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被一群會陣法的行屍圍攻,要不是我……”宋寧溪改口道:“夏千索,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不過我好歹是門主,你這樣子對我,怕是不太好吧。”


    “在我麵前托大,你以為你是誰呀?宋寧溪,我告訴你,我壓根兒就沒把你放在眼裏。”


    兩個人都是怒目而視。


    突然夏千茹似乎聽到什麽響動:“行了,你們都別吵了,你們聽,好像有什麽聲音。”


    此話一出眾人都安靜下來屏息凝神仔細的聽著。


    周圍的確有沉悶的呼吸聲。


    “聲音是從那麵鼓傳過來的。”千茹望向鼓後,放在宋寧溪斬落的行屍頭顱,此刻,在地上扭動,就跟活著一樣,它嘴巴張大,發著氣息。


    “這人頭還是活的。”


    “看來這些行屍,不是一般的怨氣化結,而是有人培育出來的。”


    夏千索,俯身看了看,在這頭顱頂上的發根下,有些紅點,他掰開頭發說道:“這是控靈魂絲的痕跡,怪不得,這些行屍不僅會武功還會陣法。”


    “哥,我們試試契靈術。”千茹和千索四目相視。


    “好。”


    宋寧溪知道這契靈之術,乃是高階法術,施法者導入靈識探尋亡者記憶,需要在極為安靜的環境施法,他便讓眾弟子讓出道來:“走,我們到屋內去。”


    說罷,隻見千索拎著行屍的頭顱,便到了莫府屋內。


    “這房間好像是個茶室,我們就在這裏開始吧。”


    說著,千茹千索將頭顱放在茶案上,兩人相對而坐,開始施法。


    兩人雙掌在頭顱頂部的百匯穴來回移動,將靈力導入其中,接著念動契靈口訣:“生死陰陽,識尚存,以靈契靈,接望鄉,來時何處,昭然明朗!”


    隻見千茹千索的靈力,將頭顱吸引到半空,顱上七孔紛紛流動出綠色的星光,星光匯聚,在半空中構出畫麵,這些畫麵便是死者生前所見。


    畫麵呈現出的是在莫家祖墳前的景象……


    “快來幾個人,墓穴塌了!”


    一個白發老者在墳前招呼著眾人。


    “李管家,怎麽回事?”視角隨著步伐地晃動,到了這白發老者李管家麵前。


    “徐泰,老太爺的墓室陷下去了,老爺還在裏麵,趕緊去救人……”李管家氣喘籲籲地指著墓穴的入口,上氣不接下氣。


    徐泰回頭要喝到:“哥兒幾個,跟我下墓,快!”


    說著,徐泰拿起拜台邊上的一根鋤頭便衝進墓口,墓道裏的火把熄滅了,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徐泰從腰間拿出火折子,打開筒冒,吹了吹,墓道裏有了些微弱的光亮。


    “老爺!老爺!”


    四下無人應答。


    徐泰摸著牆壁,緩緩地走進墓室,到了墓室莫老太爺的靈柩,已經東倒西歪,徐泰順手在角落裏摸到一根火把,他將火把點燃,卻見整個墓室都在往下塌陷,墓室像一個漏鬥一樣,地麵還出現了流沙。


    徐泰趕緊招呼身後的人停住腳步:“大家小心!”


    說罷,他四處找尋莫老爺的身影:“老爺!老爺!你在哪裏?!”


    這時候身後一個人發出一聲慘叫,徐泰趕緊回頭,隻見一張慘白的臉猛撲過來,白麵青筋,烏眼血唇……


    “老爺!!”


    徐泰話還沒說完,隻見莫老爺張開嘴巴,露出一排尖銳獠牙,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畫麵就此黑掉了。


    “這就是他生前最後看到的景象。”


    千茹千索收掌回懷。


    “最後那個是莫竹笙莫老爺吧,他怎麽會變成那副模樣?”青悅麵露懼色。


    “看樣子像是煉化的邪祟惡靈寄生。”


    “若是煉化的邪祟惡靈,一定要以血為祭,以魂為食,修煉這種邪惡法術的人真是可惡。”


    “在我北釗國內竟然有人修煉如此惡毒之術,我青璿劍宗豈能放縱,這裏的邪祟惡靈,我們必然要去除之。”夏千索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哥,那我們去莫家墳。”


    千茹起身,拿劍。


    宋寧溪遲疑道:“那……那這顆人頭怎麽辦。”


    千索淩空畫出一道符,將符文打在頭顱的額前:“焚!”


    說罷,赤光一閃,頭顱便如同紙張灰燼般化去了。


    “眾弟子拿上佩劍,小心戒備,我們去探探這莫家墳。”


    夏千索招呼了一聲,將司瑤一舉,率先走出莫府。


    眾人隨出,到了門口,見街麵上破屍靈越來越多,遍地破屍靈密密麻麻,在白霧中穿行,如同蛇群,白霧中惡臭愈發濃厚。


    夏千茹捂著口鼻,吩咐青悅道:“悅兒,破塵珠。”


    “是。”青悅從腰間的皮囊中拿出一顆白色的珠子,泛著靈蘊,珠子上有八列符文。


    青悅將破塵珠,往街麵上一扔,破塵珠靈蘊一湧,破塵卷土,街麵上靈氣激蕩,白霧惡臭瞬間散去。


    靈氣衝上空中,空中黑雲,也退見許多,陽光撒下,破屍靈見陽光落下,分分逃到陰暗處。


    隨著光亮增多,破屍靈開始往一個方向溜走。


    “哥,你看這些破屍靈。”


    “千茹,我們跟上!”說著千索一個快步躍到街麵,緊追破屍靈。


    千茹拉住宋寧溪的手臂道:“寧溪,我們也跟上。”


    “好。”


    宋寧溪和千茹也快步跟上。


    眾人行了約有四五裏路,便到了莫家墳頭。


    莫家老太爺的墳,以青磚圓拱砌成,拜台四方,墳墓與拜台,一圓一方,取天圓地方乾坤之意,拜台四角立有四隻白鶴雕塑,八支魂幡,早已經破爛不堪,唯有三支還勉強樹立著。


    圓墳地基下坍,漏出一個大窟窿,這便是通往墓室墓道的入口。


    “破屍靈都從那裏進去了。”宋寧溪在夏千索後麵說了一聲。


    夏千索心裏嘀咕道:“要你廢話,我們又沒瞎。”


    而後,夏千索回頭,見到千茹和宋寧溪的手還拉在一起,先是一臉驚愕然後臉上閃過一絲氣憤和尷尬。


    千茹和千索目光相交,察覺不妥,急忙鬆了手,千茹麵露羞澀,急忙掩飾道:“那……那我們也進去看看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哼。”


    千索低哼一聲,自己先下了墓穴。


    千茹、寧溪、青悅等眾弟子也進了墓道。


    墓道裏陰暗無比,道裏濕氣極重,陰氣彌漫,徹寒刺骨。


    “壁上有燈盞,我們把它們點燃。”千索讓身旁的兩名弟子拿出火折子,點燃牆壁上的燈,墓道裏瞬間通亮了。


    “我去……”宋寧溪驚住了,他環顧四周,隻見牆壁上全是血跡。


    夏千索不屑道:“大驚小怪,我們繼續往前走。”


    墓道長度大約有四十步,墓道盡頭,逐漸寬闊,墓道盡頭正前方是莫家老老爺的棺槨室,左側是祭奠靈室,香案高架掛著莫家老太爺的畫像,右側的納寶室,擺放著莫家老太爺的陪葬品,珠寶玉石,古玩字畫,金銀瑪瑙,但都血跡斑斑。


    千茹瞧了瞧莫老太爺的畫像,圖上的莫老太爺身著金絲紫蝙衣衫,端坐在太師椅上,眉眼威嚴,畫像落款寫著“先父莫公諱雲深老大人之遺像”。


    “這個人就應該是莫老太爺了吧。”


    千索也打量了一眼畫像:“看這莫老太爺的衣著,他們家底甚為富裕。”


    “嗨,看看這些珠寶,就知道他們家特有錢,還用你說。”宋寧溪插嘴譏諷道。


    千索沒有搭理,他吩咐青璿弟子道:“看看四周沒有什麽異常。”


    “是。”一眾弟子在墓室中小心勘探。


    千索也環視四周,接著他把目光匯集在棺槨上。


    “剛才的破屍靈進到這裏來,四下沒發現他們蹤跡,我們把這棺材打開看看。”


    “開棺?”宋寧溪遲疑著,身後的弟子青崇站上前:“少爺,我來。”


    說罷,他上到棺台上,伸出雙臂扶在棺蓋兩側,那棺槨乃是金剛寒石打造,棺蓋與棺身嚴絲合縫,僅棺蓋便有七十斤,棺頭為莫家家徽,兩層是玄天青龍的浮雕。


    青崇雙臂青筋漸起,用力推動著棺蓋:“這棺蓋還真重。”


    青崇咬牙發力,棺蓋剛露出一條縫,就見股股綠光溢出,是破屍靈的光,幾隻破屍靈從縫隙中沿棺壁爬出,猛地躍起衝著青崇的肩頸咬去。


    青崇急忙側身躲開,飛身退下棺台,拔劍一揮,打散破屍靈。


    “青崇,這破屍靈沾染了屍身的怨氣,當心!”千索提及道。


    “知道了。”


    青崇持劍再進,將劍鋒刺進縫隙中。


    “大家拔劍。”


    眾人拔劍以待,警惕著。


    “開!”


    青崇劍身一撥,將棺蓋奮力一挑,霎時間,不計其數的破屍靈,噴湧而出,向是一股綠色幽泉。


    青崇拍著棺身向後一躍,拉開距離,退到人群中。


    “護身法陣!”


    眾人豎劍在前,撚指畫圓,劍身前徒然出現圓形符障,眾多破屍靈衝擊在符障上,伴著淒厲的慘叫聲,化為飛灰。


    此刻,棺材中的莫家老太爺的屍身,猛睜雙眼,白眸布血,白鬢白發,皮膚幹枯,嘴部掛著九串銅錢,每串有九枚,他抻著手臂,按在棺沿上,猛得一個起身,棺內散起一陣塵埃。


    莫老太爺呆滯地立在棺內,眾人麵麵相覷。


    “這是莫老太爺!”


    宋寧溪一臉震驚:“這……他娘的詐屍……”


    夏千索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她作為門主居然爆粗口。


    “闖我莫家墳墓者死!”


    莫老太爺突然口邊銅錢作響,喉嚨裏居然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聲音回響在墓穴中,空靈詭異。


    “哥,這莫家老太爺,居然還能說話。”


    千茹玉腕提劍,雙眸緊盯著莫老太爺。


    “像是還有靈識。”


    突然,莫老太爺,身子猛撲,雙腳躍上棺沿,身子傾斜在空中立住,幹枯的雙臂,作雙爪,如惡虎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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