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碗米線吧,要不,中午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吃了。”出了門,牛兵笑著道。


    “嗯!”張蕾讚同的點點頭。


    吃了碗米線,牛兵又去買了一些水果,和張蕾下鄉了,他們並沒有直接去其羅家村,而是去石羊村,石羊村張群英二奶奶的家,去找老人家了解情況,那些水果,就是給老人家買的。這一次,大約因為有著張群英一道,而且他們也特意的弄了一身鄉下人的衣服穿著,因此並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哦,應該是沒有引起人往他們查案方向猜測,從而引起了不少的誤會。


    “張群英,你男朋友啊!”不少打招呼的人都將牛兵當成了張群英的男朋友,這般的問話一個接一個,將張群英弄成了一個大紅臉,不過,此時的張群英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一時間也沒有去解釋或者什麽的,牛兵更不好去解釋什麽的,一個這麽問那還好,看幾乎看見他們的人都那麽問,即使臉皮也算厚了,也被一個個的問話問的有些臉紅了。


    “別說,還真有些像,年紀差不多,還提著水果。”張蕾則是大大咧咧的調侃起了牛兵,卻是讓張群英的臉更紅了。


    “拿去提!”牛兵沒好氣的把水果塞進了張蕾的手裏。


    “嗬嗬,這個身份倒是不錯,最不引人注意了。”張蕾繼續的調侃著。


    “再胡說八道,把你丟進河裏喂魚。”牛兵則是狠狠的道。


    “牛兵,這幾天這樣累,吃的消嗎?”張蕾倒是沒有繼續開玩笑,而是關切的問起了牛兵的身體,這連續幾天,牛兵加起來也就隻是睡了幾個小時。


    “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沒問題了。”牛兵笑著道。


    “你們經常熬夜啊?”張群英也在一邊關切的問道。


    “也不算經常,累的時候累死,耍的時候耍死。不過。他是一人身兼兩職,沒有多少耍的時候。不過這家夥是鐵人,比誰都精神好。”張蕾笑著道。


    “還好意思說,都是給你害的。”牛兵沒好氣的道,當然,這是假生氣了,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張蕾當初試一下呢,否則,單純在刑偵上,他可真沒有辦法了解更多的內容。


    “誰知道你那麽厲害啊,也不先說一聲。”張蕾有些小聲的道,這事情。她還真有些內疚,當初他要是不試試牛兵的實力,蘇定剛也就不會搶著要牛兵了,而不將牛兵弄到那比較尷尬的境地,牛兵也不可能想出那兩邊都不得罪的法子了,雖然牛兵這樣做誰也不得罪,卻是讓自己的活兒幾乎多了一倍,別人在娛樂室看電視打牌的時候。牛兵隻能跟著她出來勞累。甚至比她這個負責刑偵的還要辛苦。


    “嗬嗬,其實這樣也不錯的。要真讓我一天到晚呆在派出所,恐怕都會悶出病來。”牛兵笑了笑,他自然不喜歡張蕾去內疚或者什麽的,這樣的結果,是他最為渴望的,他感激張蕾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他們也是到了張群英二奶奶的家,那裏離著張群英他們家不過幾百米,不是一個山頭,直接就可以看見,那是一座土坯房,一座看上去搖搖欲墜的土坯房,土坯房到處是裂縫,有些裂縫拳頭都能夠伸進去;屋子裏的家具,大概也和這房屋的曆史相當吧,不過,也真沒有幾件家具,一張矮桌,矮桌的四條腿各不相同,看上去,似乎都不是原裝,凳子倒是沒有損壞,哦,那或許不應該叫做凳子,就是一個個木墩子,上麵墊了一個草墊子,有些草墊子都沒有。房子就一間屋子,一個偏屋,偏屋子是廚房,還有雞圈,主屋子裏還有一張床,床一看就出於非木匠之手,床的木料都是原木,就剝了皮,幾乎沒有經過其他的加工。不過,房屋雖然破舊,屋子裏也還幹淨。當然,牛兵他們也沒有進屋子,老人的房子頗為偏僻,他們上去的時候也就三點多,正是最為炎熱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院壩裏很是清靜,又有著竹林的遮掩,不用擔心曬太陽。


    老人看上去和那房屋一般,有著一段曆史了,滿頭的白發,滿臉的褶皺,仿佛一尊石像一般,麵部也看不出什麽表情,眼睛也微微的有些渾濁,視線並不是很好,說話同樣不是很清楚,而且當地口音非常濃,牛兵和張蕾都聽不太清楚,隻能是張群英在一邊做著翻譯。


    “老人家,當年那些殘兵,以及跟著那些殘兵離開的女人,她們有人回來過嗎?”牛兵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有關當初那些殘兵是否回來過的問題,他總感覺著,這案子,或許和當初的那些殘兵有著一些關係,他們走的,就是當初那些人走出來的路,否則,實在無法解釋,這山後有著那麽一條路,而附近的村民卻毫不知情。


    “那些畜生……”老人的情緒,微微的有些激動,不過,似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漫長的歲月,終究也消磨了她太多的仇恨。


    又勾起這位老人家心底最痛苦的記憶了,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看著老人,牛兵心底有著一些的迷茫,雖然張群英沒有說在老人的丈夫死後,在老人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可牛兵也能夠想象得到,當時那種情況下,老人身上會發生什麽,丈夫被殺,自己被侮辱,孤老終身,這樣痛苦的記憶,這樣的仇恨,大概,歲月也無法消除吧,或許,隻有記憶喪失,或者生命終結,這些痛苦,才會真正的消除吧。


    “二奶奶說,的確有人回來過,不過,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人的話,牛兵他們能夠聽懂一些,不過,張群英卻是完全能夠聽明白。


    “回來的人具體的情況,老人家還記得嗎?”牛兵的聲音,也微微的有些激動。


    “二奶奶說,當時回來的,是一個兵匪,以及他的兒子。”


    “那個兵匪叫什麽名字,老人家還記得嗎?”


    “連旭峰。”老人的嘴裏,隻是吐出了三個字,隻是這三個字,卻是頗為的清晰,完全用不著張群英的翻譯。


    “老人家,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們說說這個連旭峰?”牛兵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聲,他不知道該不該問,老人說起連旭峰時,依舊有著切骨的仇恨,至少,牛兵能感受到那種仇恨,這個連旭峰,那應該不是殺死老人丈夫的殘兵,就是當年侮辱了老人的殘兵,揭開老人埋藏了四十多年的傷疤,這對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一些;可是,他隱約的感覺著,這個連旭峰,恐怕非常的關鍵,非常非常的關鍵。


    “連旭峰,是當時那個殘兵的的頭兒,他們都叫他營長,聽他說,是懷州人……”張群英一邊聽一邊翻譯。


    “懷州人,h省懷州?”牛兵迅速的問了一句,此時的他,心跳也微微的有些加速,懷州這個地名,原本他是有些陌生的,可現在,他卻並不陌生,因為,寧小花他們所懷疑的那位廳級高官,就是懷州人。


    “不知道,二奶奶隻是聽他說過懷州的事情。”


    “連旭峰的兒子叫做什麽名字?”


    “不知道……”


    “老人家是怎麽發現那連旭峰父子的?”


    “二奶奶是悄悄看見他們的,那天二奶奶去四叔家找四嬸有點事情,四叔就是現在我們村的村支書張坎平,當時就看見了一個人在四叔家的堂屋裏,看見那個人,二奶奶頓時就嚇住了,因為她認出來了,那人居然是一個殘兵,除了那個殘兵,還有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穿著一身解放軍軍裝,那模樣,和當年的大姑幾乎一模一樣,大姑是四叔的大姐,當時被兵匪帶走的女人之一。”張群英這次,卻是詢問了好一番,才做出的回答。


    牛兵又細細的詢問了一番,才算弄清楚了當時的情況,老人其實並不能確定,那人就是連旭峰的兒子,隻是說憑著一些猜測,猜測那人是連旭峰的兒子,當然,這種情況下,這種猜測,應該還是八九不離十的。不過,老人對於連旭峰的事情顯然記得非常清楚,他清楚的記得那是八零年的事情了,年紀應該是二十六七歲,身高不高,和牛兵差不多,臉比較圓,更多的,老人卻是記不得了。當然,他能夠記得這麽多,也算是不錯了。


    這個人,難道是徐凱輝?牛兵禁不住的猜測起來,老人家所說的人,和徐凱輝無疑是比較接近的,年紀,身高,臉盤,老人記得的幾方麵,都符合標準。


    “你問問老人家,知道羅國慶的母親不。”牛兵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


    “二奶奶說,羅國慶的母親,應該就是那些匪兵的女兒。”這個問題,老人家明顯的遲疑了好一會,才回答的。


    “謝謝你,老人家。”牛兵微微的鞠了一躬,老人能夠說出這些隱藏在心底的秘密,這也是對他們的信任了,對此,他心底真的很是感激。(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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