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蘿香,由迷蘿貓的排泄物加上幾種特殊輔料提煉而成,它的味道在人類聞起來十分平常,一股淡淡的甜味,若不仔細甚至都聞不出來。


    不過,如果是柱獸聞到了這股味道,那大多都會垂涎欲滴,對於那些處於饑餓狀態的柱獸,更是會為之瘋狂。原因很簡單,迷蘿貓對於肉食性柱獸來說,是無與倫比的美味佳肴。


    而這香味出現在這裏,就意味著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無非就是想借月魔蜘蛛之手,驅逐掉同樣來采集天青礦的競爭者時懿。至於下手的家夥,應該就是剛剛與時懿照過麵的那名金域的盜賊。


    猜到事情始末的時懿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在那笑容之中,卻是多了一絲失望和冷厲。


    “果然人性這種東西,不管到了哪,都一樣經不起考驗。”


    時懿在自己的匕首上分別滴上了兩滴碧綠的毒液,毒液碰到刀刃的瞬間便立刻消融,宛如蒸發了一般。


    作為選擇以毒藥為專精的刺客,可以在22級學習製作比致命毒藥的毒性更加劇烈的‘鴆羽毒藥’,這種毒藥雖然持續時間很短,但也有其他毒藥無法比擬的有點,便是見效更快,毒性更猛。


    鴆羽毒藥是毒藥流刺客為數不多的爆發性輸出手段,不過根據很多sqd社區上資深刺客的實際測試,其實在長時間戰鬥之中,鴆羽毒藥的總體傷害並不比得上疊滿5層的致命毒藥。


    因此,它更適合用到短時間的戰鬥,比如刷低級柱獸,或者是——冒險者之間的pk上。


    邪風嶺深處,西北角,一名灰頭土臉的男人正在小心的采集著一塊天青礦藏。在不遠處,一隻體長兩米之餘的黑色巨狼正在啃食著一名冒險者的身體,看這冒險者的打扮,應該也是一名盜賊。


    “來吧,玉髓出來吧!”


    這邊,男人正眼冒金光,嘴裏激動卻又小聲的嘀咕著,忽然,一個清脆的響聲終於如他所願傳來,他的神情猛地一震,嘴巴大大的裂開,眼中爆射出一團興奮的光芒。


    這聲音男人不要太過熟悉與期盼,就算是聽一百遍恐怕都不會覺得有一絲倦怠,那清脆的敲擊聲,正是礦鋤觸碰到天青玉髓之時,發出的天籟之音。這聲音,他今天已經聽了不下於三次了。


    正當男人將外側的天青礦石剝開,準備收下那枚閃閃發亮的天青玉髓之時,腦後卻是傳來一陣風聲,男人暗道一聲不好,卻已經躲閃不及,後腦勺被一記悶棍猛的擊中,整個人陷入了暈眩之中。


    時懿自陰影中逐漸現身,當著這男人的麵,不急不慢的將那天青玉髓收入到自己的囊中。


    悶棍雖然可以令人喪失身體的控製權,但卻不會剝奪感官,所以這個男人依舊可以看到周圍的景象,眼見到手的鴨子竟被人硬生生搶走,他的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時懿拿走東西後,便重新麵無表情的遁入到空氣之中。


    男人怒火中燒,他以為時懿隻是來搶他的東西,卻不知道後者這次可並不準備這麽客氣。


    正當男人即將從悶棍狀態中回複之時,一條黑色油繩卻是提前將他的脖子給圍了起來,時懿將扣索用力一拉,油繩隨即死死捆住了前者的脖子。


    成功施放絞喉的時懿絲毫不浪費任何一絲空隙,趁著男人還沒徹底反應,拔出匕首便是連刺帶割,依靠鴆羽毒藥的爆發,一瞬間便帶走了麵前這人近一半的血量。


    “混…蛋!”男人臉色漲得通紅,嘴裏艱難的蹦出了兩個字,腰間兩把鋒利的匕首同時出鞘,頭還未回,刀刃卻已經反手向後方刺去,看得出,此人也不是個任人魚肉之輩。


    不過,時懿時常與劉一天等人進行對決,一對一的經驗已然十分豐富,腳尖連點,迅速的拉開了距離,躲開前者刺擊的同時,又留給了自己足夠的距離,將早已備好的劇毒之刃甩了出去。


    男人用雙匕格擋,勉強彈開了第一把,卻擋不住那緊跟而至的第二把,飛刃上的減速毒藥瞬間入侵,使他腳下一軟,速度陡然下降。時懿的裝備一般,等級也並不高,因此一套偷襲並沒有帶給男人太大的威脅。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一身邋遢,麵相刻薄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惹到了一個硬茬,這個硬茬硬的不是在於他的硬件,而是在於他狠辣的戰鬥技巧。


    眾所周知,刺客之間的戰鬥,凡是哪一方掌握先機,那一方就意味著已經獲得了一半的勝利。這個男人也算個資深刺客,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加上他之前因為某些不可見人的目的,早已將影遁用掉,因此現如今別說是逆轉戰局了,就算是逃命,希望也是十分渺茫。


    眼見時懿似乎是故意踩點而來,男人胸中愈加不甘和憤恨,兩眼死死盯著時懿,眼神之中盡是惡意。


    “搶我寶石,還要對我趕盡殺絕,你們中州的作風實在太霸道了吧!”男人忽然開口叫道。


    “跟你的手段相比,我還要差一些。”時懿瞟了一眼遠處被啃食殆盡的屍體回道。


    男人的伎倆被識破,心虛的愣了一愣,但又馬上直起腰板,厚著臉皮說道:“至少我從來沒有親手對人下過手。要知道,中州和金域可是盟國,你怎麽能對同盟下手!”


    麵對這樣厚顏無恥的言語,時懿隻覺一陣好笑,先不說邪風嶺是pvp開放區域,本就不受盟約影響。再者,那名被害死的冒險者,根據他胸口的徽章看來應該也屬於金域的軍隊吧,你連同陣營的戰友都能謀害,現在卻來指責一個他國之人?


    目光從那名被害死的冒險者屍體上收回,時懿冷冷的望向麵前那個麵目猥瑣的男人。男人見時懿殺心已定,神情也是一狠,當下不退反進,直接朝著時懿而來。


    “想殺我?你也別想活著!”


    忽然,男人手中撒出一把灰色粉末,空氣中頓時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甜味,與此同時,前者的另一隻手朝著遠處擲出一枚飛刀,看方向正是對準了那隻邪風巨狼。


    “嗬,果然。”時懿似乎早已料到此人的尿性,一個回旋踢將其踢退了幾步,而自己則是立即開啟疾風步,取出空間背囊中提前準備好的清水,朝著自己潑下。


    一瞬間做完這些之後,時懿便在男人又驚又氣的眼神中,以影遁脫離了戰鬥。


    邪風嶺上,一記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再度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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