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肉聯廠的老陳,陳長根,一位老實人,我看著長大的,人不僅老實,也勤快,後來肉聯廠維持不下去了,就自己出去當屠戶賣肉,愛人賣鹵肉,雖然辛苦一些,一家人的日子也還過得去,誰知道,卻忽然的天降橫禍,大概兩年前了吧,他家的殺豬刀忽然失竊了,當時找刀,不少人都知道的,”略微的頓了頓,老人才繼續道,“刀掉了,也就罷了,誰知道,當晚,家屬區就發生了凶案,和他有著矛盾的朱朝才忽然被殺了,殺人的,正是那一把殺豬刀,朱朝才根本就是一個無賴,借錢不還,經常去他鋪子上拿肉不給錢,一次兩次,陳長根也沒有太和他計較,誰知道,他一次竟然將陳長根愛人鹵肉店的錢箱給強行搶走了,還把陳長根的愛人打傷,錢箱裏有一千多塊錢,陳長根一怒之下報了案,最後,朱朝才隻是退還了錢,被拘留了幾天,回來,就和陳長根卯上了,甚至還在陳長根的鹵肉店裏投老鼠藥,陳長根再次報案,結果,派出所居然說沒有造成後果,僅僅是讓朱朝才賠了一鍋鹵水的錢,關了兩天,就放了,這下,朱朝才更加猖獗了,這家屬區裏,沒有人沒被他禍害過。”


    “朱朝才被殺了,警方前來調查,卻是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了陳長根,尤其是他的兩個女兒,更是一口咬定了是陳長根殺了人,最後,陳長根被抓了,可是,我悄悄的問過公安裏的人。根據他們說。當時現場。除了那把刀的確是陳長根的,刀上也的確有著陳長根的指紋,其他的,都和陳長根沒有任何關係。可陳長根還是被關了起來,都兩年了,既沒有判,也沒有放,他家的鹵肉店。也隔三差五的被人砸,最後他愛人不得不關門,帶著孩子回了老家。前年,我去看他,根本看不到人,還是找了一個老朋友幫忙,才見到了人,他的身上全是傷,看著都讓人心酸。”老人的眼眶裏,微微的噙著一些淚水。


    “老人家。那朱朝才隻是一個無賴,派出所怎麽就那麽護著他?”牛兵緩緩的問道。


    “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隻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不過,都是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算不得數。”老人明顯的有些遲疑。


    “老人家,消息的真假,我們會去辨別,會去證實,我們肯定不會冤枉誰。”


    “聽說,是和朱朝才的大女兒有關,聽說,他大女兒朱春梅和派出所耿所長之間有著一些關係……”老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


    “朱春梅的妹妹,是不是叫做朱冬梅?”牛兵倒是沒有繼續問下去了,他已經隱約的知道了真相,朱春梅這個名字他雖然不知道,可是,朱朝才不止一個女兒,剛剛老人是說了的,否則,老人就不會說大女兒了,朱春梅,朱冬梅,這也像是姐妹的名字,剛好又都是這個家屬區的,這種巧合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對,對,她妹妹是叫朱春梅,牛書記真是為他們的案子來的?”老人微微有些驚喜。


    “老人家,這兩姐妹現在在什麽地方?”牛兵問道。


    “朱春梅就在鎮上,過年前兩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朱冬梅聽說去外地打工了,都一年多沒見過人了。”


    “老人家去看過陳長根,他都和你說過什麽?”


    “沒有說什麽話,當時雖然是找了朋友,也僅僅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給他帶了些東西,沒能見到人,聽他們說,有人打過招呼,任何外人都不準靠近他,不準和他說話,那位警官同誌讓我去,都是他值班的時候,悄悄的帶我進去的。”


    “老人家,其他人還有沒有人來了解過陳長根的案子?”


    “沒有,沒人來了解過。”


    牛兵又詢問了一些其他情況,隻是,老人顯然並不知道更多的情況,不過,這一趟,那無疑也是有著不小的收獲了,至少,他了解了朱冬梅和朱春梅的身份,而且,還多了解了一樁重要的案子,這一樁案子,無疑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刑偵案子,是他的強項,也是他最為擅長的東西,雖然他作為紀委書記,去關注一樁刑偵案子有些不務正業,可是,這顯然不是問題,能夠查清案子,比什麽都重要。


    而且,這樁案子,牛兵隱約的感覺到,即使毛成鵬,恐怕也不知道,否則,這案子早就想辦法結案了,而不會懸著兩年而不辦,一個市監察局局長要插手這麽一樁案子,絕對會有人不惜以身試法,偽造證據之類的。既然如此,他現在插手這一樁案子,很可能不會有高層的阻礙,從刑事案子入手調查,一旦查實,即使毛成鵬也根本無法插手。


    “老人家,你的公安裏的朋友,是哪一位?不知道能否相告?”牛兵緩緩的問道,查這樁案子,那自然是最好找到了解案情的人,這樣查起來更加隱蔽一些。


    “這個,牛書記,我答應過他,不告訴任何人,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他。”老人有些為難的道。


    “行,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他願意和我見麵,就讓他打我的電話。”牛兵迅速的寫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我等會就去縣裏找他。”老人立刻的道。


    “那我就不打擾老人家了。”牛兵起身告辭。


    回到紀委,也是下班了,將車停了回去,牛兵立刻的回到了招待所自己的住處,撥出了一個電話給鄧廣濤,現在,這邊的調查並不輕鬆,而且,還暫時不能露出風聲,想要細查周選飛的問題,那必須要先掌握更多的證據,否則,單單一個重婚罪,他這一番出手,也就白出手了,絲毫起不到震懾的作用!不僅他們這邊不輕鬆,鄧廣濤那邊,恐怕也輕鬆不了,如果僅僅是一個鎮黨委書記,那顯然還沒有能量能夠影響到雲都那邊,可如果市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出手,卻完全可能在雲都那邊找到一些重要關係,而且,他們還可以動用公安機關,直接去要人,隨便找個什麽理由,雲都那邊也不好處理,畢竟,現在鄧廣濤他們掌握的情況更少,更沒有什麽確切的情況。


    “牛書記,我還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這次是不是弄到什麽大人物了,你們那邊市公安局都打電話過來了,如果不是小妍出麵,我都扛不住了。”鄧廣濤倒是沒有含蓄,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他的舅舅是市紀委副書記,監察局局長。”牛兵倒是沒有隱瞞,對於鄧廣濤,他倒是也印象不錯,這人雖然有些地方有些不堪,可做事卻還算爽快,屬於一個帶點江湖性質的人物。


    “嗬嗬,果然牛逼,難怪小妍那麽崇拜你了,還真不是一般的牛人,不過,這事情,你可要抓緊時間了,對方動用的關係網不少,不是一般的麻煩。”鄧廣濤笑嗬嗬的道。


    “那朱冬梅也沒有開口?”


    “沒有,那女人的嘴,比那周選飛還要穩,到現在,除了交代那身份證的問題,其他的,都沒有交代。”


    “老鄧,你有沒有辦法暫時讓他們消失?”牛兵知道,現在,或許有人已經過去了,而要讓那些人有力無處使,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周選飛他們轉移,這一點,卻多少涉嫌違規了,不過,以鄧廣濤的性格,應該是不會太在意這點的,至於辦法,他更相信,以鄧廣濤的人脈,應該問題也不大。


    “嗬嗬,我猜到你會這麽幹,我已經著手安排了,放心,他很快就會從我手裏放出去了,至於去哪裏,哈哈,等會有人打電話告訴你。”鄧廣濤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卻也知道,對方的能量不小,想要避免更大的麻煩,那就是讓人離開自己的手,當時因為一個人並沒有被他們控製起來,對方可以對外通消息,能夠確定人在他們手裏,可隻要一轉手,就不會有人知道人在哪裏了,再有關係,你連目標都沒有,你能夠怎麽辦?


    “嗬嗬,麻煩老鄧了。”


    “嗬嗬,我也比較喜歡玩刺激點的遊戲,放心吧,這事情肯定給你搞的妥妥帖帖的。”


    “嗬嗬,什麽時候到巍州來,我請老鄧喝酒。”


    “算了,我可不喜歡跑遠了,我這人戀家,要不,說不定我現在說不定和老牛你一樣的級別了。”


    “哈哈,那我到雲都的時候,再請你喝酒。”


    “嗬嗬,咱們治安隊啥都缺,就不缺錢,你都到雲都了,我還能讓你請客。”


    還是熟人好辦事啊!牛兵掛斷電話,微微的有些感慨,如果不是熟人,這周選飛的事情,根本沒有可能解決,他偶然的遇到周選飛,也就頂天能夠知道周選飛包養了兩姐妹,甚至,兩姐妹是誰都不可能知道。至於說這麽對待周選飛多少有些違規,可是,如果沒有任何的阻礙,他顯然也用不著如此做,誰願意這樣做啊,這可是用私人的人情,查組織上的案子,雖然這些人情,可能永遠也不用還,可總是欠了一份人情在那裏。(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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