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人群才緩緩的散開了,汽車緩緩的駛出了小鎮,再次的回頭看去,牛兵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同,他說不上什麽不同,隻是感覺著,似乎又了一些什麽東西。高速更新 ..直到小鎮完全的消失在了視線中,牛兵才回過了頭,頭靠在靠背上,他的心底,仿佛堵著一些什麽,一點也不想說話。楊廣宇也沒有說話,車裏顯得格外的安靜。


    “老百姓是最記情的!”許久,還是楊廣宇開了口。


    “本來就是我們jǐng察造的孽,我們現在隻不過是贖回自己的罪而也,老百姓如此對我們感恩戴德,讓我們情何以堪。”這話無論如何也不該說的,如果是平時,牛兵絕不會說這話,可現在,牛兵卻是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的確是我們造的孽……”楊廣宇微微的一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牛兵會說這麽一句話,這話,可不是在罵他這個副局長嗎?可是,讓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是,這麽刺耳的話,他心底居然沒有一點生氣,反而是立刻的附和了一句;而他的心底,更是仿佛堵了些什麽,這的確是他們造的孽,嚴成軍等人能夠如此的囂張霸道,派出所無疑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的,不管找多少的客觀理由,都無法改變他們的責任,派出所的責任,就是保一方平安,就是懲治和打擊那些違法犯罪的行為,如果派出所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嚴成軍他們無論如何也猖獗不起來的。


    話出口。牛兵也感覺著這話題太尖銳了,他也不想說什麽違心話,幹脆的也就閉嘴不言了,車裏,再次的安靜下來,隻是剩下了汽車行駛所發出的聲音。小車的速度雖然也是到了最快,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車速怎麽也快不到哪裏去。趕到刑jǐng隊的時候,也是下班的時候了,好在。刑jǐng隊已經知道了他們要去,而且,晚上還安排了晚飯,因此,人都不曾離去,即使是那些有些和牛兵不對付的人,也都在刑jǐng隊等著,這些人的心底,似乎也不輕鬆。牛兵在刑jǐng隊的時候,給他們的壓力可不小。牛兵的離開,可以說讓他們都感覺到鬆了口氣。


    而如今牛兵再次回到刑jǐng隊,更直接的成為了刑jǐng隊的副大隊長,其震懾的效果,絕對不亞於張浩平,刑jǐng隊內的較量,可以說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牛兵和張浩平的組合。根本不是歐澤霖能夠抗衡的,在絕對的實力之前,任何的yīn謀詭計都無所遁形,而且,歐澤霖最為依賴的,是他社會上的力量,那些對付一般人還行。用來對付牛兵,那和找死沒有什麽區別。林山縣道上的那些人,可都把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大隊長叫做煞星的。


    “牛大隊,你可是再次的創造了曆史。下基層鍛煉二十天,恐怕不僅空前,更是絕後吧!”而歐澤霖和牛兵的較量,在一見麵就開始了。


    “嗬嗬,歐教導員真不愧是在研究室研究了幾年,說話的水平就是不一樣。”雖然心底有些沉重,多了一些想法,可麵對歐澤霖的挑釁,他也絲毫沒有示弱,立刻的還擊了回去。


    這家夥,看來不僅偵破水平一流,打嘴仗也不差!楊廣宇在一邊聽的暗暗點頭,對於兩人的交鋒,他倒是一點不奇怪,歐澤霖本來就屬於那種比較霸道的人物,此時重回刑jǐng隊,那更是一副雄心勃勃的架勢,準備和張浩平好好的掐一架,可掐架還沒有正式開始,張浩平居然又增加了這麽一個猛將,歐澤霖心底的鬱悶可想而知,怎麽可能不衝牛兵發火。


    當然,桌麵上幾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不僅楊局長在這裏,魏局長也來了,兩位副局長在一邊,麵子上的和諧肯定是要維護的,觥籌交錯間,一杯杯的酒下了各自的肚子,隻差沒有劃拳喊什麽‘哥倆好’什麽的了。


    “牛大隊,聽說你是龍橋機械廠出來的?”歐澤霖和牛兵隨意的嘮起了家常,聲音中,更透著幾分親切。


    “嗯,歐教導居然也知道機械廠?”牛兵也隨意的回答著,隻是這話,顯然沒有一點的誠意,林山縣,恐怕還真沒有幾個不知道龍橋機械廠的,更何況,刑jǐng隊現在就在辦龍橋機械廠的案子,歐澤霖怎麽可能不知道龍橋機械廠。


    “嗯,早就知道了,我有個表弟,就是你們機械廠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歐澤霖笑著道。


    表弟……難道,這歐澤霖就是郭樹清的表哥?聽到表弟這麽兩個字,牛兵的心底,卻是禁不住的一震,郭樹清的事情,再一次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郭樹清所說的他表哥是刑jǐng大隊大隊長,而當時的歐澤霖,正好是刑jǐng大隊副大隊長,rì常的稱呼中,自然不可能稱呼副大隊長。


    “哦!”牛兵隨意的哦了一聲,一副渾不在意的神情,雖然他相信這歐澤霖不可能知道郭樹清的死和自己有關,他還是顯得比較小心,絕對不表現出一點的好奇心。


    “可惜,他在幾年前失蹤了,我都找了他四年了。”歐澤霖輕聲的歎息著。


    “四年前失蹤的,歐教導的表哥可是配電房的郭主任?”歐澤霖說到了這一點,牛兵倒是沒有再裝著不知道,雖然不知道歐澤霖怎麽會忽然的問起郭正清的事情,可他也不想給歐澤霖留下任何可疑的跡象。


    “他具體幹什麽我倒是不清楚,不過,他的確是姓郭,叫做郭樹清,是不是牛大隊說的郭主任?”


    “郭樹清,這名字沒有聽說過,不過人倒是還有一些印象,好像有些胖?大家都叫他郭胖子,我離開機械廠的時候,就有人說他失蹤了。”牛兵真真假假的應付著,臉上還表現出了一絲絲的鄙夷之sè。


    “是有些胖,牛大隊聽機械廠的人是怎麽說他失蹤的事情的?”歐澤霖點點頭。


    “這個……”牛兵一副為難的神sè。


    “牛大隊,我是跟著我姑媽長大的,我姑媽就我表弟一個兒子,如果有什麽線索,還請牛大隊長……”歐澤霖顯得頗為嚴肅和真誠。


    “歐教導誤會了,我哪有什麽線索,隻不過是聽到的一些猜測,根本沒有任何的實際價值……”牛兵笑著搖了搖頭。


    “無風不起浪,牛大隊能夠記住的事情,想來也不會沒有一點原因吧。”


    “這個……”牛兵一副遲疑的神sè。


    “牛大隊,還請你相告。”歐澤霖顯得格外的懇切。


    “歐教導真要知道,倒是也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地方,隻是話有些刺耳……”牛兵依舊顯得有些遲疑。


    “牛大隊但說無妨。”歐澤霖緩緩的道,兩人的談話,也是吸引了桌上不少人的眼球。


    “郭胖子在機械廠的名聲很是不好,把人家的老婆睡了,還把人家的丈夫打殘了,聽說,他有個什麽親戚在公安機關當什麽領導,對派出所施加了影響……”牛兵不疾不徐的道,聲音雖然不大,可一張桌子上的人,都還是能夠聽見,甚至,連兩位副局長的眼睛,都被吸引了過來。


    “牛大隊是懷疑……”歐澤霖的臉sè,有些難看,牛兵這可等於是公然告他的狀了,他趕緊的打斷了牛兵的話,別人他不太在意,可現在有著兩位副局長在一邊呢。


    “那個人大家倒是不太懷疑,那人本來就比較懦弱,而且也沒有什麽朋友,自身又殘疾了,想要做什麽也沒有辦法,不過,聽說郭胖子搞的女人不少,據說,都有一個加強排呢。當然,這都是大家傳說的,歐教導也不要當真,有著歐教導的教導,我相信你表弟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牛兵的話,卻是並不是自己編來說的,而是實實在在的聽說,而且,這還是當時郭樹清失蹤後,機械廠最為流行的版本。而最後,牛兵也不忘了挖苦歐澤霖幾句。


    這家夥,倒是什麽時候都不忘了給歐澤霖一些難堪!這兩個人在一起,這刑jǐng隊怕是清靜不了了!楊廣宇暗暗的搖頭,知道牛兵回刑jǐng當刑jǐng大隊副大隊長,他就預料到兩人不可能和平共處,可也真沒有想到,兩人會如此的迫不及待。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魏成飛的心底,也感覺有些的煩悶,這刑jǐng隊,他就沒有一個看的順眼的,如今更過分,才接風宴上,就掐起來了,這讓他心底對牛兵,更厭倦了一些,而對於歐澤霖,那更加的沒有好感了,繼續呆在這裏,那簡直是汙了他的耳朵。隨著魏成飛的離去,酒席也漸漸的散去。


    “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牛兵的回歸,最為興奮的無疑是蕭影了,牛兵在的時候,她特有成就感的,一樁樁的案子在他們的手裏被偵破,一個個的嫌疑人被他們抓捕,即使她不是主角,她也能夠感覺到那種驕傲,更為重要的是,她感覺著工作單純,快樂,雖然辛苦一點,可付出,總能看見回報;牛兵一離開,她就成了一個打雜的,好像她一下子成了一個什麽都不會的新人,隻不過是一個湊數的角sè。


    “我也想不到。”牛兵陪著蕭影走回去,喝了不少的酒,和一些熟悉的同事喝酒,倒是讓他心底的煩悶減少了許多。


    “你最應該呆的地方就是刑jǐng隊,你回來,那些小醜就不敢跳了。”蕭影顯得有些的激動。


    “嗬嗬,我哪有那麽厲害。”牛兵搖了搖頭。


    “你在的時候還不覺得你多厲害,你走了,才發現你還真的不錯。”蕭影挽著了牛兵的胳膊,低聲的道。


    “我本來就不錯嘛,原來你沒有發現!真是讓人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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