秫稻就是糯米,糯米這個名詞是西晉才開始定下的,在這之前有幾種叫法,最常用的是秫稻和黏穀。


    中國人在很早就栽培糯米,詩經中就有記錄,其實更早的山海經中也有糯米的影子,祭祀用的甜酒“醴”,就是糯米釀造。


    而且漢人在很早就發現,建築物用糯米漿灌注會更牢固,隻是這很奢侈,一般是不會用的。


    除非盛世太平時期,才有權貴用於自家建築,至於建造城牆那完全是浪費,皇宮倒是經常用。


    最有名的是明朝的金陵城,朱元璋建造金陵城,由大明第一首富沈萬三提供糯米,差點讓這位首富破產。


    幾天後逢紀走了,先去了許都覲見劉協,奉上百家姓和千字文兩書後,很誠懇的說:“袁驃騎時刻惦記陛下,望陛下保重龍體,終有一日宇內澄清,再迎陛下回洛陽君臨天下。”


    劉協聽說過逢紀大名,因問道:“聽說逢卿是南陽人,南陽還有族人在嗎”


    這是嘮家常的話,逢紀忙恭敬道:“臣親族多於戰亂中亡故,南陽還有族人,不過都是出了五服的,剩下一些都在冀州。”


    “這樣啊!”


    劉協沉吟一下,歎口氣道:“朕無能,讓百姓流離失所,這大漢江山有德者居之,朕也不奢望再回洛陽,隻盼袁卿能平定天下,他日朕願禪位於他。”


    “撲通”一聲,逢紀跪下,嘶聲叫道:“陛下何出此言!袁驃騎曾說,袁家出一個不臣逆賊已經讓祖上蒙羞了,陛下可不能寒了天下忠臣之心啊!漢家天下劉姓為王,誰敢僭越,袁驃騎必誅之!”


    劉協眼神微閃,露出苦笑伸手虛扶道:“逢卿忠貞朕知之矣!快起來吧,朕也知道袁卿是忠臣,想要封他為大將軍之位,隻是曹司空不同意啊!”


    逢紀站起身來,低頭俯首的拱手道:“曹司空或許顧慮袁驃騎年輕,身居高位是禍不是福吧。”


    劉協一看他不接招,明白事不可為,隻好怏怏的說些廢話後,讓他告退。


    走出宮門的逢紀,抹一把冷汗喟歎道:“難怪主公說天子聰慧,但卻多疑,還是主公目光如炬啊!”


    劉協怎麽可能願意禪讓天下,這就是一個試探,在見到逢紀的表現後,再出一招離間曹操,逢紀還是不接招。


    逢紀本身就是謀士,這些鬼蜮伎倆他如何不清楚,隻能說劉協還是太年輕,這一來不僅讓逢紀瓦解,更是讓在場的大臣心生失望。


    身為帝皇者,人前決不能用詭詐之術,應該堂堂正正才能讓人信服,至於人後愛怎樣那是另一回事。


    即便這是亂世,有些東西還是要遵守的,除非你隻想做個梟雄,而不是一個皇者,否則無法讓賢才歸心。


    曹操那麽厲害,還不是有不少人才不願歸附他,反觀劉備一無所有,卻讓諸葛亮、法正等大才俯首。


    這就是堂堂正正的意義所在,曹操自己心裏最清楚,否則也不會跟劉備煮酒論英雄。


    他有力量卻無仁義,因此終其一生不敢稱帝,這也是一個重要原因,自知之明罷了。


    “諸君,逢元圖快到了,許都之事諸位聽說了吧”


    身在夏口的曹操,這天趕回宛城,召集心腹大臣後問道。


    荀攸皺著眉頭道:“陛下此舉完全沒必要,徒給世人留下口舌,讓漢室更加衰微了。”


    程昱嗬嗬一笑道:“禪讓天下,袁顯奕瘋了才會相信,至於離間主公更是笑話,袁曹之間原本就敵對,浪費口舌而已。”


    荀攸搖頭道:“陛下恐怕是想挑撥河北跟咱們大戰,隻是逢元圖本就是詭詐之人,不會上這當,雙方終有一戰,但眼下不是時候,他豈能不知。”


    曹操聽著大家各自所言,頻頻點頭後問道:“諸位覺的元圖此來還有何目的送貢品隨便派個人就是,他可是河北重臣,不可能就為了送這些東西吧”


    荀攸捏著小胡子沉吟道:“元圖是南陽人,宛城是南陽中心,可就算這有他的故人也不必擔心。”


    “哦!”


    曹操眼睛一亮,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荀攸微微一點頭,繼續說道:“自黨錮以來看,南陽世家大族,皆是首鼠兩端之輩,逢元圖是名士,但卻不是世家大族,因此能說動他們的機會很小,但不能不防他暗中聯絡豪強中的小家族,畢竟袁家太過顯赫,還是能讓人心動的。”


    “嗯、這話有見地。”


    曹操讚許一聲後歎了口氣,遙望北方感歎道:“某唯才是舉,的確收攏不少寒門士子,但相比於袁本初還是差了不少啊!想當初本初登高一呼,天下應者如雲,可惜了那大好的機會,那是唯一一次可以挽狂瀾於既倒的時機呀!”


    程昱見狀連忙勸道:“袁本初短視失去機會,主公自當引以為戒就可,何必感歎已經過去之事呢。”


    曹操哈哈大笑,一時間又豪氣幹雲道:“某隻是遙想當年何等意氣奮發,至於袁熙小兒某遲早會教他如何做人的。”


    幾天後逢紀到達宛城,正逢張郃重傷從夏口被抬回來,兩人四目相對後迅速分開。


    逢紀眼神一閃,哈哈大笑道:“俊乂啊俊乂,落得如此下場後悔呼!”


    張郃怒目瞪視,咬牙切齒道:“莫得意,等有一天某提兵殺上河北,汝再來說這話不遲。”


    說著吐出一口血來,曹操趕忙讓人送他回去養傷,轉臉對逢紀道:“元圖兄有失名士風采,難怪當初一直被田元皓、沮公與壓你一頭。”


    逢紀頓時黑臉,斜睨著曹操譏笑道:“某輸於此二人不假,可若是當初我主本初公聽他兩的,如今曹司空恐怕屍骨都寒了,還能在這譏諷某。”


    “大膽!”


    “放肆!”


    許諸等人大聲斥喝起來,甚至抽出腰刀一副攫人而噬的模樣。


    曹操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微笑的點頭承認道:“元圖所言非虛,可本初兄不聽奈何!”


    此時的曹操,一副敦厚君子的模樣,逢紀看的牙疼,腹誹這家夥果然善於偽裝,比自己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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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沮授的表字有兩種說法,一說字則注,一說字公與,本書采用後者,因為授字有公與的意思,還是因為表字是名字的延伸,至於則注則不知所雲,根本不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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