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前麵前麵!"


    "我看到了!"


    前方是那些強盜組建的防線,平時用於抵擋一些末世怪物和外敵的,王洛軒鎖定了那防線,趁著那防線上的那些強盜還沒有反應過去,便一發主炮轟了過去。


    "轟!!!"


    王洛軒直接將那防線轟開了一個缺口,接著駕駛著坦克橫衝直撞衝了出去……


    "轟!!!"


    一發炮彈落在了王洛軒前方的地麵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王洛軒知道那些家夥追來了……


    幾輛坦克緊跟在王洛軒後麵,對王洛軒進行炮擊,雖然王洛軒依靠著駕駛技術驚險躲過那幾發炮擊,但是王洛軒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現在自己隻有一個炮管。


    坦克衝出了營地,但是王洛軒的表情卻變得格外的凝重,王洛軒看著身邊過去的自己以及過去的洛夢非……最終這個結局還是沒有改變,輪回始終隻是這個輪回……


    王洛軒沒有什麽能說的,也沒有什麽可說的,看著身邊的那兩人,自己隻能告訴他們那句話……


    "小子,好好珍惜身邊的人。"王洛軒那凝重的表情一閃而逝,露出一個笑容,雖然那笑容在那蒼老的臉上有些難看……王洛軒此刻能告訴過去自己的,隻有這句話了……珍惜身邊的人,不僅是洛夢非……還有薑玄清、柳夢邪、洛莉斯、羽淵櫻、王佳雨……以及那許許多多的人……


    曾經擁有過時不知道珍惜,當失去時卻又追悔莫及……


    "我明白了……"過去的自己看著眼前的王洛軒,點了點頭……但是王洛軒知道,過去的自己根本就不明白……


    "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讓我平時多笑笑,不要老是那樣沉默不語,以前我並不在意那句話,直到有一天失去的時候,我才多麽希望那個人在我耳邊多嘮叨嘮叨。你叫王洛軒沒錯吧!帶著那個女孩活下去!"王洛軒苦苦一笑,曾經不明白王老頭這句話的意思,當明白這些的時候,就已經是那個王老頭了。


    在這最後再救過去的自己和洛夢非一把,這已經是王洛軒最後的心願了,完成這些,他也該上路了……一切都將得到解脫……


    王洛軒按下了一個按鈕,大量的煙霧幹擾彈被投放了出來,那煙霧迅速彌漫四周。過去的自己趁此機會打開上方的蓋子,爬了上去,向駕駛艙內的洛夢非伸出了手。


    "洛夢非同學!我們該走了!"洛夢非看著王洛軒,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我怎麽可能死在這裏?你們在這裏,隻會影響到我而已。相信那個家夥,雖然那家夥是一個混蛋,但是至少會保護你。"王洛軒微微一笑,的確自己是一個混蛋,但是至少依靠自己這個混蛋,洛夢非才能活過這第一個世界。此時的王洛軒也沒有任何的選擇,他隻是一個老頭子而已。


    "那老爺爺你保重!"洛夢非點了點頭,握住了過去的王洛軒的手,爬出了坦克的駕駛艙。


    "老頭,最後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過去的自己看著王洛軒問道,而這讓王洛軒愣住了,在短暫的猶豫之後,王洛軒還是決定隱瞞……


    "我……我沒有名字!小子你該滾蛋了,別煩我!隻要記得有一個王老頭就行了。"王洛軒知道終有一天,過去的自己會知道此刻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到那時,他也隻是一個失去一切的修車老頭而已。


    "那麽……再見!"


    坦克的蓋子被蓋上,過去的自己和那個女孩已經跳車逃亡了,而王洛軒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想不到有一天我會為那個混蛋做那麽多,不過隻要死了,就應該那見到你了吧!"


    明明是自己殺了洛夢非,按道理來說王洛軒應該會很恨自己才對,但是為了救洛夢非,自己也不得不去幫助過去的自己。或許對於那時的洛夢非來說,那也是她所希望的死亡……對於王洛軒來說,為了洛夢非,他也願意去救過去那個混蛋的自己……


    "夢非……我來找你了……"


    "轟!!!"


    王洛軒所駕駛的坦克被一發炮彈直接擊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那一刻爆發而出的火焰瞬間向王洛軒吞噬而已……在那火焰之中,王洛軒安靜閉上了眼睛,任由那火焰吞噬……


    王洛軒本來就是修羅,想不到有一天於火焰和殺戮中誕生的修羅,也會死於火焰之中……


    痛苦隻在那一瞬之間,接著王洛軒失去了意識……墜入那黑暗當中……


    ……


    "唉,最後還是沒有守住那個世界……"


    在那黑暗中,王洛軒看見那一個人在歎氣著,當王洛軒走近一看,發現對方正是曾經在廢土末世遇到的洛……


    "洛……"王洛軒叫著洛的名字,而對方也轉過頭來。


    "是你啊……小子……那天過後,直到世界被神啟毀滅,我都沒有見到你……那個世界……我沒有守住……"洛看著王洛軒,深歎了一口氣……


    "你已經盡力了……我們都知道……"王洛軒伸出手,拍了拍啟的肩膀,可惜那個廢土末世人類的命運,又怎麽可能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


    "去吧!小子……前麵還有人等你!"


    "嗯!"


    王洛軒點了點頭,繼續朝前方走去,而在那黑暗中走了十幾米的距離之後,王洛軒也看到三個家夥……


    陳文、淩千勝、淩飛……一個指揮官,兩個機甲駕駛員……在那個世界,王洛軒曾經駕駛著機甲與他們並肩作戰過,而看到王洛軒走過來,他們三人都對王洛軒豎起了大拇指,而王洛軒同樣豎著大拇指回應著……


    "別了……老朋友……"


    王洛軒歎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而前方一個老道正盤坐於地上……


    "師父!"


    王洛軒驚呼出聲來,因為那老道正是自己的師父,薑玄清……


    "人生苦也……但是就算是苦海,也有彼岸……徒兒,去吧……"薑玄清睜開眼睛,扔給王洛軒在幾句話,隨後閉上了眼睛……


    "我明白了……師父……"


    王洛軒閉上了眼睛,繼續往前走,而一個女孩正在前方等著自己……


    "主人……"


    "佳雨……"那個女孩正是王佳雨,當再次看到她之時,王洛軒的心中也有些愧疚。


    王佳雨跑了過來,一下抱住了王洛軒……


    "主人……謝謝你……"王佳雨在王洛軒耳邊說了這一句,隨後化為無數的光點,消失在了王洛軒麵前。


    王洛軒看著那些消散的光點,苦苦一笑,繼續往前走……並沒有走多遠,王洛軒便聞到了那櫻花的香氣……羽淵櫻和羽淵琳正坐在那櫻花樹下,仿佛是在等著自己……


    "櫻……"


    王洛軒走了過去,而羽淵櫻看到王洛軒過來了,微微一笑……


    "洛軒,你也累了吧!"


    "嗯,是挺累的。好想就那樣倒下,一睡不醒。"王洛軒苦苦一笑,而一旁的羽淵琳直接伸手揪住王洛軒的耳朵。


    "疼疼疼!!!"


    "你想一睡不醒,你知道我和我姐姐救你花了多大的力氣嗎?"


    "琳。"


    "好的,姐姐。"看到自己姐姐那嚴肅的表情,羽淵琳隻好放過王洛軒。


    "洛軒,這可不行哦……你還不能在這裏倒下,繼續往前走吧……"


    "櫻……我不想走了……真的……好痛苦……好累……"王洛軒搖了搖頭,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最後,還有什麽路可以走的?


    "洛軒,我愛你……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一直留在這裏,去吧……走下去……"


    羽淵櫻微微一笑,隨後眼前的一切都消散於王洛軒麵前……


    "走……走下去……"


    王洛軒看著前方的黑暗,繼續走了下去,雖然他並不知道那盡頭存在著什麽……


    一直往前走著,直到一個人從身後跑了過來,拍了拍王洛軒肩膀……


    "有機會真想和你好好喝一杯!叫我不要喝酒,現在的你不是喝得挺好的嗎?"


    "克羅恩!"出現在王洛軒麵前的,正是他在那個世界遇到的調查員,克羅恩……


    "走下去吧!加油!"克羅恩笑了笑,隨後一個人走入到那黑暗當中……


    一直往前走……前方出現了一點光芒,王洛軒看見一個紅衣女孩守在那引魂燈前,而那個女孩正是柳夢邪……


    "好久不見了……"王洛軒看著那個女孩,微微一笑,而那個女孩也向王洛軒伸出了手。


    "陪我再走一段路吧……"


    "嗯。"王洛軒點了點頭,牽住柳夢邪的手,提著那引魂燈,向前方黑暗的深處走了。


    "你後悔嗎?"王洛軒牽著柳夢邪的手問道,而後者搖了搖頭……


    "從來沒有後悔過……那麽你後悔嗎?"


    麵對柳夢邪的問題,王洛軒猶豫了一下,笑了笑……


    "後悔……又沒有後悔……"


    "這樣啊……隻可惜,明明答應你,和你一起走到最後的……"


    "別那麽說……那些都是我欠你的……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不管那黑暗裏存在著什麽,那路途有多遠,我還會牽著你,將你送往那開滿彼岸花的地方……不會讓你再恐懼黑暗……"王洛軒握緊了柳夢邪的手,他不願意放手,不願意……


    "王洛軒……有一句話很久之前就想對說了……"


    "不許說!跟著我就行了!我不想……你消失!"


    看到王洛軒那緊張害怕的樣子,柳夢邪微微一笑……


    "我一定要說……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沒有必要後悔了。王洛軒……如果我還活著該多好,雖然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沒有自殺,我一定會選擇嫁給你的。"柳夢邪微微一笑,她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這句話……


    "選我幹什麽……你那麽漂亮,我也不帥,而且……都是因為我,你才……"


    "我並不後悔……從選擇跟著你的那時起,我就並不後悔。王洛軒……我喜歡你……喜歡你……一直喜歡你……不過我也得走了……"


    "等等!夢邪!"


    王洛軒感覺手一空,等轉過身來時,看到的卻是那一片死寂的黑暗……


    "走了嗎?都走了嗎?"


    王洛軒慘慘一笑,轉身看向前方,看見那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救救我……救救我……"


    一個女孩的呼救聲傳入王洛軒的腦海當中,接著王洛軒的心髒傳來陣陣劇痛……


    "死了……也會有痛苦嗎?"王洛軒捂著胸口,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


    "燒死她!燒死她!"


    "她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她靈魂已經出賣給惡魔了!"


    在那人群當中,王洛軒看見一個十字架高高屹立著,那十字架下麵燃燒著火焰,而在那十字架之上綁著一個金頭發的女孩……


    "洛莉斯!洛莉斯!!!"


    看到那個女孩是洛莉斯,王洛軒來不及多想,拔開麵前的人群,衝了上去……


    "草!"


    火焰燃燒著身體,那痛苦仍然存在著,王洛軒抓起一個火把,將繩索燒斷,將洛莉斯解救了下來。不過剛剛脫離火焰,迎接王洛軒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叫你救那個惡魔!"


    "你一定也是惡魔的幫凶!"


    "大家打死他們兩個!"


    王洛軒將洛莉斯死死護在身下,保護著洛莉斯,即便現在的他隻是那凡人之軀……


    "洛莉斯……我會救你的……所以……不要放棄……洛莉斯……"


    "好了……夠了……"一隻白嫩的手抓住了王洛軒的手臂,接著周圍的那些人全部在瞬間消失,那一頭白色長發,擁有著鮮紅雙眼,露著獠牙的洛莉斯出現在了王洛軒麵前……


    "洛莉斯……"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的騎士……不,應該是我的王……"洛莉斯伸出手,撥弄著王洛軒額前的頭發……


    "洛莉斯……"


    "無需迷茫……帶著我的血走到最後吧……我最愛之人……"洛莉斯笑了笑,那一刻身體化為無數玫瑰花花瓣飛散開來,消失在了王洛軒麵前……


    "大家……我都明白了……"王洛軒站起身來,眼神堅定看著前方的黑暗……提著手中的引魂燈向前方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奇怪的聲音一點一點不斷傳來,像是心電圖的聲音,那聲音不斷變得清晰起來……越來越清晰……


    ……


    當王洛軒緩緩睜開眼睛之時,看到的是那片白色的天花板,而淚水不斷從雙眼流下,已經將那枕頭打濕……


    抬起那隻蒼老而又幹枯的手,放在眼前,那一切王洛軒都已經想起來了……


    葬魂曲……以及葬魂曲內的一切,都是他所創造出來的,從頭到尾並不是因為他走不出去那意識空間,而是他並不想離開那葬魂曲。


    世界末日的的確確發生過,隻不過那時的自己根本就沒有拯救得了洛夢非。災難過後,城市成為了廢墟,全球人口直接減少99%。沒有人清楚那災難是如何發生的,活下來的少部分人開始在廢墟之上重建城市,而王洛軒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因為曾經沒有在那場災難中救下洛夢非,而留下一生的遺憾,於是王洛軒將自己一生積蓄和大部分時間,都投於《葬魂曲》,通過意識連接於服務器,為自己創造那一個虛假的世界,爭取那所謂的神位。隻不過一次又一次的輪回,都無法避免洛夢非死去的命運,如今自己的生命也即將迎來盡頭。


    "王老,你醒了……"一個醫生走了進來,對於床上的王洛軒,他也表現得十分尊敬。


    在王洛軒的記憶中,這座城市的一磚一瓦,自己都投入過建設,所以他們都尊稱自己為"王老",如今距離那滅世的大災難已經過去60年時間了,他也的確老了。


    "我還是沒有救得了她……反而經曆了那麽多……像是過了好幾輩子一樣……更加痛苦……難受了……"王洛軒以那滄老的聲音,虛弱地說道。


    "人生就是這樣……我帶你出去轉一轉吧……"


    "嗯……"


    王洛軒點了點頭,而一旁的醫生將王洛軒小心翼翼扶上了輪椅……


    ……


    溫暖的陽光照在了王洛軒的臉上,在那鳥語花香的公園中,隻有那寥寥無幾的幾個醫生和患者在遊蕩著……


    "這些多虧您老的建設,這一切才能這麽美好……"


    "我其實也沒幫上什麽忙……"


    "你別這麽說……抱歉,我去接一個電話……"那個醫生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不過就在那個醫生轉身接電話時,王洛軒口袋裏的什麽東西突然震動起來。


    "手機……"


    王洛軒看著手中十分老式的按鍵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


    "想救夢非嗎?想的話,就往手機上輸入那時候的時間!"


    "你是!"王洛軒整個人完全愣住了,因為那個聲音正是洛天幻的聲音。


    那電話很快就掛斷了,這時候一個短信發了過來……


    "你想改變過去嗎?"


    那短信裏麵隻有這一句話,但是卻給予了王洛軒兩個選擇,是,或者否……


    "夢非……"


    王洛軒選擇了接受,並在上麵輸入了那時候的時間……


    那一刻,周圍的時間飛速倒流著,等到王洛軒完全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那個熟悉的教室中……


    "我回來了……"


    王洛軒看著自己的雙手,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這一刻他必須去改變……


    "夢非!"


    "喂喂喂!!!王洛軒今天你值日!你幹嘛去!!!"


    王洛軒衝出教室,按照自己的記憶,這個時候洛夢非應該是在那個地方……


    衝出教學樓的王洛軒抬頭望向天空,而那天空已經逐漸如同玻璃一般破碎開來,伴隨著那雷鳴之聲。


    曾經自己沒能救下洛夢非,而現在自己一定要救下她……


    "在那裏!在那裏!"


    王洛軒看到洛夢非正站在那售貨機旁,這個時候他來不及多想,一下將洛夢非推開,刹那間頭頂倒下的廢墟瞬間落下,將王洛軒掩埋……


    全身各處都傳來劇痛,但是王洛軒仍然強忍著那痛苦,讓自己保持清醒……


    "有些……無法呼吸了……看來是要完了……"王洛軒苦苦一笑,果然洛天幻那家夥並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時間,所幸這次總算是救下她了。


    "夢非!夢非!!!"


    這時王洛軒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毫無疑問現在這個時空的自己趕過來了。


    王洛軒伸出手來,一點一點向前方艱難地爬著,通過那廢墟之間的縫隙向外麵望去……


    "王洛軒!"


    "夢非,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這到底怎麽回事?"


    "沒時間管這些了,我們離開這裏吧!"


    王洛軒看見過去的自己拉著洛夢非的手離開了,而看到這一幕的王洛軒伸出那顫抖著的手,拿出了手機,向過去的那個自己發過去一個短信……


    "照顧好她,你這個混蛋。"


    王洛軒用那顫抖的手打出了那幾個字,隨後閉了眼睛……


    "太好了……太好了……"


    ……


    也不知道那黑暗持續了多久,直到那溫暖的陽光照在了自己身上,王洛軒才睜開了眼睛……


    "啊……又回來了……"


    "這個夢,感覺怎麽樣?"一個聲音傳來,一個男人推著王洛軒所坐的輪椅,而那個男人正是洛天幻……


    "夢總有醒來的時候,但是我卻不願意醒來……不過這一次的你,是時空中的影子,還是真正的洛天幻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葬魂曲可以是假的,也可以是真的,可能連現在所處的世界都不一定是真實的。我是不是那個真正的洛天幻,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可是……我寧願在那個虛假的夢中永遠醒不過來……"王洛軒苦苦一笑。


    "你想好了嗎?"


    "嗯,真相不一定是美好的,可能也是令人絕望的殘酷。曾經我追尋著真相,但是現在真相已經並不那麽重要了。洛天幻,那真相的大門就交給你去踏足了,我的那份力量就交給你了。"


    "這樣啊……就算最後能抵達真相,也隻有我一個人嗎?"洛天幻歎了一口氣。


    "為什麽你那麽想追尋真相呢?"王洛軒有些不解地問道,而洛天幻微微一笑。


    "隻是為了許許多多的夢不再破滅,神不再控製著我們的命運……為了那個最初的夢,我已經堅持至今了,現在和你一樣,孤家寡人一人。"洛天幻說到這裏,停下了腳步……


    "那麽我們的夢就交給你了……幻神……"王洛軒微微一笑,這一次他並沒有叫洛天幻的名字,而是叫起了洛天幻在那個世界的名號,被人們看成神明的人。


    "嗯……去吧……夢非就在前麵……"


    王洛軒點了點頭,從輪椅上艱難站了起來,向前方一步步走去……而目送著王洛軒走遠之後,洛天幻抬頭望向那片天空……


    那雙眼睛穿透無盡的虛空,看到的是世界真相的大門,在那大門之後是那不斷流逝跳動的代碼和數據……


    ……


    風吹過王洛軒的臉,王洛軒感覺自己身體不再那麽沉重而又疲憊,原本的走已經變成跑,臉上皺紋不斷消失著,那幹枯的手也逐漸恢複水份……


    王洛軒越跑越快,此刻的他已經不再變得蒼老,而是恢複到他曾經那個樣子……


    "夢非!夢非!!!"


    穿過那林間的小道,王洛軒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當中,而在那草地中,一個女孩正站在那裏,背對著他……


    王洛軒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前方那個女孩,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或許是感覺到身後有人,那個女孩轉過身來,看著王洛軒,微微一笑……


    "我回來了……"


    "夢非!"


    王洛軒衝了過去,一下將洛夢非抱住,緊緊抱住……


    "夢非……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王洛軒……我也一樣……喜歡你……最喜歡你了。"洛夢非緊緊抱住王洛軒,曾經的分離,現在的重逢,就算隻是夢也滿足了……


    ……


    我所追尋的真相是什麽,對於我來說此刻就已經是真相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已經並沒有那麽重要了……這永遠醒不過來的夢,就是我所追尋的真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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