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隻覺得滲得慌,這,這不是咒我死嗎?呸呸呸!


    不知為何,這會兒我忽然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就像是被拋到了岸上的魚,那麽努力苟延殘喘著。


    張立生見我臉色不好,車子開得慢了一點,“別怕啊,我帶你去找一個人,他本事可大了。”


    接著他就開始唧唧歪歪,歪歪唧唧講述那高人怎麽個厲害法,聽著聽著我來了興趣,我身邊有霍承鳳,有靖樂,都屬於異類,獨獨沒有得道高人呢,於是連忙答應去見那個高人。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張立生停了車,說就是這兒了。


    我尋思著天還沒亮,這麽早打擾人家不好吧。


    他說沒事,林大叔是他爸爸的莫逆之交,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的,還說他本事大著呢,隻是脾氣古怪,好些年了都是日夜顛倒地過,半夜找他更好呢。


    很快他敲開了其中一戶的門,進門時我忽然聞到門軸處有明顯的腥味,我心裏一驚,是血,不過不知是動物血還是人血,看來這門是用血封住的,應該是怕某些東西進門吧。


    屋裏很黑,沒有開燈,我們跟著一個黑糊糊的影子走,我感到氣氛壓抑地可怕,沒有人說一句話,連最起碼的客人來了的問候都沒有,但我不敢問,隱隱覺得空氣中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存在,我不能開口驚動了它們。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忽然眼前一亮,原來是這個房間裏滿是燭火搖曳,雖然很微弱,但每個角落都有,相比外麵的黑暗還是讓我覺得此處已經是光明滿屋了。


    這時,那個黑影轉過身,我看清楚了他的相貌,大概50開外的年紀,一雙眼睛非常有神,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十分不好意思,尋思著也不介紹一下,就那樣盯著客人看,忒不禮貌了吧。


    我覺得氣氛好尷尬啊,於是看向張立生,這一看我頓時嚇得不輕,人呢?他不是一直在我旁邊嗎?什麽時候不見了?


    我頓時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心裏滿滿的驚慌,看來這世間的好人根本沒有我想象的多。


    “你別怕啊,立生去抵著大門了,一會兒就回來。我叫林天楊,你跟著他叫我林大叔就好,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他總算開口說話了,倒驅散了我不少緊張的情緒,暫時感覺是沒有惡意的。


    “林大叔,你好,我叫霍水秀!對了,你剛才說他去幹什麽了?”


    “就是門打開後,他用背頂著門,防止別的東西鑽進來。這個過程一般就是十分鍾吧,應該快回來了。”


    我更是聽得雲裏霧裏的,啥東東啊?難道門關不上的嗎,要用人去頂著門,這裏啥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就是請小偷上門人家還懶得光臨呢?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張立生笑吟吟地跑了進來,“終於弄好了,林大叔,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不用了,我們已經自我介紹了,你還是跟你的朋友說一下為什麽要頂門吧,看她那樣好像都不敢相信我們的話了,哈哈!”


    沒想到這個林大叔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倒讓我有點不好意思呢,但心裏確實好奇得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張立生撓撓頭,說這個啊,其實就是為了防止外麵的惡靈進來,所以在門軸上塗了黑狗血。在每次大門開啟時,用人的陽氣在外麵擋一會兒,方能震住那些髒東西。


    我徹底蒙圈了,啥意思啊,難道這裏這麽招髒東西啊?就是打開一下門,都會趁虛而入?


    喬大叔看出了我的疑惑,說他早些年做陰陽先生時,一心斂財,幹了很多不齒的事,這老了靈力差了仇家也一個個找上門了,不得不歸隱這裏,還得處處防範著那些家夥。


    我頓時明白了,他說的仇家是指那些惡靈吧,這時張立生接過話頭,說別提以前那些破事了吧,剛才她去了那座橋,好像撞著髒東西了,林大叔你可一定要救她啊。


    林大叔笑而不語,隻是叫我伸出手他摸一摸,我不好意思但還是伸了過去,他的手在我手腕處輕輕摩挲著,好像是在把脈。


    沒一會兒他放開了我,背對著我開始嘀咕起來,說的什麽我一個字都聽不清楚,我和張立生麵麵相噓,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終於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拉起張立生的手,疊放在我的手上,“小子,你有救了,終於讓你等來了這個至陰至純的白虎女啊!”


    我整個兒懵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就這樣被直白說出了,我的臉頓時像燙熟的大蝦。


    不對,咋感覺有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呢?還說是來尋求幫助,敢情我還成了別人的救世主啊。


    張立生猛地跪倒在地,不住朝我磕著頭,我嚇得後退了幾步,嘴裏說別,別這樣。


    “起來吧,臭小子,你瞧你那出息!既然能遇到水秀,就說明是上天注定了的,她是一定會幫你的。”


    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把他扶了起來,然後問他到底要我幫什麽忙啊?隻要我能幫的一定盡力而為!


    不說別的,就衝他看見我身處險境後,本可以溜之大吉的,但是他沒有,還帶著我來找林大叔希望能幫我化解這點,他就值得我幫,患難之中見真情的朋友我是交定了!


    張立生這才回過神來,漸漸壓製住了內心的激動,慢慢恢複了平靜,但是他叫我先說自己的事,等林大叔幫我解決了以後再說他的事,反正已經等了那麽多年了,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我想了想還是先不說血虎煞那種大事,用橋上的煙花事件試試水,看這個林大叔有幾斤幾兩。


    我說完了,張立生也連忙補充,自己坐在車裏的所見所聞,林大叔不斷點頭,臉上是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


    終於他開口了,說那個男人應該是在附近出的車禍,但不知什麽原因沒有去投胎,而是被困在那橋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做著生前最愛做的事,憑執念等著自己的愛人。


    你看到的所謂煙花,隻是他心中冥想出來的東西,其實應該是紙錢,換句話說整個橋上被他凝聚了怨氣,變成了他的地盤,所以靠近橋的人,都會看見他心中的事物和希冀。


    我點點頭,隱隱有些明白了,看來賀簫自知快死了,連忙趕到了小美出事的地點,用同樣的方式死在了她的忌日,期望能這樣和她的魂魄見上一麵。


    而所謂的放煙花,應該是生前他們經常一起做的事吧,他死後保留了這份記憶,所以才會讓上橋的人看見他心目中最美的煙花,愛情的煙花。


    想到這我真有點不勝唏噓了,這樣堅貞不渝的愛情好像並沒有錯,錯的是那橫刀奪愛的死鬼,要不是他哪會出後麵這麽多幺蛾子啊。


    張立生連忙問林大叔是不是那裏車禍頻發,和這個中年人的怨念有關?喬大叔說是,不過越到後麵他越弄不到更多的陰氣了,因為人們學會了逃避,不走那裏過了,再說這些年應該也有正義的道行中人來那裏灑符紙,妄圖封印她,使得他的力量逐漸變小。所以他的衰老一天比一天更甚,要是還不離開那裏,終有一天會魂飛魄散,化作塵埃的。


    張立生問林大叔他會不會纏著我,要不要幫我作法之類的。


    我連忙說不用了,和他們之間的恩怨糾纏是注定了的,縱是作法也隻會是白白消耗林大叔的靈氣罷了。


    隨即我想到了一點,張立生好像隻能看見賀簫,而看不見小美吧,或許是因為賀簫在橋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橋上滿滿都是他的影子的緣故吧。


    林大叔的聲音突兀響起,打斷了我的遐思,“其實我倒是覺得他沒有惡意的,有可能隻是想求助,那座橋不是任何人都能隨便靠近的,能上橋的人都是他的有緣人,即八字相當大的陰女…;…;”


    張立生有點開心了,說那就好,隻要不是想害水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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