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任忠平的幾句數落,伍北才知道醉酒之後發生的狀況。


    黃卓惦念兩人,一大早跑去探望,才發現君九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伍北則死豬似的趴在地上,摔得滿嘴淌血,口鼻差點被血沫子糊住窒息而亡。


    “多了,真多了。”


    伍北苦笑著哈了口氣,彼時他的太陽穴就跟被紮針似的劇痛。


    “你以為當大哥是件容易事兒啊?費心費力隻是基礎,絞盡腦汁也是常態,既然選擇承受萬人之上的榮耀,那就得做好身心俱疲的準備,趁熱喝點粥,今天下午機場擴建項目的招標會在天寶酒店進行。”


    任忠平坐到床邊,將保溫飯桶遞到伍北的手邊。


    “今天下午?不是說明天才開始麽?”


    伍北瞬間一愣。


    “我又不是航空總局的,哪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改變計劃,郭鵬程上午給你打電話時候說的,有啥不懂的地方,你自己問他唄。”


    任忠平隨即又把伍北的手機丟給他,輕聲道:“不過我建議你稍微緩緩再問,在聽說你因為喝多住院以後,他挺不高興的。”


    摸著碎屏的手機,伍北打開自拍功能,發現自己的嘴唇四周全是淤青,猛地一瞅就跟貼了圈劣質的假胡茬一樣的搞笑。


    “這點逼酒喝的真是害人不淺。”


    伍北惱火的嘟囔。


    下午招聘會就要開始,他和蘇獄、老鄭、三神獸合夥置辦的聯合公司還沒有眉目,最關鍵的是不知道其他幾個合作夥伴準備的怎麽樣了。


    “我替你通知過蘇獄他們了,估計待會就來,口罩在你枕頭旁邊,你趕緊吃口東西往下壓一壓酒氣,現在我聞你身上的味道仍舊臭烘烘的。”


    任忠平好笑的撇撇嘴,隨即起身道:“我看看君九去,本身孩子就感覺格格不入,現在住院了,不能再讓人認為咱誰也不拿他當回事,處理人際關係是門學問,你還得多學多琢磨。”


    “叔,把這張卡給他,追女孩子是個花錢的活兒,不能光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


    伍北想了想後,從兜裏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任忠平。


    “拉倒吧,這事兒你得自己辦,旁人轉交的,體現不出你的心意。”


    任忠平直接擺手拒絕。


    隨著房門緩緩合上,伍北自嘲的拍打兩下額頭。


    他一直都認為任忠平歲數大了,加上平常很少會摻和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絕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透過剛剛對方那三言兩語,他才明悟自己的道行確實尚淺,老頭兒其實什麽都了解。


    “滋溜..”


    打開保溫飯桶,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間撲麵而來。


    “是..是南瓜蔬菜粥?”


    伍北舀起一勺子送入口中,瞬間情緒激動的大聲喊叫:“任叔!叔!”


    “別喊了,我也不知道這飯是誰給你做的,剛剛在醫院門口時候有個賣花的小孩兒給我的,我試過沒毒!”


    任忠平探進腦袋,不耐煩的回答,隨即自言自語的嘀咕:“咱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都什麽毛病,有啥不樂意自己麵對麵,非要找這個代勞,那個轉交。”


    不等伍北再說什麽,任忠平“咣”的一下從外麵合上房門。


    “爸..這是我爸做的!”


    伍北用力嗅著飯桶飄起的白霧,眼角陡然濕潤。


    讀小學時候,伍北有陣子特別不愛吃菜,以至於影響不良總是生病,老爺子伍世豪為了讓兒子多吃菜,拜訪了不少廚師朋友才研究出這碗南瓜蔬菜粥,所以他對這個獨一無二的味道各位刻骨銘心。


    “篤篤篤..”


    房門猛然被人叩響,伍北趕忙擦幹淨淚痕,迅速從枕頭底下發出口罩捂上,才朝著門口招呼:“進來吧。”


    “行啊小伍子,變著法的榨幹我們的錢包,前兩天剛探望過笑笑和大亮,現在你和君九又住進來了,一年光特麽給你們虎嘯公司的買禮品,就夠我們仨換台新車了。”


    二球領銜三球、吳鬆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


    “你奶奶個嗶,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頓頓給你們送禮物,真當醫院是特麽啥好地方啊。”


    伍北沒好氣的笑罵,他跟這哥仨之間的感情很特殊,雖然不隸屬同一陣營,但是彼此間的關係卻沒有任何隔膜。


    “還能罵娘,應該沒啥大礙,話說你戴個口罩防誰呢?是怕我們把病菌帶給你是咋地?”


    三球一屁股坐到床邊,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從床頭櫃的果籃裏抓起一個蘋果張嘴就啃。


    “別扯沒用,錢準備多少了?”


    伍北示意吳鬆將門關上,然後迫不及待的發問,他必須得趁著蘇獄來之前,搞清楚另外兩家兜裏究竟有多少子彈,別高興半天,最後真給赤幫添做嫁衣。


    “目前準備了兩千個,還有一部分在路上,錢是誘爺找的,他的意思是我們王者這一脈全力扶持你來做聯合公司的話事人。”


    二球也收起笑臉,表情正經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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