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筐子雞蛋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師父。"王洛軒背著一筐子雞蛋,而薑玄清則將昨晚那老僧背在後背上……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裏?"


    "去山上,金剛寺。"薑玄清望著山頂上的那座詩廟說道。


    雖然說薑玄清的住所建立在金剛山山腳下,但是王洛軒這三個月以來從來沒有去過那山上的詩廟,平時也很少有人離開城市,來到這裏。


    王洛軒跟著薑玄清前往金剛山山頂的金剛寺,山路非常險峻,不過對於已經經過修煉的王洛軒來說根本不是什麽大麻煩。


    走了三十分鍾,兩人也才到達金剛寺寺門口,或許是多年沒有人過來祭拜的原因,這個寺廟顯得十分老舊而又冷清,落葉鋪滿了寺門口。不過這個地方的山路普通人想要上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想沒有香火,這好像也再正常不過了。


    "去敲門吧!"


    "嗯。"


    王洛軒點了點頭,走到寺門前敲了三小,接著從那寺內傳來三聲渾厚的鍾聲,接著麵前的寺門緩緩打開……


    陰陰沒有人,那寺門卻自動打開,仿佛就像是被風吹開的一樣,但是王洛軒知道風是吹不開那沉重的大門的。


    進入寺廟,王洛軒便能看見門內兩邊的怒目金剛,雖然已經破舊不堪,掉漆嚴重,但是仍然給一種威武凶惡的樣子。


    在寺廟的大院裏,一個中年僧人正在一點一點掃著地上的落葉,那僧人不斷重複著手中的工作,仿佛沒有看見王洛軒和薑玄清一樣。


    王洛軒正想要去和那個僧人打招呼,但是卻被薑玄清拉住……


    "想不到掃了十年,落葉仍然日複一日增加,就算每天來清掃,但是還是無法清掃心中之煩惱。"薑玄清看著那僧人說道,但是那僧人仍然對王洛軒和薑玄清不理不睬。


    薑玄清說完一句話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朝大殿方向走去,而在那大殿門口坐著一個老僧,而這個老僧正在下棋,不過他下棋的對手卻是自己。


    老僧拿起一枚白色的棋子,將其舉起,卻遲遲沒有放下……


    "去把那一筐子雞蛋在他旁邊放下吧!"


    "哦!"王洛軒點了點頭,將背上的一筐子雞蛋取下,放在了那老僧旁邊,也隨著那雞蛋放下的那一刻,老僧手中的棋子也隨之放下。


    "多謝薑天師救老僧師弟空陰一命,大恩無以回報!"


    "同是降妖除魔之人,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薑玄清將背上的空陰放在台階之上。


    "師父已在殿中等候,薑天師和這位小施主一同進入吧。"


    薑玄清點了點頭,和王洛軒一同進入到那大殿當中,而在那大殿中央,一個瘦弱的身形正身披袈裟,麵對著高大的無頭佛祖。


    "師父,為什麽他們不修一下那佛像啊?!"看著那無頭之佛,不知為何,王洛軒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這個地方的人已經忘記佛祖長什麽樣子了,而忘記佛祖的人,自然也無法修複那殘破的佛像,而僅僅依靠這幾個僧人,修複那麽大的佛像,又顯得有些無能為力。"薑玄清歎了一口氣,對著那無頭佛像拜了一下,而王洛軒也跟著照做。


    "是你來了……薑天師……"那個身披袈裟瘦弱僧人,背對著王洛軒和薑玄清開口說道,那聲音聽起來就如同垂死的老人一樣,讓人難受。


    "是的,玄空大師。"


    "上次你來這裏已經是十年前了吧……"


    "嗯……大師,晚輩有一事不解特來請教……"


    "我知道你所為何事,你且上請來……"


    王洛軒跟著薑玄清來到那玄空大師前方,這個時候王洛軒也才看到所謂玄空大師的真容,那根本就是一具幹屍,詭異的是那幹屍居然如同活人一樣在呼吸。


    "伸出手來吧……"


    薑玄清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而玄空則在薑玄清的手掌上不知道寫著什麽……


    "大師,你這是……"


    "一切自有天意……不可說…不可說……"


    "我陰白了,大師。"薑玄清點了點頭,那一刻薑玄清深歎了一口氣,充滿著一種無奈。


    "徒兒,走吧!"


    王洛軒跟著薑玄清離開了大殿,一路走出了寺門,直到離開那寺廟,王洛軒才開口詢問……


    "師父,那玄空大師看起來像就是一個死人,這到底是什麽原因?"


    "不是像,是因為那位大師在許多年以前就是一個死人,畢竟他可是和你的師公同一輩的。之所以變成那個樣子,完全是受到了黃衣之妖的詛咒,永遠死不了,隻能以那幹屍狀態活著,忍受身軀腐朽之痛苦。"


    "那雞蛋是?"


    "至於我叫你送的雞蛋是給他們吃的,都是同一個師父出來的,雖然不飲酒吃肉,但是卻喜歡吃雞蛋。以前跟著師父,他就叫我送過幾次雞蛋。"薑玄清苦苦一笑。


    "那麽那黃衣之妖到底是什麽?居然連大師都……"


    "這裏的一切苦難都源於那黃衣之妖,以凡人之力難以除之。難以除之啊!"薑玄清苦笑著,不斷搖著腦袋,凡是想要除掉那黃衣之妖的人,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王洛軒跟著薑玄清下了山,為晚上前往那座城市做準備……


    回到住處,王洛軒開始做飯,而薑玄清則坐在門口,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接近黃昏的時候,飯也弄好,王洛軒和薑玄清快速吃完,隨後拿上法器前往那座城市……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薑玄清都不斷重複著這樣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死去……


    "知道這裏的妖魔為什麽除不盡嗎?"在這那跨江大橋上,薑玄清突然向王洛軒問道,而後者搖了搖頭。


    "因為這座城市有人降生,也有人死去。降生之魂不知從何處而來,而死去之魂卻徘徊於此城,無處可去,無人接收,以至於越積越多。就算是超渡,也不知超渡何處,因為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地府,更無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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