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煉藥,是煉你。”


    獨孤博滿含深意地打量著安瓏的小身板,笑著說出了奇怪的台詞。


    “怎…怎麽煉?”安瓏結結巴巴。


    “喏,進去呆著吧。”獨孤博指了指剛剛安瓏幫忙搬過來的藥鼎,在陽泉溫度的加熱下,鼎的表麵已經開始泛紅。


    姑父甚豪壯,思為鼎食人。


    我知道的太多了,殺人滅口?


    反正各種奇奇怪怪的念頭從心頭閃現,安瓏最終還是乖乖跳進了藥鼎中。


    不是安瓏真就對姑父言聽計從到這個地步,而是沒辦法。開玩笑,他姑父是誰?封號鬥羅誒。


    而他安瓏呢,一個弱小無助的普通魂王,哪怕他在外界再怎麽八麵玲瓏,算無遺策,冰清玉…劃掉,但這些小手段怎麽可能對他姑父有用。


    那就隻能高呼姑父英明,乖乖聽話,做彼此的天使了。


    看著安瓏乖乖照做,獨孤博一聲桀桀怪笑,先是用魂力把半空中的水蒸氣用魂力一引,投入鼎中,化為清水。


    當水幾乎要沒過安瓏脖頸時,從如意百寶囊中取出了數粒藥丸,捏碎之後化作藥粉撒入鼎中,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了一股藥香味兒。


    隨著藥粉逐漸化開,鼎中倏忽變成了一汪淡藍色的藥湯,安瓏泡在其中隻感覺冰冰涼涼、身心舒暢。


    然後獨孤博拿出一個小瓶,往藥鼎中滴落了一滴紅色液體,正是獨孤博先前收走儲存的陽泉泉水。


    雖然隻有一滴,但當它滴落到了鼎中後,迅速浸染開來,讓藥鼎溫度瞬間提升,還把鼎中藥湯也染成了淡淡的紫色。


    “瓏兒,現在你有什麽感覺?”


    “身上皮膚有少許灼燒之感,但不重,還能忍受。”


    “那你現在可以使用剛剛教你的煉身之法了。”


    “叔父,似乎運轉起來就沒什麽感覺了。”


    獨孤博聽完安瓏的回答,再次往其中滴入了一滴陽泉泉水,讓藥湯的紫意更濃了一些,於此同時,他緊緊盯著安瓏表情,絲毫不敢放鬆。


    他不得不謹慎。


    借用外界手段錘煉肉體的方法他很熟悉,在他被老爹填鴨的過程中,不管是自家曾經修過的毒身之法和身蠱之術,還是巫師們才會修的巫人戰體練法他都牢記在心。


    但奈何,鬥羅大陸是個異世界,這什麽冰火兩儀眼在傳承中都是沒有的,這泉水更是前所未見。


    對於服用過冰火兩株仙草,開了免疫buff的自家兒子獨孤鑫來說,當然可以很容易的就把這泓泉水當作水火兩種能量納入體內煉體,但其他人卻做不到。


    這畢竟不是普通的水火能量,按獨孤博讀過的小說來看,深海魔鯨王都對這“水火至毒”奈何不得。


    百萬年修為的魂獸誒,隻差一腳就能成神,甚至差的那一腳還是因為“神界不允許魂獸成神”,他都奈何不了這泉的毒性。


    獨孤博自然也不敢對這種未知的毒性打包票。


    在獨孤博和安瓏小心翼翼的嚐試下,藥鼎中已經注入了一定量的陽泉之水,即使有些許痛苦,安瓏借此也進行著自身的身體錘煉。


    安瓏盤坐鼎中,陷入了定境,暫時無事可做的獨孤博也懶得看冰火鴛鴦鍋裏上下撲騰的兒子,還有紫色藥湯裏不動如山的侄兒。


    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隻身長五寸,紅眼碧身的透明小蛇,體表還帶著九個竹節般的橫紋,正是自家之前就養的小寵物之一——九節翡翠。


    在曾經的普通封號鬥羅獨孤博眼中,這隻是一隻養著玩玩的小寵物,沒什麽大用;但在覺醒了記憶的蠱師獨孤博眼中,這正是煉蠱的絕佳材料。


    光按“蠱”的字形來看,“蠱”為皿中之蟲,這其實來自於蠱中的一種,蟲蠱的煉法,《本草綱目》中曾引: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


    但在獨孤博的家傳之中,蠱師師法的是天地自然,蛇蟲鼠蟻,鳥獸生靈。隻要能夠賦予激發靈性,那麽無論是草木竹石,還是人身血肉,都可煉蠱。


    同時依據蠱師的煉蠱手段不同,激發的靈性也不盡相同,所以蠱成便有了好壞之分,而並非純粹比較威力。


    而獨孤博手上這隻一直喂養著的九節翡翠,天生毒性強大,靈智已生。又恰巧,前陣子刺血鬥羅這個大好人貢獻了不少好材料,緣,妙不可言。


    從如意百寶囊中又拿出了一個小鼎,把九節翡翠置入其中,如法炮製一般往鼎中注水灑藥,滴入了自身的碧鱗蛇皇毒,再把刺血鬥羅的大骨刺放入其中,緩慢調和,慢慢熬成一鼎藥湯。


    為了點出的靈性與自己心神統一,獨孤博口一張,吐出了一朵銀色與綠色交雜的火焰,正是獨孤博自己的照幽火。


    隨著這朵有形無質的火焰緩緩包裹住了小鼎,鼎中的一切都侵染上了獨孤博的氣息,從此刻起,直到這隻九節翡翠蛻變成蠱的那一天,這隻蛇蠱將會逐漸的變成獨孤博的形狀。


    看著一大一小兩隻鼎,相似的煉法,獨孤博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曾經老爹常說煉蠱如煉人,也明白了傳承裏那個獨樹一幟的“人蠱”分支究竟是哪來的。


    獨孤博的照幽火因為煉蠱離體,失了鎮壓,體內不得已蟄伏各處的毒性再度活躍反彈了起來。


    因為獨孤博貪圖那株名為“雪色天鵝吻”的仙草,服用前身上半點毒留不得,所以他不會現在就用毒身之法去煉入這些毒素。


    本來想借助冰火兩儀眼的特殊氣場和渾厚魂力,直接強行把毒性壓製住,卻也不知道是不是照幽火鎮壓得太久,這次毒性的反彈來得格外迅猛。


    獨孤博麵色一沉,卻突然又轉憂為喜。


    因為這次毒素壓製已久的凶猛爆發,反而使得這些毒素在根上與魂力、生命力之間的糾纏不再那麽根深蒂固。


    趁此機會,獨孤博將其一股腦的驅趕向了頭部,本來準備借機將其全部打包封入魂骨之中,但陰差陽錯的靈機一閃之下,將毒素逼入了頭發之中。


    雖然過程很順利,但頭發才能承載多少,獨孤頭上的頭發顏色漸漸的由碧綠化作墨綠,顏色越來越深的同時,逐漸向發端逼近。


    就在快要裝不下時,獨孤博手上抹著不知名藥粉就抓向了自己的頭發。


    隨著藥粉均勻的散布發絲,獨孤博口訣變換,魂力也依著一種奇異的規律包裹住了獨孤博的整個頭發,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要是有其他蠱師也在場,就能看出來,他竟然是將頭發當成了蠱來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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