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圖沒有特地下封口令,而且生產過程中,許多人或是在場、或是待命,加之楚國又沒有禦醫的說法,醫學院的學士在[百度]王後情況穩定之後便陸續離開,自然消息也迅速傳播開來……


    楚王雖然“不著急”,但一次就是雙響——不僅是世子,而且還是兩位!


    民間得知消息之後,大多都是感歎楚王好人好報……


    雖說古代因為雙胞胎的風險性,在愚昧下有些地方會將此視為不祥,但在華夏大地,也就僅僅是“某些地方”或有偏見,從來沒有“雙胞胎不祥”的公論。


    而這種事情發生在帝王家,又有誰會冒大不韙的說不祥?


    王權動蕩的時候,或許會有人以此炒作,為了滿足某一團體的利益,拋出言論作為進身之階,但如今楚國初立,正是萬民歸心的時候,自然沒人敢亂嚼舌根。


    反而朝中不少官員,表麵歡天喜地的同時,心裏陷入了憂慮、亦或是思考當中!


    雙胞胎……怎麽分嫡長子?


    在民俗中,有些地方可是將後生出來的,作為是“哥哥”,因為大家認為後生出來的,是先成型的胎兒。


    這樣一來,大小就是有爭議的……


    如果將來兄友弟恭則一切好說,而一旦兄弟間發生分歧,這“嫡長子”的爭議,就將帶來極大的變數。


    嫡長子繼承製雖然在帝王之家、國君繼承中,不時會被違背,但並不影響其無可爭議的正統性。


    哪怕有人篡位成功,在大家心裏,也始終是將“嫡長子繼承”作為最高法理依據。


    華夏曆史上,也隻有元清兩代,是完全不講嫡長子繼承,前者一度有幼子繼承的習慣,後者則是基於先皇意誌的“擇優而上”。


    不過至少在此時,嫡長子模糊,對楚國來說將埋下隱患,即使白圖指定出大小也無法徹底終結這隱患,因為的確兩人的“長”是模糊的。


    隻是現在料想大王肯定還在興奮中,也沒人急著進諫此事,何況……即使想要進諫,他們也沒有解決的主意!


    與此同時,在楚王宮中,兩位世子正享受著每人兩位乳母的腐朽而奢華的待遇。


    而白圖對於自己的兩個兒子,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嫡長子繼承製,可以說是宗族製的基礎,在生產力大發展的情況下,作為一般家庭的財產分配製度並不合理。


    尤其白圖還想要肢解宗族製,自然不會再站嫡長子繼承製——如果繼承權平等,配合加速發展後的生產力,分家對宗家的依賴性也會降低。


    與此同時,還可以間接的削弱簪櫻之家對納妾的欲望,畢竟如果庶子也有很大繼承權的話,相當於妾的地位也高了起來,也就是相當於將“推恩令”擴散開來……


    白圖也準備以身作則——當然,楚王的位子不會一分為二,白圖也沒想將世襲罔替的爵位一分為二,畢竟後者隻是些農稅,前者……也隻是“歲賦萬一”而已。


    至於皇家私產,理論上會“平等繼承”,至於一些尤為重要的,也可以事先便贈予出去,作為規避。


    至少在白圖閉眼的一刻,王室的產業會如他所提倡的那樣,被子女與妻子……們,繼承出去……


    而對未來楚王的人選,白圖也沒有擇優而用的意思,已經決定由先出生的長子繼承,除非發生什麽特大意外,否則白圖不會有任何搖擺。


    畢竟在白圖的規劃中,隨著生產力提升、教育漸漸普及,社會科學也將迅速跟進,之後注定“楚王”是不可能世代作為實權帝王的。


    白圖還想要等天下太平之後就開始布局,爭取在兩三代中,就平穩卸下“楚王”的大半實權與義務,權力越小、責任也就越小……


    在自己有限的子孫中“優中擇優”意義不大,白圖也沒指望出一個聖君兒子,還不如一開始就認準一個,給予其最高的法理性確保穩定。


    之後在教育上,從小就教導他“作為楚王二代目的責任”——維持楚國穩定,壓製門閥成型,確保直通基層的晉升通道順暢……在此基礎上,削弱楚王的權責,力求在“三代目”時,能夠令“楚王”成為既享受榮耀,又不用太介入朝政的存在。


    算起來對天賦的要求並不高,隻是對教育的要求很高,而且主要是理念方麵,一旦權力欲膨脹,那就是在給後代裝上“倒計時”。


    所以確定下人選,之後充分教育,就越發重要,也包括對其他世子、翁主的教育!


    一來是他們同樣要作為王室,起到模範作用,還要協助將來的楚王;二來……也要考慮出現意外的話,其他兄弟姐妹需要繼承楚王之位的情況;三來則是要謹防教育失敗,出現其他世子不願意楚王之位被削弱,而做出不理智舉動的情況!


    至於雙胞胎中,如何令其中一個,獲得無可置疑的法理性?


    白圖已經有了腹案……


    兩個小家夥出生才三天,還不怎麽見生人,不過呂布卻經常來見兩個小家夥。


    這天白圖直接在兩個小家夥的房間外等著,呂布果然一大早就按時過來,被白圖直接攔下……


    “義父,我想和您說件事情。”白圖攔下呂布說道。


    “恩?是軍情嗎?”呂布先負責的問了一句。


    “不是……”白圖搖了搖頭。


    “那你想好名字了?”呂布立刻咄咄逼人的問道,一副沒有軍情就隻有想名字是大事兒的樣子。


    “名字……我倒是想好了,老大名‘清’、老二名‘晏’吧!河清海晏,既是現在楚國的兩件大事,也是對未來楚國的期許。不過姓的事情,我想和義父商量下。”白圖嚴肅的說道。


    “姓有什麽可商量的?”呂布頓時有種“我兒是不是傻了”的感覺。


    這又是先秦時候,分家出去還要改個姓,當然是都姓……


    呂布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麽,震驚的看著白圖,動了動嘴角,但沒有問出聲。


    遲疑,不是因為白圖是“楚王”,私下裏呂布並不將白圖當做楚王,而是此事在普通家庭裏,也是足以令人不敢置信到“遲疑”的程度。


    “我是義父的義子,不過一直也沒有為義父做什麽……以義父的身體,晚年想來也輪不到我立侍床前,我想……將晏兒作為義父的孫兒,隨呂姓。”白圖直接說道。


    呂布聞言,先是眼圈一紅,拍了拍白圖的肩膀,但之後堅決說道:“不行!你是楚王,他們也是親兄弟,怎麽能有一個姓呂的道理?”


    “義父,您聽我解釋,其實我這樣也有私心,一來是我又不能因為是我的兒子,就擅封爵位,而義父將來還有曲阿侯就可以給晏兒繼承,二來隻有這樣,清兒的嫡長子身份,才無可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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