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連投降的“降”字,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


    “住手!你……咳咳……世子已經投降了,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道義嗎?”文聘見狀,雙目盡紅的喝問道。


    孫策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上前拔出沾了不少“東西”的船錨,同時惡狠狠的說道:“哼!死到臨頭,還敢說自己投……頭鐵?讓你頭鐵!”


    道義?


    孫策有些不屑——你們之前黑我們將軍府的時候,怎麽沒想起來我們的道義?


    周圍的荊州軍,完全看傻了眼、甚至讓路孫策過去,在孫策甩著船錨上的血時,更是個個後退、避之唯恐不及……


    文聘的親兵,這時已經架著文聘離開,完全不理文聘的命令。


    同樣已經忍了很久的江東軍,此時氣勢如虹的向“落水狗”們殺了過去!


    原本湧進甕城的荊州軍,狠勁兒的往外退,而外麵的荊州軍,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相互踩踏了一陣兒。


    等外麵的荊州軍,也知道不妙——主要是文聘開始傳令撤退之後,更是被江東水軍追著打!


    然而沿途的港口,都已經被周瑜提前封鎖,守不住的……直接將船開走就可以!


    走投無路之下,文聘還想要背水一戰,隻是……孫策不接受劉琦的投降,啊不,是不接受頭鐵,但是卻接受其他將士的投降。


    沒有必死之心,根本構不成背水一戰的條件……


    已經重傷到無法具甲的文聘,也隻能在親兵的保護下逃走。


    此一戰便令江夏的荊州軍沒了主心骨,之後的一個月裏,各郡各縣麵對江東軍,紛紛望風而降!


    孫策這小霸王,顯然也知道“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的道理。


    在劉琦身死之後,江東軍大肆宣傳的同時四麵出擊,不僅迅速收回了蘄春,連江夏北部原本蔡瑁建立的防線,也瞬間被撕破。


    重傷的文聘甚至差點被留守的西陵縣令綁了獻給孫策……


    下了西陵,孫策軍直接向北與趙雲軍匯合,往西,南陽的隨縣、章陵,江夏的雲社、章山……幾無可擋者!


    整個江夏,迅速成為了將軍府的形狀,南陽的趙雲、張繡,也與孫策匯合……


    此時在南陽,除了新野到襄陽一線,還在荊州府的控製中之外,其他都已經落入將軍府的控製中,不再存在散兵遊勇的第三方小割據勢力。


    一年前蔡瑁留下的數萬水軍,加上劉琦這一年自己募的新兵,一半被將軍府收入囊中,一半或是戰死、或是散落各地,西退回南郡的寥寥無幾!


    如果從孫策出兵柴桑,與黃祖大戰算起,孫策和周瑜雖然在江夏打了快兩年,後半程一直在打打退退,但是……總傷亡不僅控製在一成,甚至算上俘虜的數量眾多的荊州水軍,還“賺”了不少。


    江夏北部“淪陷”之後,雲夢澤也已經無法作為南郡的屏障,孫策與趙雲匯合之後,沒有繼續在新野、襄樊一帶死磕,而是從江夏北部,沿著雲夢澤水係,水路並進,一麵掃清雲夢澤的複雜地形中,殘餘的小荊州軍水寨、水匪,一麵向南方的江陵推進!


    荊南的南路軍,在長沙郡以及武陵郡北部,與荊州軍交戰。


    雖然勝多敗少,但是因為物資調運不利,水泥等物資始終跟不上,加之白圖“徐徐圖之、減少傷亡”的最高指令,倒也被劉磐拖在了長沙的郡城——臨湘。


    劉磐的能力一般、水平有限,但手下卻有黃忠這樣的猛將,原本陳宮和張遼對其也是圍而不攻。


    畢竟在臨湘攻堅的話,將軍府的損失也不會小。


    然而劉琦敗亡的消息傳來之後,劉磐立刻北上……


    倒不是劉磐聽說他堂弟死了之後,迫不及待的要為他堂弟報仇,而是他明白,江夏的戰局這一崩,馬上南陽和原本在江夏的將軍府軍隊,就將繞開雲夢澤、從北麵長驅直下,直壓江陵!


    江陵在南郡的最南端,與襄陽一南一北,是南郡的兩個心髒。


    甚至在劉表匹馬下荊州之前,江陵才是名副其實的“荊州城”,也是先秦時楚國的都城“郢都”。


    長沙郡是在荊南的北部,治所臨湘到江陵,隻有五百裏……


    想也知道,此時襄樊恐怕不會支援江陵,而一旦江陵有失,劉磐這兩萬兵馬能在臨湘“獨活”?


    與其如此,不如退到江陵,至少仗著江陵城的牆高河深,還能夠抵抗一二——否則怕是等不到天時有變!


    沒錯,董承知道消息之後,力主與荊州、益州分享,以安定人心,故而劉表也已經知道許都正策劃著什麽的事情,後來也透露給了劉磐……


    如果不是劉磐的“異狀”,令陳宮有所察覺,示警了將軍府,之後將軍府又給捕風衛加擔子,還真未必能這麽快就發現麯義!


    臨湘雖然是郡治所在,在荊南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城,不過與江陵卻比不了。


    江陵位於漢水與長江之交,乃是益州、漢中貨船出川的終點,其繁華程度,在盛世時是媲美洛陽的,即使是現在,也是天下有數的繁華之地,廣義“南方”的中心。


    而且江陵城“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自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在沒有“白兔效應”的曆史上,關羽在襄樊水淹七軍、斬龐統、擒於禁的時候,背後的依托就是江陵,而鎮守這裏的正是劉備的小舅子糜芳……


    結果因為糜芳麵對白衣渡江的呂蒙,和傅士仁雙雙投降,導致關羽直接血崩,最終敗走麥城。


    糜芳和傅士仁的投降,多半還是出於對關羽的畏懼——兩人督辦後勤不利,關羽來信斥責過二者,否則……以江陵的地勢,縱使守軍不足,也未必沒得撐!


    兩人的投降,也屬於屈辱的那一種,尤其是糜芳,曆史上在投降之後,多次被江東的耿直boy虞翻羞辱。


    同樣被虞翻diss還有於禁,於禁是投降關羽後,被關押在江陵,一道帶回了江東。


    不過區別是虞翻diss於禁的時候,孫權還會幫他抱抱不平,至於糜芳……嗬嗬。


    劉磐撤離之後,臨湘的荊南士族,直接開城門迎入將軍府的軍隊,本來荊南的士族,與南郡士族也一向不對付。


    陳宮也是這時才知道,荊北發生的事情——畢竟之前橫著劉磐,陳宮的消息渠道很有限……


    安撫了荊南士族,並且將沙摩柯留下,確保五溪後路不斷之後,陳宮也跟著提兵北上,同樣奔著江陵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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