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眾人集聚在村長辦公房內,一張方桌上擺著菜和酒水,十一人,十二張凳子。


    石鬆居於中間,左下首是薑老,接著依次是臧英,薑瑾,陳卓,彭賀。右下首空著,薑成,嚴沛,陳嫣,祖朗,專渚等武將依次坐於右側。


    待眾人坐好,石鬆將酒杯斟滿,緩緩起身,舉杯道:“諸位,此次出海雖多有波折,但總算是不負眾望,小有所獲。這第一杯,敬死去的英魂,若無他們拚死守護,此行已是凶多吉少。諸位,請滿飲此杯。”說完,仰頭將杯中之酒灌進喉嚨,眾人紛紛起身效仿。


    石鬆又將酒杯斟滿,再次舉杯,道:“我出海後,領地內一應事宜井然有序,領地蒸蒸日上。這第二杯,敬留守家村諸位。”說完,一飲而盡。


    “公子但有吩咐,我等萬死不辭。”薑老等人謙虛著也幹了杯中酒。


    石鬆緩緩坐下,拿起筷子,朝眾人邀道:“諸位無需拘謹,盡情暢飲,吃菜。”


    可除了薑老若無其事吃著菜,其他人皆麵有異色,畢竟若是十一人十一張凳子,那麽眾人或許還不覺有什麽。可這突然空出來一張凳子,還是右下首,這讓眾人浮想聯翩起來,一時竟沒人動筷。


    這一切始作俑者便是石鬆,石鬆早有預料,不動聲色地吃著菜。


    最初每個人的位置如何安排讓石鬆很是頭疼,此次劃分領地派係一事,知情者就三人,當然,開顏排除在外,薑老策劃,石鬆同意,臧英實施。隨著此次出海隨行人的歸來,派係一事估計此時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若是按派係分坐左右,這在古代,可是以左為尊,那究竟讓哪一派坐左邊呢?而且祖朗與專渚兩人又坐哪一側?兩人身為曆史名士,身份地位可不低,要是劃到薑老一邊,祖地眾人必然覺得自己偏袒,那讓他們如何心服?


    後來石鬆轉念一想,派係一事自己又沒明說,一切都在暗地裏進行,自己幹脆佯裝一無所知,直接以文武分坐於左右。文以薑老為尊,這個是毫無疑問的,眾人也沒意見,那麽薑老居於左首,祖地三族老以及薑瑾隨後而坐。


    可武又以何人為首呢?若是按武力論,那麽祖朗肯定是第一,若以名望論,那麽專渚當之無愧,若以追隨自己時間長短論,那又非薑成莫屬,這不管如何排,每個人難免會心生疙瘩。


    石鬆糾結許久,最後幹脆決定就先空著,今後看每個人功勞大小再做安排。因此,才出現了這詭異的一幕,眾人心裏清楚,家村的官職時代不遠了,而自己到時又能擔任什麽職位呢?


    ......


    一場宴會吃得眾人心思各異,氣氛微妙,不過石鬆並不在意,吃東西隻是順帶,接下來要討論的才是重點。


    看眾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石鬆緩緩開口道:“諸位,接下來要商討的是,今後家鎮各方麵的發展事宜。”


    眾人心想,果然,戲肉來了,紛紛看著石鬆,正襟危坐,沒人說話。


    石鬆視線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在薑老處停了下來,道:“薑老,與那蠻夷交易一事進展如何?與眾人說說。”


    薑老先朝石鬆點了點頭,再麵向眾人,道:“公子臨出海時,祖地糧食尚有210萬斤缺口,方能令祖地8.4萬人支撐到家鎮糧食收成。因此,當時公子交予老朽1000金,命老朽自蠻夷手中收購糧食。老朽在如玉將軍護送下,共計從蠻夷手中購得糧食320萬斤,平均每斤糧食3銅,共消耗960金。具體交易事宜,如玉將軍比老朽清楚。”


    說完,薑老朝陳嫣點頭示意。陳嫣知道這是薑老有意給自己表現的機會,畢竟一個女流之輩參與政治,在這年代極為不易。


    陳嫣感激地看了看薑老,脆聲道:“蠻夷以部落聚居,多者兩三萬,少者二三百。蠻夷對交易一事大多極為熱情,畢竟蠻夷亦有領地,領地亦需升級,那交易一事也是勢在必行。但蠻夷聚居地大多偏僻深遠,人要通行尚且困難,更何況馬匹了。因此,這320萬斤糧食,皆是由執罰衛及青壯領民肩挑背扛至寬闊路麵,再由麒麟馬馱至江岸,最後以漁船及仿製福船運過江,前後共耗時近一個月。”


    待麵向醜陋,卻英姿颯爽的陳嫣說完,石鬆看向眾人,道:“蠻夷手中糧食每斤3銅,外界至少每斤60銅。而此次我出海談攏兩筆買賣,或可從中兌換須臾塔建造所需,以及福船修建所缺木材。可我家鎮儲糧還是太少,一旦遇到天災人禍,尚不足以應急,起碼儲糧要能支撐三個月,方才可以將糧食往外販賣。因此,與蠻夷交易一事勢在必行。”


    海上遭遇鯊魚一事,此時已經傳遍了整個家鎮,薑瑾覺得很沒麵子,畢竟仿製福船是他建造的。


    此時,聽到真正福船的木材有了著落,薑瑾眼都綠了,忙道:“對對對,這事必須擺在首位!勢在必行!”


    可陳嫣卻搖搖頭,朝石鬆一抱拳,遲疑道:“公子,我等之所以與蠻夷交易一個月便終止,除了資金短缺,關鍵是那雒越匪寇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頻頻在我家鎮四周出沒打探。在雒越匪寇威脅尚未扼殺前,冒然前往與蠻夷交易,是否有些不妥?”


    石鬆不答,轉而看向陳卓與彭賀,道:“陳老,彭老,祖地領民們近來如何?還有那鴻騫,可屈服了?”


    陳卓看向彭賀,示意他來說,畢竟陳卓自己女兒身為執罰都統,對陳卓來說已經足夠了,不如留點機會給別人。


    彭賀心領神會,朝石鬆微微抱拳,道:“祖地因遠離家鎮領地範圍,已經屬於荒野之地,無法享受家鎮領地屬性加成。雖糧田、酒坊等尚能運營,但產量已是直線下降,已是可有可無。幸虧家鎮糧食產量豐富,方能滿足祖地領民所需。至於領民遠離領地太久會叛逃,公子無須擔心,此事於我族絕無可能。而那鴻騫,關押近兩個月後,已是有些鬆動,想來無需多久,其便會歸降公子。”


    “我不是擔心叛逃一事。諸位死尚且不懼,又怎會叛逃!”石鬆擺擺手,示意彭老勿要多心,想了想,接著問道:“祖地也是由小鎮升級成中鎮的,彭老,你認為我家鎮現如今可能容納祖地那8.4萬人?”


    彭老對此倒極為熟悉,不假思索便點頭,道:“可以,但會稍顯擁擠,不過也無大礙,唯一擔心的便是居住房屋恐怕一時無法提供。”


    石鬆看向薑老,薑老知道石鬆要問什麽,開口道:“家鎮8.6萬人中,初級建築師29人,中級建築師7人,高級建築師1人。經領地屬性加成後,初級建築師每日可建標準石房5間,中級建築師20間,高級建築師50間。若全員出動,每日可建標準石房335間。8.4萬人居住,最多4人一間,需要21000間,而要完工,便需63天,這還不算每天收攏流民的居住所需。”


    薑老話語中隻是在陳述事實,聽不出他到底是認可還是不同意。在石鬆心裏,家村已經升級成小鎮,如今各方麵欠缺大量人手,祖地眾人搬遷一事迫在眉睫,勢在必行!


    石鬆做出決定,朝眾人道:“我看這樣,從明天開始,全力修建石房,每修建一部分,祖地眾人便往家鎮轉移一部分。想必近兩個月時間,應足以令家鎮升級中鎮了,到時擁擠問題,也會迎刃而解。諸位以為然否?”


    眾人自無不可,一一點頭。


    石鬆看眾人沒什麽意見,自懷中取出龍骨水車製作圖紙,交給彭賀,道:“此物名龍骨水車,可以使每畝糧食產量增加20%,製作僅需普通木材,彭老明日便可安排木工學習。此圖紙也不知可學習幾次,不過就算初級木工學習後,原是二天可製作一輛,經家鎮祥瑞屬性加成,也能達到一天製作八輛。”


    彭賀顫巍巍起身,雙手顫抖地接下,也不問石鬆此物是如何得來,激動道:“請公子放心,老朽明日便令人趕製此物。”眾人想不到這普普通通的圖紙,效果卻這般驚人,心裏也是十分激動。亂世中,隻要與糧食有牽扯,總能挑動人們那敏感的神經。


    石鬆不管眾人是何想法,又取出橋梁建築圖紙,道路建築圖紙,道:“當初家鎮初建時,薑老曾說要我及時架設橋梁,否則必定會拖累領地發展。薑老,你看如今可需要架設橋梁?”


    薑老心裏算了下,道:“南渡江四裏寬,於此處蜿蜒成一“幾”字,“幾”字一撇一捺間,相隔約100公裏,一橫至出口處也有近80公裏。家鎮處在“幾”字中心,距北麵江水40公裏,距東西兩側江水50公裏。而我家鎮如今領地麵積500平方公裏,南北綿延22.4公裏,東西連亙22.4公裏。因此,架設橋梁一事,倒也無需急在一時。”


    石鬆點點頭,又將兩張圖紙交給彭賀,道:“既然如此,那架設橋梁一事暫且緩緩。我家鎮如今通行之路全是泥巴路,這一遇雨季,恐怕泥濘得無法行走,領民往來各處極為不便,與蠻夷交易糧食也大受阻礙。因此,這道路建設明日起便實施,此事亦由彭老負責。”


    道路建設圖紙-可建設道路,每修建1m?需要金錢10銅,建設需要石料,石料種類不限,建設需領地居民,居民職業不限。


    彭老雙手接過,打量了下圖紙介紹,試探問道:“公子,我家鎮內“卐”字主幹道三丈寬,每一直線道路兩旁各有99間石房,每間石房三丈長寬,間距一丈。如此,這一條路便有395丈長,三丈寬,每鋪好一條就需要13金。而這隻是其中一條,可見耗費之巨,不知我家鎮財力能否負擔?”


    石鬆自儲物行囊中取出1000金,交到臧英手中,朝彭賀道:“財力之事,彭老無須擔憂。鎮外的路先不管,可,這50平方公裏小鎮麵積內的路,必須修好,而且要盡快。”


    彭賀微微躬身,恭聲道:“遵公子吩咐。”


    除了薑老,其他人都對石鬆將錢交給臧英的舉動很是不解,按理說應交給彭賀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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