運一些回來。”


    “我估計夠嗆,電站這麽多人,個個如我們一樣讓捎帶,那得多少車煤呀。”呂姐捋了捋耳邊碎發。


    “說的也是。”


    “我知道距離我們電站十幾裏地的地方有個煤礦,你說我們三家一起去拖一車煤回來分,行嗎?”


    “我覺得可行。”


    出主意的兩個大姐轉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俞晴,“晴丫頭覺得怎樣?”


    這樣一擔擔的挑太累,俞晴想著下次還是她一個人上山,到時多砍點收進工作室。


    但是,說到買煤......


    俞晴低下頭,“我沒錢。”


    萬惡之源,她有,但她明麵上沒有,明麵上她就是窮人一個。


    兩位姐姐以為她難過,再看她一直穿著的補丁衣服,兩位已為人母的姐姐不好說話了。


    看來她們得另外尋摸幾個人一起合夥買煤了。


    她們各自有一家子人,用的柴火也多,讓她們偶爾上山砍點柴火她們願意,但全燒柴火……


    原諒她們心有餘而力不足。


    俞晴知道這可能是她們最後一次一起上山砍柴了,她也沒什麽好說的。


    今天太陽時常藏在雲朵裏,眼看這幾天要變天了,她要準備的東西卻很多。


    再累,三人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挑著柴火下了山。


    回到家,兩位大姐差點累癱,發誓再也不上山砍柴了,要去也讓家裏男人去。


    俞晴把柴火一放,也累癱。


    但是她沒有矯情的資本,一切困難壓力都要自己默默克服和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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