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圖得知“精神力發電”,還有學習場所適合建成“發電廠”之後,稍微和殿閣透露了一些,並且極力鼓動增加教育投入。


    並沒有向朝臣解釋太多電力的事情,甚至對殿閣也言之不詳。


    畢竟從目前來看,因為城姬世界的資源特殊性,“精神能”在與“真氣能”重合的領域,性價比低的一塌糊塗。


    一座電氣化工坊的效率,遠遠低於真氣化的工坊……


    隻是在白圖的記憶中,電能在許多真氣能無法惠及之處,也能夠起到巨大作用,所以才有心扶持,比如將來“或許”會出現的計算機。


    雖說白圖將簡單的計算原理,滲透給龐統之後,龐統更加傾向於,用齒輪去模擬二進製,用真氣活塞的推動色彩模塊,來實現顯示器功能,但是……白圖還是覺得,從後續發展上來說,真氣計算機的潛力,會不會太受限了些?


    何況之所以現在“真氣能”顯得效率更高,無非是因為“人人有功練”,如果將來也能“人人有書念”呢?


    白圖並不確定是否劃算,所以也沒有太多指向性的命令,而是繼續按部就班的發展。


    當然,至少目前來看,在電能驅動的動力設施範疇中,肯定遠遠不如真氣機有效率……


    就像是現在真氣化農具,正常隻要初步修煉出真氣的普通人,就能夠使用一些簡單的,然而要製成效果相當的“電能版”,怕是要二流謀士的精神力才能夠驅動,這其中的培養成本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因此電能的應用,主要是在“信息時代”,電氣時代完全看不到苗頭。


    而這麽大的跨度,白圖很難令其他人理解,這樣做的用意,好在……提高教育投入,本來就是“朝堂正確”的事情,現在隻是更加提速而已。


    白圖既然大力支持,氣氛也就自然而然的帶動了起來。


    ……


    楚曆五年真正的大事,是年末時,終於有一條勉強算“路”的官道,鋪到了交州——雖然有些地段,哪怕有水泥、有使用炸藥開山,依舊崎嶇坎坷,但終於理論上可以從金陵到交州“全程官道”、最窄的地方,也至少可以通行一架馬車的官道!


    之前雖也有官道,但卻斷斷續續、破舊不堪,甚至有些地段,早就和周圍的山林融為一體,這次為期快四年的鋪路,將這些官道重新連接、修繕,尤其是用“新技術”加固,一些山道也都改成了隧道,縮短了距離……


    在道路落成——也就是與交州邊城的一條官道相連的當天,士燮親自接洽,還以年過七旬的高齡,象征性的親自拿起鏟子,挖了一抔土。


    以此來代表交州,十分高興與楚國相接……


    不僅是士燮、以及交州府,楚國開始修路之後,尤其是近兩年,交州與楚國之間的民間往來也越來越多。


    畢竟交州以“百族”為多,本就不是小農經濟,大部分部族都是以采集為主、農耕為輔,另外小部分也是反過來,少有純粹農耕、自給自足的,比小農經濟下的農耕文明,更加勤於“交換”。


    而且嶺南之地,以玉石、珍珠、珍品木材、牙雕、木雕等等為特產,本來就是適合“交換”的地方,後世這裏在種植業上,也是以各種水果、橡膠等經濟作物性價比更高……小農經濟的話收益不大。


    因此在楚國開始修路,尤其是沿途清剿匪患之後,在交州與楚國之間,來自雙方的商隊,都越來越多……


    交州各部族之間,甚至也已經有用“楚幣”來交易的情況出現,而且對此士燮並未製止。


    此時官道徹底修通之後,許多商人、包括看穿著還是獸皮短衣、骨牙吊墜的百族“商人”,這時都歡欣鼓舞的自發出現在建成儀式上。


    不過理論上也隻是修到這裏為止,畢竟交州內……那就是士燮的地盤,現在士氏還沒有正式“歸順”。


    怎麽可能輕易讓楚國進來修路?


    而就在道路接駁之處,楚國還建了一個“信號塔”——與遠處一座山坳裏的信號塔,通過地下線相連,不過……因為山岩樹木遮擋,這裏根本看不到其他信號塔。


    因此一度有人不明白這是做什麽用的。


    在慶祝完工的儀式後半程,特地趕來主持的楚國民部侍郎魏騰,也邀請士燮入“塔”一敘。


    雖然士燮看著這怎麽也不像是待客之地的信號塔,心裏有些好奇,但還是和魏騰一起入內,半個多時辰後,士燮麵無異色,看起來依舊十分和藹的和魏騰一同步出。


    不過一些熟悉士燮的後輩、或是心腹,已經發現士燮的神色有些僵硬,隻是這種場合也不好開口詢問,反正也不見士燮受到什麽人身安全威脅。


    ……


    楚國與交州道路落成的報道,在十月末時,便在楚國各地的邸報上見載。


    除了“慶祝”的目的之外,也是在號召楚國各行各業,去交州開辟新的機會……


    一時之間,不少人都有所意動,隻是交州……畢竟還不是楚國的土地,這令大部分意動之人,也隻是抱著去交易的心理。


    兩個月後,又是歲旦年節,白圖感覺自從穿越以來,今年過得尤為迅速……就和楚國的發展一樣。


    並且今年的歲旦祭上,白圖特地準備要大操大辦一次,金陵城中久違的又建起了臨時大祭台,在歲旦當天,白圖也在彩車遊街後,盛裝來到祭台上,令人感覺有些不同尋常。


    大家紛紛猜測,會不會是楚王已經忍無可忍,準備正式登台祭天、與蜀侯決一死戰……


    與此同時,長安漢室朝廷中,劉協同樣妝容隆重,不過這時劉艾和董承,都在勸阻的劉協。


    其實大半年之前,楚國與交州將要通路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中原、傳到了關中,傳到了劉協的耳朵裏。


    按理說這個修路的速度,委實太快了一些,還是在五嶺之地那種地方,怎麽看劉協都感覺可信度不高,但又的確有“交州越發向楚國靠攏”的象征作用。


    劉協在憤怒的同時,也感覺到了危機——原本士燮雖然對楚國頻頻獻媚,但不可否認的是,士燮這兩年也一直在給漢室朝廷進貢。


    雖說……“有傳言”士燮給朝廷的進貢,製式與給楚國的進貢一樣,而且進貢的次數,還是給楚國更多,這令劉協平時也對士氏多有腹議,但是現在劉協心裏已經忽略了這一點,滿心都是“楚國要對忠於漢室的交州下手”。


    為了鼓舞交州士氣,給士燮那個老烏龜一些反抗楚國、匡扶漢室的勇氣,劉協想要在歲旦朝會上,封士燮為南越王,命其“永鎮天南”,並且也學著楚國,給他個“世襲罔替”的名頭。


    不僅遂了士燮的心思,令其更加有動力……不說去給楚國找些麻煩,至少也不要繼續向楚國靠攏!


    而且從權術角度來說,將士燮封王,也提高了士燮要降楚的“成本”。


    畢竟在漢室都已經是實權封王,如果投降楚國,總不能權力、地位,比現在還小吧?


    這也就無形之中,令楚王無法對士燮放心,除非士燮立刻無條件降楚……但是那又怎麽可能呢?


    對於士燮的所求,朝中劉艾等人,早就為劉協分析過!


    按說劉協的想法,並沒有什麽問題,不過卻出了一些“小紕漏”,那就是扮作商隊,前往交州的使者,沒能在歲旦之前回來……


    原計劃中,扮作商隊的使者,應該上個月就能回來——楚國孜孜不倦的修路,令長安到交州的路程時間,大幅縮短。


    基本隻要進入楚國,直到五嶺之地前,都有跑馬大道,哪怕是五嶺之地,也“勉強有路”。


    換做二十年前,從長安到交州,哪怕輕裝簡行,一年最多夠單程,如果擺使者儀仗的譜兒的話,走個兩三年都有可能。


    然而現在經過漢室的發展(劉協腦補),大半年時間,是夠一個來回的。


    不過現在既然出了意外,也就無從得知,士燮對冊封的態度,甚至更悲觀的話,可能士燮都還不知道的冊封的事情。


    劉協認為問題不大,可這的確給冊封,帶來了不確定的因素,劉艾也正是因此而勸阻劉協,董承……因為之前士燮的使者,很“不懂規矩”,都沒有給他帶份禮物,所以這次和劉艾統一陣營的反對冊封。


    “陛下,封王的事情,並不急於一時,所幸這次為了提防楚國有所行動,之前一直封鎖消息,連遣使都是種侍中親自前往,得知此事的人有限,授九錫也隻是個形式,完全可以等種侍中回來,另外選吉日,才萬無一失,否則……萬一士燮尚未知情呢?鹹使知聞時,肯定會令南越王的儀態出現在萬民麵前的。”劉艾此時也已經有些老邁。


    “漢室封王,無論士燮是否得知,難道還會拒受不成?”劉協對勸阻自己的劉艾皺眉道。


    同時總覺得“授九錫隻是走個形式”這話,有些刺耳。


    “陛下!封王乃是大事,馬虎不得,既然使者沒有回來,未嚐沒有天意在其中……”董承連忙說道。


    “別給朕提天意!”劉協激動的說道,因為“逆天還璽”的輿論一直掰不回來,已經有些“天意ptsd”。


    劉艾和董承還想再勸,不過已經有些煩躁的劉協說道:“行了!朕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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