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龐大規模戰場,不缺你我三人,我等靜待便可。”


    石鬆朝二人揮了揮手,再遠離了戰場一些,自己可不想中流矢而死。


    三人尋了一處小山坡,各自坐於坐騎之上,觀察著戰場局勢。


    薑老瞄了戰場片刻,指著一處,對石鬆說道:


    “公子,你看城牆上那人!若小老兒所料不差,此戰勝負多半在此人身上了。”


    石鬆可沒薑老的感知,舉目眺望,仔細搜尋了一翻,才瞧見薑老所指之人。


    隻見那人高約八尺,而立之年,上身赤裸,肌肉虯結,膀大腰圓,胸前生有茂密的毛發,瞪著一雙豹目,雙手各持一磨盤大小鐵錘,舞得虎虎生風。


    身邊兩丈內,鋪滿殘肢斷骸,無一活人,手中巨錘所過處,敵人沾之即斃,無其一合之敵,且手段甚為暴虐,極愛破膛碎顱。據他身旁屍體推斷,死於他手上的人,恐怕不少於300人了。


    “不知薑成比之如何?”石鬆看向薑成。


    “公子放心,三十招之內不分勝負,百招之內我占上風,百招過後,其若無能與麒麟馬比肩坐騎,必亡於成月牙鏜下!”


    薑成絲毫不擔心,端坐於麒麟背上,挺直了胸膛。


    薑成麵板上屬性可是105的武力與精神,再因為有力持牛耳特長,配上他那 1920斤特製月牙鏜,武力就是109點。還得算上執罰都統的削減敵方50%屬性特長,這樣華麗的屬性,都要百招之後才可戰勝?而且那人若是有速度能與麒麟馬比肩的坐騎,逃跑還不成問題?


    石鬆有點好奇那人是什麽屬性了。


    “不知那人武力精神如何?可能推斷?”


    “公子,成所見資質最高者,便是神獸開顏之靈階,其武力已過110是必然的,成不知靈階資質過後,武力增長如何,難以推斷。”


    這時,薑老湊近石鬆,意有所指地說道:


    “公子,此人雖勇猛,其部下武力比之守城一方,卻多有不如,若其死戰不退,則其部下士卒必損失慘重,或被屠戮一空。


    任其如何勇武,一旦受傷致命,與常人無異。在此千軍萬馬戰場之中,妄想以一人之力取勝,那是癡人說夢,但守城一方也將元氣大傷。


    公子欲收服這些先漢流民,如今何嚐不是一個機會?隻需令成兒阻其片刻,那人見無法與成兒交鋒取勝,其必會退兵。我等便是救了這些先漢流民,這對公子收服他們大有裨益!”


    石鬆還沒說什麽,卻見薑成像小孩子般弱弱地對著薑老說:


    “阿翁,戰場刀槍無眼,流失密布,我還是守護公子即可!”


    “你......”薑老吹胡子瞪眼,正想教訓教訓這孫子,薑成已經一攬韁繩,夾緊馬腹,高舉著月牙鏜,縱馬而去了。


    越裳正殺得興起,忽見一人一騎飛縱而來,所過之處,手中武器上下翻飛,斬斷武器無數,一片狼藉,無人能攖其鋒。


    漆黑如墨的一人一騎,速度極快,穿過戰場如入無人之境。待得衝到城牆之下,馬上之人,以腳輕點馬背,扶搖而上二十幾米,躍至城牆之上,單手持一墨黑鏜武器,形似月牙,朝自己殺將而來。


    薑成、越裳都是以力見長之輩,兩人交鋒,直來直往,一錘一鏜像高速行駛碰撞的列車,“砰砰”的武器撞擊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越裳人長得胸寬背闊,一看便是力大之人,氣勢較之薑成更勝幾分。薑成若是摘下頭盔,則是翩翩青年郎,看似瘦弱,卻是人形凶獸,石鬆初見薑成時,也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兩人可謂是棋逢對手。


    旁邊的先漢流民,初見薑成殺來,還以為是敵軍幫手,卻見他殺向雄王,才知是己方之人。正以為雄王手下又添一亡魂時,兩人竟殺得不相上下,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先漢流民很疑惑,連忙退到一旁,給兩人打鬥留足空間,心中兀自好奇,族中何時有了此等善戰之人?


    越裳手中武器品階不低於月牙鏜,這點上,薑成倒沒占什麽便宜。隻是錘比之鏜碩大,更利於防禦,薑成一劈一割間,越裳悉數接下。但月牙鏜長丈二,正所謂寸長寸強,越裳也是近身不得,兩人僵持不下。


    越裳上身赤裸,薑成卻身披鐵羅圈甲,越裳得隨時護住自身,以防受傷,薑成卻舍棄防禦,一心進攻,此消彼長。


    三十招過後,越裳漸漸覺得力有未逮,左支右擋地抵禦薑成的進攻,動作愈發遲緩,越裳知道若再爭鬥下去,自己必敗,在此高牆之上,無處可逃,敗則必死,已萌生退意。


    越裳用力撥開刺向自己的月牙鏜,轉身便跳下二十幾米高的城牆,薑成也不追擊,二者無冤無仇,自己隻是來完成阿翁交代之事,還不知先漢流民降與不降呢,又何須太過賣命?


    “撤!快撤!”越裳可不知薑成會不會追下來,連忙大喊一聲,便率先奪路而走。


    薑成躍下城牆,麒麟馬還在原地,身穿赤玉級魚鱗鎧的麒麟馬,不是普通刀槍流矢能傷的。薑成的武力加上麒麟馬的速度,殺起這些蝦兵蟹將簡直不要太輕鬆,城下敵軍盡數撤離時,躺在薑成身旁的屍體已達百具。


    這時,城門緩緩打開,走出兩男一女枯槁老人,正是那三位族老。


    一場血戰下來,僥幸存活的陳均見族老出現,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去,附身在那三族老麵前,指著薑成說了什麽,再加上旁邊族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族老也大概知曉了原委,三人走向薑成,語氣誠摯地道謝。


    “多謝這位壯士,抵擋那殘暴雄王,使我等族人免於其鐵錘之下,還請壯士先進城,讓我等聊表心意。”


    “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問過我家公子。”薑成說完,一夾馬腹,朝石鬆所在小山坡而去。


    趁著這時間,陳均將歸降之事以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族老三人起先臉露慍色,接著臉色稍霽,最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本來事情是沒這麽順利的,可薑成這麽一個活生生的教材立在那裏,族老們也不疑有他。


    石鬆三人乘著坐騎行至城門口,石鬆環視一圈遍地死屍的地麵,翻身落地,一頭白發在這腥風血雨中肆意紛飛,腰挎劍身鏤鳳的精鋼雄劍,暗黑漩渦般引人沉迷的黑眸打量了三族老一眼,微微俯身,作了一揖。


    “小子少言,見過三位長者。”


    “這位公子勿要如此多禮,快快請起,且隨我等進城,老朽已命人備好酒菜,望公子務必賞光。”


    “小子敢不從命!?”


    走進近五丈高,三丈寬的城門,一片鱗次櫛比的吊腳樓整齊排列著。《界域》畢竟是遊戲,玩家修建建築大體上無需考慮什麽因地製宜,npc就不同了,基本上還是有一定的依據。


    海南地處熱帶,降雨多,土質疏鬆,若像石鬆那樣,直接打個三尺不到的地基修建石房,那潮濕的水氣可以把石房內部地麵,彌漫成一窪水池。


    祖地內房屋眾多,隨處可見一些高級、特級建築。七折八拐地走了一陣後,眾人走進一占地近三畝的大型建築,祖地宗祠。


    麒麟馬自然栓在外麵,開顏卻跟了進來,石鬆可不會把開顏栓起來,對於一個神獸,這樣顯得太不尊重,所以,基本上石鬆走到哪裏,隻要身邊帶著開顏,它也走到哪裏,貼身保鏢似的。


    分主次坐下,三族老也不墨跡,居中老者開口直言。


    “這位公子的來意,子亙已悉數告知我等,但我等三人有一事不明,望公子不吝賜教。”


    枯槁老者頓了下,瞥了趴在石鬆身邊的開顏一眼,繼續說道:


    “不知如此前那位壯士者,公子可造就幾人?”


    原來是眼饞執罰衛,這倒與石鬆的初衷不謀而合,石鬆眼饞這些先漢流民,是為了使他們就職執罰衛,族老們眼饞執罰衛,自然為了強大的力量,石鬆也如實相告。


    “領地每十人中,可就職一人,如今我家村最大可容人口千人,則可就職執罰衛百人。”


    “就職需何種條件?”


    “資質達地乙以上且成年者,可就職,每就職一人,尚需馬匹一匹,鎢礦石10方,視就職級別高低,每名執罰衛消耗1金至100000金不等。”


    聽了石鬆所言,三個族老把頭湊在一起,嘀咕起來。


    “我領地附近便有鎢礦脈,隻是此島無馬匹,需從他處購買,金錢也不充足,此事一時難成。”這是光頭矮胖族老所言。


    “哼!此事有何難以抉擇!若我等族人皆能就職那執罰衛,又何須再懼怕雒越之人!莫非去與你此前所說那蠻夷結盟不成?”這是性情剛烈的老嫗族老所言。


    最後還是那枯槁老者拍板決定,三人起身,朝石鬆行了一禮。


    “老朽三人願歸附公子,望公子收留。”


    係統提示:“尊敬的玩家少言,先漢流民欲舉族投靠您,是否接受?若接受,則無條件接受藍級任務-渤雒之爭,且您與漢室成死敵,所引發一切不可預知後果,請自負。若不接受,您將失去先漢流民的信任,與先漢流民關係由友好轉為中立敵對。”


    “接受。”


    係統提示:“恭喜您,尊敬的玩家少言,您獲得先漢流民的舉族效忠。”


    係統提示:“您接受藍級人物-渤雒之爭,渤雒之爭:雒越鴻龐氏無故進攻屠殺先漢流民,您必須在1個遊戲年內擊殺或收服島上所有雒越鴻龐氏之人,超過一個遊戲年未完成,您與所有先漢流民關係敵對,聲望降低10000,領地等級下降兩級。”


    係統提示:“您與漢室成死敵,您將不可收服任何忠於漢室謀士、武將、流民,若您與您領民踏足漢室領土,將會被漢室追殺。”


    係統提示:“您接受隱藏紫級任務-先漢流民的榮耀,先漢流民的榮耀:非強製執行任務,您每攻破一座漢室州城,並擊殺該州最高行政官員,則所有先漢流民雙屬性提升3點,若您擊殺漢室皇帝,則所有先漢流民資質提升三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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