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看著不斷玩著平地摔的熟人們,一個個的腦門上冒出了大大的包,對自己狠一點的,那可是滿頭大包。


    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一個鎮靈街的居民能夠進入老屋的。


    “你......騙人!”


    “對,你是在耍我們,平地摔根本就不是正確的方法。”


    “哎喲我的頭,我感覺剛才我看到已故的的奶奶在向我招手。”


    各種方式的平地摔都被嚐試過,沒有一人能像蘇言那樣進來。親眼見證阿飄被肖恩殺死的眾人,對於老屋也沒有那般的恐懼,沒有阿飄,老屋除了不能自由進出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


    有的人想進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有的人想看看,老屋是否像傳說中的那般藏有財寶,還有的人想看看,能不能從老屋內部開始拆除老屋。


    鎮靈街發展至今,一座破舊的屋子在街上,總得看上去十分顯眼,與這條蓬勃發展的街道格格不入。


    若不是蘇言也出不去的話,肖恩真覺得,這個家夥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質疑聲不絕於耳,蘇言憋著笑,偷偷看向肖恩,也沒開始那般恐懼了。


    肖恩唯一能做的,隻是忍著笑,聳聳肩,“你看,蘇言不就進來了,我看你們啊,總不會從自己個身上找問題,出了事絕對是別人的錯。”


    這時有人喊道,“蘇言那你是怎麽進去的,你告訴我們好不好。”


    蘇言聽到有人叫他,趕忙應道:“啊我不知道,我就是摔進來的。”


    說完,又低著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孩子又臉紅了。


    無論是熟人還是陌生人搭話,隻要在蘇言沒做好準備時的突然搭話,都會讓這個剛成年的青年害羞臉紅。


    蘇言不會說謊,不僅是肖恩能看出來,與他相處多年的鄰裏也都知道這些事情。


    肖恩攤開手,“你看看你們,想一想是不是與蘇言有不同的地方,才導致你們進不來的,要我說啊,這裏沒有阿飄後,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啊。”


    哪裏不錯了?蘇言聽到肖恩的話,疑惑地看著老屋內部。


    一片昏暗,結滿了蜘蛛網,若不是麵積挺大的,可以說這間屋子隻有被推倒的命運。


    肖先生是在說瞎話!


    蘇言剛想開口,就見肖恩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聽到門外的人問道:“那你說說裏麵有什麽?我看這間屋子就是個危房,送給我我都不要。”


    蘇言點點頭,確實是個危房呢,沒有阿飄的存在,這間屋子並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如果有,那就是特別老舊。


    “財不露白,聽說過嗎?”肖恩笑了笑,指著門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你們隻看到了表麵之處,就去判斷這間屋子沒有任何的價值,但一間沒有價值的屋子為何會有阿飄的存在,換一句話說,如果這間屋子不夠特別,你們為什麽進不來,我為什麽又出不去呢?”


    蘇言:“不太清楚,肖先生,你說這是為什麽?”


    肖恩感慨地看了眼蘇言,你終於能跟上我的思路了,不容易啊。


    外邊的人同樣抱著疑問,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隻是老屋每一次開門關門,都能看見那熟悉的阿飄。


    數十年來,就看著阿飄賣力表演的他們,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已經拋到腦後,不是每個人都會對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去深究的。


    更何況,鎮靈街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規定,一是不要接觸老屋,二是未滿十八歲的不能看阿飄演出的最後一幕。


    這兩項規定一直被他們遵守,直到今天,阿飄死去了,唯一能夠堅守的隻有不能接觸老屋這項規定。


    為什麽不能接觸老屋,老屋又有什麽可怕的地方。


    大概是那凶神惡煞的阿飄讓以前的鎮靈街居民定下了這個規矩。


    阿飄不在了,那麽老屋就沒有任何危害生命的因素,如果不怕死的在老屋裏過夜,危房始終是危房,萬一某一天塌了壓死人了也算是危險因素的話,門外的人更不會擔心。


    遲早


    有一天會將老屋推倒重建的。


    “聽我說,你們難道不想看看,老屋內部是怎麽吸引一個阿飄長時間留在這裏的嗎?很有可能阿飄是寶藏的看門人,防備我這樣外來的寶藏獵人,比如老屋的牆體內,比如老屋的地下,誰也不能肯定寶藏埋藏在何處......”


    “肖先生,您是寶藏獵人?!”


    蘇言震驚地看著肖恩,他不知道寶藏獵人是什麽職業,可聽起來很是牛逼的樣子。


    “對啊,我來這就是尋找寶藏的,聽好了,”肖恩清清嗓子,對門外人宣布道:“你們之中要是有人能找到讓我出去的辦法,我就把我找到的財寶分一半給那個人,我拿我的人格做擔保!”


    肖恩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怎麽可能有什麽財寶,他隻是想讓外邊的人努努力,既然蘇言可以偶然進入老屋,那麽一定有一個穩定的辦法進出老屋的。


    如果沒有,那一定是外邊的人不夠努力,頭上的包不夠多了。


    “你說的是真的?”


    外邊的人開口道。


    “真的,比珍珠還要真。等等!蘇言,你要做什麽?”


    肖恩拍著胸脯保證,他不一定要讓所有人相信自己,隻要有人相信有寶藏就足夠了。


    沒人抵擋得住憑空而來的財富,更別提這樣的財富並不需要麵對危險,或是付出極大的代價。


    試一試又不虧,萬一成功了呢。就像是兩元的彩票,萬一中了大獎,那豈不是會所.......(咳咳,不要在意。)


    就是這麽個萬一,讓許多人都會去嚐試,卻沒有想過,他們付出的努力到最後隻是被蒙在鼓裏。


    可是,這蘇言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隻見他擺出一副凝神聚氣的架勢,紮穩馬步,齊聚丹田。


    像是一個浸營古老拳法的宗師一般,看上去,很是駭人。


    “我試試能不能用平地摔再一次摔出去!”蘇言一字一頓,表情嚴肅地說道。


    他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寶藏,他,蘇言對於天降橫財並不感興趣。


    他要再試一試,能不能依靠平地摔的辦法,從老屋裏出去,雖然這個時候去工作已經遲到了,但不能做一個翹班的員工。


    “哦,那......那你繼續。”


    肖恩不知道該對蘇言說什麽,他說了這麽長一串話,隻是讓外邊的人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自己從這間該死的屋子弄出去。


    從蘇言那,肖恩得知,這間老屋在鎮靈街有很長的曆史。


    即便現在圍著老屋的人不知道該將肖恩弄出去的辦法,或是不願意把他弄出去,但蘇言不一樣,蘇言可不像肖恩一樣對於鎮靈街的人來說是個陌生人。


    他可是實打實生在鎮靈街,長在鎮靈街的人。


    外邊的人大多都是蘇言的鄰裏,稍微眼生的,也不過是他住在鎮靈街的這邊,那些人住在另一邊而言。


    都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對於陷入困境的蘇言不伸出援手,那麽他以後會被其他人怎麽看,而且,見死不救這東西,除非所有人達成共識,不然,會隨大流,也要裝作努力過的樣子。


    肖恩的打算,蘇言並沒有理解到,就像肖恩說的,他們倆就沒有在一個頻道過。


    直接,左腳絆右腳,蘇言很是熟練地來了一個平地摔。


    “不平地摔個幾百次,是沒辦法這麽熟練,動作如此完美的,如果說世界上有平地摔大賽的話,蘇言,你一定是冠軍!”


    肖恩看著趴在地上,頭上撞出一個大包的蘇言,誇道。


    “肖先生......我的頭,好疼。”


    “沒關係的,疼著疼著,你就習慣了,要不要再試一試?”


    蘇言搖搖頭,他看出來了,肖恩這是在糗他。


    他,蘇言,不要麵子的啊。


    見蘇言沒有再試一試的興趣,肖恩對著門外的人說道:“那麽,你們就趕緊去找讓我出來的辦法,那一半的財寶,可是在等著你們的。”


    說完,就像是配合肖恩的話一樣,老屋的門再一次關上。


    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不見,


    老屋變得漆黑一片。


    “肖先生!好黑!”


    突然關上的門,突然降臨的黑暗讓蘇言忘卻疼痛,此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去到一個可怕的地方。才想起來,肖恩之前對他說的話,原來,自己要是找不到辦法出去,那就隻能在老屋裏呆著,未知的恐懼充滿了他的內心。


    “嗯,很黑。”


    肖恩沒有安慰蘇言的意思,人都是要靠自己的,如若自己不自強,幫再多的忙也是無用的。


    點燃火折子,星星之火,隻是讓自己的視線看的稍微遠一些而已,更何況,肖恩也害怕萬一走火了,把屋子燒了可怎麽辦。


    推了推那扇房門,紋絲不動。


    看樣子,事情還沒完。


    肖恩歎了口氣,這到底是怎麽了,他不過是按照自掛枝頭男的辦法來給許墨找藥材的,怎麽又陷入一個看不透的困境中呢。


    “該死的,別讓我知道是你在耍我,肖大爺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


    碎碎念著,咒罵著自掛枝頭男。


    肖恩盤坐在房門口,這一小塊幹淨的地兒。


    隻可惜,門前趴著一個捂著頭,滿臉恐懼的蘇言。


    肖恩也不在意,就坐在蘇言身上,說道:“我說蘇言啊,咱們現在就是難兄難弟了,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


    “可肖先生,出不去怎麽辦啊?我已經遲到了,不知道老板會不會把我給開除了。”


    肖恩莞爾一笑,“你還有心思上班?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你可知道咱們會怎麽樣?”


    蘇言搖搖頭,他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疼,“肖先生,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好重啊。”


    “別廢話,你就沒想過我們要是一直被困在這兒,出不去,外邊的人也進不來,我們有沒有食物來源,遲早有一天會被餓死的事情嗎?”


    “這裏沒有吃的?!”蘇言大驚失色,一臉懵逼地看著肖恩。


    “嗯,沒有吃的,如果你肚子餓了,可以抓點蜘蛛來說,去頭去尾,雞肉味嘎蹦脆,富含蛋白質營養豐厚。”


    肖恩眯著眼,偷看蘇言的表情。越是好懂的人,表情越發好讀。


    這家夥,還真信了!


    “肖先生,要不我先去嚐嚐?!”說著,蘇言的肚子發出咕咕響,臉紅著,“我......隻是忘記吃午飯了。”


    “你真要吃?!”肖恩問道。


    “不是肖先生說的,是雞肉味嘛,我覺著要是雞肉味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真的,我不是饞,我隻是......隻是覺著,隻要是肉就可以了。”


    “算了,那玩意身上細菌多,忘記我說的話。”


    肖恩擺擺手,從蘇言身上站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與這麽好懂的人相處,以往的小心思也不知該不該對他使用。


    外邊沒有聲音,也不像位於那個即將的荒村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沒有阿飄的日子,肖恩覺得這間屋子有些空蕩蕩的,至少有阿飄存在的話,他也不會那般無聊。


    想起自掛枝頭男的話,肖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什麽叫做藥材會來到你麵前。


    難不成那個能救許墨性命的藥材難不成是成了精的人參嘛。


    推不開的房門,滿是蜘蛛網的屋子,肖恩覺得,他一定是被針對了。


    從小到大,他都不喜歡那種小小的蟲子,無論是軟綿綿、綠油油的蟲子,還是像蜘蛛這樣的有八條大長腿的生物。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討厭蜘蛛的?!


    大概是清晨起床在廁所撒尿時,發現廁所的窗戶一晚上沒關,剛關上,才發現,麵對的牆壁上趴著一隻巨大的蜘蛛。


    那份恐懼伴隨他一生,至今還未忘卻。


    “該死的,難不成我真得把這些蜘蛛網燒幹淨才能探索屋子的情況!”


    肖恩暗自罵道。


    燒幹淨是現在唯一行得通的辦法,在他討厭接觸到蜘蛛網和蜘蛛的前提上。


    可是,肖恩不確定這間屋子的密閉性,若是不透氣的話,火勢如果沒有被控製住,他和蘇言就要活活被悶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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