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八萬名感染者。
這聽起來似乎很誇張，遠比當初顧幾經曆過的海上郵輪和韓國mers關卡都要高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但仔細回顧一下這兩天的新增數據。
昨天早晨凱瑟琳跟他講到世衛組織公布的數據時，還隻有1200人，到了中午中央政府第一次會議，就已經增長到了2100。
而今天，這個數字已經變成了4300。
完全是在翻倍增長。
按照現在擴散的速度，未來感染者肯定會呈指數級上升！
“目前的頭等大事，就是首先要弄清甘塔卡納病毒的全基因組序列信息，然後研製疫苗；
但尼泊爾科研資源有限，目前暫由夏國江州p4、法國讓梅裏昂研究所、印度博帕爾bsl-4、韓國奧鬆bl-4實驗室分別組建專家組，同步進行。”
當世衛組織負責人公布出這條疫苗研究計劃的時候。
現場眾多官員、專家臉上卻並不樂觀。
因為誰都知道，這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完成。
埃博拉病毒在非洲肆虐這麽多年，直至現在，不少疫苗仍在臨床試驗階段，並未實際投入使用。
主要是因為，甘塔卡納病毒致死率太高。
按照病毒危害程度分類，像這種一旦感染，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可救治的病毒，隻準許在p4實驗室操作，這就極大限製了它的操作和研究。
而常用的疫苗策略，如減毒活疫苗和滅活疫苗，在四級病毒上均不適用。
減毒活疫苗一旦在人體內出現病毒毒力恢複，後果不堪設想；
而生產滅活疫苗則先需要獲得大量的原病毒，對於四級病毒來說，培養如此龐大的病毒本身就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
一旦發生泄漏，無異於生化武器！
“按照尼方上報的病毒爆發初期報告，你們懷疑這是一起人為投毒事件？”
沉默良久，一名印度病毒專家優先發表提問。
尼泊爾衛生部長嗯了一聲，看了低頭不語的顧幾一眼，直接掀開桌上的文件，“目前的調查結論，暫時還未確定，隻是一種假設，不過人為因素的可能性相對較大。”
接著，他便拿出了各種證據。
絕大部分內容都是來自於顧幾當初的調查和分析，幾乎就是照本宣科。
“我方也傾向於尼方的假設。”
萬萬沒想到，第二個主動發言的，竟然是夏國的專家。
“通過跟世衛組織病毒樣株基因序列對照，與我們從0號感染者體內提取的病原體基因序列，大致相同，基本可以判定，二者感染了同一種病毒。
雖然0號感染者目前已經死亡，但通過流行病學調查，我們發現他生前從未來過加德滿都，過去14天內，也未曾接觸過從尼泊爾歸來的旅客；
並且，我方發現0號感染者的時間，要比尼方早兩天，但病毒的大規模集中爆發點，卻在尼方首都，所以，我方有理由懷疑，這可能是一起異國分批投毒的生化襲擊事件！”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嘈雜。
大家都在對“人為投毒”這個猜想而互相討論。
就連顧幾身旁的那位法國老專家馬泰爾，嘴裏也歎息一句。
“如果甘塔卡納真的是人為研製出來的，想要盡快破除這場災難，或許就有希望了……”
因為病毒是人為，就意味著全基因序列清晰。
甚至投毒者為了自保，又或者想賺取利益，還會連疫苗也一起開發出來。
這樣一來。
隻要找到投毒者，那麽這場病毒危機也就能輕鬆解決了。
“夏國目前的擴散情況如何？”
“幸虧我們發現得比較及時，目前總計感染者隻有12人，第一密接者114人，大部分為公安、醫療係統一線人員，所以目前還算處於可控狀態！”
麵對尼泊爾衛生部長的提問，夏國專家組的回答，頓時表情一僵，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要知道。
後者出現0號感染者的時間，可比他們還要早。
可兩者的感染數量，一個隻有兩位數，一個卻已經突破4000。
這幾十倍的差距，無異於在當場打他的臉。
他這話說完，印度專家也是一驚。
“神啊，這簡直不可思議，雖然尼方和夏方在醫療的投入差距巨大，但也不可能產生這麽大的結果差異，你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說實話，在處理這場病毒危機中，我們有一名警員起到了關鍵性作用，他是最先判斷出0號感染者的病症狀態，並堅持上報，這才引起了我方京州市委注意；
京州指揮部根據最高指示，協同國家疾控中心，迅速啟動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一級響應，正因為疾控的盡早介入，我們才能趕在甘塔卡納病毒擴散爆發前，將它小範圍遏製下來。”
沒想到，國內竟然直接啟動了一級響應！
顧幾眼皮一跳。
他本以為京州能啟動二級響應就已經算足夠重視了，可沒想到市委領導會如此果斷。
在夏國應急處理體係中。
一級屬於特別重大危機等級，為最高響應狀態，實施起來極為嚴格，輕易不可隨便開啟。
不過正如那位夏國專家所說。
如果不是官方態度如此重視堅決，恐怕感染者數量也不會被控製得這麽好。
要知道。
京州市可是一座人口超2100萬的超級大都市。
單論人口規模，就已經是加德滿都的5倍！
而傳染控製得當的另一個重要原因，自然就是那個“吹哨人”。
“專家口中的這個警察，會是誰呢，接走肇事司機的那個中年交警，還是禁毒隊的同誌，又或者……”
呢喃到最後，顧幾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但那個名字卻已經含在他的嘴邊。
正是李婭楠。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也隻有受過特殊訓練的李婭楠，才會反應如此迅速，在察覺到異常的第一時間，就將情況上報。
有ctoc在背後撐腰。
很輕鬆就可以把消息傳到京州市委領導的耳朵裏。
隻是，看著夏國匯報的死亡人數，那個血紅的“3”字。
顧幾心裏還是莫名有些發慌。
0號感染者已經死亡，那麽按照4天重症期的爆發節奏，最有可能出事的，就是他跟李婭楠，以及趕來辦案的那幾名交警。
尤其是李婭楠，她還曾跟0號感染者發生過近距離肢體纏鬥。
以甘塔卡納的傳播能力。
她是很有可能……
“西瑪，我的老師一會兒想去病毒始發地，也就是那家精神病院看看，你昨天不是剛去過麽，能不能幫我們帶一下路？”
就在顧幾沉思的時候，凱瑟琳忽然打斷了他。
他點了點頭，暫時收回思緒。
反正現在他已經順利混入甘塔卡納的戰略指揮部，以後有的是機會，從國內醫療專家團隊的口中問出感染者和死亡名單。
接下來的會議內容，就變成了各國商討治療方案。
因為尼泊爾現在已經采取了相應的封控政策，至少在傳播問題上，已經遏製了病毒的擴散速度，那麽下一步，就是如何針對對現有患者進行治療，降低死亡率。
這一點其實非常重要。
為什麽埃博拉、艾滋病這些病毒聽著總是讓人感到恐懼，反而感冒、發燒這些從來不被人放在心上。
不就是因為前者的致死率太高，以目前的醫療水平，無法治愈。
隻要能找到一套良好的治療方案。
降低甘塔卡納感染者的重症死亡率，那麽民眾的恐慌感也會跟著迅速下降，同時也能為疫苗的研發，爭取時間。
針對這一點。
各國專家組都拿出了不同的提案，也是這場會議爭論最激烈的一個環節。
尼泊爾病患數量最多，臨床經驗最豐富。
可由於醫療資源太差，所以醫院對目前的重症患者，隻使用了抗生素進行治療，卻收效甚微。
而夏國同樣也有臨床治療經驗。
他們針對甘塔卡納病毒與噬神經性病毒相近這一特點，主張對症治療，並從心血管、神經係統、呼吸係統三個方麵進行操作。
其中第二個是重中之重。
通過使用鎮靜藥物，抑製病毒對大腦情緒的幹擾破壞，再加上甘露醇及速尿等脫水劑，消除腦水腫病變，無效時可給予側腦室引流。
雖然仍無法解決重症，但至少極大延緩了重症患者的生存時間。
這也是夏國目前隻有三例死亡患者的原因。
但因為現在時間太短，再加上臨床患者數量太少，這套治療方案究竟是否有效果，具體提升多大，還是個未知數。
而印度專家則主張對抗性治療。
也就是采用瑞德西韋、法匹拉韋等藥物，或zmapp、rna聚合酶抑製劑等藥物，直接作用中樞神經，殺死病毒。
同時根據病情危重情況，還可采取抗休克治療、抗dic治療和抗多髒器功能衰竭治療。
當然，這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
雙方互相爭吵，鬧得不可開交。
而就在場麵即將失控的時候，忽地，會議室大門被人從外麵拉開，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向外望去。
隻見一夥西裝革履的黃皮膚麵孔，有序走進會場。
正是缺失的韓國專家團隊。
“不好意思，原定計劃的航班，臨時因為天氣原因，延誤了！”
“沒事，就坐吧，正好現在陷入治療方案的僵局，各方始終也沒能統一出一個完整的結論。”
尼泊爾負責人趕忙上前安排韓國專家入座。
顧幾大致掃了幾眼。
並未在其中發現金智久的身影，倒是有些小失望。
如果這家夥也在場，那麽這場尼泊爾關卡，他便等於擁有三個免費幫手，這可比什麽拉賈、辛格之流的靠譜多了。
正當他打算放棄。
驀地，一個盤紮著丸子頭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顧幾仔細打量下來，瞳孔不由猛地一縮。
竟然是薑有真！
“她怎麽來了？”
薑有真才剛從墨西哥毒品戰爭中，僥幸活下來，回到韓國，為何又要來尼泊爾橫叉一腳，難不成這女人是“柯南”體質，走哪哪出事兒？
現在在顧幾眼中。
尼泊爾可絲毫不比墨西哥強到哪去。
甚至還要更加危險。
明麵上，就有甘塔卡納病毒。
而暗地裏，還有黑幫、武裝組織、極端恐怖勢力、投毒人等等。
這裏麵威脅最大的。
自然就是凱伊達印度分支。
要知道，他們手中可是有核汙染彈的。
一旦這東西要是在加德滿都炸了，疊加甘塔卡納病毒，顧幾都不知道尼泊爾會死多少人，弄不好，會載入人類曆史！！
更別說這張桌子下麵，還藏著多少隻看不見的手。
什麽摩薩德、印度調查分析局等等。
完全就是亂成一鍋粥！
顧幾思來想去，也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薑有真在墨西哥被她哥哥雇傭pm雇傭兵暗殺，這女人想要報複，便下定決心在am集團奪權。
而這次醫療支援尼泊爾，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畢竟薑有真當初就跟他一起完整經曆過韓國mers災情，加上她本身就是從am醫療體係出來的，對公共衛生領域這方麵，也算半個專家。
顧幾也的確在韓國這幫專家學者團隊中，看到了幾個稍微熟悉的身影。
似乎就是10年前，mers關卡中與他接觸過的那些醫生。
“老師，您認為哪套方案更好？”
爭吵許久，凱瑟琳忍不住，偷偷問了一下馬泰爾。
他搖了搖頭，“現在一切都不好說，如果我是世衛組織，應該會讓三套方案同時進行，加德滿都的患者數量充足，一周時間，足夠看得出哪個治療效果更優秀；
但相對而言，我還是更看好夏國的方案，畢竟他們已經在臨床上見到一定成效！”
“老師，那你有什麽好的方案沒有？”
旁邊的學生不禁問了一嘴。
馬泰爾唔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之所以會議全程，馬泰爾都沒有怎麽說話。
是因為他這次來，並非完全代表法國官方來尼泊爾醫療支援，而是以私立研究所的身份。
正如凱瑟琳當初給出的理由。
身為法國著名的病毒專家，馬泰爾隻是對甘塔卡納這個病毒非常感興趣罷了。
不過。
這，卻正中顧幾下懷！
(本章完)
這聽起來似乎很誇張，遠比當初顧幾經曆過的海上郵輪和韓國mers關卡都要高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但仔細回顧一下這兩天的新增數據。
昨天早晨凱瑟琳跟他講到世衛組織公布的數據時，還隻有1200人，到了中午中央政府第一次會議，就已經增長到了2100。
而今天，這個數字已經變成了4300。
完全是在翻倍增長。
按照現在擴散的速度，未來感染者肯定會呈指數級上升！
“目前的頭等大事，就是首先要弄清甘塔卡納病毒的全基因組序列信息，然後研製疫苗；
但尼泊爾科研資源有限，目前暫由夏國江州p4、法國讓梅裏昂研究所、印度博帕爾bsl-4、韓國奧鬆bl-4實驗室分別組建專家組，同步進行。”
當世衛組織負責人公布出這條疫苗研究計劃的時候。
現場眾多官員、專家臉上卻並不樂觀。
因為誰都知道，這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完成。
埃博拉病毒在非洲肆虐這麽多年，直至現在，不少疫苗仍在臨床試驗階段，並未實際投入使用。
主要是因為，甘塔卡納病毒致死率太高。
按照病毒危害程度分類，像這種一旦感染，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可救治的病毒，隻準許在p4實驗室操作，這就極大限製了它的操作和研究。
而常用的疫苗策略，如減毒活疫苗和滅活疫苗，在四級病毒上均不適用。
減毒活疫苗一旦在人體內出現病毒毒力恢複，後果不堪設想；
而生產滅活疫苗則先需要獲得大量的原病毒，對於四級病毒來說，培養如此龐大的病毒本身就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
一旦發生泄漏，無異於生化武器！
“按照尼方上報的病毒爆發初期報告，你們懷疑這是一起人為投毒事件？”
沉默良久，一名印度病毒專家優先發表提問。
尼泊爾衛生部長嗯了一聲，看了低頭不語的顧幾一眼，直接掀開桌上的文件，“目前的調查結論，暫時還未確定，隻是一種假設，不過人為因素的可能性相對較大。”
接著，他便拿出了各種證據。
絕大部分內容都是來自於顧幾當初的調查和分析，幾乎就是照本宣科。
“我方也傾向於尼方的假設。”
萬萬沒想到，第二個主動發言的，竟然是夏國的專家。
“通過跟世衛組織病毒樣株基因序列對照，與我們從0號感染者體內提取的病原體基因序列，大致相同，基本可以判定，二者感染了同一種病毒。
雖然0號感染者目前已經死亡，但通過流行病學調查，我們發現他生前從未來過加德滿都，過去14天內，也未曾接觸過從尼泊爾歸來的旅客；
並且，我方發現0號感染者的時間，要比尼方早兩天，但病毒的大規模集中爆發點，卻在尼方首都，所以，我方有理由懷疑，這可能是一起異國分批投毒的生化襲擊事件！”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嘈雜。
大家都在對“人為投毒”這個猜想而互相討論。
就連顧幾身旁的那位法國老專家馬泰爾，嘴裏也歎息一句。
“如果甘塔卡納真的是人為研製出來的，想要盡快破除這場災難，或許就有希望了……”
因為病毒是人為，就意味著全基因序列清晰。
甚至投毒者為了自保，又或者想賺取利益，還會連疫苗也一起開發出來。
這樣一來。
隻要找到投毒者，那麽這場病毒危機也就能輕鬆解決了。
“夏國目前的擴散情況如何？”
“幸虧我們發現得比較及時，目前總計感染者隻有12人，第一密接者114人，大部分為公安、醫療係統一線人員，所以目前還算處於可控狀態！”
麵對尼泊爾衛生部長的提問，夏國專家組的回答，頓時表情一僵，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要知道。
後者出現0號感染者的時間，可比他們還要早。
可兩者的感染數量，一個隻有兩位數，一個卻已經突破4000。
這幾十倍的差距，無異於在當場打他的臉。
他這話說完，印度專家也是一驚。
“神啊，這簡直不可思議，雖然尼方和夏方在醫療的投入差距巨大，但也不可能產生這麽大的結果差異，你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說實話，在處理這場病毒危機中，我們有一名警員起到了關鍵性作用，他是最先判斷出0號感染者的病症狀態，並堅持上報，這才引起了我方京州市委注意；
京州指揮部根據最高指示，協同國家疾控中心，迅速啟動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一級響應，正因為疾控的盡早介入，我們才能趕在甘塔卡納病毒擴散爆發前，將它小範圍遏製下來。”
沒想到，國內竟然直接啟動了一級響應！
顧幾眼皮一跳。
他本以為京州能啟動二級響應就已經算足夠重視了，可沒想到市委領導會如此果斷。
在夏國應急處理體係中。
一級屬於特別重大危機等級，為最高響應狀態，實施起來極為嚴格，輕易不可隨便開啟。
不過正如那位夏國專家所說。
如果不是官方態度如此重視堅決，恐怕感染者數量也不會被控製得這麽好。
要知道。
京州市可是一座人口超2100萬的超級大都市。
單論人口規模，就已經是加德滿都的5倍！
而傳染控製得當的另一個重要原因，自然就是那個“吹哨人”。
“專家口中的這個警察，會是誰呢，接走肇事司機的那個中年交警，還是禁毒隊的同誌，又或者……”
呢喃到最後，顧幾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但那個名字卻已經含在他的嘴邊。
正是李婭楠。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也隻有受過特殊訓練的李婭楠，才會反應如此迅速，在察覺到異常的第一時間，就將情況上報。
有ctoc在背後撐腰。
很輕鬆就可以把消息傳到京州市委領導的耳朵裏。
隻是，看著夏國匯報的死亡人數，那個血紅的“3”字。
顧幾心裏還是莫名有些發慌。
0號感染者已經死亡，那麽按照4天重症期的爆發節奏，最有可能出事的，就是他跟李婭楠，以及趕來辦案的那幾名交警。
尤其是李婭楠，她還曾跟0號感染者發生過近距離肢體纏鬥。
以甘塔卡納的傳播能力。
她是很有可能……
“西瑪，我的老師一會兒想去病毒始發地，也就是那家精神病院看看，你昨天不是剛去過麽，能不能幫我們帶一下路？”
就在顧幾沉思的時候，凱瑟琳忽然打斷了他。
他點了點頭，暫時收回思緒。
反正現在他已經順利混入甘塔卡納的戰略指揮部，以後有的是機會，從國內醫療專家團隊的口中問出感染者和死亡名單。
接下來的會議內容，就變成了各國商討治療方案。
因為尼泊爾現在已經采取了相應的封控政策，至少在傳播問題上，已經遏製了病毒的擴散速度，那麽下一步，就是如何針對對現有患者進行治療，降低死亡率。
這一點其實非常重要。
為什麽埃博拉、艾滋病這些病毒聽著總是讓人感到恐懼，反而感冒、發燒這些從來不被人放在心上。
不就是因為前者的致死率太高，以目前的醫療水平，無法治愈。
隻要能找到一套良好的治療方案。
降低甘塔卡納感染者的重症死亡率，那麽民眾的恐慌感也會跟著迅速下降，同時也能為疫苗的研發，爭取時間。
針對這一點。
各國專家組都拿出了不同的提案，也是這場會議爭論最激烈的一個環節。
尼泊爾病患數量最多，臨床經驗最豐富。
可由於醫療資源太差，所以醫院對目前的重症患者，隻使用了抗生素進行治療，卻收效甚微。
而夏國同樣也有臨床治療經驗。
他們針對甘塔卡納病毒與噬神經性病毒相近這一特點，主張對症治療，並從心血管、神經係統、呼吸係統三個方麵進行操作。
其中第二個是重中之重。
通過使用鎮靜藥物，抑製病毒對大腦情緒的幹擾破壞，再加上甘露醇及速尿等脫水劑，消除腦水腫病變，無效時可給予側腦室引流。
雖然仍無法解決重症，但至少極大延緩了重症患者的生存時間。
這也是夏國目前隻有三例死亡患者的原因。
但因為現在時間太短，再加上臨床患者數量太少，這套治療方案究竟是否有效果，具體提升多大，還是個未知數。
而印度專家則主張對抗性治療。
也就是采用瑞德西韋、法匹拉韋等藥物，或zmapp、rna聚合酶抑製劑等藥物，直接作用中樞神經，殺死病毒。
同時根據病情危重情況，還可采取抗休克治療、抗dic治療和抗多髒器功能衰竭治療。
當然，這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
雙方互相爭吵，鬧得不可開交。
而就在場麵即將失控的時候，忽地，會議室大門被人從外麵拉開，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下意識向外望去。
隻見一夥西裝革履的黃皮膚麵孔，有序走進會場。
正是缺失的韓國專家團隊。
“不好意思，原定計劃的航班，臨時因為天氣原因，延誤了！”
“沒事，就坐吧，正好現在陷入治療方案的僵局，各方始終也沒能統一出一個完整的結論。”
尼泊爾負責人趕忙上前安排韓國專家入座。
顧幾大致掃了幾眼。
並未在其中發現金智久的身影，倒是有些小失望。
如果這家夥也在場，那麽這場尼泊爾關卡，他便等於擁有三個免費幫手，這可比什麽拉賈、辛格之流的靠譜多了。
正當他打算放棄。
驀地，一個盤紮著丸子頭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顧幾仔細打量下來，瞳孔不由猛地一縮。
竟然是薑有真！
“她怎麽來了？”
薑有真才剛從墨西哥毒品戰爭中，僥幸活下來，回到韓國，為何又要來尼泊爾橫叉一腳，難不成這女人是“柯南”體質，走哪哪出事兒？
現在在顧幾眼中。
尼泊爾可絲毫不比墨西哥強到哪去。
甚至還要更加危險。
明麵上，就有甘塔卡納病毒。
而暗地裏，還有黑幫、武裝組織、極端恐怖勢力、投毒人等等。
這裏麵威脅最大的。
自然就是凱伊達印度分支。
要知道，他們手中可是有核汙染彈的。
一旦這東西要是在加德滿都炸了，疊加甘塔卡納病毒，顧幾都不知道尼泊爾會死多少人，弄不好，會載入人類曆史！！
更別說這張桌子下麵，還藏著多少隻看不見的手。
什麽摩薩德、印度調查分析局等等。
完全就是亂成一鍋粥！
顧幾思來想去，也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薑有真在墨西哥被她哥哥雇傭pm雇傭兵暗殺，這女人想要報複，便下定決心在am集團奪權。
而這次醫療支援尼泊爾，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畢竟薑有真當初就跟他一起完整經曆過韓國mers災情，加上她本身就是從am醫療體係出來的，對公共衛生領域這方麵，也算半個專家。
顧幾也的確在韓國這幫專家學者團隊中，看到了幾個稍微熟悉的身影。
似乎就是10年前，mers關卡中與他接觸過的那些醫生。
“老師，您認為哪套方案更好？”
爭吵許久，凱瑟琳忍不住，偷偷問了一下馬泰爾。
他搖了搖頭，“現在一切都不好說，如果我是世衛組織，應該會讓三套方案同時進行，加德滿都的患者數量充足，一周時間，足夠看得出哪個治療效果更優秀；
但相對而言，我還是更看好夏國的方案，畢竟他們已經在臨床上見到一定成效！”
“老師，那你有什麽好的方案沒有？”
旁邊的學生不禁問了一嘴。
馬泰爾唔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之所以會議全程，馬泰爾都沒有怎麽說話。
是因為他這次來，並非完全代表法國官方來尼泊爾醫療支援，而是以私立研究所的身份。
正如凱瑟琳當初給出的理由。
身為法國著名的病毒專家，馬泰爾隻是對甘塔卡納這個病毒非常感興趣罷了。
不過。
這，卻正中顧幾下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