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胡銘仙與殷掌櫃打起來了……”


    “兩位丹王對決,快去看看……”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


    “出什麽事了……”


    “真牛叉!七宗與各大小勢力定下禦魔殿不得動武的規矩,估計也就胡銘仙敢無視了……”


    “……”..


    丹宮分部前的動靜頓時吸引了禦魔殿中大批武者的注意力,很多武者一邊向著丹宮分部這邊跑著,一邊扯著嗓子喊著,吸引更多的武者的注意……


    沒過多久,丹宮分部前的大街前後就已經被武者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周邊的一些建築,諸如酒樓、花樓、客棧等等全都擠滿了武者……


    實在是當事雙方都是重量級的人物!


    一個是自禦魔戰場大戰後,十數天內依舊為人所津津樂道的胡銘仙,一個是丹宮麾下的丹王殷長壽……這兩人對上,可謂是強強對決了!


    自然在這些武者眼中,常出沒花樓之地的殷長壽算不上真正的強者,但他的身份,僅隻是丹王就足以讓他們這片修行界域重視了,即便是七宗宗主見到了也要以禮相待,哪怕是亂發脾氣,也隻能笑臉相迎!


    更別說,殷長壽背後站著的是丹宮,這個足以影響到整個聖武大陸的最強勢力之一了!


    這也是此次武者們對丹宮分部前所發生的一幕如此好奇的最重要的原因。


    他們想看看連二品天道行者都敢斬殺的胡銘仙,究竟敢不敢惹怒丹宮,畢竟金翅大鵬一族再怎麽強大,也無法和丹宮相比!


    “放肆!”


    穩住身形,殷長壽眼眸掃視已經圍觀過來的武者們,心下一橫,淒聲怒斥道:“臭小子,你不要太放肆了,老夫可是丹宮指派來的丹王,膽敢對我不敬……”


    “哼!”


    一聲怒哼,猶如神龍之怒,震懾的殷長壽硬生生地把話吞咽了回去。


    胡銘仙一步踏出大門,怒視殷長壽,冷聲道:“對你不敬又如何?對丹宮不敬又如何?你是敢與我動手?還是敢仗勢殺我?


    你……有這個能耐嗎?”


    懷中的小藥童,年僅十一二歲,雖是外表看似與常人無異,可體內髒腑常年被各種丹藥所殘留的丹毒侵蝕的已經衰老不堪。


    幸虧他用靈力為小藥童治療才得知具體情況,這些小藥童一直被一種名為‘無痕護生丹的三階丹藥掩蓋住體內的情況,外人根本無法發覺。


    哪怕是再好的丹藥,都會有丹毒,武者尚且需要經受雷劫淬煉身體,才能祛除丹毒。


    迄今為止,連身為三階丹王的胡銘仙都極少服用丹藥,就是生怕丹毒在體內積聚,何況是這些僅隻有練氣境一二重的小藥童……


    若非今日他發現這小藥童的情況,不出幾個月,這些小藥童沒有一個能活下去!


    “厄羅丹……靈葵丹……一者屬陰邪,一者屬弱陽,兩者既不能相融,又不可相互抵消,隻能在體內相互爭奪拚鬥……”


    “清霜丹屬至寒……血魂丹屬至陰……一寒一陰……你這是要他們的命啊……”


    “蝕骨丹,一旦服下肉身血骨如同千萬螞蟻噬咬,唯有以凝火丹的至陽之焚化蝕骨之力,再以靈髓丹修複損傷的肉骨……


    可你……可你居然用血蓮丹硬是壯大他們的氣血與蝕骨丹的藥力抗衡……


    難道你不知道越是血氣旺盛的丹藥,蝕骨丹的藥力越是吞噬得厲害,越會傷害他們嗎?”


    “……”


    一番探查之下,所得情況真真讓胡銘仙觸目驚心,就懷中的這個小藥童體內,仍殘留多達上百種丹藥的丹毒。


    這些丹毒至今仍是在殘害著體內的髒腑,他所說的這幾種丹毒最重,也最活躍,很明顯都是這些小藥童近期才服下的!


    “說!你究竟為什麽要


    這麽做?”


    一聲怒吼,胡銘仙怒發衝冠,當著所有武者的麵,質問道:“你究竟把這些孩童當成什麽了?在你的眼裏,在你們丹宮的眼裏,這些弱小無助的生命就可以如此輕視,如此殘害嗎?”


    經胡銘仙這般如數家珍的道出小藥童體內的情況,圍觀的武者們頓時坐不住了,議論之聲也越來越大……


    “一直聽說這殷掌櫃有拿藥童試藥,沒想到還真是的……”


    “我就奇怪,為什麽這丹宮裏的藥童一直都是小孩子……我當年剛入禦魔戰場時,那一批藥童好像一個都沒見過了,還以為學有所成,被分派到其他地方了,現在看來,搞不好都已經死了。”


    “我靠……那我們吃的丹藥會不會也有問題……”


    “可憐這些孩子了……”


    “一直以來丹閣的這些藥童基本上都是半年左右換一批,隻是從最近開始,這耽擱裏的藥童換得次數多了些,幾乎一兩個月就會換一批……”


    “哈哈哈……”


    麵對周圍越來越嘈雜的議論之聲,殷長壽非但沒有丁點害怕之意,反而怒目橫生,大笑一聲,衝著胡銘仙玩味道:“這些***之人的性命,在我眼裏算個什麽東西?


    若不是老夫將他們撿回來,他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不知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


    作為回報,替老夫嚐嚐一些丹藥的變化,助老夫熟練丹藥特性,又有何不可?”


    就在這時,懷中的小藥童經受胡銘仙靈力治療,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一隻小手抓著胡銘仙的衣襟,帶著眼淚有氣無力道:“大哥哥……殷……掌櫃……是因為……大哥哥……搶了……他的生意……才會對我們……越來……越狠……給我們……吃了很多丹藥……”


    胡銘仙頓時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殷長壽,又看了看懷中的小藥童,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麽意思,我搶他生意?”


    轟!


    剛問出來,胡銘仙腦海一陣翁鳴,霎時就明白了過來!


    生肌造骨丹!


    當初陳天和樊擎蒼前來藏武樓找他煉製丹藥時提起過,這片修行界域有一位丹王。


    當時各宗前去找這位丹王煉製生肌造骨丹,可是這位丹王獅子大開口,最後,不得已陳天和樊擎蒼才來找的自己……


    如果說,自己真的是搶了這個素未謀麵的殷長壽的生意,也就隻有這生肌造骨丹一事了!


    “哼!”


    衣袍怒甩,殷長壽惡狠狠地盯著胡銘仙道:“既然這小東西說了,老夫也不怕告訴你們,就是因為你煉製的那些生肌造骨丹,搶了老夫、搶了丹閣的生意,老夫才怒上心頭,拿這些***東西出氣!”


    聞言,周遭圍觀的武者頓時怒了,也不知是心中熱血爆發,還是因有胡銘仙打頭陣,人人都指著殷長壽大罵了起來……


    “臥槽,你個老東西也太歹毒了吧……他搶你生意,你直接找他啊,拿這些孩子撒氣算什麽本事,虧你還是神魂強者……”


    “真是見了鬼了……你個老東西,還能再無恥一點麽?”


    “特麽的,老子在花樓玩的時候,就常聽那些姑娘說這個老東西屁點本事沒有,就喜歡玩些假把式,人家姑娘不從,就逼那些姑娘吃藥……”


    “老東西,快拿出解藥……”


    “……”


    “哈哈哈……”


    環視著眾人,殷長壽無比暢快地大笑著,道:“你們知道老夫最喜歡的是什麽嗎?就是你們這副敢怒不敢言,敢言又不敢動手的模樣,平日裏見到老夫都是點頭哈腰,今日有人出頭,就大義凜然……實在太讓人好笑了……哈哈哈……”


    “你……”


    “tmd!你當老子怕的是你嗎?要不是你背後有丹宮,我們早把你大卸八塊了!”


    “沒錯!平日裏賣的


    丹藥參差不齊,價格又死貴,跟你理論,輕點就是被臭罵一頓,重點的直接被你打傷,早特麽看你不順眼了……”


    “……”


    可是說歸說,心中怒歸怒,這些武者終究是不敢對殷長壽動手。


    他們隻是一介散修,根本不可能與丹宮這樣的勢力對抗,宗門弟子就跟不可能與丹宮作對了,否則整個宗門都將會受到連累!


    “都給老子閉嘴!”


    耳邊聒噪之聲越來越大,殷長壽以神魂之力加持猛然暴喝一聲,頓時周遭雅樂無聲,安靜了下來。


    殷長壽道:“有本事、有膽量,就過來與老夫過上一招半式,否則,你們有一個老夫記住一個,休想在我丹宮再購買到任何一枚丹藥!”


    便在這時,胡銘仙長舒一口氣,抱著小藥童一步一步走向殷長壽,語氣極為平淡地說道:“你想好怎麽死了嗎?”


    “死?哈哈哈……”


    殷長壽詫異地看了看胡銘仙,隨後大笑道:“你敢殺我?你殺了我,整個丹宮都不會放過你!”


    “是嗎?!”


    淡淡一笑,胡銘仙搖搖頭道:“首先,你未必能代表丹宮,其次,若是丹宮連你這樣的人都護持,哪怕是與整個丹宮為敵,我胡銘仙又有何懼!”


    這一刻,殷長壽的臉上笑容猛然一滯,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察覺到了一股近乎實質化的殺意,他是真的不怕丹宮,是真的敢殺他的……


    “你……別逼我!”


    看著眼前少年一步一步走來,殷長壽下意識地後退了數步,瞬時,雙手連連變幻結著印訣,道:“你若是再逼我,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然


    啪!


    胡銘仙不再答話一步前踏,直接來到殷長壽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將他扇飛了出去,直接砸進了對麵的一間房屋中,力道之大,竟是將那間房屋都震碎了!


    崩塌的房屋內,殷長壽半張臉都塌陷了,鮮血吐了一身,透著煙塵無比怨恨地看著胡銘仙,以及他懷中的孩童!


    “血童爆,死!”


    轟!


    伴著怨恨的話語落地,在圍觀的所有人眼中,在胡銘仙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眸中,懷中的小藥童頃刻之間爆炸了開來。


    霎時間,漫天的血霧籠罩了胡銘仙,將他的臉龐,將玄蛟冰蠶衣都染紅了。


    “大哥哥,快走開!”


    “大哥哥快走啊……快走啊……”


    “……”


    同時,那些先前跑開的小藥童,一個個全都不受控製的朝著胡銘仙奔跑了過來,一個個都是梨花帶雨地央求著胡銘仙快點閃開……


    這一刻的胡銘仙沒有逃,沒有躲,元神感知下,就像是一塊生鐵在爐火中變的火紅無比一般,這些藥童體中的那些丹毒,或是黑色、或是慘綠,又或是深紫色,全數亮了起來,同為基,以丹毒為引,相互連接成了一道法陣


    這一瞬,胡銘仙心中劇痛難忍,自責為何沒有仔細查看這些藥童體內的情況,沒能發現這道陣法的存在,他沒辦法解救他們了……


    “對不起,大哥哥救不了你們……”


    帶著這份自責,胡銘仙微笑著蹲下身,張開臂膀,將這些小藥童全都抱在懷中!


    隻是,他想不通自己隻是來借一間煉丹室,怎麽就會出現這種事情……


    砰砰砰……


    思緒煎熬中,懷中的一個個小藥童接連爆裂了開來,接連化作一陣陣血霧,徹底將他籠罩了起來。


    在圍觀武者的眼中,此刻的胡銘仙就像是被一顆血繭包裹著一般……


    一連串的堪比神魂境強者一擊的劇烈爆炸聲,愣是把周遭圍觀的武者全部都震退了數百丈,一些躲之不及的武者,身上沾染了血跡不說,更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cao!老東西,你


    未免太狠了吧!”


    “tmd!你這老東西,跟邪魔歪道有什麽區別!”


    “……”


    遠觀的武者們,皆是衝著殷長壽破口大罵了起來,一個個恨不能上去親手將他斬殺了……


    扶著殘破的門柱,殷長壽弓著身子,一手托著塌陷的半張臉,衝著胡銘仙陰笑道:“臭小子,可不是老夫想要殺他們,這都是你逼的,他們都是因你而死……哈哈哈……”


    轟!


    便在這時,一聲轟鳴暴起,血霧爆碎消散在空氣中,胡銘仙挺直了身軀,麵容滴血的看向了殷長壽。


    這一瞬在所有人眼中仿佛看見了那個一直被人們所傳的‘血獄修羅!


    一步前踏,胡銘仙直接來到殷長壽身邊,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身形一閃,再度回到大街上,直接高舉殷長壽,而後猛地砸進大地中!


    砰!


    大地崩裂,胡銘仙跪坐在地,一言不發,一拳一拳地轟著殷長壽的麵門……


    “你不能……殺我……”


    轟!


    “丹宮不會……放……過你的……”


    轟!


    “是你……害死他們的……”


    轟……


    此一幕,看得周遭無數武者盡皆膽寒,胡銘仙之威勢,他們都是見過的,與二品天道行者鬥戰的何其壯闊,又以一己之力震懾整個魔族,何其震撼……


    可眼前的胡銘仙,不,血獄修羅,又真若那深淵中走出的索命修羅一般,不將眼前之惡人斬殺,誓不罷休!


    一拳接著一拳,直到殷長壽徹底說不出話,僅剩最後一口氣時,胡銘仙將之高舉在空中,任由他那肮髒的血液順著自己的手臂,流淌過自己的身軀,再流到大地上。


    胡銘仙依舊平淡地說道:“你所說不假,是我未能事先探查清楚,沒能先一步救下他們,但我胡銘仙做事從不會後悔,我會帶著對他們的愧疚,身披你這一身肮髒的罪惡活下去。


    我要讓所有惡人見到我便如見到地獄的修羅,顫抖、懼怕,我要讓你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話音落地的一瞬,一抹藍白火焰升騰而起,瞬間將殷長壽吞沒了,轉瞬之間便將他的肉身連同神魂全都焚燒得幹幹淨淨!


    “吼!”


    直至此時,胡銘仙才仰天怒吼,發泄著胸腔內的鬱結之氣!


    隨後,胡銘仙一步一步走向丹宮分部,同時對周遭的武者說道:“這裏麵的丹藥你們都拿去吧,勞煩替我傳個話給禦魔殿外的丹宮分部,從此禦魔殿,禦魔戰場,我胡銘仙不允許丹宮再次入駐,若是敢違逆我之言,必將承受我的怒火!”


    話音落地,胡銘仙身形一閃,進了後院!


    留下的武者,相互看了看周遭,頓時一股腦地衝進了丹宮分部,爭搶起了各種丹藥,藥材……


    同時,這裏發生的情況,也迅速地傳播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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