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鏡子裏,幾乎沒什麽改變的腦袋,王順鄙夷的哼了一聲。


    “感謝貴賓的誇讚,誒別動,你臉上有發茬。”


    王堂堂卻絲毫不生氣,伸手在王順的臉頰抹了一把。


    “操,你咋跟個變態似的!”


    王順的雞皮疙瘩瞬間泛起,嫌疑的往後倒退半步。


    “放心,我就算有什麽心理障礙,你也不是我能看上的菜。”


    王堂堂仍舊不慍不火,稍稍提高調門:“承蒙惠顧,總共一百八十元,歡迎下次光臨!”


    “難怪你不去搶劫,合著這行更來錢。”


    王順憤憤的吐槽,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從兜裏摸出先前王峻奇給他的銀行卡遞給對方:“受累交給伍北,家裏現在特別缺錢。”


    “不怕我昧了?”


    王堂堂把玩著背麵貼著密碼的卡片調侃。


    “一天時間讓這家店從無到有的你,不會稀罕這點螞蟻腿!”


    王順環視一眼將近一百平的理發店,聳了聳肩膀頭擺手:“走了,晚上我來吃宵夜,上次你鹵的肥腸味道很好,我還想吃。”


    “哥們,你好像真沒拿我當恩人。”


    王堂堂直接被逗笑了。


    “你也沒拿自己當恩人,老話常說施恩不圖報。”


    王順頭也沒回的推門離開。


    “當一塊朽木突然有了靈性,確實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王堂堂利索的把玩著小剪子,自言自語的呢喃,冷不丁突然想起來對方還沒結賬,立馬不滿的罵咧:“傻子使壞最特麽讓人防不勝防!”


    走出理發店,王順沿著街頭緩緩前行,目光卻頂著不遠處一棟外牆破破爛爛的爛尾樓,眸子裏寫滿溫柔和懷念。


    沒錯!虎嘯公司買下的那棟樓距離王堂堂的“天7造型”僅有一街之隔,從王順現在的角度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樓裏正在勞作的裝修工人。


    “都挺好吧?”


    王順昂頭呢喃,幾秒後又自嘲的笑了笑:“肯定好,畢竟少了我這個拖油瓶,伍哥和兄弟們都能鬆口氣。”


    與此同時,爛尾樓的中層,伍北頭戴安全帽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一隊改水電的工人工作,時不時好奇的問兩句。23sk.


    工人是今天下午剛剛進場的,之前因為黃卓和王亮亮已經把所有的存款花的盆幹碗淨,裝潢一半的工程不得不陷入停滯,所以新上手的工人們操辦起來比較費勁。


    這些工人既沒有提任何條件,更沒有扯是誰的隊伍,但伍北很清楚,就是蘇獄發出的示好信號。


    “伍哥,本來還尋思給你們幹點活,但是家裏那邊發生一些變故,我們今天就得趕回天堂鎮,機票已經買好了,麻煩你替我向其他兄弟道別。”


    劉自華拎著個小皮箱走到伍北的身後。


    “這麽急?”


    伍北很是意外的睜大眼睛。


    這段時間他四處吃癟,也沒來及好好招待對方。


    “是啊,酒店裏鬧出了食物中毒,幾十個客人和服務員被送去醫院,我雇的大堂經理不扛事,偷摸跑路了,再不回去,店鋪估計都得被查封。”


    劉自華無奈的拍了拍腦門子,然後將皮箱遞給伍北微笑道:“哥,之前我給你提過的鴻運基金同意放款了,這是二百個!可能沒辦法解決家裏的所有問題,但最起碼可以解燃眉之急,等我回去以後,再跟那些煤老板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繼續再給咱們撥點錢。”


    接過沉甸甸的小皮箱,伍北感慨萬千的擠出一抹笑容,輕聲道:“你們這幫兄弟就是我的鴻運,全在我心裏麵,等哥好起來,我會連本帶利的給你再介紹幾個鴻運基金!”


    “必須得!”


    劉自華捶打胸脯兩下,爽朗的縮了縮腦袋。


    寒暄片刻,劉自華拒絕伍北的送行,獨自離開,而伍北站在漏風的窗戶口目送黑點似的兄弟,眼圈泛紅。


    什麽勞什子的“鴻運基金”,不過是劉自華為了照顧弟兄們的麵子,為了讓伍北心安理得把錢編出來的幌子。


    哥倆彼此都心照不宣。


    “好起來,我必須好起來,不然大家怎麽辦!”


    伍北攥著拳頭喃喃有聲。


    這兩天他絞盡腦汁的改善虎嘯公司的困境,混韓根生、交許諾,修好蘇獄,圖的就是讓自己得到喘息的機會,當日他們狼狽的從擒龍集團逃離,確實被狠狠的戳傷了銳氣,但同時也讓伍北切實明白到自己有多孤立無援。


    眼下他將“夾著尾巴”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目的就是害怕擒龍集團繼續發難,好在羅天和沈童似乎被什麽事情給牽絆住了,沒時間跟他繼續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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