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薇被安保人員拉下去倒也沒怎麽樣,隻是老老實實的受了一頓口頭上的思想教育。


    在她差點兒被念叨得發瘋的時候,那群人才大發慈悲的放她走了。


    回到家,自然少不了一頓發脾氣。


    竇驍越發覺得和杜薇薇處下去沒意思了,相比之下,齊宛然實在是要比杜薇薇對自己好多了。


    他止不住的懷念當初和齊宛然在一起的日子。


    齊宛然心地好,耳根子也軟,自己跟她求求情,說不定還有回寰的餘地呢?


    想著,竇驍給齊宛然撥了個電話過去。


    “又有什麽事?”


    齊宛然非常不耐煩。


    “小然,我仔細想過了,我是真的很愛你。我們不鬧了,忘記過去的事情,重新在一起好嗎?”


    竇驍幾乎是在央求了。


    齊宛然輕輕提了一口氣。


    “沒可能。”


    “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發自真心的。”


    也不管齊宛然看不看的見,竇驍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了三根指頭,對天發誓。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後傳來了一聲嗤笑。


    “是真的!然然,你要相信我!”


    竇驍急了。


    沉默了幾秒後,齊宛然重新開口。


    “你永遠都是那麽自私。”


    隻選擇對他有利的,從來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不管是當初理直氣壯的宣布要和杜薇薇在一起,還是現在“回心轉意”,都沒有給齊宛然留下選擇的餘地。


    嘴唇上下一碰,就要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那她之前的難過成了什麽?


    笑話嗎?


    “當初我被人戳脊梁骨的時候,可沒聽見你說你是真心愛我的。”


    “沒關係,我也不稀罕你的愛。”


    齊宛然語氣輕快,像是早就不在意了似的。


    以往的難過都化作了一句輕描淡寫的“沒關係”。


    隻有齊宛然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情遠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麽輕鬆。


    “然然……”


    竇驍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低沉又漫不經心的男聲——


    “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哎!你這人!把手機給我!”


    齊宛然拍打著景霆曜的胳膊,那人不僅不聽,甚至把手機加了擴音。


    而且還被瞪了。


    “……”


    行吧。


    你高你有理。


    竇驍可沒這麽好的心情。


    他臉色一變,嘴唇翕動兩下,又沒說出話來。


    景霆曜似有所感,慢慢悠悠的說道:“如果你再糾纏我的女人,我保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他就幹脆利落的把電話掛斷了。


    “你手機沒有黑名單功能?”


    景霆曜撇了齊宛然一眼。


    “要你管。”


    後者毫不客氣人瞪了回去。


    嘿,膽肥了。


    景霆曜眯縫兒了一下眼,而後一把攬住齊宛然的腰,往沙發上倒去。


    “你……”齊宛然一口氣噎在胸腔。


    她被人牢牢的固定在懷裏,發頂正好抵住景霆曜的下巴。


    “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當著我的麵,和別的男人親親熱熱。”


    齊宛然心說你是不是有病,那叫親親熱熱?


    還沒等她開口呢,景霆曜放在她腰間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齊宛然反手拍了一把他的手背,“幹什麽呢你!”


    齊宛然氣得揚起腦袋瞪他,但是因為腰被人摟住,動彈不得,這會兒整個人就像是在鍋裏掙紮的魚。


    嗯,這魚看著還挺可口。


    “我生氣了,得要點兒補償。”


    理直氣壯。


    補償個錘子,我怎麽一點兒都沒看出來你生氣了?


    齊宛然對於這種揩油的行為非常不恥。


    “放開,我有正事兒和你說。”


    那人無動於衷,滿臉寫著“就這麽說”。


    “你放不放?”


    行行行,放放放。還能跑了怎麽的?


    齊宛然起身,把桌旁的紙袋懟到了他麵前,是他很熟悉的一家店名。


    “拿去。”語氣不善。


    景霆曜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她這是什麽。


    “生日禮物。”齊宛然小聲哼哼道。


    景霆曜有些意外。


    他很少收到什麽人的禮物,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生日。


    父母過世之後,景霆曜就不再過生日了。


    也沒人給他過生日。


    久而久之,生日這一天也變得平平無奇。


    “你怎麽知道的?”


    “辦.證的表是白填的嗎?”


    行,禮物在前,說話的底氣都足了。諒在他心情不錯,大發慈悲的原諒她了。


    景霆曜接過禮品袋,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條黑色的領帶,看料子也不錯,很符合他的氣質。


    “怎麽樣?喜歡嗎?”齊宛然一改方才的膽肥,期待的問道。


    “勉強可以接受。”景霆曜不鹹不淡的說。


    齊宛然撇撇嘴。嘁,別以為她看不出來,明明挺喜歡的,還裝大尾巴狼。


    嗬,虛偽的男人。


    景霆曜把領帶丟回去了,“給我戴上。”


    齊宛然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尖,“我不太會打領帶。”


    “我教你。”


    話音剛落,景霆曜就握住齊宛然的手,“教”她怎麽打溫莎結。


    兩人離得很近,對方溫熱的呼吸惹得她睫毛輕顫。她現在什麽也想不了,腦子裏就是一團煮的咕嘟咕嘟直冒泡的漿糊。景霆曜的手很好看,修長又骨節分明,永遠幹燥溫暖。看上去很有力,但是牽她手的時候又格外的溫柔。


    “懂了嗎?”景霆曜問。


    “嗯,懂、懂了。”齊宛然暈乎著點點頭,耳尖通紅。


    不懂裝懂的學生的偽裝在精明的老師麵前簡直是形同虛設。


    但是老師沒打算追究。


    沒關係,時間還很多。


    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


    嘴上說一般般的景總第二天就戴上了新領帶。


    炫耀似的,他特意把外套脫了搭在臂彎裏,露出了整條新領帶。


    助理眼睛很尖,一瞬間就發現了這個小細節,非常會拍馬屁:“景總,新領帶很適合您。”


    景霆曜淡然的點點頭。


    “嗯,她花了不少時間挑的。”


    這個她值得是誰不言而喻。


    末了,景霆曜又添了一句:“勉強可以戴一戴,讓她高興一下。”


    行吧。


    單身狗助理在心裏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他家總裁的下巴微微揚起,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就真的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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