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之事稍稍穩定後,夏閻開始立刻著手尋找“毒素”。


    對於他來說,“毒素”不僅僅是修煉資源,而且還是提升“毒物思人”氣運的核心物品。


    如果“毒物思人”的層次能提升到更高,那麽...說不定他隻要往荒山野嶺裏一坐,那些“資源”就會紛紛跑過來找他。


    這等場景,隻是想想都令人賞心悅目。


    然而,如今他的渠道隻有這小寡婦...


    而順著小寡婦的信息,他來到了這金鱗坊。


    小寡婦做魚餌,他在遠處感知著。


    “既然存在那什麽迷失香,那應該還有其他毒素吧?


    希望此行不虛,否則...還得再想辦法。”


    夏閻平靜地盤膝坐著,這五裏之內,隻要他凝神去感知,那一處的畫麵便會映入他腦海之中,除非是封閉的屋舍門扉,那才無法進入。


    此時,他看著小寡婦驚恐地在巷道裏亂行。


    顯然那小寡婦是真的慌了。


    他能理解,換成他,說不定他也慌,誰能保證那位強者真的在乎自己呢?


    不過,他就是要小寡婦慌,不慌,怎麽能做魚餌?


    很快,夏閻又發現了個古怪的點————白天的巡捕,都不在了,也沒有埋伏。


    “這不是有皇宮的四公主失蹤了麽?難道不該日夜監視麽?是什麽原因導致沒有監視的巡捕?”


    哧...


    夏閻感知忽地一動,循聲而將視線鎖定過去,卻見金鱗坊邊角的一個小巷子裏正躺了具屍體。


    而巷子旁的門扉正在打開,有兩隻手從門裏伸出,將屍體迅速地拖入了門中,繼而又快速關閉。


    他還未來得及繼續查看,小寡婦那邊卻已經傳來了聲尖叫。


    她想跑出金鱗坊,可卻忽地看到兩道黑影攔在了前麵。


    她轉身,身後也有兩道黑影。


    小寡婦麵露驚恐,驚詫地喊道:“我家小紅失蹤了,是不是你們帶走了我家小紅?是不是?”


    四道黑影麵露獰笑。


    夜深人靜,對方似乎連毒都不下了。


    趁著小寡婦扭頭的時候,一道黑影飛身上前。


    啪!


    一記手刀斬在小寡婦後頸。


    小寡婦頓時暈了過去。


    那人掀開帽兜,笑道:“見這身段,就知道是個美人,沒想到還真是。”


    另一人道:“小紅是誰?”


    “怕不是哪個之前被我們抓走的美人吧?沒想到還能抓一送一。這傻女人半夜想來找回失散的親人,卻沒想到把自己也搭上了。”


    “別說,這女人看起來又貴氣又風騷,不如我們爽一爽?”


    “不行,貨要送上等貨,不可有瑕疵。你真想享受,掏銀子去青樓勾欄,哪兒沒得?”


    四人說著,便扛著暈倒的小寡婦轉身進入某個巷道。


    巷子裏,又一扇門陰惻惻地打開,將四人迎了進去。


    夏閻的神識也跟了進去,看到了門後的場景。


    他默默望著這一幕。


    小寡婦的表現,讓他對這女人的印象分又加了一點。


    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接打消了對方的懷疑。


    而且,這還是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換句話說,那小寡婦就算不知道自己還在不在,但在生死關頭,還是把一切都賭在了“他在”的這一邊,同時努力地去證明自己的價值。


    “雖說有些病態,但真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拎得清的,不會掉鏈子...”


    夏閻心中暗暗評價,然後身形一動,化作惡鬼相,直接出現在了那巷子的門後。


    那四名黑衣人繼續扛著小寡婦,穿過天井,走入了內裏的樓閣。


    夏閻繼續跟了進去。


    樓閣裏,燭火幽幽,照出一個個冰冷的鐵籠子。


    可這些籠子裏裝著的卻不是寵物,不是野獸,而是美人。


    美人們都如中了秘藥,正昏睡在其中。


    一名黑衣人打開一個空籠子,把小寡婦放了進去,同時從懷裏掏出個小瓶子,拔了塞子讓她聞了聞。


    小寡婦腿子一挺,似乎睡得更沉了,是“無論誰對她怎麽樣,她都不會醒來的”那種沉。


    黑衣人嘿然笑道:“不管你過去是誰,今後都和過去無關了,嘿嘿...”


    啪。


    冰冷的囚籠關緊,卻未上鎖,顯然黑衣人很自信這迷藥的功效。


    然後四人又悄悄出了門,繼續趴在門縫上,往外觀看。


    黑暗裏,夏閻翻找了一會兒,沒發現“毒藥”。


    他站在黑暗裏,繼續放開感知區域,探索著周邊的一切動靜。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


    小半炷香時間後...


    哢!


    一聲輕不可聞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有密室。”


    夏閻很自然地做出了判斷。


    他又搗鼓了半天,可怎麽都未發現機關。


    事實上,如果直接現身,以力量往腳下一轟,那地麵就裂開了,密室就尋到了。


    再或者,他可以直接出去抓著那黑衣人,詢問“毒藥”的下落。


    不過,這沒意義,也太蠢了,至少現在還沒到這麽做的那一步。


    沒有耐心,很容易得不償失。


    夏閻有耐心。


    時間過啊過啊...


    一個時辰後...


    哢!


    黑暗裏,一個石階驟然開啟了,其間透出螢螢光亮,一道身影舉著燭火走了出來。


    這是個胖女人,是當地出了名的牙婆。


    牙婆,屬於“三姑六婆”中的“六婆”,又是人牙子,做的生意是......販賣婦女兒童。


    那牙婆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顫了顫,情不自禁地嘀咕出一句:“怎麽外麵這麽冷?”


    可她走到屋子裏,那陰寒之意卻又消失了許多,似乎就是剛剛那一陣。


    牙婆啐了口,道:“晦氣!”


    然後舉著蠟燭,走到籠子前,將籠子一一打開,伸手進去摸著籠子裏姑娘的手,然後又捏開嘴巴檢查著牙口。


    牙婆懂行,知道這女人健不健康,身體如何,看牙口比較實在。


    牙口好的,健康的,她一般會賣到青樓去,不好的,則是倒騰給某家做個女人,或是送到山野裏給生孩子去。


    不過,現在這牙婆做的顯然不是這等小買賣,而是大買賣,否則也不至於有這規模。


    她仔細地檢查著一個又一個籠子,然後在其中的一些籠子上貼上紅紙。


    這些貼了紅紙的,就說明是“上等貨”,而沒貼的,則是“次品”。


    當牙婆在上麵檢查的時候,夏閻早已順著石階進入了密室。


    這是個地下密室。


    密室裏,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通道也不止一個。


    很明顯,這金鱗坊就像個盤根錯節的大樹,地下的密室通著其上的一個個巷中屋子,而做著見不得光的勾當。


    密室,右側放了不少兵器,甚至還有弓弩,左側的櫃架上則是擺放了不少瓶瓶罐罐,上麵還貼著標簽。


    夏閻湊過去看了看。


    謔,找到目的地了。


    “迷失香,無心海棠汁,九製百蛇膏,鴆羽酒,屍蟲土,鬼牽機,鉤吻散......縱橫九格,那便是有足足八十一種不同的毒藥了...


    量雖然不多,但品種齊全,就算和之前吃過的毒藥有所重疊,但也隻會是部分。


    看來這金鱗坊的業務範圍挺廣的,不止有迷魂,還有殺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勢力的下遊勢力。


    而有這麽多品類的毒藥,其上遊起碼還有個‘大型的毒藥提供勢力’。


    巡捕沒來,也許還存在著官匪勾結。


    再考慮到北莽奸細,保不準和那邊也掛了鉤。”


    一瞬間,無數思緒進入夏閻腦海。


    “算了,這些我先不管,有毒藥就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


    惡鬼露出笑容,下一刻,他將密室裏的守衛一個個悄無聲息地拖入護城河,直接淹死,這樣可以避免血液浮出水麵而被人察覺,然後,他又熟練地用石頭壓住那些守衛。


    不一會兒,牙婆回來了,她看到密室裏空空蕩蕩,那是愣了下。


    可下一刻,她也被夏閻拉入了湖底,在痛苦中掙紮中被溺死,然後被石頭壓住。


    這時候,密室裏是真的沒人了。


    夏閻顯出模樣,取了那些瓶瓶罐罐。


    暢飲時刻又到了...


    一道道信息閃過。


    一縷縷真氣生出。


    兩炷香後,他打了個飽嗝。


    掃了掃信息,有些無語。


    一頓操作猛如虎,結果卻是...二十五。


    是的。


    他大宗師的進度隻往前爬了25,從“大宗師.望天涯:(1/6400)”變成了“大宗師.望天涯:(26/6400)”。


    顯然,這裏品種多,但量卻不夠大。


    不過...他所期盼的另一個東西卻來了。


    毒物思人ii————您吞噬了超過一百種不同類別的毒藥,從而收獲了該氣運。您開始吸引更可怕毒蟲的注意力,它們原本對您不屑一顧,覺得隻有低等的毒蟲才會向您靠近,可現在...它們覺得“真香”。您在它們眼裏,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吸引力。該氣運疑似來自某個古老凶物的特性,或許...您是它隔了許多代的後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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