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老板十分的不解卻神色沉重地看著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你是認真的嗎”


    惡魔不過是個傳說罷了,辛特蘭大陸又惡魔說笑的吧,在老板他幾十年的冒險經曆,他隻聽說過被誤認為的魔獸,還從來沒見到過惡魔的影子。可看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的臉色,這個樣子不似作偽,真的有惡魔嗎


    “嗯,”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的神情沉重的快要滴出水來,上麵傳出的不詳的氣味,不會有錯的。他從小就接受獵殺惡魔的訓練,這一次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雖然不知是哪個惡魔幹得,他唯一能肯定的是,這不是迪亞波的。


    “迪亞波羅”


    握緊拳頭,拳頭滲血。可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神情複雜地盯著被黑色物質侵染的傷者,終於等到惡魔的出現,可惜的是,出現的不是迪亞波羅。


    “什麽”


    酒館老板摸不著頭腦,弗雷德阿諾德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半天才說出個他從未聽到過的名字。莫非,這件事就是那個叫做迪亞波羅的家夥做的


    老板鬆了口氣,隻要不是肖恩所為就行了。管他是迪亞波羅還是弟弟菠蘿,如果肖恩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與荒蕪之地大戰後,如何才能解釋清楚肖恩的身份呢。


    老板不禁歎了口氣,最好解釋肖恩身份的機會早已沒了。那個該死的漢克,要不是他多事,自己就能說服埃爾文和洛薩在聚會上澄清肖恩的身份,畢竟肖恩剛來戰場時,還是個萌新的時候就在自家的酒館洗盤子了。


    “不知道是哪個惡魔的所為,但我能確定這就是惡魔所做的事情,你看這。”


    說著,獵魔人的手就往靠在門邊的傷者摸去。


    “不要”


    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沒有聽他的,酒館老板捂住自己的眼睛,這黑色物質是能隨意觸碰的嗎完了完了,這下要隔離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了。


    接下來,酒館老板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腐蝕、汙染一切的黑色物質,在獵魔人的觸碰下節節敗退。他的手往哪碰,那些黑色物質不斷地後腿著,仿佛這隻手是他們最大的天敵,隻要一觸碰,它們就會消散於天地。


    直到黑色的物質密密麻麻記在傷者腦門一點,不斷地蠕動,仿佛在咆哮、在警告這隻令它們害怕的手遠離它們,它們超凶的,嗷嗚嗷嗚


    “不可置信”


    酒館老板可是見過埃爾文小心的不敢觸碰,生怕沾染一死黑色物質,可到了獵魔人這兒,黑色物質怎地顯得無比害怕,普通老鼠遇見貓兒。


    見此,酒館老板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手,這小玩意挺怕人的,他也想試試看。伸出手,朝著就近的傷員身上摸去。


    “你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想碰碰看,我見你碰了也沒事,我就”


    “你”獵魔人一把怕掉酒館老爸那蠢蠢欲動的手,這玩意是能隨便碰的嗎幸好他看見老板的動作,不然他就得狠下心人道主義滅了酒館老板。


    他以為自己是誰,自己是專與惡魔打交道的聖騎士還是說他是像自己一般是個專業的獵魔人


    酒館老板臉色尷尬,這不,見到獵魔人觸碰傷員,一點兒事都沒有,他才有樣學樣的想查看傷員的情況罷了。關鍵是,那片黑色的物質像是用生命般的,隻要獵魔人觸碰的地方,它們


    就會讓開,絕不挨著。


    獵魔人見酒館老板不服氣,挑起一根木棍扔向一名傷員。


    瞬間,酒館老板瞪大了眼睛,隻見那根木棍砸在皮色恢複不少的傷員身上,可就在木棍觸碰傷員的一瞬間。


    集中在傷員腦門一點的黑色物質如同瘋狗一般,將木棍染成它們的顏色。


    酒館老板嘴張大,索不出一句話來,這這些家夥還會示敵以弱。可能害怕弗雷德阿諾德是真的,可這裏除了弗雷德阿諾德外還有個自己啊。


    差一點,自己就要被人道毀滅了嗎


    心抑製不住地跳動,仿佛要跳到嗓子眼了。


    酒館老板看著自己的手,慶幸他並沒有摸上去,要是自己被感染了,恐怕也不能想象回到兒子身邊的那一天了。


    害怕的拍著急促跳動的胸口,感激地看著獵魔人,說了聲“謝謝”。


    獵魔人擺擺手,轉而看著房間內的一切。


    黑色物質已經汙染所有傷員躺過的床鋪,唯獨不願侵染一寸土地,它們輕輕觸碰,卻有害怕的收回觸須。


    弗雷德阿諾德抓了把泥土,拋向傷員。


    呼啦呼啦的,躲閃不及的黑色物質沾滿了泥土,如同沸騰的岩漿。


    本以為這些黑色物質是害怕泥土,弗雷德阿諾德有些疑惑,若是惡魔幹的事,為何會懼怕小小的泥土呢。


    還未等他想明白,那些黑色物質如同適應了泥土的存在,將泥土也同化成它們的一部分,肉眼可見的,數量變得越來越多。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黑色物質雖然適應了泥土,仍是不敢觸碰土地。


    如果這玩意能無限製汙染的話,營地方除了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外,恐怕無一能幸免。


    直接宣告荒蕪之地的勝利就行了,不,是宣告那個突然插手進來的惡魔的勝利。


    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嚐試用觸碰的方式,看能否治愈這裏的傷員。


    每當他觸碰傷員,那些黑色物質如同羊見到狼,擠在一團,在傷員的額頭上匯聚成一個大大的點。


    可當他去觸碰另一個傷員時,沒有威脅的黑色物質又會迅速布滿傷員全身。


    如此一來,你來我往的,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始終沒能將黑色物質從任何一個傷員身上驅逐出去。


    即是他不斷揉搓匯聚成一點的黑色物質,手感如同摻了水的陶土。


    那些黑色物質也裝死仍由弗雷德阿諾德揉捏,反正就是賴在傷員的身上,就算弗雷德阿諾德如同拉一根埃弗裏芝士一般,將黑色物質拉伸五六米,也不見其斷裂。


    所謂的埃弗裏芝士,是獵魔人在卡爾杜姆吃過的當地有名的特產芝士。埃弗裏芝士以其拉伸性著稱,凡是使用這種芝士烘烤出來的麵點,將其掰成兩半,都能拉出一條條長長的芝士線。其滋味更是不用說的,美味


    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看著如埃弗裏芝士般拉伸性極強的黑色物質,卻沒有一點兒胃口。


    毫無辦法,他隻好帶著酒館老板離開房間,在房門、窗戶以及房間四周灑下獵魔人特製的聖水,以避免裏麵的黑色物質偷偷跑出來,也算是為避免有人帶出這些黑色物質。


    沒想到自己才打了幾把昆特牌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早知道會這樣,自己就不通宵拚酒了。


    “這些人是在哪感染的”獵魔


    人弗雷德阿諾德問道。


    “在河道附近,應該是在那片深穀的位置。”


    “要跟著我一起去嗎”


    “去哪”


    “當然是去狩獵惡魔啊,畢竟,”獵魔人帶上兜帽,一把長弓懸掛在背上,“我可是獵魔人啊,專門獵殺惡魔之人。”


    獵魔人問著酒館老板,他想去惡魔出現的地方看看。


    酒館老板聽到這,想去、不想去,兩個想法不斷地在腦海中戰鬥。看著獵魔人的眼睛,他決定了,“走著”


    一個人跑來,打斷了正在檢查裝備的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和酒館老板。


    “呼呼呼你在這啊,找你好久了。”


    “有什麽事嗎”


    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正思考著有關於這種黑色物質的線索,努力回想他曾經學過的關於惡魔的知識,這種黑色物質是與哪一種惡魔有聯係時,有個中年漢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什麽事那還用說嘛,當然是這個。”


    漢子臉上有說不出的高興,從兜裏掏出一份厚厚的卡牌,眼神中充滿了戰鬥。


    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正是與自己奮戰一夜的中年漢子麽。


    奮戰在這裏沒有隱喻的意思,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看著中年漢子手中的牌組,這牌組並不是昨晚中年漢子使用過的任何一份牌組,這不正是自己的本命牌組鬆鼠黨麽


    獵魔人靜下來,回憶著自己昨晚勝利的場數。


    等等


    一、二、三


    “我七十三連勝了”


    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不敢肯定地問著中年漢子。


    “嗯嗯,別管那麽多了,這一次,我就不信我珍藏的鬆鼠黨也不能解決你”


    中年漢子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語氣卻十分的自信,看來昨晚輸了一整夜使得他不得不拿出他最後的底牌來。


    七十三連勝,七十三連勝


    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突然想到了,自己已經到達獵魔人曆史上的最大連勝了。


    翻開小本本,再三確定自己沒有記錯。這個小本本可是每一個想要衝擊最長連勝的獵魔人必備的東西,每一次勝局都必須記錄,就連對手是誰,勝利的過程也必須詳細記錄。


    當有人打破記錄後,就可以回到獵魔人的總部進行登記,審核無誤後,無上的榮耀就會加冕於他。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見獵魔人不知為何沉默,酒館老板隻好提醒他快一些出發。


    “現在。”


    “哦,好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獵魔人弗雷德阿諾德掏出一副牌組,微笑道:“有什麽能阻止獵魔人來上一局昆特牌呢。”


    今日,便是我,弗雷德阿諾德,打破塵封記錄的日子。


    “回去吧回去吧,即便隻剩下一半,他也是你的歸屬。”


    “你在做什麽”


    阿卡莎好奇地看著奈文摩爾指尖發光,好似一個小小的東西不見了。


    “沒什麽。”


    “真不會說話呢,真不知道崔希斯為何會愛上你。”


    “嗯”


    世事無常,善惡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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