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翻了個白眼,不屑於搭理他們。


    可在另外一邊,許彌的狀況卻漸漸變得嚴重。


    在陳凡的注目中,他的臉頰變白,之後,嘴唇變黑,像是中毒一樣。


    可是許彌卻沒有表現出半點不對勁,反而還神色平淡地看著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世道間所有的一切都幹擾不到他。


    “這是怎麽了”


    陳凡指了一下他的臉,臉上多了些緊張。


    他從沒見過像許彌這樣奇怪的人,聽見陳凡問題,許彌隻是笑了笑。


    “死不了。”


    說了這三個字以後,許彌又抬頭望向天空的方向,那裏是無數的烏雲翻滾,此處烏雲密布,從來都沒有消散過,太陽也隻是從邊邊角角的那個地方,非常吝嗇的灑下光線。


    如今,許彌的話,也讓陳凡陷入沉默中。


    “你不能這樣。”


    他拍了拍許彌肩膀,最後生硬的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理智告訴陳凡,許彌沒有那麽複雜。


    或許他並不惡毒,有些事情好好的調查,沒準能夠水落石出,然而,陳凡的動作得到的竟然是許彌的排斥。


    “別碰我。”


    許彌的語氣裏帶著些不滿。


    陳凡聽見,雖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但臉上終究帶著些複雜。


    “我覺得吧,你現在還是要先把自己的情況解決,否則真的死在這裏了,那一命嗚呼,你這輩子不也就跟著完蛋了。”


    這話陳凡說的格外認真。


    可是許彌卻滿臉不在意,同時又再一次說道,


    “都說了死不了,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的目的是什麽趕緊交代。”


    他不想跟陳凡廢話,隻是想迅速解決這一切。


    而陳凡在凝視許彌的同時,眼裏也充滿了無奈。


    “我不想與你為敵,隻是覺得我們之間何必將事情變得糟糕呢合作起來對你我都有好處。”


    總歸而言,他要去對付王煙淩,還是需要一些人手從中幫忙,這些關係是不可少的。


    陳凡明白這一點,所以刻意的去和許彌打通關係。


    然而,許彌卻像聽不懂他的話一樣。


    他竟然閉上眼睛,在那個地方默默地打坐,身上的龍鱗和他的樣貌相比較,竟然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非常的冷淡,相貌長得也是極其的冷漠。


    陳凡在看的同時,眼裏多了些古怪。


    “很早以前,我碰到過一個像你一樣的人。”


    “可惜他跟你一樣,也是這樣子死去,不過他是個凡人,和你不同,你是天上的人,他隻是一條賤命,連他自己都這麽認為,我想過救他,但他不情願。”


    說完這番話,陳凡又是望著天空的方向。


    他在懷念一些事情,而不是撒謊,也就是說,這樣的人,他真的碰到過。


    許彌能看得透陳凡的心。


    頓時,他呆在了原地,緊接著滿臉怪異的說道。


    “然後呢,你有沒有給他安葬”


    聽見許彌的問題,陳凡笑了笑。


    “自然是有的,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安葬,他的屍體就融化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事情,當時我想調查,但是卻毫無頭緒,查了將近半年,什麽都沒有。”


    說話的同時,陳凡的拳頭也緊緊握著。


    “我懷疑他是某些人所煉製出來的,包括他的存在,也並非他自己所願。”


    “什麽意思”


    許彌皺起眉頭,一時間不懂他的話語。


    卻不想,陳凡雙眼定定地看著他,之後,深色冷漠地說道。


    “在他死了以後,我去詢問其他的人,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情況,卻發現隨著一天家一天的日子,那些人對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到了半年之後,根本就沒有人記得這是誰,也沒人知道他來。


    就連他的父母也忘記了這麽一個人物。


    若不是陳凡一番提醒,或許他的父母根本想不起來。


    但是就算是想起來了,也隻是短暫的。


    因為很快,他們又忘記了,這種事情實在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


    如今,盯著眼前的許彌,陳凡也不由得輕笑著說道。


    “說真的,我覺得那群人確實是有些過於可笑了,但最為可笑的或許就是他的生命,沒想到他辛辛苦苦活了大半輩子,竟然是別人的一隻傀儡”


    他的存在或許是為別人賣命,或許是去偷更多的情報和信息,而他恰巧碰到了陳凡這麽一位人物,那些人不希望他透露太多的一切,所以將他抹去。


    如今陳凡的話才剛剛說出口,許彌就吐出了一口血,他的眼裏充滿複雜,目光落在陳凡身上也充滿隱晦和含糊。


    “我覺得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


    說完這些話,許彌不再搭理陳凡,而是閉上眼睛。


    陳凡看了他一眼,之後,又笑著說道。


    “人的命,那可不是一些大人物的手段,就可以隨隨便便抹去的,有能力的人,要懂得越是高位,就越是要懂得放低姿態,不然早晚會被人斬殺。”


    陳凡的話才剛剛說出口,許彌就笑了,但是笑容很淡,淡的陳凡根本沒有看見。


    而此時,許彌也輕輕睜開眼睛,之後,望著陳凡說到。


    “你這種話不能在天上說。”


    這句話說出口時,許彌心中已經明白,自己是要跟陳凡合作了。


    陳凡也清楚這一點,所以靜靜地盯著許彌。


    “跟我合作,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是認真的。


    但許彌最後又是搖頭。


    “太難了,合作要付出的代價太多,而且我的生命就如同你說的那個人一樣,可以被隨隨便便的抹去,所有的人都不會記得我。”


    這樣的事情,許彌見得太多。


    因為他們是從同一個殿堂裏麵出去的,而許彌的資質與天賦最為絕妙。


    所以他被王煙淩選中,一直在王煙淩的身邊賣命。


    如今,望著身旁的陳凡,許彌也不由得輕笑一聲。


    “但我奇怪的是,你竟然能夠記得當時的那個人,這可真讓人感到稀奇呢。”


    為那些大人物賣命的人多了,一時間死去的那些人,竟然就成了名單上的一個又一個的字,又或者說豪不存在的人物,仿佛隻是一道風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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