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緊趕快趕,牛兵和張蕾趕到案現場,也是十二點四十了,案現場頗為的偏僻,附近沒有人家,至少,視線範圍內看不到人家。不過,那附近並不是荒野,稀稀落落的有著一些旱地,地塊不大,東一塊西一塊的,大概荒坡荒地比土地多上一倍,此時那些地裏,種著一些玉米紅薯之類的農作物,一條道路掩映在雜草從中,不過,道路看上去很是硬實,應該走動的人也並不少。


    案位置是在一片玉米地裏,不過,案現場牛兵並沒有去看,都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已經完全沒有了看的價值,他之所以答應來查這個案子,是他對這個案子生的地形有些感興趣,或者說,對於這個案子生的位置感興趣,案子生的位置,已經是村子的最邊緣地帶了,他隻要來調查這麽一個案子,就能夠將這一方向的大概地形有所了解;而對於偵破這麽一個案子,他並沒有什麽頭緒,三個月前的案子,當時沒有調查出什麽,現在調查,難度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大。


    “張群英,這條路通往什麽地方?”牛兵詢問著跟隨他們到現場的張群英,張群英是死者張李氏的三女兒,這樣的問題案卷中也有著記載,不過記載比較簡單,隻說是村民上山砍柴的路。


    “通到山上。”張群英的回答和記載的並沒有區別。


    “上去能走多遠?”牛兵繼續的問道,牛兵打量了後方的山形,一眼望去,山勢綿延,山勢並不是很高,也不是太險峻。


    “一直到山裏。”張群英顯得有些緊張。


    “能帶我們走走嗎?”張群英這回答,和沒有回答差不多,他隻能是自己走一段試試了。


    “我就走過沒多遠,再遠,我就找不到路了。”張群英低聲的道。


    “走一段算一段吧。有到那山頂山的路嗎?”牛兵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峰,那是一座在周圍比起來更高一些的山峰,站得高才能看得遠,他要了解的,是附近的地形。他現在要查的。是附近的道路,這並不純粹是為了案子。當然,和案子肯定也有著關係,這起強jiān殺人案有著一些令人費解的地方。先,這案子生的太早了些,案子生在早上,應該也就剛剛天亮的時候,甚至。還不是很明亮,這個時候,一般人,還真不至於起那麽早,至少,不會那麽早到後山幹活,張李氏出門,可是天都還沒有亮的,而她上山還沒有做任何活。甚至還沒有走到自己的地,就被jiān殺了;其次,這jiān殺所花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一些,張李氏起床。其丈夫也起床了,他也就比老婆多抽了一支煙,另外,挑著糞擔子走的稍微慢一些。可他趕到現場,強jiān案已經生了。凶手已經逃走,而且,是逃走而不是因此,因為,那地裏其他方向並沒有任何的腳印,唯一有腳印的方向,就是道路的方向,而逃走的方向有一段路是一目了然的,這讓罪犯的犯罪時間更短了一些,根據當時刑jing隊的測算,犯罪從開始到結束,不會過十分鍾;其三,犯罪分子有三個人,盡管強jiān的隻有一個人,現場有三個陌生人的足跡,地裏的土是鬆軟的,想不留下足跡根本不可能,這大清早的,有一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了,三個人,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其四,犯罪分子應該背著東西,因為那些腳印大小和深度比較反常,按照腳印的大小,正常人的體重不應該達到那樣的深度,而且相差很大,最少,在五十斤左右,一個人腳印大小和體重反差如此大還能夠說那人本身就有些特別,可三個人皆是如此,就不能用特別來解釋了。


    根據調查的情況分析,那地方,能夠去那裏的人是非常有限,也就是說,嫌疑人隻能是那麽幾種情況,一種可能是去附近地裏幹活的農民,那附近一直到林子邊緣,隻有五家人的土地,這五家人有三家都有著除自家人之外的證人證明,他們沒有作案時間,另外兩家人雖然隻有自家人能夠證明,可兩家人都不可能湊出三個男人,而且,腳印指紋也都將兩人的男人排除了在外;第二種可能是進山打獵的獵人,要經過這裏的,而且起的這麽早的,獵人算是有可能的,但是,四月份並不是打獵的季節,而且,鄉下的獵人多是農閑時候,四月份是農忙季節,沒有那麽多的閑工夫,打獵的人極少極少,三個人同時出去打獵的可能ing更是幾乎不可能,整個村子,也就那麽幾人喜歡打獵,再說了,打獵偶遇也不至於強jiān吧,就算一個人瘋,其他兩人也不可能跟著瘋吧?另外,打獵也不可能背著重物,打獵的人,背一隻獵槍外,頂多也就再背一個小包;第三種人可能是進山偷樹的人,現在禁止亂砍亂伐,害怕被人舉報,一些人就晚上悄悄的進山砍樹,可這個可能也很容易的排除了,偷樹樹不會早上那個時候進去,那時候進去就不叫偷了,更不會那時候出來,那時候出來,走到外麵正是大家出門幹活的時候,那還不如大白天去砍樹,而且,當地村民在林子裏找過,也沒有砍樹的痕跡;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不是單純的jiān殺,而是仇殺或者情殺,情殺基本上可以排除,被殺之人已經四十多了,都當外婆當***人了,而且作風上也沒有聽說過有問題,仇殺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兩口子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ing子也都比較溫和,不說結仇,連吵架都沒有生過。


    這些情況,等於排除了各種可能,而且,整個村子都進行了一些排查,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案子,根本就毫無頭緒,無法繼續查下去,而且這鬼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查了幾天沒有線索,自然也就放棄了。


    這會不會是那些販毒者幹的?難道,這裏有一條可以走出去的通道?而牛兵則是想到了這麽一個可能,他最為重要的目的就是尋找可能的販毒通道,龍嘯鴻的案子,寧小花和萬明安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尋找殺死龍嘯鴻的黑手,而他最大的目的卻是想挖出那些大毒梟,阻斷毒販的販毒通道,這也是他答應寧小花他們的重要原因,他對於毒販,也是深惡痛絕的;因此,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麽一個可能,三個人並不少,三個人其他的東西背不了多少,可如果背海洛因的話,那數量還是非常恐怖的。上次他們遭遇的四個毒販,一共也才幾十斤毒品的樣子。而假如這些人就是毒販,這個案子就很容易解釋了,毒販從這裏經過,自然不會選擇白天,這大白天的背東西進山,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會懷疑你,因此,他們隻能是晚上行動,隻是,他們走到這裏,遇到了早起的張李氏,害怕事情暴露殺人滅口,而為了掩蓋自己販運毒品的事情,他們製造了強jiān殺人的現場,將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強jiān方麵。


    但是,這卻是又引出了另外一個疑問,刑jing隊調查的時候,是特地了解了這裏的道路情況的,當地的村民,都根本不知道這裏有路可以出去,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這麽一條路的存在。也正是因為這點,刑jing隊才沒有往這方麵懷疑。


    “有。”張群英點點頭,帶著牛兵往上走去,山峰並不遠,也不是很高,不過半個小時就上了山頂。


    站在山頂遠眺,看上去和在山腳下看到的情況相差不大,山峰連綿起伏,山勢看上去並不太險峻,牛兵又拿出了望遠鏡,仔細的看了起來,情況,也差不多,隻不過看的更遠一些,更清楚一些,也更確定一些。


    “這山勢,這地形,或者真有著出去的道路。”牛兵放下望遠鏡,陷入了深思。


    “牛兵,我們這查案子,你跑到這山上來做啥。”張蕾雖然是個傻大姐,可終究也還是職業的jing察,多少也知道一些禁忌,雖然早就滿腹的疑惑,可當著張群英的麵,她卻硬是頂住了不問,等張群英去了林子裏方便,她才低聲的詢問了起來。


    “我想看看,那犯罪分子是往哪個方向逃走的。”牛兵隻能是隨口胡說了,現在,他可不希望這個傻大姐回去大肆宣傳。


    “你怎麽能夠看出來?”張蕾更疑惑了一些。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也!”牛兵幹脆的故作神秘了。


    “這些人還真是嗅覺靈敏,我們都穿便服過來了,他們居然也知道了。”轉了一圈,他們下了山,也有十幾人在當時案的附近樹下閑聊著,顯然,他們過來調查的事情已經讓不少人知道了,看熱鬧的人群趕來了,遠遠的看著這些人,張蕾就禁不住的嘀咕了起來。


    “小張,這些都是你們附近的人吧?”牛兵問張群英道,他們進張群英家,還是有不少人看見了的,這段時間也不算農忙,再說了,即使農忙,這大中午的,太陽曬的人火辣辣的痛,誰出去幹活啊。


    “嗯!”張群英點點頭,和兩人走了這一路,也有些熟悉了起來,她也沒有當初的膽怯了,當然,這也和牛兵他們的年齡有關,牛兵比張群英也大不了兩歲,算是同齡人,又穿的便服,自然是少了一份威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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