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兩個還算陌生的男人還算和諧的閑聊著。


    “程肴,快畢業了吧?”蕭煦溫和的看著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要以唐修謹朋友的身份而對他進行人身調查的意思。


    看著對方溫和而隨意的模樣,程肴繃著的神經鬆懈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也自然了點,“嗯,現在正在寫畢業論文。”對著蕭煦,程肴不知不覺的變得謙恭起來,就是有這樣一種人,他明明渾身上下都散著平易近人的寧和,可就是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擺出一副為下者的姿態來,不敢放肆。


    “是打算繼續讀下去還是出來工作。”沙發上的紳士突然站起身走到蕭煦身邊坐了下來,蕭煦看它一眼,微微一笑,輕拍拍它的頭。


    程肴身子不自覺的向後仰仰,似乎這樣就可以和紳士把距離拉遠一點一般,蕭煦見了,微微一笑,抱起紳士坐到了離程肴最遠的位置。


    程肴微微籲了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胖胖的臉慢慢脹紅,口裏呐呐道,“我……我小時被狗咬過,自那以後看見狗狗不論大小都會心生恐懼。”他多次想改過這個毛病,可是每次一看到狗,當初的慘痛經曆就會不自覺的在腦中重現,以至於最後他隻能盡可能的離狗這種動物遠一點。


    蕭煦低著頭輕輕撫著狗狗,口裏說道,“我小時被蜈蚣鑽入耳中,直到現在見到多腿的小昆蟲還會手腳發麻,提不起勁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也曾經有過同樣的經曆還是對方沒有看到自己發紅的臉,程肴的羞赧裉去了點,而後想到剛才對方的問題,輕聲回答道,“我正在申請出國留學。”


    蕭煦抬頭看了他一眼,“去哪所學校?”


    “劍橋吧。”程肴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蕭煦微微停頓了會兒,“你學的是金融是嗎?”


    程肴暗自詫異,“是的。”


    蕭煦坐在那兒想了想,而後道,“你對美國華爾街有什麽看法?”


    程肴微愣,想起了一本書上看到的,“天堂與地獄的交匯處、魔鬼與天使的聚集地。”


    國際金融神經中樞,它是夢想家的天堂,不知有多少暴發戶一夜之間從這裏跨入金融巨子的寶座;它也是企業家的地獄,又不知有多少知名企業家一夜之間在那裏家破人亡一敗塗地。


    蕭煦輕笑,沒有再接話。


    程肴則是愣在那兒,他明白蕭煦的話外之意,劍橋或許是一所好的大學,但華爾街卻是一處真槍實彈的戰場,在那裏,能走出來的都是最後的勝利者。


    事後程肴回想起當天的事時覺得蕭煦不虧是當年鏡大的風雲人物,他僅僅坐在那兒微笑就能讓人如沐春風,放下戒心,他很善於聆聽別人,即使你的談話可能十分的乏味低俗,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厭煩不耐之色,他隻會在你需要應對或肯定時答上幾句,無論你涉及什麽,他的回答往往都能直擊問題中心,點破對方迷障,更難能可貴的是,如果他認同你,他會以一種你絕不會反感的方式無聲的向更好的方向引導你,讓你的人生達到另一個高度。


    多年後,當程肴在變化莫測的股海中自由航行時,不由的萬分感激當時蕭煦對自己的引導。


    好一會兒,兩人才漸漸開始了別的話題。


    程肴因蕭煦的平和與博學敏銳更是多了絲歎服與尊敬。


    至於蕭煦,聊過之會牽著的心也隱隱放下,雖然眼前的人絕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蠢笨憨傻,在某一方麵,他甚至有著讓人意外的精明與敏銳,不過他不是抱著目的接近小謹就好,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歸是好的。


    不過如果蕭煦知道其實是唐修謹抱著不良目的接近程肴時臉上會出現什麽可愛的表情。


    因為對程肴放下戒心,蕭煦周身的氣息更加和暖起來。


    兩人有心修好,所以到是聊的越發投機起來。


    蕭煦本身就能和任何人相處愉快,而連天晴也是開朗隨和的性子,所以四人的晚餐到是沒有唐修謹想像中的那麽尷尬,談笑之間,到真是生出了幾分朋友的情誼。


    不過唐修謹對程肴的認識又有了一個新的高度,看著程肴的眼神簡直興奮的冒光,連天晴則在一旁不停的拉扯好友,顯然她是以為好友看上人家了,雖然對好友的審美觀相當的匪夷所思,但還是不忘提醒她注意矜持與風度。


    唐修謹開心啊,她能不開心嗎?她總算相信了那句話:世界上做飯最多的是女人,但最好的廚師卻往往是經常不做飯的男人。這程肴的手藝簡直好的沒話說,就算是她的廚藝老師到了程肴麵前也隻有甘拜下風的份啊,至此唐修謹是打定了主意不僅要和程肴作上朋友,更要作那種三天兩頭就可以到彼此家裏混飯吃那種!


    到是蕭煦從唐修謹狼吞虎咽的驚人吃相中明白了那麽點意思,對著眼前這個性格行事明顯優於往日的女孩更是多了一份為兄者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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