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再三叮囑下,肖恩才保證絕對不會來他這裏放聲高歌,讓老人能果斷舒心的日子。為此老人贈送了一大包信使專用飼料,並表示吃完了還可以再續上,隻要肖恩管好嘴就行。得到這樣的優惠,肖恩卻高興不起來,未知名的信使蛋,不如叫做魔獸蛋。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任何可能都會發生,如果隻是一隻普通的信使,即便是沒多少智力,也能算是賺了,如果孵出來的是傳說中的那個生物,肖恩在戰場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肖恩有些可憐這位一輩子都呆在這的老人,從未聽說過關於老人的任何故事,唯一知道的是老人是這信使商店唯一的員工,在這工作了多少年也是未知。沒人見過他去往戰場,每天呆在櫃台等待著下一位來領取信使的新人,日複一日,未曾見過替代老人出現的人,或許最為熟悉戰場的便是老人了。


    曾經有人詢問過領取到的信使,關於信使商店的來曆。得到的答案隻不過是信使在那出生在那長大,學到自己應有的能力,為了新的主人獻上自己的一生。而老人,對於信使則更像是它們的父母,照顧它們成長,教會它們許多的知識,最重要的知識便是要提醒主人信使是不可以食用的,這一點也成了所有信使們公認的規則。據說,最為強壯的信使雞,正在聯合所有的信使雞們成立一個保護信使雞的保護協會,以保障信使雞的安全,因為它們更像是擁有智慧、與人親近的魔獸,信使雞看待沒有智慧的雞類,就像是人類看待雞類是一樣的。


    半世紀以前,戰場上曾流傳著信使雞不同於普通雞肉,其味道超過市麵上絕大多數的肉類。那時候人類與信使的關係進入史上最低,伴隨著謠言的不斷傳開,使得信使們擔憂自己的生命會不會被每天相處的主人拿去一飽口福,人類擔心信使的忠誠,是否為了生命而背叛主人。終於,一個大膽的二愣子成了事件的開端,他抵不過嘴饞的欲望,將屬於他的信使做成了烤肉,用他的話來說:“這肉盡然該死的美味!”而這句話造成整個戰場的混亂,幾乎所有能見到的信使,都很難活過第二天。在吃完自己的信使後,戰場的人們開始把目標放在他人的信使上,拚殺、搶奪、誘拐成為每天的日常,甚至人們集合起來衝擊信使商店,差點將現今最受歡迎的熊貓信使吃絕種了。


    隨著事態愈發擴大,戰場人們在每天的冒險中更加感受到缺少補給帶來的麻煩。一部分人開始反對那些對信使下毒手的人們,成立了信使保護協會,為了確保協會的權威,加入協會的人們定下了不吃肉的規定。協會的人與吃貨們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所幸的是,信使們有了一個安全的港灣,現存的大多數信使都得感謝當時協會的保護。饞嘴的人們因為協會的阻礙,美食的供應受到了限製,有人開始大膽的飼養信使,通過偷盜、人工繁殖等辦法飼養了大量的信使,以供食用。隨著信使肉交易愈發蒸蒸日上,一枚信使蛋改變了信使的命運,給了人類一個難以忘記的教訓。


    那枚蛋被孵出時,飼養的人們感到了興奮,因為那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生物。那個生物長著獠牙,身附薄薄的甲殼,長出鋒利的爪子,一條長長的尾巴拖在身後,用尾巴作支撐兩腳站立,兩隻前爪抱著一個圓圓的石塊。瘦瘦小小的樣子提不起人們的興趣,為了嚐到不一樣的美味,大家夥決定養大它,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肉。得到充足的食物,神秘的生物每天肉眼可見的成長。人們慶幸自己的決定,這個神秘生物絕對是絕佳的肉食,不像信使雞一樣,需要半年的成長周期。沒有人預料到神秘生物生長的有多快,不到十天的時間,神秘生物仿佛突破了自身的限製,將儲存於身體營養消化的一幹二淨,從一人高的大小竄到三層小樓的高度。周圍的人被瞬間殺幹淨,更遠的冒險者們開始圍攻神秘生物。


    在付出近半傷亡後,人們終於幹掉那個神秘生物,在能夠鬆口氣悔恨當時的作為時,神秘生物爪子中的古怪石塊消失了,換來的便是它再一次出現在人們麵前。絕望降臨,犧牲擴大,所幸的是神秘生物沒有再繼續糾纏而是離開營地,在那以後沒有人再碰見過它。有人說它已經老死了,有人說被某個不知名的強者幹掉了,還有人說它回到了地獄。不過誰知道它如今是什麽情況,沒準還會回來呢。


    自那以後,沒有人會再去嘴饞信使,人們把這個災難當成神賜予的懲罰。到現在,信使成為了夥伴再也不用擔心來自身邊的危險,當初成立的保護協會也消失在數十年內,原因未能得知。如今再次被提起的信使保護協會,更像是信使雞們嫉妒那些更加軟萌的信使,為了提高自身的地位,不僅僅滿足於成為最低價的信使。反正肖恩是不看好這件事,因為肖恩從來沒聽說過,gigi這麽可愛為什麽要吃gigi這樣的話,肖恩的印象中隻有這gigi竟是如此可怕雄壯可怕的凶物。


    肖恩回到酒館並沒有多說什麽,畢竟隻拿到一枚未知的蛋,如果現在過於嘚瑟,到時候孵出來個智慧吱吱叫的生物,那豈不是打臉打的過分沉重。作為一名混跡江湖多年的老司機,肖恩一隻杜絕發生此類事情,等到蛋孵化後,新鮮出爐的神獸就可以證明自己是多麽的有眼光,羨慕死酒館的其他人。


    回到酒館的肖恩立馬被亞當拉去洗碗,中午堆積的大量碗碟證明彼得的美好時光酒館生意還是不錯的。好好幹完今天的活計,肖恩又能加入每晚的故事大會,每天的調劑必不可少。行腳商人德蘭克今晚沒能來到酒館,肖恩有些失望,雖然德蘭克大部分的故事都是龍傲天版,改了一個又一個名字,經曆同樣的冒險,但其中的葷段子都是不一樣的,活生活色的,比看圖還要刺激。歎了口氣,肖恩還是去拿那杯屬於他的麥酒,去尋找有故事的冒險者。


    今夜的酒館熱鬧非凡,不知何處來的遊吟詩人和有甜美嗓音的舞娘來到了酒館。舞娘接替剛結束精彩故事的遊吟詩人,哼著也許是來自她家鄉的小調悲傷的情緒開始醞釀。


    坐在吧台的老板變得沉默寡言,陷入沉思冥想中,有些提心吊膽的,酒館的門每一次被推開都會使他心驚膽戰。肖恩連續說了三遍話後,老板才意識到要將每日的麥酒遞給肖恩。肖恩感覺他的生活一定發生了大家所不知道的事情,這件事情讓他很傷心,難道是伊萬愛上了隔壁家的小胖子,伊萬覺醒了不知名的屬性,肖恩覺得自己察覺到了真相,歎著氣拍拍老板的肩膀,並遞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安慰老板。隨後拿著麥酒,肖恩加入欣賞舞娘的隊伍中,不得不說,這娘們真是該死的好看。


    經過一段悲傷的小調後,舞娘開口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凶惡的妻子要殺丈夫,


    先灌酒再灌藥,他已經昏迷不醒。


    昏睡的他被扔進橡木船,


    她拿起楓木槳,


    將船劃到湖中央。


    湖水深入淵,布滿了旋渦。


    她使勁按船幫,


    小船翻了個底朝天,


    丈夫石頭般沉入水底。


    妻子飛快遊回岸上,


    躺在地上悲傷地痛哭著,


    假裝失去了他而悲痛欲絕。


    人們聽著,歎息著,


    為她年輕守寡而流淚!


    ······


    周圍的男人們紛紛破口大罵,詛咒歌詞中蛇心的婦人,年輕的冒險者留著哈喇子想象著夜深敲開寡婦門的刺激時刻。肖恩聽到這感覺就是個套路故事,在歌詞的最後一定會有個象征正義的人出來指正婦人,然後神會給予婦人懲罰。至少在肖恩還生活於那個貴族家庭時,每天女人見的勾心鬥角可比這要精彩的多,肖恩曾經將一大袋蜘蛛放入名義上父親最為疼愛的小妾房裏,然後另一名小妾遭到了她的瘋狂報複,那手段真是精彩。在這充滿神秘力量的時代,神權無時無刻不在侵蝕這個世界,無論是在大陸還是在戰場,信奉各式各樣的神的人不再少數,不如說是世界的主流。


    無聊的內容,肖恩心想很難將這杯麥酒送出去了,拿著麥酒回到吧台,想要勸說老板同意自己喝了這杯麥酒,畢竟男人不喝酒怎麽又機會追到心儀的對象。今晚可以借著酒勁摸入布勞妮的房間,幫她蓋被子以免著涼,不愧是戰場最為純真的好男人肖恩。


    聽著歌的老板情緒愈發低落,肖恩愈發好奇,為了不惹怒老板,有著貝恩的前例,肖恩小心地問道:“老板怎麽了?是不是伊萬又惹什麽事了,不是我說您,孩子嘛該打的不能少。”


    “嗨···不是伊萬,讓我一個人靜靜。”老板帶著低落的情緒隻留給肖恩一個後腦勺,表示不想多說。


    一個故事用歌唱的方式結束了,最後婦人的繼子通過向神祈禱,用扔刀子的方式殺死了婦人,以此來告慰死去父親的靈魂,他成為當地神殿的大主教。看吧,就想肖恩想的那樣,教會總是故意編出各式各樣的故事來吸納信徒,就是不知道今晚的這個是什麽樣的教會,這個舞娘身材真的很棒。結束了教會的故事,舞娘開始唱著所有男人都愛的愛情故事:


    僅有愛情是不夠的,


    還要找尋另一個。


    沿著大路走啊走,


    終能找到你的追求!


    ······


    背後傳來酒杯摔在地上的聲音,轉過身肖恩看到一個手直哆嗦的老板。


    “發生了什麽,老板,這可不像戰場的死神,告訴我,我肖恩也是酒館的一員。”


    “這···”


    “不要猶豫,老板你男人的氣概呢?”


    “好吧!”


    “伊萬的母親今晚會回來。”老板還是有男人的一麵,最終說出了答案,雖然聲音有些顫抖。


    肖恩有些納悶,伊萬和你怎麽如此害怕老板娘,難道老板娘不是人而是半獸人嗎?


    “那你有什麽好害怕的?”


    “害怕?我可沒害怕,我這是高興。”


    您這樣說的時候能把手中的凳子放下麽,真是的,一個個的精神混亂了。


    不去理會神經病老板,肖恩偷偷多拿一杯麥酒鑽進酒客們的群體中,尋找著深邃猶豫的男人,以往的經驗告訴肖恩,這樣子的男人,他的八卦肯定會很勁爆。


    喝高了的酒客們,隨著舞娘誘人的歌聲酒客們一個個的把持不住開始狼嚎。這群人已經不是個能說新鮮事的樣子了,肖恩失望的往酒館門口移去,打算給下一個進入酒館的送上一杯麥酒,即便是閑聊一會也好。


    酒館門被推開,來的人並不是肖恩想象中的冒險者,不如說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冒險者。亞麻色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半邊臉,因走動而飄起的頭發,露出被遮住的疤痕。銀色的鎧甲並未成為她沉重的負擔,反而顯露出女人傲人的曲線,山峰搞搞挺起,結實的大腿表示女人強大的力量。一條卷曲的皮鞭別在腰上,讓人忽視她帶著的騎士劍,令人浮想聯翩。


    “歡迎來到彼得的美好時光酒館,美麗的女士,我能請你喝一杯麥酒嗎?”肖恩紳士的迎接到來的女士。


    “哦~你是新來的員工?以前沒見過你,現在都會送麥酒了嗎?回答我,小子。”幹練老道,女人的聲音


    “這···當然不是,這是屬於我的福利,老板每天會提供我一杯麥酒去交換一名客人的故事。”


    肖恩感覺來到軍隊一般,女人的命令必須被遵從不得違背。


    “女士能否接過這杯麥酒,作為交換一個小小的故事就好。”肖·不帶邪念·不為身材所動搖·恩。


    “有趣的小鬼,接受了。”


    說完女人便在靠門的座位坐下,肖恩緊隨其後,等待著一個新的故事。


    “我就說說關於一種奇特怪物的故事,當年花費我很大工夫才殲滅。”


    “好的,您請說。”


    “那是發生在拉克瑪平原上,某個領主委托我去消滅···”


    “媽媽,您怎麽回來了!”


    “消滅什麽?怪物叫媽媽,這麽奇怪的名字。”奇怪的名字,哪有命名一隻怪物以媽媽命名的,命名人沒被打死?


    “滾一邊去肖恩。”


    “原來是伊萬啊,今天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難道你說的媽媽是····”


    肖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英氣的女人盡然是伊萬的母親,難怪會問自己是不是新來的,傳說中老板娘出現了,可惡的老板盡然有如此運氣,娶這樣一個漂亮女人,雖然臉上那道疤很令人在意。


    “伊萬,忘了我是怎麽教育你的嗎?”


    “對不起,肖恩我態度不好,請你原諒。”


    這是怎麽了,伊萬盡然學會道歉,這還是那個熊孩子嗎?驚恐萬分的肖恩,顯得不知所措,用眼神示意自己原諒他了。伊萬搓著那雙無處安放的手,滿是緊張感。


    很滿意伊萬的表現,老板娘因為長時間沒有見到孩子,有些不適應伊萬的表現,問肖恩,“肖恩,最近發生了什麽嗎?我感覺伊萬有些不對勁,這是在害怕什麽嗎?”


    熊孩子,害怕,伊萬。三個詞在肖恩腦中不停地碰撞,熊孩子生性活潑好動,以極強的破壞力著稱;害怕,恐懼著某項事物,情緒驚恐而不穩定;伊萬,人稱人形自走核彈,永不耗盡的精力,奔跑於營地各個角落留下犯罪的證據。將三者合而為一,名偵探肖恩得出一個結論,最為接近真相的存在。


    “我覺得伊萬這個年紀對愛情可能會有些懵懂!”肖恩猶豫的說出證據的猜測,畢竟老板對於伊萬可是放羊政策,很多東西都沒有教導過伊萬,伊萬對男女之事感受到興趣也是人之常情。


    “嗯,繼續說。”老板娘皺著眉頭,示意肖恩別停,繼續。


    得到老板娘的示意,肖恩鼓起勇氣,無視伊萬求助的眼神繼續自己的推斷。


    “鑒於伊萬經常欺負女孩,還曾經表達出不願意和女孩子們一起玩的態度,我們可以排除伊萬糾結的事情與那些女孩兒無關。才六歲的伊萬也不存在經濟上的困擾,對於未來上不上戰場,這個決定還太早了,我們依舊可以排除這個選項。伊萬有許多的小夥伴,也沒有發生很大的矛盾,這個也排除。除了以上這些,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伊萬戀愛了,他可能喜歡上了某個人。”肖·自信無比·恩興奮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恩,戀愛了?”


    “男孩子早熟嘛!”


    “不對,你說伊萬很討厭跟女孩兒們在一塊。”


    “我想是因為隔壁小胖吧。”


    “!!!”


    “可能他們的友誼已經發展到那一步了。”


    ······


    目送掙紮在母親懷中的伊萬,肖恩感覺自己的推理能力又更進一步,留下身後吵鬧的人群回到房間。


    當晚肖恩睡了一個好覺,能力副作用帶來的靈魂在今晚格外的安靜,除了時不時傳來的皮鞭聲,這一夜真是舒適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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